《养在深宫人未识-第四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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养在深宫人未识-第四页-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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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汶寂被他一问马上禁了声,用眼睛看着小豆子,抖抖身子,一身的警戒色。

    小豆子见他那个样子,以为又和小环做了什么坏事,也没有放在心上,只是把普洱茶放在桌子上,感叹道:“都瘦成这样了还喝普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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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朕闻人伦之大,父子为先;尊卑之殊,君臣至重。近者权臣凌侯,出自阁门,滥叨辅佐之阶,实有欺罔之罪。连结党伍,败坏朝纲,敕赏封罚,皆非朕意。夙夜忧思,恐天下将危。卿乃国之栋梁,朕之至信,可念高皇创业之艰难,纠合忠义两全之烈士,殄灭奸党,复安社稷,除暴于未萌,祖宗幸甚!怆惶破指,书诏付卿,再四慎之,勿令有负!”

    杨宁烈看着自己手上一纸挺瘦秀润的瘦金体,面无表情地将诏书传给杨文秽:“字不错。你回去对着这几个字练几年。”

    “……”杨文秽流着汗接过。

    “怎么样?”杨文秽还没把上面的字看仔细,杨宁烈又发话了。

    “很好看,很瘦……很黄金……”杨文秽对书法是七穹堵了七穹——一穹不通,这时听自己家爹爹发问,搜肠刮肚也想不出个形容词来。

    杨宁烈依旧是面无表情:“我是说你对这诏书怎么看。”

    “……”

    “噗——”司徒蹇楚再也憋不住了,一下子笑了出来。

    “我……我没有什么想法。”杨文秽抽了抽嘴角,闹了个大红脸,“反正爹爹怎么说,我就怎么做好了。”

    杨宁烈斜了他一眼,笑了笑。又转头问司徒蹇楚:“你怎么看?”

    司徒蹇楚一直就是他们的人。杨宁烈将自己的人分成四派,一派明着放在别人面前,是宁王派。另一派保持中立,是伪中立派。还有一派是反对派,明着反对自己,暗中却和他保持着紧密的联系,是反宁派。最后一派是情报中心,负责处理各个方向的情报。所以,他放在明处的势力不过是他的四分之一而已。并且最受宁王信任的,并不是近在咫尺的宁王派,而是放在处暗处的三派。这司徒蹇楚就是中立派的核心人物,杨宁烈的铁杆粉丝一枚。

    “王爷分派的计划很成功,不但凌相上了当,小皇帝也被骗得团团转。”司徒蹇楚用瘦瘦的手指叩着椅子的扶手,将话说得滑溜溜的。他是个很瘦的年轻人,穿着一身皂色的长衫,很有几分儒将的风度。他很瘦,却不是杨汶寂那种弱不禁风的瘦,他瘦得像一支箭,有着常人无法匹敌的速度和杀伤,身上有一种一经射出便要见血的精明。

    “凌相想必已经气疯了。”杨宁烈笑了起来,“发现自己手中兵权的真正主人是我,不气疯也要急疯了。”

    司徒蹇楚也笑了笑,“凌相那边有什么消息么?”

    “打入凌相内的部的几个人已经捉了一个小太监。”杨宁烈把玩着自己手上的扳指,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你想用那个太监做文章?”司徒蹇楚一听就明白了什么,“那个太监参与了谋杀先皇的行动?”

    杨宁烈轻笑,点点头。

    “爹爹是要给大伯报仇么?”杨文秽这一天真的傻孩子马上露出了“要把那个小太监千刀万剐”的表情。

    杨宁烈又面瘫了,一张脸上一点表情也没有。

    “一个小太监有什么用?”司徒蹇楚也皱了皱眉。

    “好笨啊!”一个活泼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了过来。

    司徒蹇楚一惊:“这是……”

    杨宁烈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彩儿……不是说了让你别偷听我们的谈话么?”

    “人家好奇嘛。”彩儿从屏风后面走了出来。

    “这是县主?”司徒蹇楚呆了呆,早听说这宁王府里有个刁蛮的小县主。

    “是啊……”杨宁烈颇为头疼,“难搞得很呐……”

    “居然能让你这么头疼,这个魔星一定不简单。”司徒蹇楚打开了扇子,又合了起来,冲着杨彩儿笑着:“不知县主有何妙计啊?”

    杨彩儿看了看自家爹爹,见他并无不悦之色,胆子也大了,索性放开说:“让那个小太监揭发凌相嘛。这样我们就师出有名了。我们是正义啊,在正义面前不是反贼也是反贼!”

    “哦……小生长见识了……”司徒蹇楚抱了抱拳。

    杨宁烈勾了勾唇角,又露出一种高深莫测的表情:“在正义面前不是反贼也是反贼。”那种表情到这里变成了一种淡淡的嘲笑,“你只有想到凌相么?”

    在场几人都是一惊。

    还是杨彩儿脑子转得快:“你想一步到位?”

    “迟则生变,在朝廷里,无论有多强的势力,都当不得一个‘迟’字。可以两步一起走的时候,别只走一步。”杨宁烈舔舔嘴唇,又是那种嗜血的表情,“速战速决,此乃王道。”

    “你想怎么做?”杨彩儿露出一脸认真学习的表情。

    “太子逼宫,勾结凌相,谋害先皇。”杨宁烈吐出十六个可怕的字,“这不是很好么。”

    “妙啊!”司徒蹇楚一脸受用的表情,“这下就可以把皇帝和凌相一起扳倒了!”

    彩儿也摸着下巴想了想:“这样就不用再逼小皇帝退位了,直接把他从皇位下拖下来杀掉,以后还不用担心有人用小皇帝做文章,一石三鸟啊。”

    杨宁烈冷笑。

    “你这个二叔好狠的心肠啊……”司徒蹇楚合起扇子,在杨宁烈的心脏处勾勾画画,“可怜了你那美得消人魂的小侄子啊……”

    “美?”杨文秽和杨彩儿都瞪大了眼。他们这些天都在外面,对京中的事一概不知。

    司徒蹇楚露了个“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的急色相,“真的好美啊,比老子我见过的所有女人加在一起都美!可惜是个下面带把的,要不然我早就反了你。”

    “你敢!”杨彩儿一撅嘴,女人的攀比心理来了,“我才不相信一个男人能美到哪里去。”

    杨文秽也笑了笑,这老实孩子说得很有点文艺:“一个男人被人用美来形容,这本身就是个悲哀。”

    司徒蹇楚看了看天色,一脸正经地道:“天色不早了,没有突发情况的话,我明天就会发兵,你们看着办吧。”司徒蹇楚起身,走到营口又想起什么似的回过头加了一句:“自古江山与美人不可兼得,孰轻孰重,你自己好好思量思量。”

    杨宁烈看着天边一抹暮色……什么话也没有说。

    当年先皇驾崩时想把皇位传给他,当时他就说了:“谁稀罕你的江山,谁稀罕捡你的遗产,谁稀罕像你一样守着老爹给的遗产吃饭啊?我告诉你,我是皇帝的命,但我要做皇帝,一定要自己真刀真枪地打下来,别人给的我不稀罕。”于是,杨爷爷就被气死了。

    从那时起,皇位就是他的目标。但大哥对他实在太好,顾及兄弟之情,他没有对自己大哥下手。凌相要谋害大哥的事,他早就知道了。但他没有说,也没有做什么。他发誓在大哥有生之年不动他的江山,但他没有说会保他的性命。别人要他的命,他也顾不得了。现在大哥死了,皇帝又是自己素未谋面的小侄子,他更不用顾及什么了。只是……

    他望着渐渐黑下来的天,总觉得有什么事就要来了。

    虽然自认这世上没有什么东西可以阻止自己上位,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么?

 异变(2)

    今天夜里杨汶寂很是兴奋,因为司徒蹇楚已经给他回了封信,两人相约今夜起事。先由杨汶寂诏他入宫,在宫中布下刀斧手,再假借有要事相商宣凌相入宫,然后他们两个就OOXXXOOOOXXXXOOOXXX,这样凌相就死掉了……

    看着杨汶寂不断地用筷子去戳那可怜的鱼,巴掌大的鱼给他戳得千疮百孔,小豆子实在替那鱼疼的慌:“乖乖吃饭……”小豆子拍掉杨汶寂的手,用自己的筷子给他把刺挑出来,再小心地放到他的碗里。

    “小豆子……”杨汶寂把鱼含在嘴里。心里有点堵。要是把凌相扳倒了,要怎么处理小豆子呢?杀了?杨汶寂摇摇头,他怎么舍得,毕竟小豆子照顾了自己这么多年。那留下来?他们见面的时候多尴尬?再说了万一他又要谋反怎么办呢?要不然就发配吧,一路上别让那官差欺负他就好,这样能留他一条命,自己也不算负了他的恩情。

    见杨汶寂若有所思,又是点头又是摇头的样子。小豆子也乐了,一巴掌拍在他的脑门上:“好好吃饭,听见没有?”又掐掐的胳膊,“怎么就是不长肉呢?来,再喝一点鸡汤。”

    小豆子说着又舀了一小碗鸡汤给他。

    杨汶寂看看鸡汤上的油花,又看看小豆子,眼里亮闪闪的。

    小豆子见他泪花闪闪的样子,心也提起来了,伸手给他揉了揉脑门,心疼道:“是不是刚才打疼你了?”

    杨汶寂把嘴里含着的鱼咽了下去,“小豆子你对我真好。”要不不要发配了?

    小豆子听他这么说,也笑了笑:“你可没少让我操心!”

    两人正吃着,突见东边火光冲天而起。杨汶寂一惊又一喜,知道是司徒蹇楚动手了。正想跑出去看看情况。却见小豆子脸色一变,箭一样窜了出去。

    小豆子开门探了个头,只见东边火光冲天,如火焰山一般,心道不好,又是迷茫又是紧张,不知这宫中又出了什么变故。一回头,只见杨汶寂正面有喜色,一脸好奇的样子,心上又是一紧。

    小豆子也急了,也不管会伤到杨汶寂,一伸手就将他像拎猫一样拎了起来,急吼吼地问:“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

    杨汶寂被他扯得生疼,又见小豆子的脸上满是杀气。他从来没有见过小豆子这样。“这么凶!”杨汶寂在心里小声嘀咕,心里不由更堵。

    “你说啊!你做了什么?!这是怎么回事?!”小豆子急火攻心,揪着杨汶寂来回晃荡。

    杨汶寂这时也被晃火了,咬咬嘴,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又是愤怒:“是我做的怎么了?我就要杀掉你们这些犯上作乱的奸臣贼子!”

    “你又乱来什么!”小豆子一脸痛心的表情,“我说过我不会背叛你就不会背叛你!你为什么不相信我?”

    杨汶寂也哭了:“你别以为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听到你和张公公的话了,我还听到你说要是我不听话,你就杀了我!一直以来你就在骗我,你这个骗子!”

    小豆子一愣,马上想到了那天干爹来找自己的事,原来这小祖宗全听到了,心里五味陈杂,一时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杨汶寂依旧在哭,抽抽搭搭地可怜死了。

    小豆子也被他哭得没了脾气,只得抱抱他,好声好气地安慰他:“别哭了,会没事的。你告诉我?今天带兵的是谁?”

    杨汶寂只道小豆子要问他话,一方面自己气不过,别一方面直以为自己这边形势一片大好,索性也不掩饰了,直接把司徒蹇楚供了出来:“是司徒蹇楚。”

    “司徒蹇楚?”小豆子吃了一惊。司徒蹇楚这个文官居然还会带兵?他当初把司徒蹇楚划为可联盟的一派,就是看中了他在中立派有些分量。说实话,司徒这个人政绩平平,没有多大的野心,也没有什么兵权,一身的功夫都在嘴巴上。这样的人作用不小却也不大,对杨汶寂的威胁也小。小豆子其实只想让他去说动那些不动的武官。没想到他还是看走了眼,这个司徒蹇楚是个扮猪吃老虎的,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到关键时刻什么能耐都显出来了。这小子藏得可真深啊。专在别人背后放冷箭。

    “跟我走!”小豆子用脚趾头想都知道司徒蹇楚背后的人是谁了。司徒本人没有兵权,但又能马上搞到人马。凌相是决不会把兵权借给别人的。这种时候,人选只有一个——宁王。

    “我不走!”小人还跟他生气,堵气不走,“我要在这里等司徒蹇楚!”

    杨汶寂抱着柱子不散手,小豆子也扯不动他。两人正僵持间,房门却被人一脚踹了开。

    “司徒……”杨汶寂一喜,“司徒蹇楚”四个字正要脱口而出,却看见凌相手提长剑走了进来。

    凌相满面的杀气,抖着胡子,见人就砍:“你这个小兔崽子,居然想杀我,你杀啊,你杀啊!我们谁也别想好!”

    杨汶寂又惊又怕,被凌相追着满屋子跑。凌相年纪大了,身材又臃肿,平时酒色财气又没少沾,跑了几步就气喘吁吁的。杨汶寂年纪小,又灵活,纵然身子弱,但东跑西窜的也让凌相一时追不上。

    小豆子冷静了一下,见杨汶寂形势危急,忙拦下气急败坏的凌相,劝说道:“凌相不想活命了么?”

    被小豆子这么一打岔,凌相也有点清醒了。喘着气道:“宁王把京城围得跟铁桶一样,我们还有什么活路?”又用毒蛇一般的眼光盯着杨汶寂,“我就死也要这个小子给我陪葬!”

    杨汶寂被他一瞪,也有些怕怕地躲到小豆子的身边。

    “相爷为什么不挟持了皇上,我们劫了小皇帝去内省,从后道跑到北宫去?有皇帝在手,司徒蹇楚必不敢轻举妄动!”

    “好……我就信你一回……”相爷喘着气,又瞪了一眼杨汶寂,道,“等脱了险再揭你的皮!”

    杨汶寂被他吓坏了,也没有敢说什么。只能被相凌相用长剑逼着走。

    小豆子在后面悄悄地握了握他的手,安慰道:“别怕,我会保护你的。”

    杨汶寂听他这么说,也有点迷糊了,小豆子不是和凌相一伙的么?

    凌相挟持了杨汶寂,几个人冒烟突火,连夜奔走到了邙山。约二更时分,后面喊声大振,人马赶至,一众人等高叫着“逆贼休走。”那为首一人,皂色的长衫,一柄梅月嫦娥扇,儒雅非常,不是司徒蹇楚是谁?

    杨汶寂一见司徒蹇楚,登时来了精神,冲着司徒大叫:“蹇楚救我!”

    小豆子面上一紧,忙将杨汶寂护在怀中。一脸紧张地看着司徒蹇楚。

    “给我散开……不然我就剁了这小兔崽子!”凌相将杨汶寂抓小鸡一样抓在手里。

    “蹇楚救我!”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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