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个皇帝做老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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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个皇帝做老公-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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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三桂负手而立,手捻须髯到:“不必,老夫已意自立为王,号令天下。”

其实吴三桂不愿意借朱三太子之名复立前明,不仅仅是因为他个人对杨启隆的喜恶,他有自己的顾虑,正如方光琛所说,当年他引兵入关,可以狡辩说是“力不足也”,可后来为了讨好朝廷,他将永历帝一鼓作气赶到了缅甸,然后又进攻缅甸,迫使缅甸献出永历帝和他的家属,这事儿就不好解释了。所以他索性也就不打复明的旗号,干脆自己挑大旗得了。

要说造反除了制定大的战略方针之外,还有很多细节问题要办,比如说——道具。

一入仲冬昆明便晴好少雨,这日一大早却飘起似有似无的雨星儿来,城南西山脚下,一处偌大的庭院,青砖的院墙砌立在浓郁的了绿色之中,蔓延到远处,庭院的正门上书着“闲庭彭府”四字,加上这烟雨飘渺的天气和周围深浅不一的绿色让人仿佛觉得是到了江南水乡一般。

久燥无雨,让今日的细雨一润,这院子里的花木更加开的娇艳起来,一阵风吹过,只觉阵阵幽香隐约而来,那香气馥郁,沁人心脾,让人不免觉得心旷神怡,顾三儿拿着扫帚有一下没一下的扫着院内的青石地面,顺香寻去,就见那一丛从一簇簇的花木间露出几朵淡雅的兰花,在这娇艳艳的花丛里,显得朴素至极,弱不禁风。他是彭府新找来的小厮,这彭府的管家不怎么严厉,宅院的主子彭老爷子更是十天半月见不着一面,日子过得悠闲自在。

这里便是彭府,宅院的主人彭玖,人们只知道他是外来户,大约是从扬州一带迁居到这里,家业颇为殷实,便在这风景秀美的滇池边置了地,盖了个大宅子,每日深居浅出,甚少与人来往。

顾三儿来之前也向乡里打听,街里老家说,这人家不简单,是想当年在扬州给崇祯帝做过龙袍的主儿。顾三儿一撇嘴,心说真要是给皇帝做过龙袍,现在还不接着去给皇帝做龙袍,窝在这地方作甚?

顾三儿听着门外有响动,自他来到这府里就不曾有人来访,今日忽听有车马之声,不免奇怪,便开了门朝外瞧去,只见一辆四辕绿呢马车由远而近停在宅院门前,小厮下车打了帘子,从车里下来一位精瘦白净的中年人。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我懒了,不好意思




、五十一、以诗会皇帝

那中年人从车上下来,便着驾车的小厮提了个二三尺宽的方盒跟在身后

顾三儿见这人穿绸裹缎 ,心里掂量着并不是普通人家,疑问果然不是善茬,“这里可是彭玖彭老爷子的府邸?”

顾三儿答:“是。”

来人道:“还请小哥儿通禀一声,就说平西王府管家吴善,待我家王爷来瞧彭老爷子。”

顾三儿一听,便把手里的扫把一扔,撒脚往里面报与管家去了。

吴善来不是干别的,是找彭玖来给吴三桂做道具,请他给做一身前明的衣裳。

彭玖之所以从扬州跑到云南,一家子几乎算是隐居起来,其实就是为了躲事儿。

大家都知道彭家祖传为皇室制龙袍,崇祯一死,大明就完蛋了,大明完蛋了,皇帝也就没了,若是再做龙袍就是给清朝的皇帝做了。这个彭玖还有点民族气节,于是便隐居起来了。

吴善来了,很有点他家主子的作风,直截了当说明了自己的来意,然后问一句:“不知彭老爷子可愿意帮忙?”

彭玖①的家,说出来其实也算是个大家族,追溯起来从永乐年间就开始给朱棣做龙袍了,世世代代传下来的,虽然不在朝廷为官,但也和大明的皇帝结下了不解之缘,所以他们对明朝皇室有着一种特殊的情感。

如今吴三桂要请彭玖为他做龙袍,彭玖是不愿意的。

他既不愿意为清朝的皇帝做,也不愿意为吴三桂做。

从另外一个角度说,虽然自己对前明皇室极有感情,但是毕竟现在生活还算安逸,老百姓的生活也趋于稳定,这个吴三桂扯杆大旗要自己做皇帝,这不是放着好日子不过,找打仗吗?

不愿意归不愿意。

彭玖是个聪明人,这事儿找到你头上,你是不能拒绝的。人家明白这告诉你,人家要造反了,你要是拒绝了就是死路一条。

彭玖虽然很老,但是没有老糊涂,他没有拒绝,而是给自己找了一条比较曲线的道路,对吴善说:“相信王爷也知道,龙袍不是一个人,能做成的,我彭家虽世代为朝廷制做龙袍,却也不能独个完成,需要些帮手才行。”这就是婉拒,他知道,不论是婉拒还是直截了当的拒,只要拒绝就没有好果子吃,搞不好要全家跟着玩完,所以他又补充道:“不过,老朽不才,还可以为王爷做一身戎装。”

人家一个人做不了,你也不能逼死人家。吴善想了想,也没有别的办法,便叫身后的小厮把那三尺见方的盒子提到彭玖面前道:“略被薄礼,不成敬意。”

打开一看是一个雕漆嵌玉的大瓶。

漆器是扬州的特产,彭玖又是扬州人,见着家乡的东西,又是上品,自然甚是喜欢。所以说,送礼是门艺术,投其所好,人家才会高兴,不然千篇一律的:今年过年不收礼,收礼就收***,多没意思是不是?

吴善回去复命,彭玖在家给吴三桂赶制衣裳。

倒霉催的傅达礼和折尔肯就快到云南了,一路上似乎也嗅到了不一样的味道,没心思游山玩水,提心吊胆的往云南走着。

吴三桂忙的直转圈,消息却封锁的很好,皇帝全然不知。

十一月的云南到处还开着花儿,十一月的京城那是一场秋雨一场凉

头午还是艳阳高照,过来晌午便阴沉沉的下起雨来,这雨不大也不小,安安静静的下着,不比春雨细腻温柔,也没了夏雨的磅礴热烈,却有着一份烟雾般的渺茫,润得不远处红墙黄瓦好似一幅工笔的彩墨画一般。

入夜,暖阁里自是烛火通明,墨婉似乎已经习惯了趴在窗口静静陪着皇帝看书写字。

皇帝抬头,见墨婉站在窗前,望着一帘的秋雨发呆,便道:“墨婉,来研墨。”

墨婉便转身道了案几便,抬手从水盂里用铜匙舀了水,泼在砚堂中,想起往日里他教的法子,轻轻地旋转着墨锭,待墨浸泡稍软后,才缓缓加重了力度。皇帝见她终于磨的得法,微微一笑,道:“这回才是会磨了。”墨婉也不抬眼,只专心的磨着,说:“万岁爷天天教,日日说,我若是再不会岂不成了痴傻?”

皇帝笑道:“朕不过诚心夸你几句,你却不领情。”

墨婉将墨锭放下,说:“皇上,您要看书到什么时候啊?”

皇帝抬眼,略带玩味笑道:“着急了?”

墨婉蓦的红了脸,微嗔道:“皇上也如此轻浮,我只是一个人没事做。”

皇帝倒也不恼,笑道:“你也取本书来看便不会觉得无事可做了。”

墨婉便应了一声,随手拿了本诗经看了起来。

那书上都是些文言文,看的墨婉是强忍着哈欠,皇帝只听得墨婉不停的反动着书页,便知道她根本看不进去,抬眼见她咬着嘴唇皱着眉头的痛苦摸样不免觉得好笑,再看,她却不再翻动,微微蹙眉看了起来。
不是墨婉突然变得爱学习了,而是她见到了一句比较熟悉的句子,突然有种亲切感,那上面写着“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哇靠,原来“有位伊人,在水一方”出自诗经秦风蒹葭啊

穿越一回还长知识了。

墨婉来了兴致,逐页仔仔细细的翻看——找一找还有没有自己熟悉的句子了。

这一番还真找出不少,什么“青青子衿,悠悠我心”,什么“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什么“关关雎鸠,在河之州。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哎呦,后面的一句太有名气了,为多少男同学追MM提供了强大的理论依据啊(╯▽)

真是不看不知道,一看吓自己一跳啊,原来自己会这么对名句啊?学识挺渊博的嘛。


墨婉都开始佩服自己了。

心情好的墨婉姑娘成功的用诗经赶走了瞌睡虫,心思又变得灵活了,抬头看了看皇帝,道:“皇上,各看各的书多无趣啊,不如咱们对诗吧。”

皇帝也习惯了她的“突发奇想”,问道:“如何对法?”

墨婉想了想道:“我说上一句,万岁爷对下一句,对的上来就算万岁爷赢,若是对不上来,就算我赢,如何?”

皇帝道:“倒是有点意思,”说着将手中的御笔放在笔架上,又道:“那你就说吧。”

墨婉翻看了一眼那书,便煞有其事的清了清嗓子,说:“汉之广矣,不可泳思。”然后抬头看着皇帝。皇帝笑着接道:“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墨婉点头:“回答正确,再接再厉哈。”

皇帝道:“按着刚才的规矩,这回便是你输了,输赢总要有个说法。”

墨婉一愣,道:“好吧,愿赌服输,咱们罚酒如何?”

事实证明,这事一个极愚蠢的提议,其直接后果便是把姑娘自己灌醉了。

连喝了六杯酒的姑娘简直是面若桃花,醉眼迷离,还好神智还算清楚,于是她反应过来:不对啊,古言是他的基础语言,用他的强项对自己的弱项,这不明摆着自己吃亏吗

不行,得想办法。

姑娘眯着眼睛盯着皇帝,诡笑道:“万岁爷,墨婉觉得喝一杯太少了,应当一局喝三杯。”

皇帝觉得,这货一定是喝醉了,这话说的,简直是“我没喝醉,我还能喝”的另一个版本,道:“你还能喝?”

姑娘眼睛一瞪,连带着发髻上的流苏也跟着晃了起来,说:“不要小瞧人,皇上怎么就知道我一定输?”

见她这幅模样,皇帝忍俊道:“好,既然如此,便依你,一局喝三杯。”

墨婉露出极奸诈的笑容,说:“那我可就说上句了。”

皇帝不语,只笑着点头

墨婉脱口而出:“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说完挑眉看着皇帝。那表情,叫一得意。

皇帝一愣,随即微微蹙眉。

墨婉见皇帝沉思的样子,不免嘻嘻笑道:“怎么样?这回对不上来吧?喝酒,喝酒,三杯!”见皇帝不动,墨婉上前端起酒杯道:“不许抵赖,没听过这诗便要罚三杯。”

待皇帝喝了三杯,墨婉才喜滋滋道:“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待到山花烂漫时,她在丛中笑,怎么样?万岁爷也有不知道的诗吧?”o(≧v≦)o~~

 !姑娘你不觉得自己在欺负人嘛?

再来“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三杯……

又来“一生戎马无暇日;老来偷闲学种桃。”——再三杯……

还有“鲲鹏展翅,九万里,翻动扶摇羊角。背负青天朝下看,都是人间城郭。”——又三杯……

三杯,三杯,再三杯……

直喝得小康也面似桃花,醉眼迷离……

告诉你个真理:穿越而来的姑娘不是好惹滴……

①这个人是我虚构的,亲们别当真。至于文中提到的方光琛和刘玄初都是真有其人,他们的事儿也都是真的。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二、册封成常在

一个是红里透着粉,一个是粉里透着红,暖阁里两个本不胜酒力的人是一杯接着一杯,直喝到那酒壶都空了才算罢休
墨婉看着微醺的皇帝,才心满意足,心道:你也喝的差不多了,我肚子里的诗词也倒的差不多了,今儿到此为止~

暖阁的窗子还开着,秋风本就凉爽,又下了雨,此时吹来更加显得冷了起来。因皇帝刚饮过了酒,全身燥热,便也不觉得冷,只站在窗口,有风吹来夹杂着秋雨的清凉扑打在身上更觉得畅快许多。

秋雨本是萧萧瑟瑟,今日看来却不觉得凄凉,四处都安安静静的,只有风吹动那廊下的鹅掌柴发出悉悉索索的声音。
那童臂粗的巨烛无声无息的燃着,墨婉便一个一个将它们吹灭,每吹灭一支殿内便暗下去些许,直到最后一支也被她吹灭,暖阁里便只剩下隐约的月色。

踱步至他身后,有风从窗口吹进,带着那熟悉的龙涎香的味道和些许凉意,那月色被云雾遮挡着,依稀透出朦胧的光来,照在他身上泛起淡淡的幽亮,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轮廓。

她从身后环住他,隔着柔滑的锦缎感受他身上的体温。

他转过身来,轻轻将她拥在怀里,那发髻上的步摇流苏有一下没一下的碰着他的手臂,他低低的声音好像在自言自语:“若不是你该有多好?”

墨婉不解其意,歪头看着他,许是喝多了酒,那深邃的眼睛有些迷蒙,她道:“皇上喝醉了?”

他便一笑,带着些许醉意:“酒不醉人人自醉。”

他的唇游离在她颈下,那绢秀莲纹的旗袍领包裹着她,让他觉得更加欲罢不能。

雨渐渐停息,她伏在他肩头轻轻的喘息着,刚刚的云雨让她整个人都变得腾云驾雾……

天气一天凉比一天,李德全也换上厚袍子,瞧着袍子胸裆上绣着的圣鸟心里美滋滋的。皇帝今日到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说了几句便把宫人都禀退了,只剩下太皇太后,皇帝和苏嬷嬷,李德全心里纳闷,却不敢乱猜。

大约半柱香的功夫皇帝才出来,偷眼看了看皇帝,脸色沉静的很,便知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李德全更加小心谨慎起来。

时至秋季,那暖阁前的鹅掌柴绿的过了头,那手掌大小的叶子尖上竟泛出点点黄来,那树本就绿的发黑,无端的在那尖头儿上出了这些许惨黄便格外的扎眼。

皇帝到廊下停驻了片刻,伸手抚上那墨绿色的叶子,站在那里不言不语,神色倒也寻常,只定定的瞧着那一团团的叶片,好似略有所思。那秋蝉因为天气转凉也不剩几只,此时不知从哪儿冒出一声蝉鸣,断断续续的叫着。皇帝忽然手一落,竟打落半片叶子,也叶子颇轻,旋着向下飘落,碰到他那明黄的袍脚上又向相反的方向旋去,直落到了青石地面上。

李德全猜不出什么端倪,只得提心吊胆的熬着。

直熬到皇帝歇了午觉才出了暖阁,没好气的叫过小太监,道:“去,去,把张元金给我叫来。”

小太监应承了忙叫来了张元金。

李德全指点着廊下的鹅掌柴道:“你自己瞧瞧,这都什么样儿了?坏不换了去?”

张元金唯唯诺诺,忙躬着身子应承着,叫了小太监将那数盆鹅掌柴搬了下去。

李德全看着张元金的背影又训道:“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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