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粽子堆里的洗漱人生系列墨道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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粽子堆里的洗漱人生系列墨道茶-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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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吴邪在心中呐喊着,一拳一拳更狠地揍向怪物,知道把它打倒在地,他还是锲而不舍地打着,没有要挺的意思,就像是走火入魔一样。

  有些情绪隐藏的太好,有些情绪压抑的太久,好到他都忘记了自己最真的感情,久到他以为这辈子都被办法宣泄。

  “停手吧,别打了。”

  这是他听见的最后一句话,伴随着长长的哀叹,然后,他像是被抽空了灵魂一样,倒向了一边,昏睡过去。

  三。

  “胖子,你这野炊的手艺可是越来越好了。”

  “那是。胖爷我这手艺,那可不是吹,要放在那楼外楼也是这个!”说着他边狠狠的咬了口手中的烤兔腿,边竖起了自己的拇指。

  “得得,夸你两句你还飘起来了。”

  两个人漫无目的的瞎侃,对面的闷油瓶和崽子安静的吃着手中的烤兔肉。

  时间倒带,王胖子听说这里有个油斗,很久没有再下过斗这次却不是因为自己最爱的明器,而是因为这个斗与长生有关。他知道吴邪自从闷油瓶消失后一直不甘心,他又不想让他再涉险,为了能给他一个终结也给自己一份解脱,他毫不犹豫地来了这个险恶的无人地。

  谁知还没下去,队友就被半路杀出来的“猿人”怪物杀的片甲不留。

  他在听到熟悉的声音后来不及惊讶,习惯性地想要冲过来,却看见吴邪神志不清地捶打着地上的怪物尸体,而那边依旧如十年前的闷油瓶在结束了那边的战斗才缓缓而至,始终小心地挡在身后那人之前。

  “停手吧,别打了。”

  最后只能替吴邪惋惜,替闷油瓶安慰。

  “你够厉害的啊,一年不见身手又好了,都快赶上小……胖爷我了。”

  吴邪苦涩地勾起嘴角,很快恢复了平时的样子:“哟,哪能啊?胖爷是谁,天下无敌嘛。”

  “以前吴老板身手不好么?”崽子擦擦手,坐过来一起聊天。

  胖子显然有些不愿意搭理他,扭头又拿了一块兔肉。

  “是啊……很差。”吴邪一直都是性子随意的人。就算不愿意提起以前也不想扫这个比他小了十岁的孩子的兴。

  “可吴老板现在很厉害啊。那吴老板以前下的斗危险么?有没有手很严重的伤啊?”从他俩刚才的对话,崽子已经推断出两人以前的行当,也感觉出了胖子对自己以及闷油瓶的抵触。

  “以前……”

  闷油瓶忽然脱离了自己的精神世界,望向了这边。

  “以前都是小哥……”

  “胖子!”吴邪一把拉住胖子,把自己手里的骨头塞进他嘴里。

  “现在也休整的差不多了,接着走吧。”他站起身拍拍裤子上的土,把火堆浇灭。

  他掏出捡回来重新装好子弹的枪,拉着胖子走在前面。十年来的默契毕露无遗,但是老手都看得出来,他们不适合打头探路的工作,因为有些事情早就决定要留给一个人。

  “张大哥,我看着两人应该跟你有点关系,说不定以前跟你一起下过斗从你这捞了不少好处。这次下斗不像以前跟那些菜鸟,他俩肯定是狠角色,你改下手的时候就要下手,分明器的时候也不能客气。”崽子刻意压低了声音嘱托着,可是对于两个长期下斗的人,仔细分辨的话还是能大概听见。

  胖子多次想一拳打过去,都被吴邪拦住。

  就算是经历了大风大浪、生死离别、众叛亲离,再次面对冷漠的闷油瓶,看到他身边那个对他们处处防备的人,他还是不免怒火中烧。说句实话,胖子无牵无挂活到现在,唯一的心愿就是吴邪能好好的,闷油瓶能好好的,甚至连自己的命运都不再苛求。可是……

  吴邪只回了两个字:“十年。”

  他不禁想,要是在蛇鬼沼泽,把闷油瓶带回来的不是他们,是不是那时就断了这份羁绊,然后能像对路人一样,不再有这份对过命的兄弟的牵挂。

  谁知道呢……十年了,活不见人死不见尸,都这么熬过来了,还有什么不行?

  四。

  一帆风顺?是啊,一路跟着闷油瓶不知多少年月前刻下的记号。就像他们十年前的路一样,虽然坎坷不平,三个人一切却也落得轻松愉快。

  现在,一切接近尾声之时,四人站在主墓室中心,心思各异。

  崽子惦记着被刻意堆在角落的各色珍宝,胖子虽然看着那边,却也想着所谓的“长生”而吴邪聚精会神地跟着闷油瓶,研究着被腾空的中心地上刻下的奇怪符号,跟黑金古刀和天花板上的很相似却又都有些不一样。

  忍不住问出口:“小哥……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他没有回答,只是用黑金古刀在地上刻画着。

  ——家,邪。
  ——记,邪。
  ——换,邪。

  古怪的符号和翻译出来的现代文,对应着可在旁边,先是家中和墓道里之路的,然后是刀上的,最后是墓中心大大的符号。

  像是忽然明白了什么,胖子突然对明器提起了百分之二百的热情,奔到一边抱着那些宝贝,笑得露出了一排牙齿,就快要喜极而泣。

  胖子的动作掀起了地上的浮沉,呛得吴邪咳嗽地喘不上气来,脸憋得通红,眼边隐隐有些泪花,直骂胖子的不是。

  崽子看着那一排排的字,不得要领。

  闷油瓶像是极力想想起了来,一遍一遍地重复着最后一个字——邪,从最初的无声,到后来的焦急。痛苦地用拇指按压着太阳穴,却什么也想不起来。

  “张大哥,救命!”

  “天真、小哥!”

  不知道是谁不小心触碰的机关,墓室顶部忽然起了变化,藏在夹缝里的箭多如牛毛,直直地射了下来,而目标都是向着墓室中心的三个人。

  没有任何犹豫,闷油瓶一把抱起还没顺过气的吴邪,往外围安全地带跑去。只可惜万箭齐发,就是神仙也难抵挡。一瞬间,他就像只刺猬,弓着身子,想保护伞一样当在吴邪的身上。

  有那么一瞬间,吴邪脑子里一片空白,只能想到,自己上面的就是一片天,无论什么时候都不会倒。

  忽然他看见闷油瓶的眼睛里有了以往的神色,不知是不是被滴下来的血光映的,瞳孔中渲染上了暖色,嘴角挂上了浅笑。

  “我是一个没有过去和未来的人。”

  “吴邪,幸好我没有还死你。”

  “吴邪,带我回家。”

  “用我一生再换你十年天真无邪。”

  往昔的话一点点回溯到闷油瓶的脑中,也一下下打在吴邪的心上。

  直到最后一句,和着脑子里的影响,同样的浅笑,同样的无所顾忌,似乎又多了几丝不舍,他用口型淡然地说着多吴邪来说最残忍的字眼:“再见。”

  血滴到吴邪的眼中,他没有眨一下,然后慢慢滑过脸颊流了下来。挽留梗在喉咙,就像是某些用来宣泄情绪的液体,停在那里。他知道,他早就知道了,有些事情穷尽一生也无法办到。

  就像让闷油瓶的时间流动,让闷油瓶留下。

  一个沉寂在心底依旧的感情——爱……遥远而清晰。

  渐渐地,吴邪早已分不清留=流下的是闷油瓶的血,还是心被命运狠狠划开倾斜而出的,只知道痛不欲生的感觉,他感同身受。

  直到最后,他和他都已看不清彼此,还是固执地没人先闭上眼睛。

  五。

  “胖子……在那边别老下斗了,也别见到漂亮姑娘就调戏……好好找个姑娘过日子……”

  吴邪手里拎着一瓶二锅头,一边说一边灌着。酒这东西,真他妈的好。

  本以为,这一次吴邪和闷油瓶会永远在一起了,然后胖子会在逢年过节的时候拎两瓶二锅头站在冰冷的石碑前,喝喝酒说说话。若是这样,那种终于解脱了不用再一厢情愿跟在别人后面的快感很快就会取代对父母的愧疚……这样的结局,不是挺好?

  现在,他坐在地上,才意识到他根本就不了解胖子的过去,他的那个差点娶进门的姑娘,他的家人,他为何会踏上倒斗的路。也不知道他的愿望,除了挖明器、出手、挖明器以外……

  他吴邪和闷油瓶的命是胖子救的。他不知道胖子是怎样一个人把他们三个全都拉出了地狱般的丛林,也不知道他是如何拼了命把他们送进医院然后一个人倒在了角落里。

  他只知道当他醒过来的时候,崽子因为失血过多随着胖子的脚步一起走了。闷油瓶已经苏醒意识有些不清,却说出了一直未能给出的解释。

  他是长生的试验品,吴邪也是。只不过吴邪的更为成功,却不能维持太久。为此闷油瓶不停的在寻找,直到最后一个斗,他会想起一切,然后用自己的记忆为代价换吴邪十年天真。这是个死循环,他以为没人能破解,变独自承担。

  直到这一次,胖子意外地出现打破了这个局面,机缘巧合,机关启动之后他获得了解药,不是以前那种半成品,而是能终结一切的关键。

  说完后,他昏昏沉沉地睡下,再醒来他似乎忘了一切,除了吴邪,和一个模模糊糊胖却灵活的身影。几天见他变化了不少,不再是二十七八的样子,多了份而立之年该有的成熟。

  “吴邪,回家。”

  闷油瓶看着吴邪喝完最后一口酒,拉他起来。

  夕阳下,两人十指紧扣的影子被拉长,不曾分开。

  尾声。

  “天真,。

  你收到这封信的时候,胖爷我肯定是带着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去那边改造贫下中农去了。你也别伤心,你胖爷我在那边肯定能找个好姑娘。再说了,这边的斗也下的差不多了,权当去那边开阔视野了。你放心,我肯定给你留点油斗,等你和小哥过来,咱倒斗铁三角肯定比陈皮阿四那帮孙子挣得多。

  多余的话咱也就不说了,认识这么久我也没给你什么东西,我也不是会攒钱的人。这店铺卖了的钱就都留给你,你好好装修装修你那小店,那么寒酸别说你认识我!

  好多话以前一直没有机会说……我也就是一大老粗,也不会装文化人,就像在这跟你说,这次是我下的最后一个斗,不管最后怎么着,都是命!你呀也任命点,没追着小哥就好好过自己的日子,追着了就俩人一起,经营者小店不愁吃不愁穿不是挺好。

  要言不烦,胖爷我肯定过的挺好,甭惦记!

  王胖子”

  吴邪拿出打火机,看着白纸一点点变成灰烟,然后转头问道:“小哥,晚上想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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