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言归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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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言归途- 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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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而,我的命亦是你救的吧?”上官凝若却是忽而极为郑重的问道。

司徒耀挑挑眉,似笑非笑的回道“你既这般聪慧,你认为当是或否呢?”

上官凝若愣了愣,继而亦轻轻一笑。

“你可曾怨我将你送回此处?”瞧见上官凝若不再说话。司徒耀却是忽而问道。

上官凝若沉默了一会儿,却是反问“所谓传承。真有那般重要不成?亦或者……重要的不过是那放不下的圣主之位?”

司徒耀有些苦涩与茫然的摇头“我亦不知呢……”

“是而,如若不久之后我欲离去吗,你可会阻我?”上官凝若再问。

司徒耀再度茫然的摇头“当年是我将你母亲与你带离的此处。是而,我自有责任护着你且将你带回。然是否愿留在此处,应是便与我无关呢吧?毕竟……我在这里,亦不过一个谁也不愿提及的禁忌般存在。”

“那么,彼时你可愿随我离去?”上官凝若挑眉,却是连自己都惊讶自己的话。

司徒耀笑着摇了摇头“我本无价值,不当存在。是而亦当无归处……”

望着这般自惭自弃的司徒耀,上官凝若有些讶异,却依旧浅浅的笑笑,却是道“既无归处。那么……何处不是归处?相比留在此处,与我同去岂非更好的归处?”

瞧见司徒耀欲说些什么,上官凝若再度抢先开口道“何必急着拒绝呢?待得那日之时,再做决断不迟!”

司徒耀闻言,亦笑。是呵!何处不是归处?但只除了这里……

不再去想自己的去留问题,司徒耀抬头,露出一抹淡雅的笑意“你可想知你母亲当年之事?若想知,我便可讲与你知晓。”

“我只想知,当年那般残害我母女二人,非要置我们于死地不可的究竟是谁。而我那位亲爱的父王……又在这其间扮着何般角色。”迟疑了一下。上官凝若却终是摇了摇头。唇角泛起一抹冷然的笑意。

“你……可恨他?”司徒耀闻言,却似有些迟疑的问。

上官凝若轻笑的望着司徒耀。双眼中却是一片清明,毫无情绪。“若无爱,何来恨?与我……他不过一个无关紧要之人。而于他,我却不过一个棋子罢了!”

“他是你的父亲……”瞧得上官凝若这般,司徒耀不由有些不悦的皱眉轻斥。

“呵……父亲?”上官凝若笑得极冷且嘲讽“他可曾于我有养育之恩?亦或父女之情?他既无情,凭甚却要我以情还之?”

司徒耀黯然沉默,无言以对。

上官凝若却笑得不以为意,满不在乎的继续道“想来,他应亦不在意我这个女儿是否对他有父女之情吧?毕竟……我亦非他唯一的女儿,更何况……”上官凝若笑得极冷。“说不得,他亦不乐见我的出现。”

望着明明是在笑着,却让他觉得极悲伤的上官凝若,司徒耀突然发觉他自以为是为她好的背后,其实却做错了许多事。

何般残忍,他竟因着自己的一片私心,而让她一个小小女孩儿背负着原本应是他们这一辈的。这般多的爱恨。甚至……小小年纪便已知掩藏起真实的自己。

“你毕竟是他的女儿,他怎会不乐见你的存在?如若不然,他何必寻你?”司徒耀这般说着,却是觉得自己在自欺欺人。如若不是因着他的一双儿女中并无传承者的存在,他怕是根本不会记得自己有可能尚有一个孩子流落在外吧?

“呵……或许吧!”上官凝若轻笑,却是不愿在这事上多做纠缠。乐不乐见,对她来说并不重要。她并非因着他而存在的。亦不屑因着他的喜怒而悲喜。(未完待续)

 第十四章 司徒耀的心事

“当年……你可知我母亲是为何进了这宫内?”上官凝若有些不安与迟疑,却终是问了出来,这个让她有些惧怕答案的问题。

司徒耀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才道“你母亲初时并不知我二人的真实身份。当时我二人同时爱上了你的母亲,然而……”

司徒耀神色有些自责,却是自嘲的笑了笑“我以为,她爱的人是你的父王,而以我这样的身份是无法给与她幸福的。”

“所以……你便自作聪明的将我母亲拱手推入了独孤禅的怀中,以为这样她便会幸福?”挑挑眉,上官凝若却是问得平淡,语气中还带着一抹不易察觉的松了一口气般的情绪。

司徒耀苦笑。

“当时,他曾允诺会照顾她一生一世,代价是我必须永远离开。后来他为了稳固王权,迎娶了胡氏之女。我才知,在他心中……最重要的,始终不过是那个位置。”

上官凝若面带嘲讽的望着眼前倾城魅惑的男子。爱情,果真是可以让再绝顶之姿亦会变成愚不可及的蠢材般的东西吗?否则他怎会生出这般愚钝的想法?

此时,上官凝若深深的为她的母亲觉得悲哀。

“那么,你亦不知究竟是谁对我母亲下的毒,而你亲爱的大哥又是否知晓真相咯?”

司徒耀摇头。

“是不知,还是不愿查呢?亦或……根本是自欺欺人?”上官凝若不愿就此放过他。

司徒耀皱眉“此言何解?”

上官凝若轻笑,仰头望着窗外的夜幕“据我所知,那清花一梦并非一般人便可轻易知晓施法的奇毒。而那两味毒花,亦非独孤岛所产。想要寻得,却是需耗费不小的精力。尤其想要神不知鬼不觉的运进宫内,再佯装无意的摆放在正确的位置,让我娘亲能够恰好中毒。再悄无声息的将那两株东西处理掉……这一切的一切,每一步可都是大手笔。这宫内,又有几人能够做到?”

司徒耀沉默不语。

上官凝若盯着他许久,继而轻轻一笑。“我自不逼你承认,亦不逼你帮我。然……我只求你莫要阻了我的路。”

司徒耀有些痛苦的望着上官凝若“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你又何必执着?”

上官凝若冷笑“真的过去了吗?那么你又为何而来?”

“弑母之仇。岂能不报?凝若从不认为是有宽恕之心之人。叔父既不愿助凝若,便请离开吧!自此以后。凝若的生与死,自有凝若自己负责。”

司徒耀犹如受伤的野兽般怒视着上官凝若,不敢置信她竟拿自己的性命逼自己做决定。而上官凝若却是不去睬他,径自闭上了眼睛。“天晚了,叔父请回吧!”

司徒耀最终愤而离去。而上官凝若瞧着那扇在夜色中晃荡的门,却是神情莫名。

“我亲爱的娘亲呵!爱上这般一个虽有绝世之姿与无上天分,却偏偏丝毫不懂女儿家心思的自认痴情的傻瓜,你究竟是幸,亦或不幸呢?”

“便连遗言亦是不曾提及那个男人半分。却只是言明要我莫再踏足此处。想来……你亦是不愿他再回来吧?”

只可惜……上官凝若笑得有些悲伤。

“王妃……”

听得上官凝若房中的动静,轻舞与弑魂立即便赶了过来,却是瞧见上官凝若正一脸落寞的发呆。

“王妃,可是发生了何事?”瞧得上官凝若这般神情。轻舞充满了担忧的上前握住上官凝若冰凉的手掌。

“是何人来过?”弑魂脸色冷凝。可恶,他竟然丝毫没有感受到异样!真是不可饶恕。

“弑魂,你不必自责。他的武功,若想到何处去,莫说是你,这宫里能阻得的人亦不过寥寥。”摇了摇头,冲轻舞淡淡一笑,上官凝若却是对着弑魂道。

“王妃,您说的究竟是谁?”轻舞与弑魂相视茫然。

“该不会是那个怪大叔吧?”因为住处而慢了几步的寒玉歌面色不大好看的问道。

上官凝若轻笑。大叔?呵呵呵……不知寒玉歌若是知晓司徒耀的真实年龄的确是大叔级别的,会是什么表情?

瞧得上官凝若的笑容。寒玉歌忽而有种不大好的预感。

“好了。大家都回去歇下吧!”挥了挥手,上官凝若淡淡道。

所有人都依言退下。除了……冷星寒。

“星寒哥哥?”上官凝若困惑的望着他。

“小姐……属下有事禀告!”冷星寒望了一眼上官凝若,眼神闪了闪。

点点头,上官凝若示意轻舞扶自己起身。

望着沉着的上官凝若,冷星寒心情有些复杂。小姐……果真不再是当年的小姐了呵!不会再依赖着自己,身边……亦有了更多比之自己要出色的多的守护者。

他心知这些人多半与那位王爷脱不得干系。虽说有种心爱之物被抢走的感觉,却还是由衷的觉得欣慰。他的小姐呵,他立誓要守护的人,已经渐渐不再需要被人护于羽翼之下了呢!

“星寒哥哥?”瞧得冷星寒愣神,上官凝若不禁困惑的轻唤。

“是!小姐!”

“不知星寒哥哥有何事要禀告?”

“属下已查明,白家四少爷白少英在岛上的名声确实不大好。据说是个只知道吃喝玩乐的纨绔子弟。不过由于自己的娘亲得宠,且又善于讨好白家当代家主与家主夫人,是而在白家虽无实权,但却也颇得宠爱。”

“哦?那这两年之内,这位白家的四少爷可有什么异样?”对于这个答案,上官凝若并不觉得意外,而是接着问道。

“这倒不曾。”

“这样啊……”上官凝若低头沉思。

“凝若,此人可是有什么问题?”见此,轻舞担忧的问道。

摇了摇头,上官凝若却是回轻舞一个淡淡的笑意。“轻舞姐姐,你可还记得一年前的那批子蛊们?”

“你是说那个白家四少爷?”轻舞为之大惊。

“目前尚不确定。只是择夫宴那日,我确实从他的身上感受到了子蛊的异动。想来,至少当日的白少英,应是子蛊中的一员。”摇了摇头,上官凝若却是依旧一脸的无解。

“星寒哥哥……那么这一年之内,那位白少英身边可曾有什么可疑或者新近的人物出现?”

冷星寒想了想,随即道“据闻白少英目前最为宠信的小厮乃是一年前白少英外出在外海狩猎之时从海面上捡回的一个来历不明之人。那男子自称是附近的渔民,却有一身不弱的武功。跟随白少英身边之后,不仅很快因为多次英勇救主有功而受到赏识和信任,且时常与白少英一同出入,甚至曾同榻而眠……”

上官凝若点点头“详查此人的底细!”

“是!”

想了想,上官凝若又转身对轻舞道“轻舞姐姐,寻觅子蛊一事,以后便要拜托你了!他们这些人,也是该到了发挥作用的时候了!”

“是!王妃请放心!”

独孤耀的心情很阴郁,很愤怒。但更多的,却是一种几近无助的悲伤与彷徨。

依旧习惯性的拎着一坛酒上了房顶,独孤耀孤单单坐在房檐之上,瞧着圆圆的明月出神。

已经到了十月的天气,在独孤岛已经算是冬季。白日尚还好些,然而此时却是夜色凄清,寒意尤甚。而独孤耀却依旧只着着单衣,却似感受不到这冬日的寒意一般。

只是那张祸水般妖艳的脸上,此时却是如这冬日的夜一般,覆上了寒霜。

一直以来,大哥独孤禅在他心中都占有无比重要的地位。自小的时候,他虽同为九尾银狐的血脉传承者,却是因为当时的大哥已经成为了圣子,入主九重天,是而他根本就没有进入圣池的资格。甚至为了避免带来不必要的灾难,当时朝中有不少大臣建议废除他的经脉,以免他偷学功法,最后与当时的圣子争夺权位。

当时尚不过六岁的他几乎吓傻了,以为自己真的会被废除经脉——那对于他来说,等同于杀了他。然而,便在这时,圣子独孤禅却站了出来。不止力排众议的免去了对他不公的命运,甚至还亲自教导他独孤九重天的武功。便连那圣池,也与他一同分享。

而后来他的母妃霓夫人去世之后,又是独孤禅一直在照应着他。一直以来,在他心中,大哥就像父亲一样,是他最敬重的人。

是而,虽然他很早就知道自己的天赋其实远远高于大哥,却不惜故意压制着自己的真实实力,甚至苦寻秘法来达到这一目的。而便是为着这一目的,他却渐渐爱上了医毒之术,并且因着他绝佳的天赋,与身负的血液所特有的特殊性,而在某些方面有了超乎寻常的能力。

只是,他毕竟是这般的身份。为着整个独孤家族,他依旧是被除了族谱。纵使是真正的父子兄弟,与他们而言,自己不过是一个影子般的存在。

只有大哥,只有他给过自己亲情。

也正是因为同样的原因,他当年虽然明明深爱着上官芷芸,却还是因为知道自己的大哥竟也喜欢她,且上官芷芸似乎亦同样对自己的大哥心生爱慕,而黯然退场。

毕竟,以他的身份,根本不能给她真正的幸福。甚至,不能见于世人。更莫说……(未完待续)

 第十五章 决定了呢

只是,他没有想到自己向来敬重的大哥竟会食言,竟在迎娶了上官芷芸不到半年之后,便再次迎娶了胡氏一族的族长之女为妻。而且,是正妻。

当时他得知这一事之后,曾怒气冲冲的上门找他那位曾信誓旦旦保证过会让她幸福的大哥去理论。然而,却被他那位一向待他温和亲切的大哥冷冷的赶了出来,还斥责他不当违背了自己所立下的“永不再回岛”的誓言。

仰起头来灌了一口酒,却是任由嘴边的酒渍顺着嘴角而下,独孤耀却似毫无所查一遍,依旧只愣愣的望着那天边清冷的仿若寒冰所做一般的圆月。

后来的几日,他几乎日日都喝的酩酊大醉。迷迷糊糊间,似乎曾发生过什么事情。然而待他清醒过来之后,却又寻不得丝毫的踪迹。无奈,他只得认定,那不过是他酒醉之后,一场过于美好而奢求的痴人痴梦的春梦罢了。

独孤耀的唇角漾起一抹极苦涩的笑,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忽而想起这般遥远之事。

后来他终是离了岛。而直到离开,他都没有勇气再去看一眼上官芷芸。是怕自己会压抑不住心中澎湃的感情,更是愧疚的不知该如何面对她憔悴而失落的模样。

而再次见到她,却是在仅仅两个月后。当时的上官芷芸,已经中了那青花一梦的奇毒。不止如此,她的腹中还怀有了两个月的身孕。多么讽刺,自己的大哥竟在她刚刚怀孕之时,又另娶新人。

后来想想,或者若他当时去见了她,便不会是今日这般,纵使穷尽了他一生的精力,也不过仅换回她十年以汤药维系的生命吧?

闭上双眼。独孤耀的眼前仿佛又出现了那张英气勃发的娇颜。瞧见她倔强的不肯打掉腹中的胎儿,瞧见她端起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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