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药--鬼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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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药--鬼话-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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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啧啧,你还真是,无论何时都不改这调皮地本性,我看,他们对你动邪念的后果,肯定是和厕所结阴亲罢,你这小鬼真是!”允浩将在中拉入怀中,运力捂住他的耳朵,将巨响隔绝在外。

“小爷我十八了,什么小鬼,甭以为你比我在江湖上多混了两年,就有资格对我颐指气使。”在中乐的窝在允浩怀里,借允浩的双手,阻隔那足以震碎他心肝的雷声。

“你有十八?”允浩怀疑地盯着在中纤细的身板儿,虽说这小鬼却是颇为颀长,但看着,总是一副稚嫩的孩童模样,他还以为他只有十五六呢。

允浩的声音透过了包裹着在中纤巧耳朵的手,直抵在中心中,在中不以为然的冷哼一声,嚷道:“郑允浩,少门缝里看小爷,小爷我在醉青峰,可是无人能敌。”

“对对对,你是大侠,你是神,成不成?乖乖地别动,以前打雷的时候,你都是怎么熬过来的啊。”允浩将在中乱动的身体扳正,说道。

“以前,打雷的时候,会有昌珉在,昌珉也会像你这般,运力为我挡去那雷声,说来,已经有半月未见昌珉了,也不知他去唐门所为何事,居然不让我跟着,这可是这么多年来头一遭。”在中掰着指头,委屈地念叨。

“不让你去,终究是为了你好,蜀中唐门可不像是你家后院,容得你这般随意的来来去去的,若是一不小心中了他们的暗器,怕是大罗神仙,也是无力回天,你师父和那昌珉,也是担心你啊。”允浩也不知何来的耐心,竟细细地跟在中讲起了个中道理,但随即,他又想到了此刻仍窝在茅厕的两位老人,遂道,“在中,你真要放任两位老人家拉到双腿酸软无力?”

“放心,这量不大,再过个一时半刻,药效过了自然就好,亏得他们还是江湖前辈,连这点警觉性都没有。”

允浩因在中的话而深感哭笑不得,这辈子恐怕都难以再遇到像这么蛮不讲理却又精灵可人的孩子了,即使在中仅比允浩小上一岁,但他还是认为,孩子这俩字,更适合此时坐在他腿上的淘气少年。



在中也无心计较,反正在醉青峰上,师父也一直将他当孩子对待,在中倒真希望自己能永远都是孩子的模样,似乎那样,师父的青丝便不会被岁月磨蚀成苍白,在中记得,在他孩提时代,师父头上的发丝可是黑的如同子夜一般的,只一眼便能让他想起悬挂于卧室墙上的墨梅图来,只是如今,师父的三千发丝,更像是雪梅了。

果如在中所言,一刻钟后,锅仔与义庄的庄主两人,抚着肚子入了大堂,在中心知讨不了好,于是,整个人都缩进了允浩怀中,锅仔瞪着在中小人得志的嘴脸,奈何四肢无力,只能盘算着,日后该如何将今日的仗给讨回来,而义庄庄主,那个允浩唤他为老张的老头子,则是连说话的力气都不剩了,坐在椅子上便再也不愿起来。

“老张,今夜,你将锅仔前辈和在中安顿好了,莫让甚么蛇虫鼠蚁的,扰了他们的清净。”允浩转头向老张说道。

“是,公子。”老张挣扎着,冲允浩揖了一礼。

“本来,锅王我还能助个拳的,都是这小娃儿,害得锅王我只能当个缩头乌龟。”锅仔抖抖索索地将烟枪放入口中,脑子飞转,要怎样才能反将小鬼一军。

“不妨事,对付几只小鬼,鄙人自忖不在话下,反倒是打扰了前辈歇息,便是罪孽深重了,为表歉意,晚餐就交由我来张罗吧。”

锅仔听了允浩一番话,激动地老泪纵横:“那敢情好,只要不让那小娃儿再接近厨房,便是救了我们这两条老命咯!”

“师父,瞧您这话说得,难道您乖徒儿我就这点儿本事?莫非,您没觉得,自己身上有些不对劲儿么?”

锅仔身形一顿,在中不说他还没觉得,现在听来,好像身上确实有些发痒,勃然大怒道:“你个小兔崽子又在椅子上下了什么?”

在中嘟着唇,瞅着锅仔抓痒的模样,好奇地问道:“师父,您没觉得身上很痒么?”

“你。。。。。”锅仔全身上下如同被虫蚁蛰了一般,痒进了心底,也不知哪来的力气,直冲到了后院。

“人小鬼大!”允浩捂着在中耳朵的双手,忍不住弹了下在中的脑门。

“我师傅愿意相信凳子上有古怪,我能有什么办法,既然他都那么说了,我自然得做个顺水人情了,否则,多对不起他老人家。”在中嗤嗤轻笑。

“小。。。小哥的意思是,那凳子上,原本并未下毒?”老张对着在中,便不禁舌头打结。

“这小鬼整他师父呐,老张你别介意。”允浩替在中回道。

“额,这位小哥端的是神勇无比,小的怎敢贸然污了小哥的威名。”老张揩着额前的冷汗,忙不迭地说道。

“伯伯,瞧您这话说的,在中怎敢在您面前造次呢,多罪孽啊!”在中心中乐的开花,面上,却是一副认错的模样,允浩看得直乐。

三人寒暄之间,锅仔已经冲了澡出来,但却打死也不再凑近在中一尺以内,就连晚饭,也是用银针测试无毒后,方敢下箸,平白做了在中的笑料。

饭饱过后,老张照允浩的吩咐,将在中与锅仔安置在了最靠里的一间屋子,并由老张列尸阵保护,而允浩,则是一人静丄坐在大堂,候着来人的大驾。

三更敲过,大雨使得整个天空雾蒙蒙的,趁着夜半的灯光,更显诡秘。

义庄的门,忽然被打开,风灌入大堂,刚好将两根巨大的蜡烛吹灭。

蜡烛灭的一瞬间,允浩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连那座椅,也已经消失,只是,那座椅,是真的消失了,连木屑都未剩下,整个化成了灰烬。

允浩只觉两道冷风,一左一右,将他锁在其中,虽不见其人,却能肯定,两者均是绝顶高手,否则不可能连呼吸脉搏都隐去。

允浩运气枯木功,整个人如一截枯木,没有半分气息,厅内一时陷入沉寂,只是,这沉寂压在人身上却不逊于千钧巨石,允浩甚至能感受到,自己的脊背已经被汗水浸透。

天空一记闪电划过,允浩的瞳孔蓦地张大,气息一乱,那两只怪物(起码在允浩眼中,他们是十足的怪物)怪叫一声,手中的镰刀已然出招。

鬼降!允浩头皮发麻,鬼门关竟然舍得派出如此难缠的东西来对付他,这两只鬼降,一看,便是由婴儿所制,腥红的瞳仁,表明这两只鬼降,实乃是鬼降之王——血鬼降。

传说中这类鬼降是用婴儿活体制成,用血来做符咒,还得让婴儿在很长时间内存活,而成功制成的血鬼降,由于怨气积压,端的是厉害无比,以前只是听闻有这东西,如今这的遇上了,允浩也是一时无措。

这两只鬼降,一着玄衣,一着白衫,长长地衣衫套在它们身上殊为可笑,但允浩却半点也笑不出,他知道,两只鬼降身上,都被人下了剧毒,连它们那怨毒的眼睛,都流露着要狠厉的光芒,倒像是活人一般。

婴儿被人强行从母体内取出,放入装满了尸油的罐子达数月之久,焉能活命?尚未识人世便落得如此下场,心内怨气,该是何等深重?难怪连周遭的温度,都骤然变得冰凉。



耳际蓦然传来有节奏的敲击声,如雨打纱窗,时急时缓,允浩眼前有些恍惚,握着长剑的手也有些不稳。

“迷魂计。”允浩曾从少主金俊秀处听闻此类阵法,乃是由一具傀儡杀手与一对黑白无常而成,傀儡杀手巧施乐音迷魂,而黑白无常伺机暗杀。

允浩对于乐理乃是一窍不通,虽然金俊秀曾试图让名乐师授其音韵,但是允浩花了数月的功夫,却仍是难掌其要诀,无奈之下,只能放弃,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抓住他这一死穴。

又一道闪电划破天际,允浩的肩胛骨,殷殷地流出暗红的血,镰刀锯齿划过的地方,一阵麻痒,耳际那敲击声,如同惊雷,震得他全身血液翻涌。

“啧啧啧,我看,什么第一杀手,也不过如此嘛!”横梁上,悠闲地小鬼,口中嚼着一个桃子,嘟哝道。

允浩耳边,除了真真梦魇般的回响,什么都入不了他的耳,那声音,如同古寺佛禅,却偏偏透着杀意,似入定的老僧,却又带着些诡谲。

在中咬着桃子的嘴唇突然停下,借着闪电,他分明看到,允浩的右肩已然高高肿起,脸上,迷惑中又带着些惊疑。

“锅仔师父,你说,他是怎么了?”在中不解地看向身边吞云吐雾的老头儿。

“中毒,迷魂计,血鬼降。”锅仔把脸别向一边,不愿多言。

“可有救?”在中继续道。

“有救也不救,没事何必多费功夫。”锅仔吧嗒吧嗒地吸着旱烟,丝毫不理会在中的恳求。

“真不救?”在中的声音蓦地下沉,手也伸入了怀中。

“你。。。你要造反么?”锅仔的脸,瞬间变了颜色。

“救,是,不,救?”在中齿缝中,挤出一丝假笑来。

“不是老夫不救,这迷魂计乃是以太极八卦逆行,混以乐理而成,你师父我,对于乐理,可是一窍不通,心有余而力不足啊。”锅仔道。

“乐理么,徒儿倒是知晓一二,不过,您不是赶尸人么,对于鬼降,应当有所听闻吧,没有什么办法可以降服它们么?”

20楼



“普通的符咒糯米黑狗血,对于血鬼降根本无能为力,而且,驾驭这血鬼降的人,怨气,可不比这两只黑白无常小,你没见那闪电都已经停了么?一个怨气能够感召天地的人,恐怕,郑允浩是在劫难逃了。”锅仔面有忧色。

“得了吧你,臭老头儿,自个儿无能,光会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在中正欲跳下去,助允浩一臂之力,手臂却忽然被锅仔制住。

“我倒是曾听闻过一偏方,是否可行,还不得而知,你是否愿意一试?”锅仔目光悠远。

“若能救人一命,又有何不可,徒儿但凭师父差遣。”在中稚嫩的面颊上豪气展露。

在中按锅仔所述,取了一旁祭奠的白烛,运巧劲,置于大堂东,南,西,西北四位,锅仔以糯米撒与符纸,于斩妖剑上一抹,那符纸便带着火光,点燃了四根蜡烛,以纯阳破纯阴之卦象。

在中听出,那敲击声,乃是名曲《孤儿怨》,每每响起时,总是跳过变徵与变宫,遂取了老张墙上的骨笛,交予锅仔,授之予指法,每到变宫与变徵时,在中便以清啸示意,锅仔则以内力与之相拼,那敲击声渐渐被锅仔打乱,两名鬼降脸上,略带疑惑,允浩的脸色,稍稍恢复正常,然半边身体,早已被毒药侵蚀地麻痹。

在中知晓,若再纠缠下去,就算郑允浩不丧身于阵势中,也势必毒发身亡,遂发足运力,右手手指微屈,分扑两名鬼降督脉,他心知以自己毫无内力的三脚猫功夫,根本不可能伤了两只鬼降分毫,此举不过是声东击西罢了,待两只鬼降转身向他时,在中左手已经在允浩肩头轻轻一压,将手中的药粉压入允浩的伤口,而后,整个人,如同风中飘絮,飞离三丈,带着两只鬼降,于堂中乱转,将其引入锅仔布的九龙朝天阵中。

允浩眼神一清,回过神来,念及方才那诡异的气氛,仍旧心有余悸,他音律上的缺憾,知晓那事儿的,整个骷髅派中,不过五人,少主金俊秀自然不可能出卖他,而剩下的,便只有四人:风行总管米寇,专司内务管理,云行总管维锋,专司查探,龙行总管斩月,专司暗杀,火行总管,专司刑罚。倘若真如他所想,这四人中有一个是叛徒。。。。。。。。。。。。。允浩嘴角是狠厉的杀意。

“郑允浩,你小子甭发呆了,小爷快死了都!”在中一将鬼降引入阵中,便冲允浩喊道。

允浩骤然回神,见两只鬼降于阵中乱窜,在中以一人之力运行阵势,力有未逮,两只鬼降几次都险些破阵而出,而锅仔,倾力对付那异响,也无余力能够相助,是以,允浩立时飞身而上,对于阵势,他倒是有些研究,这九龙朝天的阵势,乃是奇门八卦中较为凶险的一种阵势,一旦入阵,便是九死一生,阵中生门在北,但这生门之侧,却紧邻伤门与死门,更辅以天蓬与天心二星,实乃大凶的阵势,此时,允浩便是紧紧占据生门,将两鬼降,往伤门和死门紧逼。

两鬼降且战且退,殷红的眼珠子此刻更是欲滴出血来,在中早已是热汗淋漓,但仍然脚踏八卦方位,丝毫不敢有半分散乱。

允浩肩上的伤口经在中灵药后,虽然举手间仍少有阻滞,但大致无碍,出手快如闪电,一时间,与两只鬼降不分轩轾。

“小娃儿靠边,待我锅王来收拾他们!”

在中这次倒是听话地闪到了一旁,揣着手看锅仔耍把式似的,手中桃木剑挑起一张符咒,往糯米中一插,挑起一抔米的同时,将右手中指咬破,涂于剑身,当堂舞起剑来,而那些蜡烛,便随着他剑尖所指,顺着两只鬼降的步伐,变换阵势,始终将两只鬼降困于凶门中。

只是,没了那敲击声作引,两只鬼降如同失去了主心骨般,见人便打,打法端的是诡异,从洛阳七十二路梅花拳到游龙八卦掌,再到大小擒拿手,小小的婴儿,能将这纷繁的拳脚施展地毫无破绽,这两只鬼降,怕也非等闲之辈,只是不知那人,却为何突然放弃这两员大将。

允浩衣袖一扬,暴雨梨花针激射而出,两只鬼降转身之际,已然入了死门,锅仔桃木剑一挑,两只蜡烛已经将鬼降退路封死。

锅仔手臂暴长,扯下墙上明黄的八卦旗,催动剑诀,八卦旗如同一面棺材,将两只鬼降紧紧缠绕在内,锅仔左手端着乘着糯米的碗,右手桃木剑直插入碗底,桃木屑混着糯米洒向那八卦旗,沾染上鬼降的身体,发出哔哔啵啵的响声,听得几声惨叫,允浩趁虚而入,手中的锈剑,将两只鬼降穿成一串,粘稠的血液,不是瞬间喷发,却是如同山涧一般,缓缓流出,经年的死血,早已是浓黑状,看的在中心下作呕。

两只血鬼降一死,锅仔再也承受不住,脚步踉跄地后退,喉头一甜,喷出一口血箭,在中忙上前,将他扶住。

“把我的烟枪给我拿过来。”锅仔倚着在中,向允浩道。

允浩恭谨地将烟枪呈上:“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要谢,就谢我这乖徒儿吧,若不是他,我老头子可是没打算出手的,这活儿毕竟是太耗费真力了,老头子我可还想多活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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