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个人 by 寒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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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个人 by 寒衣-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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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道真的那麽不可原谅,自己,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像现在这样噬心的痛苦,恨不得起身把内脏都呕出来的难受,就是那件事的後遗症之一。
      到底怎样,才算是赎罪呢?
      头越来越晕,已经听不清楚他在耳边说什麽,只能尽力让外表保持正常,适当地低头应和。
      〃还有你倒真是招蜂引蝶,季老师虽然算得上年轻,但已经有男朋友了,你也勾搭。。。。。。还留电话留名字,哼,倒真是不能放了一个是吗?〃宁放说著,见杨亦一副要死不活似乎是承认了的样子,心里更气,〃我跟你说以後绝对不要再跟她联系,否则。。。。。。你还记得你那些照片什麽的都在我手里吧?〃
      下意识地点头,其实完全不知道对方在说什麽。宁放见他应和了自己威胁,觉得放心而高兴,却在内心深处有一点点悲哀,然而他也没察觉到这情绪,更不知道是为了什麽。
      还有一句要说:〃我才不在乎那些家夥怎麽处置我,你做什麽替我掩饰?不过你倒是真好心,还特意为我挑一个人来配。。。。。。〃
      哼,那女的那麽丑,脑子又笨,替她写报告也不过是为赚钱,他怎麽会和她有什麽瓜葛。她好像特长是古筝吧,听她弹过,难听。完全是照著谱来,哪像杨亦,什麽曲子到了他手下,都另有一副生命力。
      为什麽要把他和别人扯到一起去,真是。。。。。。
      见杨亦半睡不醒的,好像累了,於是附到他耳边低声说:〃你别想把我推给别人,自己轻松!你要听我的,这是你应该付的代价,知道吗?〃
      杨亦轻微地点头。
      〃让你擅自替我交钱,看我回去怎麽罚你!〃宁放咬著杨亦耳朵,声音在啃噬间有些模糊不清。不知怎的,刚才在系办公室看到杨亦时的生气,听季老师叫他说什麽两人互留联系方式时的愤怒,在这时候竟然都变成欲望,烧灼了宁放。
      想把他一口吞下,让他再不能去做其它尤其认识其他人,让他只属於自己。
      你欠我的,所以,你只能是我的。。。。。。
      五
      孩子气的温柔呢。
      可是,他是直的。有女朋友,快乐恋爱生活,在音乐上有发展。。。。。。
      宁放,如果你幸福就好了。
      下了出租车,杨亦依旧是无力,宁放奇怪自己那一脚怎麽威力如此之大,但也没多想。把人抓回房中,就是欲望纠缠。
      他的眉他的眼,他柔顺而不是柔软的发,弹性的皮肤和火热的身体。。。。。。都是自己的,没有人可以抢走。
      〃好多伤痕。。。。。。〃摸著半昏睡的人身上皮肤,宁放低声说著。
      杨亦身上有不少伤,是旧伤,肩头和腿上的最大最长,其它地方也杂七杂八颇为不少。以前不是没见过这些伤,毕竟杨亦身上每一分每一寸,谁能比他更清楚?
      只是之前没加留意吧。
      这时候就不由想探究,想知道他为什麽会有这麽多伤,到底是意外还是。。。。。。这样重的伤,是不是险些死掉?他说是出过车祸,怎样的车祸呢?
      幸好他没事。
      心里竟然是这麽想的。不管那车祸发生在当年的前或後,幸好他没事。
      双目闭得紧,半长睫毛闪动。前额上铺下不听话的几缕发,宁放捻起,微微一吻。
      然後沿著杨亦脸的轮廓吻下去,欲望中混了些不是欲望的情衷。虽然他不知道。
      那张支票只是没有及时到帐,倒不是空头,钱到了之後宁放取出来还给杨亦,杨亦也便收下。
      反正现在宁放工作稳定,吃住的钱又能省下来,经日在家里摆弄电脑弹弹吉他,倒也花不了什麽钱。他混了这麽些年,终於可以不用辛苦打工赚钱,不用每日考虑下一刻住在什麽地方吃什麽,生活是难以想象的安逸。
      以往的逆境和困顿本就有利於体现生活,这年头和他同龄的城市儿童哪个不是含著金勺子出生,谁体验过世情冷暖?
      但是所谓的艺术,显然需要平稳之外的张力。
      现在有时间有条件,宁放在网上注册,把自己录的歌放上去,竟然收到很大欢迎。词还差点火候,但是曲子已经有一定水平,这是据说一位乐评人说的。
      春风得意马蹄疾,折腾杨亦的时间少了,沈迷其它的时间多了。杨亦也忙,公司接了个大工程,事情很多,忙得连下巴都尖起来。
      大概是厌倦了,杨亦想,宁放毕竟是直的,一开始为了报复做出那样事情,之後也会觉得恶心然後排斥吧?他那麽做只不过是因为要让自己痛苦,虽然这种做法多半也让他痛苦。
      不幸的人才格外执著於仇恨,虽然杨亦心中其实是希望宁放多留在他身边一会儿,哪怕是折磨和报复,在他安静而贫瘠的生活中也是可以铭记的回忆。
      不过,如果他能觉得幸福,就好了。不止是因为什麽亏欠,更无所谓威胁,只是竟然是喜欢著的,那折磨自己的霸道男孩。
      〃等到你彻底厌倦,我就离开。〃杨亦无声对宁放说,也是对自己说。
      少年的眉眼,是属於男子的清俊,接近二十的年龄,青涩渐渐少去,虽然仍是美得有些看不出性别。
      这样美好的孩子,应该拥有一切美好。什麽贫穷困苦,怎麽会和他有关。
      所以即使心痛,也愿他幸福就好。
      抱了这个念头,崔梅打电话来的时候,杨亦带著笑接了并且聊了半天,等宁放回来告诉他:〃你那个姓崔的同学打电话过来,问明晚可不可以一起看电影。〃
      宁放脸马上就沈了下来:〃你接她电话做什麽?〃
      杨亦一愕,他在那晚根本没听清宁放说了些什麽,此刻也完全不解:〃她打电话过来,我当然要接。。。。。。〃
      宁放咬牙,要不是当时跟她做交易,他才不会留这里的电话呢!看来办台手机还是很必要的,省得什麽奇奇怪怪的人都能打进来。
      〃你接了说我不在不就得了?还替她传什麽话?〃宁放不悦,那女人真是麻烦,已经说过了那天是心情不好才故意那麽说的,为什麽她还来纠缠?
      杨亦也是,传什麽话?已经说过了他别想把他推给别人,居然还。。。。。。
      〃可她不是你女朋友吗?我问问她有什麽事,然後替她传达一下也是正常吧?〃杨亦挑眉,倒有些奇怪。宁放并不是为鸡毛蒜皮小事斤斤计较的人,何况最近两人说话都少,怎麽今天忽然因为这点事情来回询问?
      〃我不是说过你少给我乱找人配,我不需要!〃宁放只觉心头被浇了一桶凉水似的,说不出的难受,语气忍不住也变得暴躁。一把把人拽过来,拖著就回卧房──自从知道他腿不方便後,倒是不再不分地点乱做,而是规规矩矩回床上再说。
      〃不是你自己说要和她交往的麽?〃表情不变,不反抗,微低著头,眼光落在两人交握住的手上,看肌肤颜色相称,竟然都深浅不一。杨亦控制住心底情绪,淡淡地说。
      宁放怔了片刻,随即开了卧室门,进去,把杨亦扔到床上。
      半跪压在杨亦身上,宁放看著身下的人,眼内竟然泛上悲伤。
      他并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不知道这种难受的感觉从何而来,只是心压得透不过气来。俯下身咬住身下人肩头,熟悉的感觉,心头的难受才好了一些。
      这个人是他的,抱住,狠狠咬,吻他吻到他失神,抬起腿,狠狠冲进去,进入他的体内,是能烧灼人的热度和紧窒。抽送,侵入搅动,昭告著所属权。
      不能让他露出那样失神的表情,他那样的表情会让宁放不知道他在想什麽,会。。。。。。觉得他人虽然在自己怀里,心却不知在什麽地方。甚至怀疑他会不会在想著其他男人,把自己想像成别人。
      因此不停进犯,用了十分力气,恨不得将这人揉到骨头里。
      〃是啊,是我说要和她交往。。。。。。哼,我和什麽人在一起也不关你事吧?〃嘴上奚落,身下动作不停,〃别以为我交女朋友就会不碰你,谁像你这麽方便说上就上,不但不要钱还倒贴,真是。。。。。。〃
      终究不太想说出〃贱〃字来,於是把话吞下去,转了一句:〃总之你别想逃,我一定会折磨你到底!就算我交十个八个女朋友,结婚生子,我也不会放过你!〃
      杨亦睁开眼,目光落在宁放身上,是深得让人看不出情绪的眼神。宁放见他这样,心头憋得慌,把他腿举高,猛烈撞击。
      冲进最深处,攮刺,把人翻过来,从背後抱住他,一只手握住他欲望顶端,紧紧圈住不让他释放。宁放冲著杨亦体内那点,不停刺激撞著,让杨亦不由呻吟出声,欲望也挺立起来。
      被压在床上,身下是被褥,背後被进犯,奇特快感从後庭漫到分身,在顶端止住。杨亦心中难过以及,可是身体是控制不住的,尤其快感,於是不住摩擦身後的身体,又将甬道缩紧,近乎献媚得希望对方能给他个痛快,让他射出来。
      但宁放哪肯饶他,狠狠握住说什麽也不放手。杨亦只有最後一丝理智让自己不要出声求饶。宁放听不到他示弱,心里更是烦躁,尖尖指甲按进他肩头,下身进出更加激烈。
      〃杨亦,我恨你。。。。。。我最恨你。。。。。。〃所以,我才不要放开你!
      欲望喷射出来,在杨亦体内,滚烫的体液刺激敏感内壁。杨亦身体快感积累到一定程度却无法释放,又听著宁放的话语,眼前忽地一阵发黑,竟然是晕了过去。
      宁放发泄了欲望,也有片刻的失神,然後方才发觉杨亦不对劲。连忙把人翻过来,同时把手放开,让他射出浊液。
      翻过人来,他也愣住了。杨亦双眼闭得紧,眼角竟然有奇异的液体流出。
      并不是脆弱或者求恳的泪水,是不说话的情况下流出来的液体。
      宁放有些慌了,他虽然很乐於欺负杨亦,而且也希望能把他欺负得表现出痛苦来,但待到对方真的哭了,他反而有些不知所措。何况杨亦并不是会哭的人。
      〃别哭了,男人哭算什麽啊!〃宁放硬声硬气地说,去抹他眼角的泪,结果却越来越多。
      杨亦只是一时昏迷,被又搓又揉的,自然醒过来,看眼前宁放一副著急样子,开口问:〃怎麽了?〃声音都是哑的。
      〃你哭了。〃宁放说,还在擦著泪水。
      杨亦自己都是一愣:〃我哭了?〃抬手一抹,果然满手湿润。
      勉强勾起唇角笑了笑:〃大概是眼睛涩有点难受,果然不能总看电脑屏幕。。。。。。〃
      心中却知道,大概连身体都到了极限,再难承受更多。有些出神,考虑到底什麽时候离开。。。。。。总要在还有一口气的时候吧,他想。
      已经脆弱到,不自觉流泪的程度了。。。。。。
      〃那个。。。。。。〃等吧通常要到七点以後才有些人,宁放八点开始工作。但是今天晚上宁放却早到了,七点多就在吧里晃来晃去,一直绕著老板转,直到老板无奈放下手边工作,问他有什麽事情,偏偏宁放〃那个〃了半天,死活不往下说。
      呃,原则上这个年龄的男孩,想问又问不出来的话题只有一个,老板笑了笑:〃怎麽?感情问题?〃
      不过倒是有点奇怪,为什麽宁放会来问他,明明两人没有熟到可以谈这种话题的程度,何况两人的年龄也差得远了点,怎麽想都不该讨论这种问题吧?
      宁放本来就在犹豫,被老板这麽一问,先是愣了片刻,然後一咬牙:〃那个,老板你今年多大了?〃
      老板惊讶睁大眼看他,成熟的脸因为这表情而现出了几分不协调的幼稚:〃你犹豫半天就是为了问我这句话?我28。〃
      〃你和Ryan同岁?〃宁放眼神微变,追问。
      〃哦,是啊,我和他是高中同学。〃老板回答。
      宁放沈默片刻,把心头涌上的别扭压下去,问:〃老板28了还没结婚麽?〃
      老板愕然,随即笑笑:〃宁放,你有没有感觉到‘j'attends'里,有很多男人在一起?〃
      宁放抬头看老板。
      老板说:〃我是同志,知道是什麽吧?就是同性恋。就算想结婚,也得法律许可才行。〃
      宁放愣住。
      老板。。。。。。也是gay?那、那。。。。。。
      杨亦喜欢他,他正好也能接受男人,两个人岂不是可以。。。。。。
      像是打翻了一屋子的醋,还得活生生忍住酸味。
      老板也看出宁放瞬间神情有些不对,以为是他对gay有排斥,这样人他见多了,已经没什麽心酸之类的感觉,只是想是不是又得去找歌手了真麻烦啊,一边转身就要离开。
      〃那个。。。。。。老板有过恋人吧?〃虽然牙根都痒起来,但必须要问,这是他今天的目的,〃老板的恋人如果伤心到落泪,老板是会很温柔地对他吗?会怎麽做呢?〃
      好像越来越糟糕,对那男人的在意完全超乎了自己的预计不说,看到他的眼泪,竟然觉得热得烧心。
      所以即使丢脸和不情愿,也打算来问问杨亦喜欢的这人,也许跟他学些东西,就能让杨亦高兴一点。至少,不要哭泣。
      〃。。。。。。〃老板沈默了下,拼命望天回想,最後终於无奈笑了,〃那家夥要是能哭,天恐怕都能塌下来了。〃
      难道老板是在下面的。。。。。。
      〃是惹女朋友伤心了?〃老板眼一转,也就知道宁放的意思,〃呃,其实女人嘛,哄哄还是挺容易摆平的。。。。。。〃
      倾囊而授,什麽要温柔啦小心啦呵护啦之类的讲了一堆,老板虽然没交过女朋友,但天下恋爱都有共通之处,何况这年头追女孩子的技巧满地都是。
      宁放捡主要的记。杨亦喜欢老板,如果自己能做得和老板一样的话,杨亦就不会哭吧。
      他想。
      在内厅,还未开始工作的杨亦正坐在吧台前品酒,bartender调了一杯颜色鲜豔的鸡尾酒,放到他前面:〃我请客。〃
      〃还不是慷老板的慨。〃杨亦笑著,笑容里面有点疲累,〃很鲜豔的酒。〃
      〃爱恨。〃bartender说,〃爱和恨的颜色,都是鲜豔的。〃
      手指夹著细细的柄,这酒味道很强烈,太强烈了,以至於乍一喝完全品不出这酒的味道来。
      被酒的味道冲击,杨亦有片刻回不了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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