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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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师- 第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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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敢肯定。我听庞古斯说,就是他说的那里是失落的守护神殿,但他又禁止我们把这个消息上报。克尔钦——老爷您应该知道他,就是偷走皮甲的那个家伙,他就是得知了这个秘密,妄图把它报告给雷切夫阁下,才会被庞古斯下令追杀!”

“噢,果然是背叛?”杜邦把他所知道的事情都揉在了一起,仔细了思考了片刻后,他说,“不对。后来我们把皮甲给了你们潜藏在莱梦堡的眼线——那个开小旅店的女人,对吗?”见安切洛第斯点头之后,杜邦继续说,“但你们为什么派人杀了他?”

“天呐,老爷。我这不过我们故意做出来的一种补救办法……”杜邦插嘴道,“亡羊补牢吗?”安切洛第斯可不明白什么叫‘亡羊补牢’,他茫茫然地点了点头说,“是的,老爷。那个女人肯定把消息传了出去,接下来自然会有人来取走皮甲,如果取不走,我们可就得遭殃了。所以,为了不让雷切夫阁下怀疑,我们只有杀了他。”

“你们前来行刺我,也就是为了灭口?”

“是的,老爷。庞古斯说,为了保证我们自身的安全,必须得冒这个险……噢,不得不说,他真是太愚蠢了。不过,他已经为他的愚蠢付出了应的的代价……”

“那为什么又要皮甲送到玫瑰堡,把它送走?”杜邦可没有心情听他继续议论下去。

“老爷,这有什么办法呢?雷切夫阁下肯定已经知道,我们这样做,可以在雷切夫阁下的面前说是克欠钦背叛了我们,我们找回了皮甲,送把它送给了他。雷切夫阁下一直盼望着穿上这件皮甲衣锦还乡呢,还有一年,还有一年他的任期就满了!”

“所以,你们杀了那个女人,然后又把皮甲送到玫瑰堡,让卡迈迪把它送到萨尔斯堡,再从萨尔斯堡转送到雷切夫阁下的手里?”

“是这样的!只有在见到了东西之后,雷切夫阁下不管听到了什么样的流言,都不会再怀疑我们。”见杜邦的眼里透出疑惑之色,安切洛第斯立即补充了一句,“这都是安比斯大师交待我们做的。他的智慧虽然比不起老爷您,但也是少有的聪明人,我们都很信任他!”

“安比斯大师?那个炼金术师吗?”

“是的,老爷……”跪在地上的安切洛第斯仰望着杜邦,他把一切都说了,希望能得到奖赏,哪怕一句话也行。

杜邦果然没有令他失望,温和地一笑说,“很好,你的这些消息令我们很满意。你的装备我都还给你,另外还奖励给你,“啊,多么仁慈慷慨的老爷呀,我怎么现在才遇到您呢?”

然而,他这样说,却让杜邦更加低看了他,觉得他没有骨气,为了活命连起码的尊严都放弃了。可是,杜邦又怎么会了解一个差点死了两次的人的心态呢?他几乎没有面临过死亡的威胁,当然不可能对人性有一个全面的了解了。安切洛第斯走南闯北,成天过着刀头舔血的日子,他对生命的体悟比杜邦更加深刻,不论是骨气还是尊严,都要活着才能体现出来,而要更好的活着,实力才是一切,没有足够的实力,永远直不起腰说话。严格地说起来,杜邦如果不倚仗木匣的力量,是打不过安切洛第斯的,如果没有木匣,没有科里安、没有杜龙的帮助,他又怎么可能如此居高临下地对着每一个人说话呢?

就在他准备让安切洛第斯下去的时候,这位新护院直起身来说:“啊,老爷,有件事情您一定得知道。在您的府邸里,有十字军骑士的奸细。但我不知道是谁,皮甲被您得到的消息就是他传递出去的,之后我们才知道。为了不被雷切夫阁下的怒火碾碎,我们这才冒险前来强抢……”

“你们很怕康培拉。雷切夫?”杜邦注意到了,安切洛第斯每次提到‘康培拉。雷切夫’时,都露出了一种畏惧之色,这令他很好奇。

安切洛第斯抱着头,叫道:“噢,老爷,您叫我怎么说呢?我无法形容,雷切夫阁下,是一个……是一个……天呐,他是一个伟大的人,但也是一个可怕的人,非常的可怕!”

杜邦更加的好奇,知道问不出什么,便说:“好了,下去吧。”

接着杜邦又叫来了古堡的卫队长阿德维加诺。皮尔斯,让他安排一下安切洛第斯的住宿和日值任务。

随后,他叫来了莫里诺,告诉他找到了守护神殿在哪。令他意外的是,莫里诺并没有表现出惊喜或者高兴来,而是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123章

“老莫,你还有什么顾虑?”

莫里诺摇头,再摇头,但他始终没有开口。

“那我明天就出发去看看那里是怎么回事……老莫,我看得出来,你有顾虑,告诉我,怎么回事!”

“我一直在担心……”莫里诺咬了咬牙说。

“担心?”杜邦倒了两杯清水,递了一杯给莫里诺,“你还担心什么呢?”

“我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杜邦,你知道,我对危险向来有种天生的直觉。我担心如果我们继续发掘这座神殿,将有可能……我担心咱们被科里安利用了!”

“就为这个?”

“不,还有其他的!”莫里诺没有喝水,他说,“你看到了,麻烦一个接一个,咱们消灭了十字军骑士团派来的先遣队,他们会报复!”

“你怕吗?”

“不,我不怕十字军骑士团,但我怕教廷。杜邦,你没有真正接触过教廷的力量,你不知道他们有多恐怖!”

“管不了了!”杜邦叹了口气,“人活在世上,恐惧的事情很多,生、老、病、死,哪一样不令人恐惧了?难道就因为这样而不活下去了吗?难道因为恐惧就什么都不做了吗?”

“杜邦……我们没有必要惹上这样的麻烦。我们现在过得很好。你不觉得吗?”

杜邦的心中泛起了阵阵的惊疑,他问莫里诺:“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了?”

莫里诺没有注意到杜邦的神情变化,他走到书桌后面的窗前,拉开了窗帘,肃冷的秋风吹了进来。月已经西渐,晓星渐露,一眨一眨地悬在空中,莱梦湖上升起了淡淡的雾气,微腥的,清新的,令人振奋。看着莫里诺的眼神变化,杜邦突然觉得开始不了解他了。

“你当你的赫尔维蒂亚的领主,我做我的闲散贵族,这多好?与世无争,安宁、平静……”

“你认为现在的一切能长久的拥有下去吗?”

“为什么不能?”

“如果贝宁灭亡了呢?”

莫里诺是一个没有政治眼光的人,杜邦一提醒,他这才认识了贝宁所面临的危局。他先是啊了一声,接着又想说什么,却没有开口,眉头又拧到了一起。

“老莫,记着,要什么,都得自己去争取……你为什么总把希望寄托在别人的施舍、疏忽之上呢?”

莫里诺仿佛被扎了一针,他抬起头,不敢正视杜邦的目光,但他又显得非常的恼火,“施舍?噢,天呐,你为什么这样说呢?”

“那么,你能保有你现在的生活吗?”杜邦问,然后他又自答道,“不能。那么,你为什么不努力地保有他呢?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莫里诺拍着脑袋,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也想不透这个问题。

杜邦继续娓娓说道:“如果,有一天南边萨尔斯堡的防线崩溃了,十字军骑士团全部占领了贝宁,赫尔维蒂亚也不会幸免。他们会派驻军队,会修建教堂,会调来牧师、主教和圣殿骑士。那时候咱们怎么办?肯定不会再留在赫尔维蒂亚了。又继续逃吗?在失去了最后的坚守之后,十字军骑士团、光明军团在东大陆将所向披靡,咱们再继续躲回森林里去吗?躲来躲去,何时才是个头呢?”

他没有给莫里诺发言的机会就继续说,“老莫,上次我已经说过了,不能像丧家犬那样躲来躲去。如果咱们帮助贝宁守住萨尔斯堡的防线,那么,赫尔维蒂亚就一直都属于我们,这样的生活也属于我们。如果……我是说假如,如果那个预言所说的是真的,咱们有一天能打败十字军骑士团,打败光明教廷,那么,这样的日子将永远属于我们,属于我们的子孙后代。啊,我知道,我知道这有风险,而且风险还是那么的巨大。可是,享利大叔、艾伦、还有弗。兰德他们,还有贝宁的人民,他们都在努力抗争,你为什么就不能加入进来呢?至少,以后你将不再孤单,有了战友,有了朋友,这不好吗?”

“战友?朋友?”莫里诺咀嚼着这一个个的词,心中那道久闭的门正一点一点地被推开,在簌簌脱落的锈蚀和尘土中间,他终于看清了自己到底渴望、需要的是什么。

战友,朋友,多么陌生的字眼呀?他从来不曾想过自己还能拥有。他咽了下唾沫,胸中的火燃烧得那么的旺盛,突然之间是那么的渴望与他人一起并肩作战,一起享受胜利的喜悦,一起享受收获的快乐,一起哭,一起笑,啊,多么充实的生活呀,多么令人热血沸腾和渴望呀,能拥有吗?真的能拥有吗?

“这些都是真的吗?”他茫然地盯着杜邦,眼神里纠结着那么多种复杂的情绪,如果心理学家见了,定会惊叹于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丰富的情感呢?

“老莫,我何曾骗过你?”杜邦拥着莫里诺的肩膀,深沉地说,“尽管我同样不喜欢世俗的纷争,但我却知道,一个人,无论如何都不可能超然世外。只有融入社会,才能获得所要的一切。况且,你从来没有试过,又怎么知道呢?”顿了一下之后,他又说,“知道我为什么没有怀疑过科里安吗?”

莫里诺摇头。杜邦说:“第一,我不怕他,我不怕他玩什么伎俩。第二,我正是借着这个机会来融入这个世界。爱、恨、情、仇,生、老、病、死,哪一样不需要亲身经历,亲自见闻之后,才能真正有刻骨铭心的体会呢?”说到这里,他神情地黯,下意识地甩了甩头后说,“他能利用我什么?我从来没有想过拥有所谓的宝藏。我想要的,他夺不走,他想要的,我没有兴趣,所以,我从来不曾怕过他,也没有怀疑过他……”

“就是这样吗?”莫里诺瞠然而惊,他目瞪口呆,千猜万想,却没有料到答案竟然如此简单。杜邦悭然一笑,“你认为呢?无知者无畏,无欲者刚强。可以说,我既无知,又无欲……好了,老莫,你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就应该打起精神,鼓起勇气,用你力量来维护他,明白吗?别让任何人抢走了。但你也不能放弃,不能!”

莫里诺昂起了头,眼里散发着灼灼的精光,突然之间像换了一个人,脸上挂着罕见的、几乎从来没有过的淡淡的笑意,就像一颗冉冉升起的小太阳。“我知道了,杜邦,谢谢,谢谢你告诉我这一切……”

然而,杜邦自己却又迷茫了,他叹了口气,心中思绪万千,却没有一条能理清楚,苦笑了一下之后,他说:“人就是这样,有时候总把别人看得非常清楚,却无法理清自己。如果你有兴趣管理赫尔维蒂亚,以后就跟着马龙先生多学学,他是一位智者……”

  124章

'今天看到一句话:知道要去哪,就必定走不了多远……原意大约是这样的。说得很对,计划总是会破坏漏*点,会破坏冒险和探索,我不知道写小说是不是都得写大纲,我写雷电的时候,就没有写过大纲,根本故事,写到哪,想到哪,想到哪,写到哪。但是,这本书让我感觉倍受束缚,大纲交给了起点方,如果改动太大,会负法律责任,太苦闷了……前段时间我差点写不下去了……但我会坚持完成它!'

新的一天到来之前,古堡前的尸体、残肢、血腥已经收拾干净,勤劳的园丁重新种植了草坪,新翻泥土的气息和着萧瑟的秋风飘散开来,沁人肺腑。

太阳升起来没多久就被乌云遮盖了,它的阳光甚至还来不及照耀到莱梦堡的城头上。还不到九点钟,空中便飘飘洒洒地下起了细雨,如碎珠、如银针、如丝线、如薄雾,密密洒洒,满世界都是,挡住了人们的视线。葱绿的叶子在雨中尽情地展现着这个年度最后的生命力,经过雨水的洗涤,它们绿得那么抢眼,绿得那么诱人。西山上的红叶如同在雨中燃烧的火焰,随着秋风不停地跳动,正因为有了它们的点缀,才让人们意识到,又一个秋天即将来临了,即将来临了……

天亮的时候,处理完了俘虏的弗。兰德将艾伦公主写的信交到了杜邦的手里。

信的开头只是例行的问候,接着就说了派出了霍恩斯为治安监督大臣,对整个贝宁各郡的治安进行巡回督查,同时,还特别派出了大元帅弗。兰德伯爵专门前往赫尔维蒂亚、日姆兹、香卡尼等地就筹建自治军事宜进行指导。在信的末尾,艾伦对杜邦提出了一个私人的请求。从萨尔斯堡运回来的伤兵深深地触动了她,他们缺医少药,很多本来可以活下去的士兵,因为缺少有效的治疗,正慢慢地死去,她请求杜邦能配出一剂可以大范围、大规模应用的药剂,用以拯救伤兵的性命。

艾伦还说:“林克,我知道我的要求有些过份。可是,我看着他们,看着他们为了克莱门斯家族、为了贝宁忍受如此沉重的痛苦,同时还要被伤病夺去生命,一种深重的罪恶就压得我无法呼吸,每天夜里,我总会被恶梦惊醒,天呐,他们都血淋淋的,血淋淋的……林克,我,我该怎么办呢?除了求你,我再没有别的路了……”

看完信后,杜邦叹了口气,他对弗。兰德说:“伯爵阁下,为什么军队里没有配备足够的医师呢?”

弗。兰德叹了口气,神情显得那么的阴郁,比外面的天空都还阴郁,这还是杜邦第一次看见。他说:“当然配备了,可是,医师们的草药只能对普通的轻伤起到冶疗的作用,较重的伤势就只能听天由命。每次战争之后,50%的伤兵会因为失血过多、炎症而死去,就算活下来的,还能重新恢复战斗力的,不足20%。而我们的敌人,却有牧师,很多的牧师,他们可以令受伤的士兵迅速恢复健康……噢,天呐,殿下,听说您会配制药物,对吗?那您能帮帮我们吗?这对我们来说,太重要了,太重要了!”

杜邦凝神思索了片刻,他拿起了羽笔,醮足了墨水,迅速写下了一份配方,检视了一遍之后,他递给弗。兰德说:“这是一份止血、化淤的配方,所需要的药材、炮制方法以及用法、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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