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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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师- 第1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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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她的眼里果然喷射着无穷无尽的仇恨之火,几乎到了无法控制的地步,就连喘息也变得粗重,“若不是老师告诉我还不能杀你,我恨不能先将你的手脚都砍了下来,剁碎了喂狗!”

杜邦依然不惊不惧,但他的心中却同样燃烧起了对威尼斯无穷无尽的恨意,“那你为什么不动手?”他说,“留下我对你们没有任何用处,说不定哪天又让我跑了,会给你们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

鲁菲格格地笑道:“你还想跑吗?你是在做梦!”话声才落,就抑制不住地尖叫了起来,然后挥起手里的皮鞭,疯狂地在杜邦身上抽打,地直打到杜邦全身上下都没有一寸完好的肌肤才罢手。看着血肉模糊的、如同地狱血池里爬出来的魔鬼般丑陋的杜邦,鲁菲满意地叹息道,“看吧,这才该是你本来的面目!”得意地大笑着,离开了地牢。

晚上,威尼斯来了。

这是贝宗分手之后,杜邦第二次见到威尼斯。

这位圣巴托教派的领袖依旧威严,如同传说中伟大的国王。

看着杜邦血肉模糊的样子,他眉头一拧,问:“这是谁干的?”负责看守的圣堂武士答道,“是鲁菲小姐!”威尼斯说,“一会儿叫牧师来给他治疗一下!”然后就叫道,“赫尔维蒂亚侯爵殿下,睁开你的眼睛!”

杜邦懒懒地说道:“有什么你就说吧?我累了,需要休息!”

威尼斯斥退了看守,站到杜邦面前道:“听着,如果想要活命,如果想保住你和你朋友的性命,就按我说的做。明白了吗?”

杜邦哧地一声笑道:“你认为这可能吗?”

威尼斯说:“没有不可能的。你,还有莫里诺的性命都已经掌握在我的手里了。我需要的是大预言的秘密和宝藏的下落,只要你们告诉了我,我会为你们制造逃跑的机会。”他怕杜邦不信,又加了一句,“以万能的神明起誓!”

杜邦道:“第一,我不知道任何秘密,你问我没用;第二,老莫说不说是他的事,我管不着;第三,请你不要在我面前发誓,不要侮辱我的耳朵;第四,我被折磨了一整天,真的很累了,需要休息,谢谢!”

威尼斯冷哼道:“不要妄图推翻教廷和神的统治,这没有用的。神是万能的,你们所做的一切都在神的掌控之中。”回头对门外问道,“牧师来了吗?”值守的圣堂武士答道,“是的,阁下!”

在神术的治疗下,被鞭笞的稀烂的皮肉很快就复原了,但却失去了原来的光泽。杜邦被两名圣堂武士架着出了囚室,来到了另一间房内,神色木然的莫里诺正坐在桌边发呆。一看到圣堂武士架着的杜邦,莫里诺一震,呆滞的眼神终于动了,他站起来,悲哀地看着杜邦,而杜邦却冲着他温和地笑。

威尼斯对莫里诺道:“人你已经看到了。该怎么做不用我教你了吧?”说着,挥手示意圣堂武士将杜邦带下去。杜邦却叫道:“慢!”又说,“老莫,用不着为我担心。管好你自己就行了!”

莫里诺苦笑,眼里布满了绝望,他说:“都是我害了你,都是我……”声音干涩而沙哑,充满了悲苦。

杜邦道:“这话不对。我们都是受骗者,都是受骗者呀……”叹息一声,不再说话,圣堂武士就架着他走了。

  345章 失陷(四)

良久,莫里诺才开口问威尼斯:“如果我说了,你们真的会放了他?”

威尼斯说:“会的。神教导我们要慈悲,要与人为善,要包容他人的罪过。其实,他做得也没错,反抗**的统治和黑暗的暴政是值得赞扬的,但这并不是最好的方法,会令更多的人流血,无数的人会失去家园。你总是情不自禁地为童年流离失所的悲苦而伤心,就应该知道我们这样做,就是为了制止战争,为了让更多的儿童不至于失去父母和家园……”威尼斯滔滔不绝地引用《光明圣典》和历史典故,以图洗尽莫里诺那颗罪恶的心——每天,莫里诺都会听讲经员为讲上四个小时的《光明圣典》,在神术的控制之下,他不听也得听。威尼斯和鲁菲也会抽时间现身说法。在这种滴水穿石的洗脑法之下,莫里诺的认识被不经意地改变了,现在他已经开始认为威尼斯的做法是对的,也只有这种做法才能拯救更多的人,只不过性格里最后的固执令他坚守着,没有说出所知道的秘密。杜邦的被擒冲垮了他最后的心理防线。

看着莫里诺脸上总是不经意地浮现出不忍之色,威尼斯心下感叹道:“再固执毕竟也是个孩子。哎,神明呐,请饶恕我对一个孩子玩弄机心吧,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振兴教廷,将真正的光明洒向大陆的每一个角落。再说,只要这个孩子能够虔诚皈依,也是一件大大的好事呀!”想到这,一改往日威严之貌,慈祥地说道,“孩子,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我也不会出此下策。看在无数即将被战争破坏的家庭的份上,告诉我吧,孩子……”

莫里诺心中暖暖的,威尼斯的语气令他想起了从未见过的爷爷,他张口道:“是的,是的,绝不能让灾难再延续下去了,绝不能了……”

“终止灾难不但能令你获得新生,更能拯救无数的家庭,孩子,你是伟大的!”

“我不想伟大,我一点都不想!”莫里诺抱着头坐在椅子上,就在他将要说出他所知道的秘密时,外面有人禀道,“阁下,穆萨布。扎卡维阁下请求会见!”

“噢?”威尼斯心中暗骂扎卡维来得不是时候,但又没办法推辞,说,“好,我马上就来。请扎卡维阁下少待!”对莫里诺道,“好的,孩子,你先休息一下,一会儿我们回来再说,好吗?”

莫里诺点头。

威尼斯换了个整齐的衣服才去客厅见扎卡维。

客厅明亮的灯光被调得晦暗,身材矮小的扎卡维把自己包裹在印有圣洁十字的黑色半篷中,看不清他的面容。

“您好,扎卡维阁下!”

“您好,威尼斯阁下。怎么样,那小子说了吗?”

“快了,他的心理防线已经全面崩溃。我们的胜利就要来了!”威尼斯脸上洋溢着微笑,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

哪知扎卡维冷笑道:“很好。请您不要忘了我们之间的约定。”

威尼斯一凛,答道:“当然。不知阁下深夜来访,有何见教?”

扎卡维道:“我是来告诉你:蒙代斯才找过我了,他拿着陛下的旨意要我们释放赫尔维蒂亚侯爵,这令我非常的恼火。我是来告诉你,得想个办法拖住蒙代斯,这个老家伙一旦发起飙来可不好对付!”又说,“还有,明天启程去波拉图,不能再耽搁了。”

威尼斯道:“是的,我会想办法的。”

扎卡维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告辞了!”才走了几步,又停下说,“记住:威尼斯,在到达波拉图之后,我们之间谁也不欠谁了!”

威尼斯道:“阁下,其实我一直就觉得我们之间原来就谁也不欠谁。”他这才明白今天晚上所卡维此来的真正用意。

扎卡维冷笑不止,走了。

谁又知道,10年前扎卡维还不过是宗教裁判所一名小小的执行员,有一次在执行任务时不小心犯了错,还是威尼斯替他苦心遮掩,并协助他一步一步地登上宗教裁判所裁判长之位。正因为这样,扎卡维才会一再拖延押解莫里诺的时间,同时还出手帮助威尼斯捉拿杜邦。要不然以扎卡维这种冷傲刻毒的个性,又怎么会三番四次的动用裁判所的力量帮他呢?

扎卡维刚走,蒙代斯果真来了。

威尼斯虽是圣巴托教派的领袖,但以辈份而论,他是蒙代斯的晚辈,一听通报,忙到大门外迎接,颇为恭敬。蒙代斯虽执掌圣堂武士院多年,也早听说了威尼斯的仁慈、贤智之名,对他颇为尊重。一番客套之后,两人到客厅分宾主坐下,蒙代斯也不拐弯,直接道明来意:“大主教阁下,赫尔维蒂亚侯爵是陛下指名要召见的人,请您不要为难他。您应该把他交给我,我会把他安全地带回圣都。他的罪行陛下自有裁断!”

威尼斯知道在蒙代斯这种人面前半点弯子都绕不得,要不然定没有好果子吃,便义正辞严地说:“大长老阁下,您听谁说的是我们抓住了赫尔维蒂亚侯爵?噢,神明在上,连您都抓不住他,我们又怎么可能抓住这只狡猾的狐狸呢?我不知道是谁在造谣,但是阁下,您是如此的明察秋毫,应该立即派人查清楚。”

蒙代斯脸色弗然而变,道:“那么,前天晚上地途中拦截我的也不是你们的人了?”

威尼斯愤然而起,道:“大长老阁下,您执掌着圣堂武士院,拥有审讯的权力。我建议,应该对那些人进行严厉的审讯,在您的雷霆之威下,他们会说出实话的!”

蒙代斯盯着威尼斯看了良久,见威尼斯神坚定如钢,丝毫不曾动摇,不得不叹气道:“好吧,大主教阁下,我想我应该按照您的建议去做。如果你们发现了赫尔维蒂亚侯爵的踪迹,请记得向我通报。”

“当然,这是我的职责!”威尼斯微躬上身道。

“好了,不耽误您休息了。再见!”互相致礼后,蒙代斯告辞而去。

  346章 失陷(五)

威尼斯回来的时候,莫里诺已经睡了。站在床前,看着这个在睡梦中都不停颤抖的瘦弱少年,威尼斯的心中暗祷道:“神明呐,伸出仁慈的手,引渡他吧,引渡他吧,他是一个多么可怜的孩子……”

“醒醒,孩子……”威尼斯试着唤醒恶梦中的莫里诺。哪知莫里诺乍闻人声就像触电般,猛地一震,四肢抽搐得越发的剧烈,双眼翻白,口吐白沫,昏死了过去。

威尼斯一惊,连忙查看莫里诺的眼瞳和脉息,见莫里诺不过是深度的昏厥,这才松了口气。稍一诊治,才发现莫里诺昏厥的原因竟然是精神不堪重负。看着呼吸微弱的少年,威尼斯愧疚地想道:“难道是我逼他逼得太紧了吗?是这样的吗?”思忖了半晌,威尼斯对莫里诺施加了一个‘安魂术’,怀着几分忏悔之心,走了。

第二早天还没亮,裁判所秘密押解杜邦和莫里诺的车队就出发了。

莫里诺由威尼斯陪伴,坐在第一辆马车里。杜邦则由鲁菲亲自看押,坐在第二辆马车里。第三辆马车里坐的是穆萨布。扎卡维,后面还陆续跟着几辆不知道装载着什么物什的马车,一律用黑布蒙着,分辨不出任何的差别。

出了都拜城,车队的速度开始加快,沿着大陆公路朝伊比亚帝国首都波拉图而去。

上午10点,杜邦才从昏睡中醒来。当他在睁开眼的那一刹那看到鲁菲那张纯净的脸庞时,心下剧震,一股莫名的欣喜骤然从心底涌起,伸出双手就要去拥抱鲁菲。哪知身体一动,才意识到自己依旧被钉在钢板之上,想要挪动半分也不能够的。

无尽的悲哀在顷刻间淹没了才布满了欣喜的双眼,深深地叹息了一声,闭上了眼,悄然地tian舐着那淌血的伤口,心中满是酸楚。

鲁菲将一切都看在眼里,她得意地笑道:“是不是很失望?”

杜邦没答。

鲁菲又道:“你应该很得意才对。是你毁了我的一生!”

杜邦终于忍不住开口道:“噢,为什么这么说?”

鲁菲冷笑道:“你应该很清楚!”

杜邦道:“我不清楚!”

鲁菲陡然愤怒,狠狠地连抽了杜邦十多个巴掌,将杜邦那张原本就暗伤累累的脸抽打得又红又肿,她道:“你不清楚?如果不是你的阻止,柔佛帝国早就统一了。如果不是你的阻止,我的任务又怎么会失败?如果不是因为你的告密,我的父母和家人又怎么会被贝宁刺客的暗杀?如果不是因为你,我又怎么会失去记忆?是你,是你毁了我的理想,毁了我的家,毁了我的全部……”她就像一头发疯的母狼,挥动那双尖利的手爪,不停地在杜邦的身上撕扯,每抓一下,必然带出一片血肉淋漓。

杜邦吐出嘴里的血沫道:“是吗?这些都是你记起来的,还是你的老师威尼斯告诉你的?”

“你又想说什么?”鲁菲住了手,喘着粗气,双眼被怒火烧得通红,她道,“不要再妄图用言语引诱我了,我绝不会再上你的当,绝不!”

杜邦道:“好吧,我什么也不说。我相信,总有一天,你会想起来的,你会的!”他的声音里充满了无力感,他甚至不敢看鲁菲一眼。这一切的一切,都只能怪威尼斯,鲁菲每对他造成一点伤害,他都会把账记在威尼斯头上,并暗暗发誓,将来一定会讨还。

发泄了一通之后,鲁菲变得安静了。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钢板上的杜邦,平静地说:“我真想用这个世界上最恶毒的手段来折磨你。但这却有悖于神的教诲,我是不是应该对你宽容点呢?”

杜邦懒得作答,他在思忖如何才能解开封印,唤醒自然之心,重新找回力量,逃出生天。

见杜邦不作声,鲁菲似乎也觉得没意思,狠狠地挖苦了几句便不再说话。

中午在一处小镇上作了短暂的停留。鲁菲下车去用过午饭后,还带回了一只小羊羔和一瓶蜂mi。一进车厢她就说:“你不是不喜欢说话吗?我专门给你准备了点好玩的!”说着,就用一把小刷子蘸着蜂mi涂在杜邦的脚底板上,她涂得很仔细,边涂他边说,“一会儿你就会觉得这个世界上一切都非常的好笑,非常的令你开心,你就会忍不住大笑,一直笑,不停的笑……当然,笑也是一件很累人的事,甚至会笑死人的。如果你觉得忍受不了的时候,只要出声求我,我就立即停止。好吗?”她的眼里满是俏皮之色,还带着几分天真无邪,好似她正准备进行的根本不是什么恐怖的刑法,只不过是一场无伤大雅的恶作剧似的,这令杜邦感到一阵毛骨怵然。

蜂mi涂好后,鲁菲把羊放了杜邦的脚边,在蜂mi香甜气味的引诱之下,ian食。当带着肉刺的羊舌划过脚底板的那一刹那,麻痒的感觉如电流般刺激着神经,下意识地就想闪躲,奈何双脚被钢钉牢牢地钉在了钢板之下,不管怎么扭动都是于事无补。ian一下,那种万蚁钻心的麻痒就会在他的体内凶猛地肆虐,并不断地堆积。他拼命地忍着,忍着不笑出声。麻痒就像一种诡异的能量,若不是能及时发泄,任由不断堆积,整个人都会有种要爆炸的感觉,痛苦不堪。

终于,杜邦忍不住放声大笑了起来。见他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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