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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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 第5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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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惴惴不安的试探让厉封不由自主地盯着他看了起来,扫到名牌上写着一个名字:高聘。
  这男生皮肤太好,好得看不出年龄,可怜巴巴的,厉封看着他比自己还高的个头,暗暗憋了口气,仔细观察发现,这男生的皮肤真不是一般的好,滑得跟水豆腐似的,此时急出了一身汗,泛着健康的红润,一定很软很弹,倒是岳维渊会喜欢的类型。发现岳维渊这个小毛病,还是那时候他搬来香泉湖住,一家人一起聚的时间长了,就发现了彼此的各种习惯或者说是爱好。
  那天是一个难得的周末,厉封正在厨房里倒腾莫涵送给他的土货,只听方行洐一声怪叫,一头冲出来,客厅里有两个人,还有正走下楼的岳铭章,岳维渊笑眯眯地看着方行洐,方行洐搓着手臂毛骨悚然地瞪大眼睛,“你,你干嘛?”
  岳维渊笑得好不无辜,楼上的岳铭章不动声色地扫了他一眼。
  这之后,方行洐看到岳维渊都绕着他走。某一天晚饭,大家都坐在一起,吃着吃着,厉封放下了筷子,吃着吃着方行洐放下了筷子,厉封瞪着正瞪着他的岳铭章,方行洐则颤抖瞪着厉封,的手臂……扭头一看,坐在厉封边上的岳维渊正美滋滋地在玩他胳臂上的软肉。
  岳铭章沉下脸,暗黑的低气压一下子袭向岳维渊,“吃饱了?”
  后知后觉的岳维渊颤抖收回右手,颤抖把筷子重新放回去,埋头苦吃。方行洐拍桌而起,怒喝:“你几岁啊,幼稚!”
  到了晚上,厉封若有所思地看着岳铭章,装模作样地问:“维渊是怎么回事啊?”
  岳铭章僵硬了一瞬,而后又松下肩膀,先惩罚性地咬了他一口,把头埋进他的怀里,含糊的声音传出来,“你大概还记得我被绑架过的事吧?”
  厉封正襟危坐,严肃地点了点头,发现他看不见,又摸着他的头发说:“被绑架的还有维渊是吗?”
  岳铭章:“不错。当时的情况我已经记得不多了,后来陆陆续续又回忆起一些。我大概并没有告诉过别人,虽然是一家废弃的工厂,但是那里是有人住的。”
  厉封试探地说:“是绑架你们的那些人吗?”
  岳铭章:“嗯。如果……事实上我没有可能记错,那样的男孩我只认得你一个,所以”厉封一阵紧张,“工厂里的确出现过一个男孩,五六岁的样子。不知道是不是那绑架我们的男人抓来的,和我们关在一起。”
  厉封静静地听着,时而摸一下他的头发。
  当时的事件在当地的反响很大,但很快就被岳家刻意压下了,直到今天厉封才知道,当年的绑匪竟然至今仍然逍遥法外!他没被抓住!
  “想不到吧,救了我们的竟然是那个小男孩。”,“当时的情况很难说得清楚,我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回过神来,只看到他浑身是血地躺在地上,身上都是被虐待过的痕迹,而那个绑匪也不知所踪了。接着就是吵吵嚷嚷的人声。”
  叹了口气,“那个男孩的相貌已经非常模糊了,只记得他胖胖的,浑身上下都是肉,小猪似的,皮肤又白又嫩。”看岳铭章顶着那么严肃地一张脸在形容一个极其可爱的小孩,厉封简直哭笑不得,“他被他妈妈抱走时,维渊哭得喘不过气来,怎么也不肯,被关起来的那一个月,他和那男孩混得最熟,晚上都抱在一起睡。回来之后,维渊几个月都不说话,医生告诉我们,他竟然得了自闭症,他才多大。我爸气疯了,不仅开除了当时的司机,还差点把他告上法庭。”
  他不说,厉封也多少能猜出来一些内情,更何况是老谋深算的岳荣成。虽然是长子私自外出的,但是光凭一个绑匪就能如此轻易地劫了车,司机应该是要负法律责任的,被救回来的岳铭章也证实了他的想法。
  “那段日子一定很不好受吧?”
  岳铭章从他怀里抬起头,调整姿势,和他十指相扣,含糊了一声,不知道说了什么惹得厉封一笑,和他滚进被子里。
  演讲结束后是董事会代表发言,还有颁奖,才俊林开宇不出意外独揽大奖,方添成也拿了个部门优秀新人奖,厉封什么也没捞着,上班时间水bbs是不对的,被林boss发现更是不对的。稍得空闲的岳铭章四处都没看见厉封,倒是看见了一脸不自在的岳维渊,还在怀疑难道他没来,去年抽奖抽到一架天文望远镜不是高兴了好久吗,一想便由他去了。
  朝着岳维渊走过去,只见他身边还站着一个男生,相貌英俊身材挺拔,只是脸上讨好的神色跟本人有些格格不入。岳维渊一看见他大哥,赶紧没命地撵了过来,一把拉住他的衣袖就不放了。岳铭章察觉有异,眼睛都瞪大了,他这个风流成性的弟弟竟然鸡皮疙瘩全冒地在发抖?对面那男生是生化武器不成。岳维渊一脸糟心得不行的表情对着那人说:“小,小高啊,我跟我哥还有话说,你先去吧。”
  此人正是高聘,他不知何时从厉封身边挣到了岳维渊那儿,听了他的话,咬了咬牙,脸色通红,倒也没说什么干脆地走开了。被岳铭章拉直的岳维渊把扯得像咸菜一样的领带松了又松,听见岳铭章冷冰冰地问话,一连声地回,“没什么,没什么!”岳铭章眼神高深莫测地扫视全场,紧接着又问了一句,“看见厉封了吗?”来自哥哥的亲情就这样结束了吗?
  岳维渊幽幽地回道:“刚才还看见了,被我公司里的那帮同事缠住了。你也知道,他怎么也算我公司的骨干,被你勾走我可什么都没说。”岳铭章看他两眼,嫌弃地走开了。
  “岳总,岳总。”被叫住,岳铭章不得已停下来和他们周旋,等他们消停,还是被劝进了一杯酒,红上挂着两处红晕,皱着眉发怔,似乎听到了严寒那春花一样的笑声嘎嘎嘎从话筒中放肆地传出来,抽奖开始了。
  今年严寒也不知道抽了什么风,疯狂地给行政部出谋划策,脑袋都快想秃了好不容易才争取到安慰奖和游戏的结合。
  随着此起彼伏的惊呼声渐渐转为心照不宣的邪恶奸笑,严寒美滋滋地把手从抽奖箱中掏出来。奖金是必须的,龙庭的福利之好一向在业界有目共睹,安慰奖除奖金外,虽然再没有礼物可拿,但是却额外收获了一次和他人互动游戏的机会。
  塞翁之意不在酒的严寒万万没想到,行政部这帮小娘们如此大胆。
  当只拿了安慰奖觉得暗自可惜的厉封拆开封口晃晃悠悠掉出来一张纸时,整个奇乐都炸了。
  “上面写了什么,我看看我看看。”
  严寒听见那边的叫嚷声也凑了过来,一眼就发现了厉封,边拆开自己的红包,“咦,是什么是什么?哈哈哈哈哈哈,我抽到了什么,我抽到了苹果一体机!嘎嘎嘎,呃,不是啊,我要的是安慰奖,呜呜呜”
  正在假哭的严寒后知后觉地发现现场好安静,跟着众人的目光转向焦点中的厉封,一眼看清那是一张安慰奖,立即腆着脸说:“哦哦哦,看在你这么伤心的份上,我就勉为其难地跟你换……”朝他伸出手的同时也看清了上面的全貌,颤抖收回爪子,“嘶~~”
  厉封的一张脸红得要滴出血来,手足无措地盯着他的奖票,张了张嘴,有些委屈,别人的都是印的,就他拿到的这张是手工的,写着:获得亲吻岳总的一次机会,嘎嘎嘎!
  一股浓浓的猥琐之气扑面而来,震惊!
  岳总?总务处办公室主任,咩?嗷,龙庭员工的心声:我纯洁无暇的岳boss哟,你这个守身如玉的禁欲狂魔!嗤,奇乐员工的心声:我如花似玉的老板哟,你这个到处招蜂引蝶的登徒浪子。
  众人一哄而上,把瑟瑟发抖的厉封从角落里拖出来示众,其中一人嗷嗷叫着,“六点钟方向发现目标!”
  如出笼的野狗,轰隆隆踩蹋着严寒的尸体,把鹌鹑一样瘦小的厉封连拉带揣贡品一样摆放在岳家兄弟俩面前,龙庭和奇乐员工齐齐甩狗头:“岳总请笑纳。”可怜岳维渊被扑面而来的野兽之风吹得东倒西歪,岳铭章还算镇定,不动声色地把曲线行走的厉封扶好,看了明显看热闹的众人一眼,示意怎么回事。
  接着就发现了厉封手上拿着的公司奖票,抽出来一看,抿了抿唇,不置可否地:“嗯。”专职黑脸的岳大boss竟然脸红了,一匹匹的野狗疯狂刨地沸腾了。
  倒是深受员工爱戴的岳维渊赤急白脸地嚷嚷起来,“死吧,你们这帮狗肺!开,开什么玩笑。”一脸正直地怒视,怒视……怒视自己的脚尖,我去大哥狰狞的表情太凶残。
  岳铭章:“咳,既然奖票都被抽出来了,那就照着办吧,”一本正经转向厉封,“脸还是”
  “嘶~”一片吸气声,就听岳铭章幽幽地吐了一个字:“手。”
  “切……”岳维渊在众八卦邪教员工的嘘声中凸凸比中指,人群中严寒贼眉鼠眼地探出脑袋。
  “选一个……选一个……亲下去……亲下去……”越着口号喊起来,他们喊一声厉封就朝着岳家兄弟摄一步,像被施了摄魂大法。
  岳铭章自然很期待,但看厉封紧张地腿都在抖,于心不忍,咳了一声,道:“还是我来吧。”说完不等回应一把把厉封扯进怀里,抱紧,低头。
  连怒视脚尖的岳维渊都抬起了头,无耻的大boss选择性失忆,一口亲在了某快烤熟的职员嘴角。
  三秒后,抬起头,光亲了还不算,最后牙齿似笑非笑地咬了一口厉封的嘴唇,松开他的腰,看着底下的员工神色如常地交待:“满意?”邪媚酷炫的boss大人岂是尔等刁民可以戏弄的!
  野狗们颤抖回收肇事者厉封,夹着尾巴四处逃窜。一脸不关我事的严寒动作敏捷跟上,在半空中被岳维渊一脚踹下地,“还想逃!”
  大势已去的严寒噤若寒蝉,在惨叫声中岳铭章擦了擦嘴角愉快迎来新的一年,呜呼。
  直到很久很久之后的某一天,行政部的小董说漏了嘴,原来那张特制奖票她是写着玩的,结果不知怎么的就进了各部的抽奖箱。
  

  ☆、番外1

  某一天,厉封又被上司林开宇押走出差,脸色奇差的岳铭章把他送到机场独自转回,结果半小时后就接到了他的电话。嗯,不是要登机了吗?
  里面的人幽幽地说:“晚点了,还没走。”
  岳铭章脸色缓和,暗暗记了林开宇这个油盐不进的混账一笔,“到那边记得保暖,两个星期”沉吟一番利落道,“我会抽空去一趟。”
  厉封笑着应承,两个星期确实不短,在快挂断电话时说:“我才想起来,这周末大宝要开家长会,你能不能……”
  方行洐已经如愿考上当初岳铭章和厉封所在的高中,个子抽长了不少,近两年来,暗地里对岳铭章越发崇拜起来,当然了,他是死也不会表现出来的。
  方行洐:“我哥这次是去哪出差?”
  岳铭章:“B市。”
  方行洐吃了一惊:“这么远,那不是……岳析微是不是大四了?打算在那边工作?”顿了顿,另起话头。
  岳铭章又和他聊了几句,走前像想起什么似的道:“厉封说你这周末有家长会,到时候我会去替他参加,他赶不回来。”
  方行洐听了一愣,半晌才扭捏地嗯了一声。岳铭章点点头,方行洐看着他的背影松了一口气。
  很快地就到了周末,厉封紧张方行洐紧张得不行,在岳铭章还在公司时就把电话打了过来,谆谆叮嘱道:“时间改到晚上了,你不要记错。”
  岳铭章好脾气地答应,又问:“什么时候回来?”
  厉封:“事情还有好多,”想了想,“大概要延期。”岳铭章听了,脸色就是一沉,别扭地哼了一声。
  那头的厉封还不知死活一本正经地说:“难得林经理这么信任我,这次我一定圆满地完成任务,到时候给你带礼物。”
  岳铭章抿了抿唇,他在那边读了好几年学,还什么没见过,你把自己快递回来最好。
  方行洐毕恭毕敬地去校门口接岳铭章,结果扑了个空,等找到他已经是半个小时之后的事了。方行洐怒气冲冲的,还以为他不来了,“你怎么!”
  岳铭章正若有所思地看着一块空地,闻言回过头来淡淡地看了他一眼,“走吧。”
  莫名其妙的方行洐跟上他的脚步,喃喃自语道:“那儿空空的,有什么好看的。”
  四中很大,每年都有很多富商投钱捐助,校园早翻新过几遍,啊,方行洐的脑中灵光一闪,不确定地向岳铭章说道:“听前辈们说,那原来有一幢很旧的男生宿舍,因为背阳,地基又有些倾斜,后来拆掉了就没有再建,改成了小操场。”
  他也没想岳铭章给他什么回应,结果岳铭章嗯了一声,又接下去说了起来,不过在方行洐看来更像在自言自语,他说:“拆了?拆了好几年了……我们这幢楼确实背阳,到了冬天又阴又冷,夏天又闷又热,最让人受不了的是那股霉腐味,所以到后来,有条件的都申请换宿舍,或者回家了。”
  那一年,岳铭章他也离开过那幢已经消失的男生宿舍,只是比别人要狼狈得多,在他控制不住地喜欢厉封,越来越喜欢厉封的那一年……
  一个月的分离,并没有任何实质性的改变,忍无可忍的岳铭章当即决定搬回来。他走时高调得很,只跟当时的班主任说了一声,什么也没带就离开了,事后一个陌生人过来收拾,被厉封看见了,他大吃一惊,心慌不已地问:“他怎么了?你为什么把他的东西都带走了,他不回来了吗?”
  那人应该是岳家的佣工,他想了想说:“听说要回家呆一阵子,课在家上。”
  厉封白着一张脸,“那他要住多久?”
  那人:“这谁知道,”环顾四周,“不是我说,这住宿条件也太差了,先生太太本来就不想他住校。”叹息地接下去,“你瞧瞧你自己,瘦得跟猴似的,眼看学习紧张起来,叫你父母在外面租一个小房间,没几个钱。”说完渐渐消失。
  那之后,没了岳铭章的晚上,从门缝里吹进来的风比任何一个晚上都要寒冷,所以等岳铭章想完心事回来时,厉封也病了快一个月。那间寝室里住的人原本就不多,厉封病成那面黄肌瘦的样子,像个鬼似的,走路都在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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