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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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 第4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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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厉封仰面躺倒,就着被他把腿往上推起的姿势,气势不足弱声嘟囔:“我交钱学过的手艺呢,看不起我。”
  岳铭章:“又不是让你以后都不做,这种大日子,不行。”
  厉封听了心里有一种很强烈的感觉飞快闪过,隔了半晌正要说什么感到身下一疼,岳铭章在进来。
  害羞之后看到岳铭章的那地方会激动起来,这是很久以后的事,那时候,厉封已经一点也离不开岳铭章了,一直相处得很好,平淡而真实。
  浓烈的永远是人为的感情,增加或者再增加,厉封时常受岳铭章的影响,他在他的身边活着,是这样一个灼眼而心动的事实。
  “疼不疼?”从厉封乖顺地躺在他怀里起,他就不吝于不厌其烦地询问厉封的反应,从浅意识里悉心照顾着厉封,真正地在相处也是从这一刻开始。
  他是处处比厉封本事,床上也不例外。
  厉封一直没有忘记安臻告诉他的话,那个他念念不忘的捐助人是岳铭章。所以对于岳铭章的体贴,他的心里总有一股挥不去的怅然和忧伤,如今看到岳铭章会有一瞬间,升起想回到从前的冲动。
  如果早知道,他会来香泉湖,会像眼前这人希望的那样,会来找他。
  “不疼。”轻轻地回答后,用心地抱住他的背,耳鬓厮磨。
  岳铭章满心的喜欢呆子一样怔着,沉默了好久,淡淡地,“嗯。”用力地抱住他。
  如岳铭章所说的那样,结束了一天的游玩后,第二天晚上,衣履光鲜一行几个人驱车来到市中心附近一家有名的酒店,在那里结束了除夕夜的那顿团圆饭。岳铭章今年应是刻意从简,厉封也颇自在,头一次在大酒店里吃年夜饭。
  期间岳铭章向岳荣成夫妇去了一个问候电话,顿了顿才推了推坐在他身边细细用餐的厉封,小声告知,“是我父母,问候一下吧。”
  厉封是穿了一身略正式的麻质西服,搭配一条含蓄优雅的直筒裤显得腿笔直修长。岳铭章则一改平日沉闷,是一派素冷的绅士风格,配上那样一张英俊贵气的脸庞,总有些浮华得不真实了的感觉。
  厉封擦掉鼻尖上冒出来的汗,羞涩地笑了笑,才小心翼翼地接过。
  本以为会是贤淑的岳夫人,结果,听声音却是脾气略火爆的岳荣成。他耐着性子等了等,不听被他指了名的年轻人出声,纳闷地望了一眼露台远处坐着看海的妻子,不得已,“如果是在考虑对我的称呼,就不必了,叫我一声伯父也受听。长子托你照顾……新年好罢,礼物已经寄去,希望你看了能喜欢。”
  厉封好不容易才能张开嘴,轻轻地叫了一声,“爸,新年好。”
  岳荣成猛得咳起来,意外之下瞪圆了眼珠,半晌粗着脖子应,“嗯。”挂了电话。
  厉封吁了一口气,见一旁的岳铭章错愕地瞪着他,埋下头吃东西,耳朵却红了起来。
  之后老二岳维渊,老三岳析微皆有收到那一通简单温情的电话。老三常年跟在父母身边,时间略长,大概是岳夫人接过了电话,岳析微只得撒娇卖起乖来。
  连蕙好奇地看着岳家三兄弟,头一次仔细地打量了岳铭章,以及他身边窘迫不已的厉封,半天抿了抿唇,笑起来,默默地感受着远处传过来的闷闷的烟花爆竹声。
  出来后,年轻情侣自然是偷走开玩去了,岳维渊朝着厉封站的位置说了一声,去看看许途,便也走了。岳铭章牵着厉封的手,一一应允了,自行去取车。
  方行衍的处境则尴尬不已,活活的一个电灯泡。正打算找借口离开,厉封却说:“大宝,想不想吃糖?”
  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一把糖向他摊开手掌,有巧克力,有太妃,各种形状,花花绿绿的包装,看上去很有年味。
  错失先机的方行衍跟着他们走了两步,闷不吭声吃糖果,岳铭章特意给他开了后车门,方行衍满脑袋黑线。
  厉封想了想坐进了副驾驶位。
  城市的中心依旧是最热闹的地方,随着年代的变更,需要返乡团圆的人家越来越少,好似已经在这座城市生了根。
  随着车子上路,厉封做了一阵心理建设才说:“家里都没大扫除。”
  岳铭章抽空看他一眼,笑了笑,“怎么没有,终归是传统,不过我请了人做。回去你可以检查。”
  厉封哎了一声,“挺好。”低头想起事来。
  岳铭章想起他常年租住在别人的房子里……把着方向盘的手一顿,低声道:“明年,可以把那幢旧屋整理一新,也有多年没有换过样子了。”
  厉封轻嗯了一声,忍不住雀跃轻快地说:“我能布置。交给我。明天就是明年了,有些事做也显得热闹些。”接着一愣,苦恼不够坦率地望着他笑。
  岳铭章失笑:“明天?我祖父母还健在,总该认认人。”看着厉封不安的神色,“放心,我自有说辞。”
  方行衍听着就又往嘴里塞了一粒糖,甜得倒牙,看也不去看前面的两个大人。
  不一会儿车子在一家小型会场外停下。岳铭章拿着几张票,对着不解的厉封说:“几年前来过一次,这里每年的固定时间都会有音乐会。私人的地方,来的多是大小家伴。她邀请了我,觉得你应该会喜欢,很适合放松,就没有拒绝。”
  是一间宽敞的地下室,布置得很有点私人音乐会的样子,几张精致的黑绒布铺的小圆桌,不远不近的舞台。
  厉封一眼看去,已经坐了受邀的几家人,多是年轻富有的夫妇,盛装而出,享受地围坐着。
  女主人立即看见了岳铭章,走过来打了招呼,随意两三句话,也不细谈,冲厉封微微一笑,把他们引向座位,不一会儿,就有白衣侍者送上了香槟,端上瘦长精致的玻璃杯。
  场面有条不紊安静而规律,第一次来的恐怕就只有厉封以及他身边的方行衍了。
  当音乐响起时,厉封怔了好一会儿,才把视线从那位吹响萨克斯的女人身上移开,岳铭章凑在他耳边,低声说:“她的中音萨克斯表演十分引人,值得一听。”随意地把一张填完的支票放入了侍者的托盘中。
  厉封短短地愣了一会儿,接着就纯粹地欣赏起来,是普通人也能在胸中激于情怀去聆听的音乐。
  结束后,女主人携着她的乐团深一鞠躬,对在座的各位表示了感谢,随后公布了今晚筹到的款项,送了捐助数目最多的岳铭章一座水晶树。
  全场毫无异议,今晚的岳铭章尤其大方,当之无愧。
  之后便是有序的离开,中途不免有人要来搭话,岳铭章一概不理,带着厉封以及晃神的方行衍出来。
  之后几天,厉封带着岳铭章去看望过冯医生,孤寡的老医生一眼就看出了他们的关系,不置言,只说让岳铭章待他好些。岳铭章应允,提醒他近期不要变卖那处房产后,就拉着厉封走了。
  这种全身心放松的日子一直过到年假正式结束,受到洗礼的不仅仅是厉封,想法最多的恐怕还是年轻而不安分的方行衍。
  那之后,岳铭章不知跟他做了怎么的协议,开始全力培养他。里森开学后,他安分地学习,梁睿觉得方行衍变了不少,那股积极向上的冲劲让他忧郁,好像离他越来越远。在某个周末去原来的那地方找,才知道方行衍哥哥搬了家,原来是真的越来越远。
  两个年轻人的关系依旧,只是多多少少有了变化,梁睿交女朋友他还是会难过会心烦意乱,但他找到了倾述的对象,那个人是厉封,这让他的青春期好过了太多。
  而岳析微也不甘人后终于在正月结束后闹出了一场人命大事。
  连蕙怀孕了。
  岳析微起初的反应十分单纯,拿着化验单一个劲傻笑,反应过来时,像被岳铭章凝神注视般,身体结冰似的凉下来。
  他要当爸爸了!
  自然是不敢跟隐隐已是一家之主的岳铭章说,躲躲藏藏地找到岳维渊,“二哥,性命攸关,你一定要救救我的孩儿你可爱的侄子啊!”
  岳维渊听着岳析微手舞足蹈唱完全场,脸也绿成一片。
  他也怕大哥呀,又硬着头皮找了厉封。
  “咳,大哥,你要去上班了吧?”
  岳铭章狐疑地看他一眼,继而感兴趣道:“想清楚回来帮我了?”
  岳维渊连连摇头,朝厉封看了好几眼,“我想找厉封、厉大哥说点事,能让司机送你去公司吗?”
  岳铭章露出了然的神情,点头。
  岳铭章走后,岳维渊跟厉封尴尬地独处了一会儿,同时说话。
  岳维渊:“还是我先说吧。是这样的,我已经托了严寒在今年龙庭将要举办的招聘会上给我找一个助理,以后可能就用不到你了。我会帮你写一封推荐信,然后你不要告诉我哥是我炒你,要说你炒了我!”
  厉封硬是哭笑不得,看着岳维渊,“你是不是不生我气了?”
  岳维渊幼稚地翻了个白眼,“哪敢啊。”看到厉封僵硬的脸色,噗得一声笑出来,“没有,从来没有生过你的气。只是有点被吓到了吧。毕竟,谁也料不到是这样的情况,太意外了。我哥打电话询问我时,急得把你们的关系脱口而出,我只觉全身的血都让他一句话烧得沸腾起来,身体却是冰凉的,真担心是我让你出了事。”专注地看着厉封的眼睛。
  “他说,你是他的生命。”
  厉封怔了怔,脸猛得红起来,手都有点抖,心里重重得像是喘不过气来。
  岳维渊又高兴起来,不留神说道:“还好你没事。不然颜致一也完了。但是,那天你的反应真的令我好意外,明明想想依旧心惊不已的事,才过了多久,就淡得没了痕迹。”奇妙地看着厉封,像是在观察什么夺目的事物。
  厉封对这个名字一知半解,倒没有太大的反应,大概并没有把前因后果联系起来,干干净净地笑着,脸上还带着红。岳维渊一瞬间想,他悄悄地爱上自己的哥哥是应该的。
  转了话题,说:“析微的女朋友你知道吧?她是连狄的亲妹妹,跟连星不一样,连狄跟我哥向来不对盘。可现在……”
  厉封抿了抿唇,“她,她是不是有孩子了?”
  岳维渊一愣,看着他点头。
  厉封:“原来是真的。”随即尴尬地解释,“她举着那个进卫生间,让我不小心看见了。”
  岳维渊一头雾水,“那个?”
  厉封小声说:“验孕用的。”
  岳维渊真有抽死那对兔崽子的冲动,匆匆丢下一句,“总之,麻烦你了!”听见身后的厉封发出一声纳闷的“啊”,加快脚步离开。
  等厉封想明白,晚上战战兢兢地把这件事告诉岳铭章,岳铭章的脸先是条件反射的一沉,再是抱着厉封,动手去脱他衣服,嘴里不悦地嘟囔,“这种事,应该明早再说!扫了我的好心情,你要负责让我高兴起来。”
  原来他也会有头大到想逃避的时候。
  厉封被他翻天覆地吃干抹净,第二天趴在床上嘀咕,“别忘了我昨晚说的,也别对年轻人太凶,老得快!”
  岳铭章啼笑皆非,伸手拍了拍他的屁股,“我中午回来,好好休息。”
  厉封脸有点红,声音压在枕头里闷闷地“嗯”了一声。
  岳铭章走后不久,厉封就起了床,表情别扭地扶着腰下了楼,岳维渊还没回龙湖,最近都跟他大哥住在一个屋檐下,看到厉封这副样子走出来,颇同情地抖了抖嘴角。
  岳析微没敢回家,带着连蕙住酒店,接到岳维渊的电话时,感激涕零地答应回家。
  刚一进门,就撞上了中午回家的岳铭章,小情侣齐齐一抖,耗子一样贴着墙根走,被岳铭章喊住。
  

  ☆、第 52 章

  岳铭章不动声色,先把连蕙叫进了书房,岳析微想跟,岳铭章这才稍稍露出不悦的表情,“原地站着不许进来。”
  岳析微是等得百爪挠心,好不容易连蕙出来了,还是红着眼圈的,“大哥,让,让你进去。”说完擦擦眼泪,欢天喜地地冲到沙发上,小拇指一戳一戳地逗厉封说话。
  岳析微又是一抖,他岂不是要承受他哥百分之百的炮火,于是硬着头皮上了楼。
  里面的人见他进门,只是看了他一眼。
  岳析微咬了咬牙,喊了他一声哥。岳铭章应了一声,“坐。”
  岳析微不敢有怨言,只坐了半片屁股在椅子上,打算苗头不对就去浪迹天涯。
  书案后的岳铭章看得黑脸,“大男人还没一个女人有担当,坐好。”
  岳析微皱了皱眉,正打算表决心,就听他哥低沉地询问道:“孩子,你是什么看法?”脸上是斟酌。
  岳析微一脸的无辜:“有一次没来得及戴……救命!”吓得尖叫。
  岳铭章把拍了桌子的手收回来,黑着脸说:“谁问你是怎么来的。我的意思是,孩子你打不打算要!”
  岳家老三在禁欲派大哥面前丢了脸,脖子都红了,支支吾吾地说:“看情况吧,她那么小,我担心……”
  岳铭章持续黑脸,“荒唐!”
  被他骂得胸中微有动怒,岳析微不太情愿地说:“谁让他哥是连狄,我也不想。”眼圈一下子红了,赌气地别过头去。
  岳铭章缓了缓口气,清晰地说:“连蕙的意思是,她想生下来。”岳析微猛一抬头。
  朝他点了点头,继续说下去,“我的意思是,孩子生下来可以先交给我,你们两继续求学,明年登记,毕业举办婚礼。至于你岳父家,就先瞒着吧,等孩子出生再说。”给了一个颇无耻的解决方案。
  说完抬起头看,岳析微已经风一样跑了出去,走下楼看去,正感动地抱着连蕙说悄悄话。
  不管是多少年纪的男人,只要不是畜生,他对他的第一个孩子永远有着无限丰富的想象以及感情,他会说:生下来。不计较能不能承受,有没有得失,他只是单纯地希望他降生。
  显然,岳家的老三没有让人失望,是他先开口要这个孩子的,连蕙猛然有一种这辈子就是这个男人了的感动。
  而岳铭章让他如愿。他俩之后的感情经不经得起时间的考验,就不是他所能左右的事了。
  至少他给这个孩子来了人世的机会。
  厉封倒是忧心忡忡地过了几天恍惚的日子,直到连蕙办了休学手续,正式入住岳家,厉封的心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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