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隔经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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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隔经年- 第3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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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瑕疵心口一闷,朝着楼上岳铭章消失的走廊转弯处深长地看了一眼,“好吧。”自发地坐在了其中一个位置上,心无旁骛地用起了餐,刚尝了一口眼前立即一亮,“好吃。”
  严寒怔了怔,干脆也不走了,给自己拿了一副碗筷,亲切地挨着他坐下,随口说:“你是厉封他什么人啊?”
  方行衍伸长脖子,研究那盘装在精致的比月亮还大的瓷盘里的大菜,不知道是什么品种的淡水鱼,肉质很鲜嫩,“我是他小弟弟。姓方。”
  严寒:“哦,表弟是吧。你也真敢单枪匹马跟着来,不怕啊?”
  方行衍翻白眼,“大叔,我十四岁了,你当我虾啊,没眼睛看?”一根手指朝楼上指了指。
  严寒倒有点喜欢上他了,大方!嘴里却说:“人小鬼大主意这么正?哈哈……不过,岳总应该挺失望吧,我第一次见他对一个人这么上心,真不知道他们怎么好上的,我这个金牌助理一点预兆都没看出来。”
  方行衍板着个小黑脸,严寒一乐,“你也不知道?哈哈!你身上这件,不用说了,一定是厉封给你买的。”
  方行衍放下筷子,“行了别装了,搞得好像你真没调查过我似的。一个小孩子大晚上跟着个不熟的大人来这种地方,你就一点不奇怪?当我傻啊!”
  严寒摸了摸鼻子,“好吧,你别告诉厉封,总归是不放心他。”
  方行衍“嗯”了一声,状似无意地问:“那些……都是让你查的?”
  严寒知道他想问什么,“那倒不是,有些事不适合外人知道,你们知道就好。”指了指自己,“外人,大宝可明白乎?”
  

  ☆、第 47 章

  很晚了,厉封才往方行衍的手机上打了一个电话。
  方行衍说了几句就乖乖地拿给了岳铭章,打着哈欠进了他给自己准备的房间,离他们那间不远不近,正正好。
  岳铭章:“你在哪?”
  厉封一愣,“你跟大宝在一起?”
  岳铭章犹豫了一下说:“我把他接到了香泉湖。你什么时候回来?”听背景是在酒吧?
  去了香泉湖,那不就是岳家?厉封看了一眼莫涵,一个人正在跟他耳语,继而抱歉地说:“今晚可能不回来了。”
  岳铭章顿了顿,“好。”声音还没传过去,厉封就挂断了电话。
  刚想去阻止莫涵,一眼看见一个人,他穿着泼了酒渍的白衬衫,只扣了几颗扣子,额前的头发凌乱地掉下来,精致的五官涨红,是许途,而莫涵端着酒去的方向就是向着他的。
  简直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顿时浑身一凉,快步冲了过去。
  许途的心情明显十分不好,已经喝得半醉,瘦了好多的脸上通红,歪歪斜斜地躺在沙发上,衣服里露出一段好看的瘦腰,刚才那个跟莫涵交易的男人正坐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看不太清楚表情,只一双细小的眼睛亮得像狼,黑洞洞地嵌着,是一个其貌不扬的方脸男人。
  那眼神即使是厉封看了都无比恼怒,恶心得要命,许途正笑嘻嘻地打着一个电话,眼睛里明明流着眼泪。厉封一靠近,愣了愣,诧异地看着他,那是岳维渊的声音。
  难道说许先生……厉封不敢想下去。留意到莫涵已经走开了,松了一口气,正想去追他,许途猛烈地咳嗽起来,边打电话边喝酒,呛得不行。
  两难之下,岳维渊的声音越来越着急,厉封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把那只碎了屏幕的黑色苹果手机拿在了手上,“喂?岳先生,他喝醉了。”
  远在法国的岳维渊怔了怔,一时间没有听出来厉封的声音,只觉得熟悉,但还不能捕捉到,不由得凌厉地提高声音,“你是谁!”
  厉封:“我是厉封啊。”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去那种bar?现在不是理这个的时候,许途是在你边上吧,他现在怎么样了?”
  “醉得很厉害,好像在哭,不知道怎么回来,好像很伤心——许先生不能再喝了,你还好吧?别喝了!”声音一下子嘈杂起来,不时传来许途变了调的声音,带着很浓的哭音,以及他自身因为狼狈起伏的喘气声,桌椅被拖拉刺耳的尖声。
  岳维渊沉默了一会儿,淡淡地说:“厉封,我现在回不来,你能帮我照顾他吗?他喝糊涂了什么事都干,至少安全地把他送到家。”
  厉封:“当然了。只是……”许途挣开他的手,朝着一桌坐了七八个粗汉的桌子走了过去,举着一杯酒就喝,再看远处做着见不得人勾当的莫涵,厉封的心里其实已经很慌了,长久地沉默后,小声说,“能不能也帮我个忙?”
  岳维渊一挑眉,就听厉封小心翼翼地说:“帮我打个电话给你哥哥,告诉他,我在XX路二百六十一号的复活酒吧。”
  我哥?岳维渊犹豫了一下,他哥对许途的儿子没什么恶感,但对不负责任的许途就……事实上厉封担心的事,岳维渊依旧毫无所知,当时许途把他约了出去,说有事跟他说,所以他才没有回家参加那场重要的餐宴。
  而岳荣成夫妇又怎么会提前告诉他这种事,看得出来从许途处回来的岳维渊也不见得轻松,他从来没有想过,许途会跟他表白。
  他很喜欢许途,但不是那种感情,他喜欢过的一直是皮肤毫无瑕疵肉体软滑的女孩子,从海台工厂回来后,他就对皮肤无瑕的人有种莫名其妙的心动,交往过的女孩子一直指责他用情不专而分手,岳家人都知道他这个怪癖,但是,这不代表他能接受男生。
  他很直接地拒绝了许途,算得上是毫不客气,而许途也为自己的冲动表白后悔不已,直到身心都感到痛苦,从借酒浇愁过渡到酗酒,也属常态。
  他这种状态已经持续好几天了,岳维渊没有考虑回国,只怕许途越陷越深,也怪他,从来没有看出来许途对他的感情,一次又一次毫无顾忌地照顾他,让他产生了错误的幻想。
  “好,我打个电话给我哥,你替我看好他。别让他胡来。他是要把我弄疯了才开心!”
  厉封答应了一声,没等他再说什么,就匆匆挂断了电话。
  许途的长相十足贵气,厉封早就这样想过,他像是一个旧时代里走出来的富家公子,苍白纤细,身上好像能漫出一阵诱惑人的烟味,永远都懒洋洋不问世事的样子,但是前阵子偶然从岳维渊的口中听过,他很有才华,在业内非常有名气,拿过不少大奖,是一个知名的广告设计师。
  这样一个人疯起来,有的是人起哄,所以坐在那的一堆人立即就把许途围了起来,有几个人的手臂上闪现慑人的纹身,脑满肠肥的长相,不时去拉扯他的手,即使许途要走,也没有退开,看来这一帮人也喝得差不多了。
  许途笑盈盈的,“彪哥,赏个脸请我喝一杯?”朝着其中一个粗金链子的大汉笑笑,那个叫彪哥的顿时骨头都酥了,“好好好,倒酒,倒酒。”
  周围全是声音,要刺穿鼓膜的音乐,不同嗓音的高谈阔论,酒杯碰撞的脆响,吵得厉封头痛欲裂,边上在疯狂亲嘴摸身体的人并不少,酒精作用也罢,堪称糜乱,他没想过,公众场合能无章法成这样,只凭本能。
  这让他惊慌不安只顾站着看……等回过神来时,已经跑到了莫涵的身边。
  莫涵被他长久的注视着,狠狠地别过了头,握紧手里隐蔽的小药瓶,“看,推波助澜就一定是错的吗?”厉封顺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一开始放不开的男人,喝了那杯加了料的酒后,笑着攀上了他身边男子的肩,随后被带出了酒吧。
  厉封深叹一口气,低落地拉着莫涵的手,“别这样,事情还不到这种程度,莫涵你太紧张了,该休息一下了,你的脸很苍白,你说过的生病很难受。如今你也病了。”
  抿了抿唇,“明天我会把钱打到你的帐上,回去吧。”
  莫涵忍泪看他一眼,心里漫起无边无际的痛苦,把脸深深地埋在手臂里。
  厉封看他点了点头,心里立即松了口气,“回家休息,我还有急事,走不开,听哥的话,回去休息,什么……什么也别想!”,脑子里闪过岳铭章看着他说这句话时的脸庞,心里蓦得一定,再三嘱咐过后,穿过人群来到许途身边的卡座。
  他不知道的是,莫涵转身就跟着一个从一开始就盯着他喝酒的男人走到了后巷,被人一把推到墙上,这男人挑了一处最亮的地方,就在路灯下,似笑非笑地打量着莫涵被照得透白的脸。
  “给我舔一次,五百。”把他的手拉到裤子上放着,“嗒”的一声皮带被解开的声音,露出里面的昂扬大物。
  莫涵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陌生的帅气的男人,在他的两腿间蹲了下去,感觉到一只宽大的手掌放在自己的头上,闭上死水一样的双眼,张开口。
  “站住!别跑!”吞吐间,听见远处传来一道追逐的声音,越来越近,莫涵强迫自己不能停下,在一个急促的跑步声戛然停在巷子的尽头时,猛然转开了头,抬起头去,那里已经空无一人。
  “继续。”那人不恼,似乎轻笑了一声,扳过莫涵的头,插回他的嘴里。
  除了数目巨大的钱,那人走前还给了莫涵一张私人名片,似笑非笑地抬起他的脸,修长的手指抹匀他嘴角的白色液体,留下一句,“Kay,我可以饲养你。”他从不知道莫涵的真实姓名。
  管宏毅在剧烈呕吐的莫涵也离开之后,才从角落里走了出来,当过特种兵的人,有绝对的识脸能力,他第一眼就认出了莫涵的脸,那不是被他捉弄过的傻小子吗,当时还以为他是乡下来的,手里提着大大小小在包裹,怎么在做这种事?
  抬头看了看眼前的招牌,复活酒吧……啧,这名字取得真骚,反正小偷也追不到了,略一犹豫便走了进去,找了个角落叫了几杯酒。
  因为今晚穿女装的小骚零不少,他直到最后才发现自己这是进了一家全是男人的酒吧,而且全部都不是什么良家民男,妖气冲天的,顿时一双健壮的大腿都僵硬地绷在了沙发上。
  大为扫兴之下紫红着脸站起来,临走时又猛然瞧见厉封那张清秀干净的脸,脑子打结整个人都凌乱了,嘟囔几句,“贵圈真乱”,飞步离开。
  顾云翔的视线如狼似虎地追着他凌乱的背影直到消失,张了张嘴,好有男人味的寸头帅哥,饥渴难耐地舔了舔嘴角,又颓唐地坐着不动,那人刚才唯独看了自己好几眼,那种眼神一看就知道是走错道的直男,真丧气。
  看一眼身边的颜致一,又看一眼隔壁的许途,自己跟他们比不了。走神间竟没有发现厉封就站在不远处。
  许途一开始或许感到不快,随后自暴自弃跟着他们胡言乱语起来,那种低俗笑话厉封听不过耳。
  “小子,看什么看!没见我正陪许大少喝得高兴!”终于他们中的头,人称彪哥的看不过眼,喝了厉封一声,厉封束手无策但行动上是在保护许途的意味很明显,跟他们格格不入的文静气质也让人十足别扭,故而喝了一声。
  厉封自然被吓得一跳,许途朦朦胧胧地看到他的脸,怔怔地发了会儿呆,醉醺醺地说:“他让你来的?”
  厉封抿了抿唇,挤过一个倒下的人拉着许途起来,轻轻地“嗯”了一声,算是承认这是岳维渊的作为了。
  许途安静了一会儿,倒也算听话地站了起来,但是其他人就不乐意了,“许少这么走了,就是不给彪哥面子!”
  得承认,就这么短短的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许途起码勾引了他们中的四个人,其中自然包括彪哥。
  快到嘴的肥肉,谁舍得让别人抢走,于是笑眯眯地威胁,“先喝了这瓶酒,再走也行。”说着把蛮横地把厉封扯倒在沙发上。
  厉封被他们恶意绊倒,撞了一杯摆在台子上的酒到隔壁人的后背上,那人头也不回,像是没有留意到。
  厉封赶紧道歉,才转过头面对那帮一看就知道不好惹的人,蠕动着嘴唇朝着彪哥说:“抱歉,我是来带他走的。”
  逢场作戏的最会看人下菜碟,厉封实在太文弱了,即便他的态度还算镇定,也根本不值得他们踌躇,所以立即就有临近几个座位的好事者起了哄,彪哥碍于面子,自然不肯放人。
  颜致一就是那个被泼个正着的人,他回头看了一眼,打量着厉封的样子,了然一笑,似乎在岳铭章的家里见过这样一个人,难怪。
  意味深长地凝视坐在他正对面的顾云翔,重新看向厉封站的位置。
  顾云翔眼角一抽,就见他侧身从口袋里摸出了一瓶粉红色的液体,动作行云流水地把里面的东西倒入了摆在他脑袋后台子上的一瓶酒里。
  做完这一切,颜致一挑着嘴角笑,做嘴型,“不、用、谢。”对面卡座里坐着的几个小喽啰又不是瞎子,岂有看不到的道理,自然是心照不宣地笑了笑。
  “喂,你怎么随身带这种东西!”
  颜致一眯起眼睛笑,看上去妖异危险,“捡的。”指着服务生附近的角落。
  顾云翔胸口一闷,苦大仇深地皱了皱眉,直呼自己嘴贱,心里安慰自己,总不会强迫他们喝下去,那位好歹是许家公子,谁敢,至于厉封……若是自愿喝的,就不关自己的事了。
  那个叫彪哥的他也算认识,道上混的能有几个好人,接下来不想惹事生非,劝了一声就先行告辞了,也没分神去管颜致一的死活。
  岳铭章赶到的时候,几个脸色不好看的服务生正蹲在地上收拾碎片,面无表情机械的动作。他看了一眼,心里一跳,上面有很多深色的斑点,是血。
  周围的客人也几乎走了一半。
  他一接到岳维渊的电话就赶了过来,短短的时间内究竟发生了什么!
  吧台的小帅哥来不及犯骚,眼尖地看到岳铭章走进来,浑身一抖,战战兢兢地靠过去,弱弱地说:“您怎么来了。”
  岳铭章浑身都迷漫着一股凌厉危险的气势,一双眼睛更是黑得像寒潭,就是因为冷静到极点反而让人觉得像是掉进了冰窖,“这个人,见过吗?”把按亮的手机拿给他看。
  上面是一个放大的闭着眼睛在睡觉的男人的脸,柔和而温顺,看得出来拍自何人之手,一张光明正大的偷拍,小帅哥正想发骚说皮肤真好,意识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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