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辽木成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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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木成森-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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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成森走进卫生间,在门口忽然停下了脚步,对陆辽说:“昨晚挺谢谢你的。”
  他还会这么有礼貌地道谢?真是怪事。不过陆辽听了心里还是暖暖的。因为和王安关系僵硬而糟糕透顶的心情稍微缓和了一点。
  




9

9、第 9 章 。。。 
 
 
  第二天陆辽醒来的时候王安已经走了,心情一下子低落下来。以前如果他在寝室都要等陆辽一起的,就算不一起也要叫陆辽起床,可是这次他什么时候出门的陆辽都不知道。以为他只是生生气,好好睡一觉,气消了就好了,可这兆头明显是想和陆辽断绝关系。 
  看了一下时间,已经迟到了,索性不去上课了。
  一个人躺在床上发呆,心情怎么也不舒畅。被一个把他当做朋友的人疏离真的很难受啊。等他中午放学回来好好跟他说说好话,兴许他就不生气了。
  可是陆辽在寝室发了一早上的呆,郭成森起床,洗漱,出门后,他依然在发呆,一直到下午,什么东西都没吃,就等着王安回来,好好跟他道歉。可是等了很久,王安都没回寝室。
  
  中午,想着陈庚应该下课了,就给他打电话诉说了一下苦闷的心情,把原委也说了一遍。
  陈庚说:“就这事儿?他也太小心眼儿了吧。”
  陆辽帮王安狡辩,说不是他小心眼,确实是他和郭成森之间的恩怨挺大的,他自然会对陆辽的行为很不能忍受。
  陈庚说:“我说,你也怪傻的,被处分的又不是你,你瞎操心什么,你还是受害者呢,你以为你是观世音菩萨?还跑去帮人求情。要是别人用板凳砸我,我不把他大卸八块就是好的了。”
  陆辽撅着嘴不说话。陈庚是了解陆辽的,知道他这人心好,当然不忍心看着别人因为自己的事受处分,就算是那人的错,他也不忍心看着别人受罚。
  “其实我觉得那什么王安也忒不厚道,受伤的是你,又不是他,你都没告到院里去,他有什么资格告?你去求情关他屁事,他还好意思生气,要我说这种人掰了就掰了,还是别处了。他生他的气,别管他,你可千万别低声下气去求他,我就看不得你那窝囊样,听见没?”
  陆辽说:“可是大家又都是一个寝室的,以后还得一起住四年呢,而且......我在这边就这么一个朋友......真不想和他闹成那样。”
  陈庚沉默了,过了一会儿说:“要不你给他买点他喜欢吃的,再跟他解释解释,但就这一次,要是他不领情那就他走他的,你走你的,咱尊严还得护着,别他不理你,你还天天缠着他让他跟你好,这可不行啊,我追女孩子还没这么过呢!”
  陆辽应了,挂掉电话后按陈庚说的帮他买点他喜欢吃的,再解释解释。想到王安喜欢吃晨曦路那家的鸭脖,陆辽换上衣服就出门了。
  晨曦路离学校还挺远的,得转两趟车。车上很挤,陆辽感觉有些胸闷,头晕,想吐。该不会是怀孕了吧?陆辽幽默地想。
  不过怪难受的。下了车,急忙买瓶水喝,这才好受一点。突然想起今天一天都没吃东西呢,难怪会晕车。
  在路边买了一杯粥,一边喝一边走向卖鸭脖的那家店。
  买了了一大包,拿回去王安肯定很开心,他一开心肯定就不生气了。
  也不知道他回寝室了没......不管了,就算还没回寝室,总是要回的,等他回来给他也行。
  
  陆辽提着一大带鸭脖,打开寝室门,竟看见了王安,惊喜道:“王安,你在啊,我帮你买了鸭脖!”
  王安站在郭成森的桌子面前,手里拿着一瓶什么东西,看见陆辽进来,露出惊慌的表情,呆呆的,有点手足无措。
  “你......怎么了?”陆辽小心翼翼地问。
  随即陆辽看见王安手里拿着的东西,正是一瓶胶水,又看见郭成森的桌子上,放着他的隐形眼镜用的药水,而那药水里分明灌了许多胶水!
  “你往郭成森的眼药水里放胶水?” 陆辽不可置信地问,他想听到王安的否定,他知道王安很恨郭成森,可也不会做出这么恶毒的事,他不相信他会这么做。
  “我......”王安吞吞吐吐。
  不用再给他找借口,陆辽也知道了,失望地说:“王安,你知道这么做的后果吗?”
  “他怎么不知道?他恨不得我去死,那样就没人知道他那些丑陋的事了。”身后传来郭成森的声音。
  转过头一看,是郭成森和刘阳一起回来了。
  看到这一幕刘阳邹了邹眉头,没发言。
  王安更加慌了,随即镇定下来,用陆辽从没见过的恶毒眼神死死盯着郭成森。
  “可能有什么误会。”陆辽急忙对郭成森说。
  “误会?到现在你还这么相信他?哼。”郭成森冷笑了一声。
  “那还不是你以前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他这次这么做,你也应该从自己身上检讨一下,要不是你一直找他麻烦,他会这么做吗?”陆辽是誓死维护王安了。
  “对,我是应该检讨一下,怎么不早点把他那些光荣事迹全都出来,”转过头看着王安, “我一直没说就是想给你留点面子,可你他妈一直不安分!”
  “陆辽,你真以为他穿这些名牌是别人送的?他真的大半夜去酒吧打工?别天真了,也对,是别人送的,但不是别人穿过了才送,而是别人特意给他买的,确实是去打工,不过可不是你想的单纯的服务员,也不是给酒吧工作,而是做某些特殊服务,不然哪家酒吧会今天上了班,明天又不上的,而且一般两点钟下班,他睡哪儿?酒吧?现在哪家酒吧还包住,又不是拉皮条的,人住的可是高级酒店。”
  “陆辽,你不知道吧,你安分老实的王安同学来这儿的不到一个星期就被男人包养了!只不过他掩饰得好,把你蒙住了。你以为他很穷?他每月收入可不比你少,这也真是有趣,现在的人都装大款,没想到还有人装穷博同情。”
  这句话简直犹如晴天霹雳般砸在陆辽的头上,诬陷,这肯定是诬陷!
  “你胡说八道!”陆辽几乎是吼出来的。
  “你知道那天我为什么要和他动手吗?就因为我揭穿他的面目,他气急败坏想动手,结果被我先下手为强,没想到倒霉的还是你,偏要去挡那一下。”
  陆辽不相信,怎么也不相信。
  刘阳说:“他说的都是真的。”
  陆辽看着王安,想要听他说这一切都不是真的。
  王安咬紧嘴唇,接着大声吼道:“是真的又怎么样?!我就是这种人,你那三千块钱也是我偷的!那又怎么样?你们又是什么好东西,郭成森你他妈用的那些钱又干净到哪儿去?!我就是MB,可我的钱都是我自己挣来的,凭什么你们能天天逛夜店穿名牌,我就不能了?!”
  王安情绪失控了,一激动便将手里的胶水砸到了陆辽的脸上:“还有陆辽,你以为你是好人,我他妈最讨厌你一副同情的姿态看我,我凭什么要你同情?!我是来自乡下,家里是穷,是没见过世面,可也不需要你可怜我!”
  陆辽的脸上全是胶水,顺着脸颊滑落下来,但他没有心情去擦,他不知道此刻该摆什么样的表情和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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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 10 章 。。。 
 
 
  陆辽使劲用水把脸上的胶水洗干净,大部分已经洗掉了,但还有一些已经变成了黑色,看起来脏脏的,但脸已经被搓红了,就是洗不掉,额头上被胶水瓶划破一道口,正在流血。加上之前被郭成森砸到的,已经有两处伤了,不过被郭成森砸的地方有头发挡住,看不见。
  见洗不掉,陆辽便不再洗,出了浴室。
  那一袋鸭脖落到地上,因为有塑料袋装着,所以没弄脏,不过已经冷了。
  王安已经冲出了寝室,至于去了哪里,陆辽已经不关心了。
  陆辽完全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让他难过的不是王安私生活怎么样,而是王安说的那些话。他一直对王安很好,只要是他认定的朋友,他都对他很好,可没想到王安竟会仇恨他对他的好。陆辽不排除对王安有同情的成分,但更多的是把他当朋友,而今天他说的那些话深深刺痛了陆辽的心。
  刘阳对郭成森说:“要不你先去吧,我待会儿再过去。”
  郭成森看了陆辽一眼,点了点头,便也离开了。
  
  刘阳走到陆辽身边,拣起鸭脖,轻轻拍了拍陆辽的肩:“还能吃。”
  陆辽苦笑:“算了,扔了吧。”
  陆辽坐在旁边的板凳上,刘阳也拉了一张凳子在他旁边坐下。
  刘阳自顾自地拿起一块鸭脖小咬了一口,说:“其实我和郭成森早知道他这些事了,只是没好说,你会不会觉得我们故意隐瞒你?”
  “哪会呀,王安被谁包养我倒不怎么在乎,就是不能忍受他骗了我这么久。”陆辽说,“现在想想郭成森说的没错,他人真挺虚荣的,没钱还住学生公寓,穿名牌,逛夜店,以前我还一直给他找借口呢,他说什么我就信什么,我他妈就是一傻子。他这人不仅虚荣,还很虚伪。”
  刘阳说:“他也不全在说慌吧,至少他说他家穷应该是真的。而且谁不虚荣呢,我们还不是一样住学生公寓,穿名牌,逛夜店。只不过我们有资本去享受,而王安没资本,来到大城市又受到形形色色的诱惑,只能放弃原则,说谎,出卖自己,用男人的钱。”
  “所以你还挺理解他的咯?”陆辽笑。
  刘阳点点头:“理解是理解,但不喜欢,穷人多了去,大多数人还是一样能保持自我。”
  “那可能是没遇到愿意包他们的大款,呵呵。”
  刘阳也笑了。
  陆辽以前不怎么接触这个室友,发现他笑起来挺温暖的。
  陆辽说:“对这种事我倒没太大的感觉,每个人的人生观不一样,万一别人觉得没什么呢,反正我自己不去傍大款就行了。只不过……”顿了顿,陆辽又说:“你知道吗?我刚来这座城市的时候,身边没有一个亲人朋友,常常会感觉...那啥,挺孤单的吧,然后我看见王安,觉得他人朴实,是个好人,所以把他当朋友,拼命对他好,结果他竟然说我同情他,我都不知道他一直是这么想我的。”
  “那你以后准备怎么办?”
  “什么怎么办?”
    “王安。”
  陆辽虽然很重感情,又很心软,却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人:“还能怎么办?大不了就不处了呗,我以前对他掏心掏肺的,把他当朋友,恐怕他一直把我当仇人吧,既然这样,我又何必热脸贴人冷屁股。”虽然王安的话让他很伤心,但也只是伤心了,他并没有因为这件事对王安有什么歧视,或者因为王安以前对他的欺骗或利用他对他的好而产生恨意。只不过现在看来王安是不会再和他有瓜葛了,和王安这段友情的结束是王安选择的结果,而不是陆辽,但陆辽也不会想去挽回什么,因为没有必要。
  刘阳说:“你能看得开就好,要是我被人这样对待我可没你那么大度。”
  “没什么事放不开的,只是我以前似乎误会郭成森了。”陆辽说。
  刘阳说:“那也不能怪你,别想太多了。”
  “嗯,我知道,谢谢你还特意来安慰我,我知道你有事,你先去吧。”
  刘阳确实有些事情,刚才让郭成森先走只是担心陆辽,想留下来安慰安慰他,不过现在看陆辽应该也没什么事,也能放心地离开了。
  
  寝室里空荡荡的,一个人也没有。王安可能又去酒吧打他所谓的工了吧。陆辽苦笑。
  一想到以前误会郭成森,还和他针锋相对,心里就有点儿过意不去,遇到他一定好好跟他道歉。
  王安事情败露后,可能也无法面对陆辽,一连几天都没在寝室,这样也好,免得遇到尴尬。
  
  从医院回来以后,运动会已经过了,陆辽没能参加,五千米长跑的奖项几乎全被体育学院包了。生活又恢复到以前无聊的日子。陆辽在一家新开的手机超市找了一份零工,五十块钱一天,做促销。
  这工作看起来简单,做起来可真不容易。站了一天脚都站痛了。超市里人来人往,十分嘈杂。
  下午人流量稍微少一点,总算能松一口气。
  陆辽看见大门口进来一个人,穿着一身名牌,品味不错,再往上看看,个挺高,身材好,再看看那张脸,那张脸长得......那不是郭成森嘛?!
  陆辽正愁着找机会跟他道歉,可这几天都没看见他人影,这次一定好好跟他说说。
  郭成森还没走过来,陆辽就跑到他面前:“郭成森,你来买手机吗?”
  郭成森被陆辽突然挡住去路吓了一跳,皱着眉头:“你怎么在这儿?”
  “我在这儿兼职,你要买手机的话我可以给你拿内部价。”陆辽小声说。来这儿上班以后才发现手机的内部价和标价差入竟然这么大,那些按标价买手机的人亏大了。陆辽虽然是兼职,也算是内部员工,买手机可以按进价买,陆辽想,用这点便利帮帮熟人挺好的。
  “我不买手机。”说着就从陆辽身边绕走了。
  陆辽急忙叫住他:“那个......能等一下吗?”
  郭成森停下脚步,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不是很讨厌我吗?今天怎么这么多话要跟我说?”
  陆辽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以前误会你了,其实你人没那么讨厌,我想跟你道歉来着。”然后很诚恳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抬头看看郭成森的表情......郭成森没什么表情,陆辽很沮丧。
  “没关系。”
  真没关系?可你那样子完全不像没关系啊,要是真没关系应该表现得友好一点吧,他那样子哪有一点友好?!
  看着郭成森离去的背影,陆辽心里隐隐有些难受,气馁地回到柜台站着。虽然心里很不甘,但是错的终归是自己,想到以前的种种,发现自己对郭成森的确很过分,不知道怎样才能让郭成森放下对他的芥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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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第 11 章 。。。 
 
 
  陆辽把郭成森约了出来,想郑重地跟他道歉,不管怎么说以前他都有很多不对,是应该道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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