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对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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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对背-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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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这样的,咱们班这次开公开班会,排了一个英语歌舞剧,彩排的时候希望老师您能来看看,顺便指导指导……杨老师?杨老师?”
糟糕,又走神了。
“哦哦……当然没问题。你们排练时通知我,只要我有空就过来吧。”杨旭彬默默用力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疼得真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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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sten to the rhythm of the falling rain; 
Telling me just what a fool I’ve been。 
I wish that it would go and let me cry in vain; 
And let me be alone again。 
The only girl I care about has gone away。 
Looking for a brand new start 
But little does she know that when she left that day。 
Along with her she took my heart。。。。。。。
杨旭彬依言去看了林雨他们的英语歌舞剧排练,当然,主要看的还是林雨。
这是个短小简单的爱情故事,虽说没有太多出格的东西,可杨旭彬依然不怎麽看得惯,林雨他们班班主任是个刚从大学毕业不久的小姑娘,这种节目要怎麽表演给领导看呢,真是不懂事。
从头至尾,他的眉头都紧紧皱在一起,弄得学生们一个个儿都紧张起来,发挥也就更不顺畅。
但是他们并不知道,还有更深层次造成杨老师心理不平衡的原因。
戴倩茹同学,没错!说的就是你!手放在什麽地方?虽然是在雨中跳舞的场景,但点到即止就可以了,完全没有必要搂得那麽亲热,成何体统?
“老师,您觉得怎麽样?”大致将流程走了一遍,林雨看见杨旭彬阴沈的脸色,也不由得忐忑起来。
“不行,完全不行。”杨旭彬想都没想就这麽回答道。
可在下一秒,他就为自己刚才说出的话而感到十二万分後悔。
他从没见林雨有过那样失落难过的表情,这比直接用刀子插进杨旭彬肚子里转一圈再拔出来还让他难受。
“可是,这个节目花了我很多心思,音乐和故事都准备得非常辛苦。杨老师,它难道真的一点可取之处都没有吗?”
“不是说故事不行,就是……就是……”杨旭彬头脑混乱,一时情急下也不知道自己该说什麽,“就是那支双人舞有点儿问题,没错,双人舞。其他都非常完美。”
林雨心情稍霁,接著说:“是啊……那里我自己也觉得别扭,主要是我跟戴倩茹都没学过舞蹈,不好配合,班级里也没有基础比较好的同学。老师有什麽办法麽?”
“有啊。”杨旭彬脑子发热,“我教你。”
人这辈子,哪怕再怎麽听话,也总该出格一次。
尤其是当你遇到另一个人,并且他能让你大脑和下半身一起发热。那还等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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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公园的木质长椅上,杨旭彬无不凄凉地觉得,自己这副等人的样子,简直像个风烛残年找不到伴儿的老GAY。
因为要见林雨,之前还特地去路边小发廊理了个发,将一头杂草整得顺一些,剪发小哥身上喷著很俗的香水,走一步路屁股就扭一扭。
不过……谁又有资格看不起谁呢?
“杨老师,等急了吧?”林雨从不远处跑过来,白衬衫随风起舞,美得仿佛在拍一支小清新MV。
清新到杨旭彬几乎快要忘了,自己昨天还在梦里被这个少年插射过好几次。用力抓著他的背,大声尖叫,两腿打颤。
“没,我习惯早到。”
今天的见面完全谈不上是约会,可杨旭彬依然感到兴奋,并且这种兴奋还交杂著紧张、纠结等等情绪,翻来覆去地变化。
“天气好像不太好啊……估计马上就要下雨了吧。麻烦杨老师跑一趟了。说实话,一开始真没想到您也会跳舞……因为老师看上去好像一直很严肃似的。”
杨旭彬小学时学过三年国标,被母亲硬逼的,这大概是父母对他教育唯一产生分歧的时候。後来由於父亲强烈反对,也就没有继续下去。没想到现在能派上用场。
本来林雨请求杨旭彬教他和戴倩如两人,不过被他以“男老师不应和女学生过度亲近”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而回绝了。
笑话,单独相处的机会求都求不来,哪里能让别人扫兴?
难得看见林雨不穿校服,杨旭彬忍不住多打量了几眼,仍旧是干干净净懂礼貌的好孩子,露在衬衣领口的脖颈也很漂亮。
“老师,可以开始了吗?”
“哦……嗯,开始吧。”
杨旭彬手脚僵硬,林雨倒是大大方方的站著,反而更像老师。
不过,最终还是杨老师先牵起了林雨的手……要命,早知道应该先把眼镜给摘了,这距离,连林雨有多少根睫毛他都能数清楚。
少年的手掌平滑宽大,少年的腰肢柔韧纤瘦。
他爱他年轻美好,爱他活力四射,爱他聪慧上进。
Rain; please tell me; now does that seem fair 
For her to steal my heart away when she don’t care 
I can’t love another; when my heart’s somewhere far away。。。。。。。。





、第五话.不能再爱你(上)

冬天了,总是很容易犯困。
事实上我一年四季都在犯困,一节课四十分锺,十分锺发呆,三十分锺睡觉。
 
“咚咚咚。”
桌面被什麽东西敲打了三下,不多不少,不轻不重。即使不抬头看,我也知道那是谁。
 
“别睡了,好好听课,下星期期末考。我的复习笔记可不外借啊。”
他的声音其实不算动听,沙沙的,有点像鸭子。我们总嘲笑他是晚发育,毕竟高三才到变声期的男生实在是稀有物种。
 
“你听见没有?吴东?吴东……”
 
“贝海涛,干嘛呢?”数学老头儿声如洪锺,“专心听课。”
他没说话,窸窸窣窣地转回去,椅子和地面发出很大的摩擦声。
这样的场景并非第一次发生,每个学期末总有个一两回。老师们对於我的老油条已经见怪不怪,无奈贝海涛总是太执著,试图叫醒我。
虽然我的确醒著。
我抬头,透过长得不像话的留海看著他的後背,那背挺得笔直,不像一般男生那样多少有点儿驼。脖子很白,上面细细的绒毛因为寒冷的关系一根根竖著,毛茸茸的一层,让人联想到半生不熟的桃子。虽说是在南方,可冬天冷起来也是要命的。他说他不爱穿高领,甚至连围巾也不戴,无论天气再冷,也都是如此。贝海涛觉著脖子被箍紧的感觉让他难受。
他右手握著笔,唰唰唰飞快做著笔记。他的听记能力让人叹为观止,几乎能把老师上课说的每一句话都一字不落地记下来,跟活体录音机似的。
因此,贝海涛的笔记在班里总是最吃香的。不过他有个规矩,期末的复习笔记一概不外借。即使那个人是我。
我一直不明白,自己在他眼里为什麽成了特别的?一般来说没人愿意来搭理我,可能都觉得我是个怪人吧。除了贝海涛,不厌其烦地和我走在一块儿。在食堂吃饭的时候,坐在我对面的总会是他;我不爱说话,反应木讷迟钝,他倒是不介意,一万年挂著笑脸跟我一个劲儿地唠嗑。我只是安静地听著,偶尔“嗯”一声,他居然也能说出“吴东你这人真有意思”这样的话来。
我想,这应该不足够成为我喜欢他的理由。
没错,我是喜欢他来著,跟什麽青春期的困惑之类半毛钱关系都没有。那是实实在在的喜欢。看到他的时候,感觉很像五岁那年第一次见到爸爸做馒头,蒸笼刚掀开的一刹那,白白胖胖的馒头冒著烟,连带著整个人都是暖和的。
 
贝海涛应该也喜欢我,但我明白,那是不一样的喜欢。那只是普普通通的,对哥们儿的喜欢。记得有一次我问过他,为什麽会选择我这样的人做他的朋友。他很惊讶地看著我,不知道是因为这个问题,还是因为我一下子说了那麽多个字。
最後他也没回答出个所以然来:“朋友嘛……交了就是交了呗,哪里还有为什麽……我说吴东,你脑袋里都装著什麽弯弯绕呢?”
我脑袋里的东西,自然是不能让他知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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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海涛的人,就和他的名字一样。干干净净的,说不定是情人眼里出西施,所以哪怕是鼻头上的痤疮,也能让我觉得可爱吧。
 
第一次带他去我家的时候,爸妈惊讶的眼神把我推进了尴尬的窘境。也许是从小开始就不善於交际甚至自闭,所以他们都觉得儿子有个能带回家的朋友是一件很难得的事,於是也就对贝海涛特别殷勤。他也礼貌亲切得过分,哄得老爸老妈格外开心,弄得我都有了“我是客人而贝海涛才是他们的儿子”的错觉。
 
进我房间之後,他很夸张地大叫:“我的老天爷,吴东你是有洁癖吗?简直干净得不像男生的卧室啊……”
 
然後我看著他大大咧咧地躺到了床上,原本平整的床单被他的大动静弄出了不少褶皱。
 
一秒锺可以想象的事情有很多,比方说我是如何压上他的身体撕碎他的衣服然後做一切我曾经在梦中想要做的事。
 
可那也毕竟只是想想而已。
 
见我一直盯著他瞧,贝海涛竟然也破天荒地不好意思起来,嘿嘿傻笑两声之後朝旁边挪了挪,然後拍拍那块空出来的地方,继续笑著说:“站著干什麽?过来躺会儿吧。”
 
“不了。”我摇摇头,并且努力尝试著把视线从他身上转移开去,“快起来吧,待会儿就吃饭了。”
 
“噢。”他爬起身,随手扑棱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後走出房间。我摸著头,转眼看了看凌乱的床单,想了想,还是没把它整理成原来的样子。
 
我想我或许存在著轻度强迫症,只要是属於自己的所有东西,原来是什麽样儿,在我眼里就必须一直保持著。稍稍有所变动,我都会觉得不舒服。
 
不过贝海涛除外,我喜欢看他灵活的模样,每天都能给人带来新鲜感。况且,他也不属於我。
他在我眼里总是特别的。我对於他来说可能也是特别的,因为我和他其他的朋友不一样。当然,这样的特别,还不足以让他把期末复习笔记借给我看。
 
吃过晚饭之後他就离开了,爸妈夸赞他如何如何听话懂事要我向他好好学习云云……我依然是像往常那样一成不变地“嗯”一声,接著回房间关上门。
 
做作业、看电视、洗澡,睡觉。
 
在我的生活中,除贝海涛以外的任何存在都很无聊。
 
皱巴巴的床单上仿佛还残留有他的体温,我深深地嗅著那上面的味道,也许什麽味道也没有。但我却开始兴奋起来。无论思想还是身体,都一样的兴奋。
 
腿间的海绵体膨胀充血,光是想到身下的床单贝海涛也躺过,我就激动得几乎到达巅峰。手伸下去握住那硬邦邦的滚烫玩意儿摩擦,愉悦的感觉怎麽都抵挡不住。
 
不知在哪本书上见到过,高潮的那一刻就像放烟火,美丽的只是瞬间,过後就是无尽的空虚。每个人的感觉不一样,我也寻找不到什麽合适的词语来形容我对贝海涛那样一个干净男孩儿的肮脏念想,我只知道做完这事儿之後很累。
 
可以睡个好觉。
 
唯一可惜的,是我没办法拥抱他,让他贴著我的身体,一起这样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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贝海涛躺在我怀里,全身冰凉,瑟瑟发抖。
血腥气出乎意料之外地不那麽讨厌,我收拢手臂,贴著他耳朵说:“别怕,别怕,没事的……”
他的脸颊就这样黏在我胸前,和我心脏的距离那麽近。他一定听见了我心跳的撞击,不过他或许会把这归咎於紧张和恐惧。
 
“怎麽办?吴东……怎麽办……我不知道会这样……”他很害怕,手上的血迹早已凝固结成暗色的痂,他不停地搓著手,试图把它们弄干净。
 
“你先冷静点。”似乎连喘息都带著铁锈味,虽然这样的亲昵是我一直以来都梦寐以求的,但事情发生的背景似乎不是很完美。
电视荧幕的雪花闪个不停,贝海涛家不大,地板是木制的,因为在底楼的关系所以容易受潮,原本斑斑点点的霉菌,现在已被大片腥红所覆盖。
 
贝海涛的情绪平静了一点,但是人还在颤。他无助地看著我,不敢回头,因为他只要稍稍转个身子,就能看到那具毫无声息的冰冷组织。
不再具有生命的东西,哪怕她生前再怎样笑颜如花,也只是一团即将面临腐烂的尸体。

作家的话:
把文的顺序改了改,因为晨星那一话有些卡文……对造成的不便深表歉意。




、第五话.不能再爱你(中)

 她和我们一个班,我甚至不记得她叫什麽名字。只知道那张沾著血污的脸以前还算好看,笑起来的时候嘴角会出现两个梨涡,我很讨厌她像那样笑。因为她笑著的时候,贝海涛都会盯著她看很久。那种欣赏的、怦然心动的目光,正和我看著他时如出一辙。
然而现在,这个女孩的喉管插著一把水果刀,眼睛和嘴巴都张得很大。那种痛苦和恐惧的表情,远远比平时对著贝海涛笑的时候要顺眼很多。
“告诉我,这都是怎麽回事?”我以为自己会惊慌,可声音却超乎常理之外地冷静。我知道自己是个淡漠的人,倒是没想到已经淡漠到了冷血的地步。
 
贝海涛揉了揉太阳穴,我则是把手放在他肩膀上帮他按摩,试图让他轻松一点。今天原本是他生日,他打电话来告诉我说他爸妈今天晚上加夜班,我们可以玩儿通宵。谁知到了他家之後,看到的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不要分手……我说我们已经不可能了,好聚好散……她不肯,那把刀本来在茶几上,她抓起来冲向我。我不知道怎麽就变成现在这样了……我真的不知道……”贝海涛混乱极了,他揪著自己的头发,那模样让我很是心疼,忽然,他抬起头来,瞳仁的光芒像平时那样闪亮,“吴东,你会帮我的,是不是?我们是最好的哥们儿,对吧?”
我看著他,不明白他是什麽意思。
 
“吴东……”他忽然靠过来,鼻尖顶著我的鼻尖,比刚才我抱著他的时候还要暧昧,“你喜欢我,嗯?”
我耳边嗡嗡作响,只觉得身体里什麽零件都不转了。即使是看到死去的女孩和一地的鲜血,我都没有像此时此刻这样想要迫切地逃离。
 
贝海涛用他的鼻子亲昵地磨蹭我的脸,像是某种粘人的宠物狗,很痒也很舒服,我浑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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