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欢暮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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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欢暮爱- 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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卧室门边,露出男人铮亮的鞋尖,还有男人轻~佻的笑声:“亲爱的,我要进来了喔。”
子夜钟声敲响,“噹——”十二下,男人抬起的脚沉沉放下,身子一个激灵,持酒杯的手抖了一抖,酒水洒了出来,原本欲推门的动作止住,瞧着手中的两只高脚杯里琥珀色液体碧波荡漾,透过门缝,目光不经意瞥见卧室床上骚~首弄~姿且妩~媚多情的女人,浓眉皱起,手指一松,高脚杯落在地上,摔的四分五裂,琥珀色液体四溢横流。。。。。。
糟糕,十二点了!
原本还在大床上装睡的人猛的觉醒,拖鞋也来不及穿跳下床跑出卧室,看着门边僵直的背影,不确定的轻唤:“邵齐。”
男人没说话,抬脚就要走。
她光脚站在他身后,柔顺的长发垂至腰间,脚下踩到玻璃碎片,她早忘了疼,紧走两步,双臂紧紧抱着他,将他箍得紧紧的生怕一松手他就不见了。
“邵齐,今天是我们的大日子,别丢下我一个人好吗?”
“瞧清楚了,我不是他。”突兀的,一道寡淡的声音,无声无息无不透着锋利的冷芒。
佟昭宁怔了一下,抬眼去看他,他冷着脸,一点玩笑的意味也找不到,佟昭宁收回视线,觉得有点冷。
“可以松手了吗?佟医生。”握着他的手,佟昭宁眼睛动也不动的看着他,他扯着一边嘴角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那双电眼里散出冷恻恻的凉意。
“你不是邵齐,你是雷绪!”一抹疼痛悄无声息的划过心口,最后的那层纸一经点破,她强自伪装的镇定被一点点摧毁,瓦解。
他似笑非笑,“呵呵,笑话,我本来就是雷绪,要不是你的私心,我又怎会被他关在暗无天日的角落整整五年有余?” 
他竟知道?
紧握着他的手松开,男人拿方帕子擦了擦手,单手擦进西裤兜里,低眉,瞧见左边胸口上别的新郎礼花,撇了撇嘴,扯落,扬手,抛于地上,抬脚重重踩了过去。
“你。。。。。。去哪儿?”佟昭宁哽了声音。
他扬起眉,如墨的眼睛渐渐变得深沉的可怕,理也不理,阔步离开,门甩上的瞬间,似乎整栋大厦都在震动。
公寓外面,陆子鸣似是等了很久,见他黑着脸出来,如果猜的不错,这个才是真正的Boss,可怜的Boss,也只有在子夜才会回来。陆子鸣毕恭毕敬开了车门,他上车坐了,只命令他开车,不用说目的的一定又是康复医院,这五年,Boss只要回来都会去康复医院整夜整夜陪着太太。
“雷总,太太。。。。。。”
“辰辰出事了?”他一惊,他感觉的到今天他有来婚礼现场,她,醒了!
“呃,太太醒了,可是太太今天,呃,确切说是昨天也不知道打哪里得来的消息,她突然来了金陵饭店,见到您和佟医生,太太悲伤过度晕了过去,之后就再没回过康复医院。”
这么说,她已经不在康复医院。
“她现在哪里?”
已经预料到这怒火,陆子鸣表情很平静,低低道:“风景天下。”
“沈安然!”死死的盯着某处,放在膝上的手渐渐握成了拳,他的话像是从牙齿里迸出来,嘶嘶的语气像是杀戳之前的磨刀霍霍。
深吸了一口气,相较起他的怒气来说,陆子鸣已经见惯不惯,回头看了他一眼,试探问道:“那咱们。。。。。。去还是不去?”
抬起头来,衬着车里晕黄灯光,眼睛亮得如同闪耀的星辰,眼中冷芒乍现,嘴角翘起,“去,为什么不去?我还会怕了他区区一个沈安然不成?”
她一定伤透了心吧,她一定以为他变了心,弃了她。
辰辰。。。。。。



、夜半故人来

傅歆辰始终在默默流泪,靠在床头静静的不发一语。沈安然到底有些沉不住气了,看着她泫然欲泣的样子有些不忍,犹豫着说:“他来了,现下就在外面,要不要见全凭你的意思。”
毫无生气的眼睛突然动了一下,她转过头来,仿佛要看到他的灵魂深处,这反倒让沈安然有些不自在。
再度垂眸,用着他从未听过的飘渺音调,声音柔和,语气却有些微冷:“事到如今还有再见的必要吗?”
“我这就着人赶他走。”他将这‘赶’字咬的极重,谅她再迟钝也听得出其中的意思。
怔了一怔,她欲张口,却发现自己已经辞穷,只得点头,虚握的双手紧握成拳,指节微微泛白。
“我知道怎么做了。”
也是,很久没遇到对手了,今天就拿他练练,反正他是征询过她意思了,她并没有反对他这么做。
沈安然起身出去,她甚至听到他十根指节紧握的‘咯咯’声响。
卧室门开了,她一头扎进一堵肉墙里,抬眸,沈安然就站在她面前,嘴角抿了抿,微微低头,迎着她忐忑的目光,“可是还有什么需要叮嘱的?”
就知道她舍不得,他压根就没打算走,他就站在门边等着她。
澄亮的双眼看着神情紧绷的她,沈安然淡淡一笑,目光不由得转向窗外,她思索了半晌,说:“你。。。。。。有话好好说,别动手,让他离开就是了,犯不着为了些不相干的人大动干戈。”
这话听着蛮受用,可事实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看着是摆明了立场站在他这边,事实就是她却是在担心那人,怕他拳脚无眼伤了她的情郎才是真。
“说到底你还是袒护他。。。。。。可他要是不走,我也不知道我会不会。。。。。。我尽量。”瞧她一脸紧张的表情,沈安然只得放低了姿态。
什么叫他尽量?
这么说他们还是难免大打出手?
倘若再不明确的表明自己的态度,怕是真的要后悔莫及了,她紧走一步追上他:“安然,别,别伤他。”
她到底还是放不下那人。
凝神看她秀美面孔,明明柔弱得大风都能刮走,却偏偏又坚毅得令人侧目,此刻她的眼神,正是许久未见的坚决。知道多说无益,沈安然轻声讪笑:“要实在对我不放心,不如你与我一道出去见他,说清楚了,他自然会走。”
心事被看穿,她颇有些尴尬,不由得有些讪讪,伸手撩了撩耳边的碎发,说:“我不会再见他。”
“唉,做起来永远比说起来要难得多。”沈安然叹气,完全一副了然神态,临走,他说:“我保证不伤他就是了。”
月色下,人头攒动,抬眼望去,却是沈安然。
“辰辰呢?”
没有看见她,雷绪微感失落。
“你也不用脑子想想,三更半夜的开着百万豪车横冲直撞,非但撞坏我家的护栏,还使我的家人受到不小的惊吓,你说该怎么办?”沈安然瞧着被撞坏的护栏,浓眉深皱。
他吓到辰辰了?
“今晚的一切损失算我的,我没别的要求,让我见见辰辰。”
“实话告你,不是我不让她见你,事实是她不想见你。”沈安然点头。
“我不信,你让辰辰出来,我要听她亲口说出来。”
她怎会不想见他,说什么他也不信的。
“念在曾经好歹唤你声姐夫的份上,我不想和你拳脚相见,你走吧,别让我再说第二遍,我这人耐心有限。”
“我要见辰辰,辰辰,你出来,我知道你在,辰辰——”雷绪急喊,为什么她就是不肯见他,她一定是在生他的气。
“嗳,你喊什么喊?大晚上的扰人清梦。”
“辰辰——”
“你们几个,把他给我赶出去,他要是再闹,就给我狠狠了招呼,用不着客气。”沈安然完全失去了耐心,他一招手,三五个保镖从暗处走来,说动手就动手。
陆子鸣忙挺身挡在雷绪身前,睁大了眼睛,惊悚喊道:“你们想干嘛?”
“子鸣,让开。”雷绪一把将陆子鸣推至一边。
“不行。”固执如陆子鸣就是挡在他前面不肯离开,陆子鸣说:“五年前是我疏忽没有保护好雷总,五年后,我怎能让您再在我面前有所损伤?”
“那事与你无关,用不着耿耿于怀,快让开,你不是他们的对手。”雷绪刚要将陆子鸣格开,有三四个保镖将他围住,二话不说就上挥出一拳,雷绪也不是吃素的,只侧身避过那一击,陡然睁眼,握拳,给予还击。
多年不曾活动手脚,早有些技痒,只听得耳边拳风猎猎,不时有保镖吃痛惨叫声响起,一轮格斗下来,保镖皆有不小损伤,雷绪却是毫发无伤。
沈安然站在一旁黑沉了脸,这家伙还挺有两下子嘛,哼,俗话说,双拳难敌四虎,他就不信治服不了他?
“雷总小心后面。”见到沈安然握拳袭向雷绪脑后,陆子鸣扬声高喊,手在地上一通乱摸,可啥也没摸到,眼看着有保镖向他走过来,情急,抽了皮带在手就是一通胡乱挥舞抡搡。
“啪”的一声,面前的保镖抬臂挡脸。
陆子鸣愣了两秒,到底打到了没有,他做什么捂脸?似乎有打到了吧,他都听到皮带抽在皮肉上发出的清脆声响。
糟糕,他好像真的伤人了。
这不违法吧,他这应该算是正当防卫吧!
“兄。。。。。。兄弟。。。。。。我。。。。。。我。。。。。。我。。。。。。那个。。。。。。故意的。。。。。。我。。。。。。无心的。。。。。。”
“你大爷的,我看你就是故意的,无心能下这重手?你让我也抽一下试试?”保镖手落下,陆子鸣登时傻眼了,那人脸上青紫了一道印痕。
真打着了,他发誓他真不是有意的,陆子鸣心中暗叫不妙。
那边,雷绪和沈安然正缠斗在一起,无暇分~身,陆子鸣又怕雷绪分心,不敢出声,只得向后退去。
“嘿,挺忠心护主,挺仗义嘛,你倒是再使劲给我抽呀?”保镖冷笑一声,一把擒住了陆子鸣手中的皮带,也不知道怎么一使力,陆子鸣手里的皮带脱手了,他只手拎着裤子生怕裤子滑下来,却被保镖老鹰捉小鸡似的拎将了起来。
“子鸣——你们别动他,有种冲我来。”雷绪发现了陆子鸣的险况,他停止了打斗。
“下一个就是你,至于这个,下去凉快凉快醒醒脑先!”叫你丫趁能,保镖手一抛,陆子鸣被一股力道呈抛物线状给抛了出去。
“子鸣!”
雷绪惊呼,要接住他已是不能,就听到“砰——”的一声,雷绪深深闭上眼睛,陆子鸣落在了露天游泳池里,水花四溅。
“谁准你们动他的?”
“哟,这就心疼了?别急,别急,马上就送你下去陪他游一圈。”沈安然抱臂,一脸灿笑,保镖们四面八方向他围了上来,摩拳擦掌就等沈安然一声示下。
“以多欺少算什么本事。”雷绪恨得咬牙,“子鸣,你有没有事?”
“没。。。。。。没。。。。。。我没事,这里很。。。。。。凉快,刚好出了身汗,我顺带洗个凉水澡。。。。。。冲个凉。”陆子鸣嘴唇直哆嗦。
这小子脑子进水了吧,大冬天的,还嫌不够凉快?
沈安然撇嘴。
“说,你打算怎么着,你深夜驾车闯入我的别墅,撞坏我的护栏,踩坏我植的草皮,这笔账要怎么清算?”
“哼,别把自己摘的干净利落,‘铭彦’你是怎么到手的,你比我清楚。”
邵齐本就不是经商的料,才会着了他的道,‘要不是有子鸣一力苦撑着,‘天元’怕是早就不保。
“你当初能吞并了‘铭彦’,我就有法子叫你把它给我吐出来,商场本就尔虞我诈,咱们各凭本事吃饭,与其便宜别家,倒不如全盘送我,权当你对辰辰的补偿,试问我做的有什么不对?”
“正因为辰辰是你姐姐,我才不予追究你联合吴娜里应外合窃取天元’最高商业机密,你该感谢你有个好姐姐,而不是归功于你自身的能力。”
“照你这般说法,可是我傅歆辰教弟无方?”轻风一般的声音飘过,雷绪眼睛为之一亮,“辰辰。”
她终于肯见他了。
“你们几个还愣着干嘛,还不将他捞上来?”大小姐一声吩咐,保镖哪敢不从,扑腾扑腾跳下水捞人去了。
“陆助,你觉得怎样?”接过佣人递上的干毛巾帮陆子鸣擦了擦湿淋淋的头发,瞧着冻得直打颤的陆子鸣,她深感内疚,她要是早出来一会儿,陆子鸣也就不用大冷天遭这罪了。
“太太。。。。。。阿嚏。。。。。。”
皱了皱眉,她转身看着一脸抱歉的沈安然,“你刚刚是怎么跟我保证的?”
“我事先声明,我没伤他啊。”那人身手不知道多好,他就是有心伤人,也没那个本事不是。
她到底还是心里有他的,心中一喜,“辰辰。”
不想她为难,沈安然转身对管家吩咐:“送陆先生去换身干净衣裳,还有,吩咐厨房备些姜汤。”
沈安然挥挥手,一干人皆作鸟兽散退了下去。
“辰辰,我的辰辰——”大力拥她入怀,手指抚过她细软的发丝,一举一动,满是珍爱,黑眸中浓浓的沉郁悉数化开,他一遍一遍唤着她的名字:“辰辰。。。。。。”
“对不起。”满满的歉意和自责,让他的声音比刚才更低沉了许多,也让她的心蓦的揪紧。情不自禁把头靠上去,右手抚上他胸膛,沉稳的心跳打在手心,她仰起头,盯着他纯黑如墨的双眼,轻声道:“洞房花烛夜新郎不陪着新娘是何道理?”
“不要提那个女人,我的妻子,除了你再无旁人。”他爱的人只有她,他又怎会娶别人,母亲真是糊涂,竟然一错再错。
“呵呵,这话要是搁以前,我也许会信,可是现在,你觉得我还会再信你吗?”静静的抬起头,水光潋滟的双眸里有着压抑是沉痛。
“辰辰,请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我对你的心永远不曾变过,我也不曾背叛过你。”到底要怎么说呢?他现在早已是百口莫辩。
她笑的薄凉。
“你来找我,可是觉得与我有亏欠,呵呵,其实也没什么,用我的青春换‘铭彦’再生,我还赚了呢。”
静静的看着她,眼神慢慢聚拢在她身上,嘴角轻抿,对于她的话一点都不介怀,他微微的吐出一口气,眼中浮出几许苦涩笑痕:“还记不记得的当初的林燕笙?眼睛看到的未必就是真。我对你的心始终如一,没选择,是你;有选择,还是你。选择了你,便不再选择,永远,都只是你。”
他还是那样,尽捡好听的说,他最后还不是娶了佟昭宁,她早已过了怀春的年纪,他的这些话,对她已经没有任何的杀伤力。
低下头,思绪开始不受控制的四处奔涌,从相识之初一路走来,点点滴滴如在昨日,他的话宛在耳畔,而他的人却距她越来越远。。。。。。
“好了,人,你也见到了,要说的话我也听明白了,你无需对我感到愧疚,属于咱们的故事已经完结,你尽管放心了回去,我不会妨碍到你今后的美好和谐生活。”
决绝转身,再不愿看他一眼。
短暂的沉默,雷绪低头看着渐渐隐没的半月,良久,才用一种极坚定的语气轻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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