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团圆饭（中秋节快乐！）
“噢！有肉吃喽，有肉吃喽……”小五在屋子里面欢呼着。
付振邦考虑了一会，抬头说道：“你的意思是说，这个政策能允许私人经商，就像民国时期和国外那样？”
付振邦确实不是思想顽固之人，加上他也有一些见识，所以在付新稍微提醒下，他就猜了个七七八八。这点从另一方面有说明，付振邦的政治智慧真不弱。
“爹，你真聪明，一猜就中。”付新顺势给付振邦拍了一记马屁。
虽然听出了付新这是在拍他马屁，但是付振邦还是挺开心的，有句话怎么说来着，千穿万穿，马屁不穿。
付振邦一边抬起车子的后轮，一只脚朝后轮边上的撑脚架踢去，一边笑着说道：“少来，你不是要出去吗？现在虽然我回来了，但是你还得出去一趟，喏，把车子拿去，等会儿去接你二弟付旧回来。”
付振邦因为之前带了五斤肉和一瓶酒，加上付旧这时还在上课，所以也就没去接他出来。
“二弟他不是在上课吗，接他回来干嘛啊？”付新的思想还有些停留在二十一世纪那物质极其发达的年代，压根就没想到刚刚父亲带了五斤肉回来的事，于是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个混小子，我刚刚带了五斤肉回来，要你去接你弟回来吃点都不成啊！”付振邦又没能忍住，一个巴掌在付新后脑勺上拍了一记，有些不高兴地说道。
“爹，我这不是没反应过来吗？用得着用这么大力吗？”付新摸着后脑勺，有些委屈地嘟囔道。
“你现在是长大，嫌老子管你了是不是？”说完，付振邦就要撸起袖子，对付新家法伺候。
“没、没、没有……”看付振邦这架势，付新有些怕了，赶紧地说道。付振邦打他打太多了，以至于现在看到付振邦撸起袖子就怕。
“赶紧去乡里的红星中学把你二弟接回来！”付振邦这会儿心里头的高兴劲还没过去，因此没有动手，只是没好气地朝付新说道。
这会儿出去，到红星中学也差不多快中午了，而且今天正好是周五，其实付旧学校也该放学了，下午顶多上一节自习课，学校就会放学生们回家过周末。
因此，这也是严格要求孩子的付振邦让付新去截付旧的原因，别说课多，就是有什么正课，付振邦他宁可把做好的红烧肉给付旧送去，也绝不可能让付新去接付旧出来的。
“好了，那我就去了啊，小五，跟不跟大哥出去啊？”出去前，付新也没忘了他最疼爱的小五。
“我不想去，哥哥你快去，快点回来吃肉，不然我一个人吃完了啊。”即将有肉吃，小五哪还会走啊，他现在是巴不得付新快点把付旧接回来，然后就可以开吃了！
至于付文和付静，不用考虑，他们才不到十二岁，就在村子中间的小学里念五年级，明年才会到乡里的中学去读书呢！又不远，走路也就那么几分钟，绝对会比付新、付旧二人早回来的。
小五比家里的其他几个孩子都小不少，因为他是个意外，本来付振邦夫妇生了付文和付静之后，就不准备再生了的，小五就是个意外，既然怀都怀了，当然就得生下来啊。
“路上慢点。”李芳华虽然不担心付新的技术，但是处于母亲关爱儿子的天职，还是从厨房里传出一句话来。
“路上慢点，别就想着吃肉。”付振邦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关心人都要加上一句不好听的。
付新把撑脚架推起，扶好自行车的前轮，踏了几下，一边回答道：“会的，我走啦！”
……
“哥哥他们回来啦，可以吃肉喽！”小五，以及付文和付静站在大门望了许久，终于，看见一道骑着自行车的身影带着一个背着书包的学生，从远处驶来，小五眼睛明亮，刹那间就判断出这是付新和付旧回来了。
“噢，可以吃肉喽！”付文和付静也在一边欢呼，毕竟还是小学生，可没大人那么稍显淡定。
为什么稍显淡定呢，因为付振邦和李芳华二人都已经将饭给一家七口盛好了，菜也整整齐齐的摆在八仙桌上，他俩正坐在八仙桌边上聊天。这是什么意思，应该懂了吧！
“老付，你说这付新进厂就六级工，他能跟得上吗？”这是李芳华的声音，她在乎的不是儿子能赚一下子多少钱，而是是否能够稳定，万一，付新得到一份六级工的工作，可是做不出相对应的活来，还频频出错，导致被开除，这可就还不如从底层做起划算了。
尽管，这个时期管理并不是怎么严，厂子里出错率也挺高的，但只要没有伤亡，损失点就损失点吧，哪像后世或者国外那样，出错就卷铺盖回家。
可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啊！这是反应李芳华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他这次立了这么大功，厂里给他一个六级工的职位，也没人敢说什么，不懂，只要他肯认真学，前期出点错也不要紧，没人会计较的。要是他敢像入伍前那样吊儿郎当，看我不抽他！把他抽老实了！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付振邦“霸气无边”地说道。
“你啊，就知道打孩子，你看看，除了小五还小，不懂之外，哪个不是见了就像猫见了老鼠一样，连静儿这个没被你打过的女儿，都被你教训她哥哥们的样子吓怕了。”李芳华嗔怪了付振邦一句。
这时正好从门口传来小五他们的声音，付振邦正好不想和自己老婆争论这个问题，于是灵机一动，说道：“咳咳，不说这个了。付新他们回来了，准备开饭吧！”
“快点，大哥、二哥你们快点，书包和自行车可以就放那里的。”几个小家伙已经等不及了。
“呵呵！”付新很淡定地笑了笑，他对这个红烧肉倒是没什么期待，尽管李芳华做得很好吃，但是他“早”就吃够了。因此付振邦还是很淡定地在放车子，等撑脚架立好自行车之后，就被小五几人给拉走了。
付旧倒没有这个待遇，因为他直接把书包丢一旁，冲吃饭用的八仙桌上去了，红烧肉对他现在来说，是稀罕物。
第二十二章 身上的痕迹
“好了，都到齐了，大家开吃吧，我看你们几个小鬼都馋出口水来了。”付振邦作为家长，坐在主位上首先开口说道。
付振邦的父母去世的早，家里也只有他一个，所以不存在去送什么亲戚之类的，至于付振邦父亲那一辈，据说有是有一个，但是付新在很多年后才从付振邦口里得知，那位之前是国军，在解放前逃去了宝岛，自此失去音讯。
因此也就不存在什么把肉分给其他家人一起吃的说法。李芳华切出大概三斤肉拿去腌制了之外，剩余两斤多肉，给做了一盆红烧肉，足够满足这七张馋嘴了。
吃着吃着，付新突然说道：“对了，娘，你明天给我切出一斤左右的肉来？还有那瓶酒，也给我吧！”
“为什么啊？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小五这个小馋猫，虽然不知道一斤是多少，但是一听要分出去一些，顿时就不高兴了。
“是啊，大哥，为什么要切出一些来呢？”其他几个小家伙也不甘示弱地问道，就连付旧这个在家最沉稳，已经读初三的中学生也很疑惑，很不满。
“嗯，你们先听我说。”付新看着四个小家伙都瞪着自己，等着他的回答，顿时也有些压力山大了。
“是这样的，我要这些东西呢，是为了去看老三他师父。”付新解释道。
付振邦一听，顿时就有点不高兴了，不是为了他拿走家里的好东西去送人，而是他认为，付新是有某种目的，准备不务正业了，于是生气地说道：“你小子还没死心啊，人家都说不收你为徒了，你以为你提这么点东西去看人家，人家就会收你吗？难道你不知道练武这事情需要讲究资质的吗？”
“不是的，爹，不是你想得这样的。”付新赶忙解释道，他可不敢承受父亲的怒火。
“不是这样是怎样，说！”付振邦仍旧很生气，这小子，竟然还想去学武，厂子里六级工待遇的工作，还干不干了。
“是啊，小新，到底怎么回事啊？说来听听，如果合理，娘一定会给你准备好的。”李芳华在一旁温和地附和道。
付新考虑了一会儿，说道：“我要这些东西去看望老三他师父，是为了感谢他的授业之恩，虽然他没收我为徒，但也指导了我一招半式的，这让我受益匪浅，保命能力大增，以至于，我们那个连好几百号人，我成为了三个孤零零的幸存者之一。”
说到这里，付新的脸色开始变换起来，一会儿是感激的样子，一会儿伤心的样子，一会儿是庆幸的样子。
“什么，儿子，你到底参加的是啥部队啊！一个连好几百号人，就活下三个！你没什么大碍吧！”李芳华一听，顿时惊得站了起来，朝一旁付新身上摸去，生怕他是否缺胳膊少两的。
一旁的付振邦，听了付新这话，也很震惊，他原以为，付新在战场上，做一个工兵就不错了，因为这家伙回来竟然带回了技术，可是没想到，付新在部队是干的这么危险的职业。
“什么部队我不能说，这签了保密协议的，但是有一点我可以说的是，我的那个兵种，是一个新兴兵种，比侦察兵还危险十倍数十倍的兵种。”中国这个时候，特种兵才刚刚秘密组建，所以这事是绝对不能对外公开的。
“什么！比侦察兵还危险十倍数十倍，付新，你在吹牛吧！是不是还是想去拜师？”付振邦虽然没有参过军，但是有些东西，他还是了解的。不过他这次的怀疑，还是弱了很多，因为他想到了付新之前给他看得疤痕。
“没有，我真得是去感谢人家，不信明天老三跟我过去，对，老三跟我过去。老三，就这么定了啊！”付新就没称呼过付文的名字，从付文降生起，付新就一直叫他老三。
“好吧！”老三付文答道。
去见自己师父，这没什么不可以的，况且他本来就要过去的，每天一大早紫气东升时，付文都会去无名老头那边练功。
“那你说说看！”付振邦还是有些不信。
“嗯，爹，我身上的伤疤您已经看了，我就不多说了。我就说说我是怎么受这些伤的吧。”付新辩解道。
“什么，伤疤！儿子，给我看看。”说完，李芳华就要去掀付新的衣服。
付新被李芳华的这个举动搞的猝不及防，只能配合母亲去掀自己衣服去砍伤疤了，他本来是不想让母亲知道的，所以有些无奈地掀起自己的衣服。
付新想到这，干脆露出身上的伤疤，指着一个个伤疤解释道：“这个是训练时留下的……这个是子弹伤……这个是丛林的荆棘留下的……”
看着这些伤痕，李芳华再也忍不下去了，于是打断付新的话说道：“好了，儿子，这个咱先不说了，你先给娘讲讲你这几年当兵的经历吧，娘想听听。如果事关保密条例的就不说了，省得出现麻烦。”
“说说吧，让娘也了解一下……”说到这里，李芳华的眼泪就开始在眼眶里打转，她没想到，自己这个大儿子，身上留下这么多的伤痕，尽管伤疤已经很浅了，这还没提差点命都没有，牺牲在战场上了。
不经意间，李芳华的眼泪就开始从眼眶自脸颊滑过，留下两条亮痕，很是明显。
看到李芳华的眼泪掉落出来，付振邦不禁感觉到一阵烦躁，前些天听了广播里的新闻，李芳华就有好些天偷偷落泪，这已经让他感到烦闷了。
如今付新都回来了她还哭，这些付振邦就忍不住了，立即大声喝到：“哭什么，儿子这不是好好地站在你面前吗？听他说……”
这时付振邦差不多已经相信付新所说他是不一样的兵种了，不然就这么一场简单的局部战争，身上哪会留下这么多的痕迹，付振邦也想了解自己儿子这两年在部队学到了些什么。
“娘，您就别哭了，儿子这不是已经退役好好地站在你面前了。”付新也不敢去帮母亲去顶父亲的嘴，只能安慰母亲道。
李芳华用手擦了擦脸颊上的眼泪，抽泣着说：“好，娘不哭，娘想听听你这两年在部队是怎么过来的，你能讲给娘听吗？”
听着母亲的话，付新的思绪，不禁飘飞到了那激情燃烧的年代。
第二十三章 军旅生活
付新的思绪，飘飞到了那一九七六年入伍的日子，那天，天上飘着南方非常罕见的鹅毛般的大雪……想着想着，付新开口说道：“我入伍那时，被分配到了广西军区边防一师二团四连，首先，我在师部的新兵连统一训练了一个多月，这些你们都是知道的。”
说到这，付新停顿了一下，朝碗里夹了一块闪着油光的红烧肉嚼了几下，继续说道：“由于我在新兵营训练成绩优秀，新兵营生活结束之后，我被分配到二团三营的侦察连。
在侦察连，由于南越在我边境滋扰，为了自身安全保障，我们每天都是训练再训练，早操是必须的，训练的科目很多：有队列、射击、战术、体能训练等等，每天按时吃饭睡觉，轮流站岗。
早操有时就是全副武装跑五公里叫五公里越野，有时还跑十公里，队列分单兵训练，班队列，排队列，连队列；射击又分卧、立、跪三姿，还有固定目标和运动目标，还有夜间射击训练。
战术又分进攻和防御，又分单兵、战斗小组、班、排、连的进攻和防御。
体质训练就是五公里越野、单双扛木马、军体拳，还有百米障碍和投弹。”
“这些训练不可能弄出这样的伤，说说你身上的疤痕是怎么来的吧。”付振邦插了一句话。
“嗯，在侦察连，我呆了三个月，上级来选人，我因为训练优秀，表现很好。连里之前已经在推荐我入党，把我提了干，这时候，我已经是班长加预备党员了。”
“哦，不错，竟然是预备党员了。那你现在入党没？”付振邦听说儿子已经是预备党员，顿时感到很高兴。
“没有，后来虽说我有足够资格入党，但是我年龄不够。”付新继续说道：“可能由于我是预备党员这一点，加上我训练成绩优秀，素质过得去，我被选拔入了一个秘密部队，是什么部队我不能说。
反正，那个部队训练很辛苦，但是待遇也很高，基本上每天都有肉吃，而且，连里很多人入了这个部队之后，都成功入了党，我只是年龄不够，才被刷下来了。”
“很苦？”李芳华抓住了这个重点，问道：“儿子，到底有多苦啊？你身上这么多伤疤，不会很多都是那里训练受伤而来的吧！”
“嗯”付新点头称是。
“平时多流汗，战时少流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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