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遗(龙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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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桑遗(龙樱)-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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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那人穿了夜行衣,身受重伤以至昏迷,我点了他的穴道放在了客房。”普天之下,能解公子阵法的人寥寥无几,影儿自是不敢自作主张。

  “去看看。”对于影儿的做事能力,商青礼是越来越放心了。

  怕影响到商青礼的休息,影儿将那破阵之人安放在离商青礼房间最远的偏房之内,给他做了简单的包扎。说是简单,却也着实费了影儿好大的劲。此人上身伤口不下十处,伤口虽不致命但也血流不止,影儿接连换了好几盆水才将他伤口清理干净。又用绷带将他上身缠的跟个木乃伊似得。商青礼上前替他把脉,那人剑眉星目,端的那叫一个俊美,只是此刻失血过多,面色苍白。眉宇间常有戾气挥之不去,此人定是常年杀戮。脉息微弱却无生命危险。解开绑带,鲜红乍现,皮肉外翻,伤口却呈现菱形,商青礼心下暗惊,以他掌中厚茧来说此人定是用剑高手,能够伤他之人必是武艺高强者,普天之下能留如此伤口的就只有墨玉麒麟的灵越剑,而墨玉麒麟如今又是皇家军队统领,莫非皇宫所出之事与他有关?将他的伤口又包回去,,不经意看见了他手臂上青色的刺青,却是一朵梅花。当下更加疑惑,却也没在说什么,只是吩咐影儿照顾好他。

  听了侍卫的话。苍云隐急急的赶往上书房,上书房中天隆帝高坐于御椅,廉亲王苍权,禁军统领墨玉相伴,几个皇子早早被皇帝打发走了,

  “儿臣参加父皇,九皇叔,请父皇赎罪”苍云隐屈膝跪地,双手扶礼道。

  “此事与隐儿无关,隐儿不必自责,为父并无大碍。”已近五十的天隆帝怜爱的看着自家儿子。

  “谢父皇”苍云隐起身。

  “皇家重地刺客竟然公然窃入,可见皇城的守卫是多么的松懈,昨夜是谁在值夜。定要将其重重责罚以儆效尤。”已过不惑的苍权皱眉道。苍权乃天隆帝的亲弟,天隆帝继位后封起为廉亲王,协助他管理朝野大小事物,

  “是禁军二队的校尉李成当值。”负责皇城安危的皇家军统领墨玉道,由于御前带刀侍卫洛城生病告假,则由他暂时负责皇帝安危。昨夜他在皇帝身边保护

  “打入死牢,仔细审问。”苍权道。

  “九叔,李成是我一手提拨上来的,再说他对父皇忠心耿耿,此事绝对不会是他”苍云隐不疾不徐的道。

  “皇侄,你毕竟涉世未深,正所谓杀一儆百,应该、、、、”

  “李成做禁军校尉多年,属下对其人品甚是了解,此事端然与他无关。”墨玉躬身坚决到。

  “墨统领不是要为他开脱?还是说此事责在墨统领?”这墨玉历来便于苍权不和,此时逮了机会,苍权自是想要拉他下马。

  “属下身为禁军统领。自是脱不了干系,只是昨夜属下与那刺客交手,那厮武艺高强内功深厚,必是江湖中人,但想要出入这皇宫而不被发现却是难事,况且昨夜李成在皇宫各门巡逻从未曾停下。这刺客怕是混在了戏班子中、、、”说道这里墨玉作了声,这戏班子是苍权亲自招来的,若真如墨玉所说,这廉亲王自是也脱不了干系。

  “墨统领意在指这入宫行刺与老夫有关?”苍权冷眼。

  “皇叔,墨统领只是说出那些假设罢了。”苍云隐替墨玉解围,以墨玉的性子,在说下去不知又会说出什么让苍权怀恨的话来。

  “皇侄也如此认为?”苍权凌厉的目光落在苍云隐身上,这几个皇子中,就属这二皇子不把他放在眼中,外界传言这二皇子风流成性不务正业,却不知这二皇子才是最为出色的一个,偏偏还就爱和他对着干。

  “我并无此意,只是在事情未曾查清九叔就如此武断只怕丢失了良将而元凶却逍遥法外。”苍云隐不疾不徐的道。

  “那依皇侄只见该如何处置?”对于这个十七岁的王爷。苍权呲之以鼻。

  “将李成交由三司会审,彻查昨夜进出宫中之人。”

  “皇侄说笑吧?昨夜进出宫中之人上百,且皆是皇亲国戚。”

  “就因为是皇亲国戚,这禁军守军谁敢得罪搜查?所以必须彻查。”

  “朕累了,这件事就交由九弟和隐儿同去办理,九弟负责审问李成,隐儿负责查理昨夜出入宫中之人,你们跪安吧。”

  “臣弟(儿臣、属下)告退。”

  出了上书房,苍云隐对着苍权盈盈一拜“适才对九叔无礼,还请九叔见谅。”

  “哼、、”苍权恼怒的拂袖而去。苍云隐扁扁嘴。,苍云隐转头看向墨玉。

  “墨玉有何话说?”这墨玉先前原是江湖中百花庄少庄主,机缘巧合下认识了苍云隐后被其用卑劣的手段骗入皇宫当值,这是墨玉的原话,至于他到底是怎么进宫的,苍云隐不说,墨玉也没有提,不过这其中的猫腻怕是少不了。

  “那人武功决不再我之下,依我猜测该是七杀之一。只是不知道他为何手下留情?我检查过那些侍卫所受的伤,全都不是致命上伤”墨玉疑惑不解。

  “七杀?”七杀是江湖人尽皆知的杀手组织,虽说是组织,却只有七个人,但就是这七个人,却可以令江湖众人闻风丧胆,在武林榜中排名皆在前二十。“刚才你干嘛不说?”苍云隐似笑非笑看着这个交情不浅的好友。

  “连王爷都可以自由出入皇宫,何况是七杀呢,我若说出来李成怕是难逃一死了。”墨玉无比鄙视的看着苍云隐,明明都知道,却还在故意装蒜。

  “墨玉啊,你可知道这可是欺君之罪啊”苍云隐一脸你完了的样子。

  “懒得和你扯,没有其他事我先告辞了。”墨玉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

  “墨玉好冷淡啊。伤死本王的心了”苍云隐一副西施捧心状。

  墨玉很是无言。甩下一句“王爷还是把这留着用到青楼吧”便不再理会径直走人,这风流王爷开起玩笑也是风流不假。

  七日后,天隆皇帝病重一直昏迷,群医会诊,却连什么病由都诊断不出,只得每日为天隆帝推拿活血,保证其营养吸收。廉亲王大骂庸医,就要拉了一个个太医去午门砍头,幸得苍云隐还留有一丝理智在,“九叔,你把太医砍了头你来控制父皇的病情吗?”苍权想要反驳,却无话可说,只能把干瞪眼。

  “胡太医,父皇的病?”苍云问道,胡太医是皇帝的专用御医,平时就是他负责给皇帝调理身子,皇帝大病小病只要他一诊断,对诊下药,每次药到病除。此次连胡太医都瞧不出来,天隆帝的病怕是真的怪异

  那胡太医遥遥头“陛下所患之病甚是奇怪,乃平生未见,老臣几人力不从心啊。”

  “那以你之见该怎么办?”苍琏问道。

  “若能请的神医无缺来,陛下之急病定能痊愈,”胡太医拱手道

  “可是江湖人称活神仙的神医无缺?”苍云隐大惊道

  四年前江湖惊现十三岁神医,来无影去无踪,不知师承何处,出自何派。甚至连他名字都未清楚,只传闻不管如何病入膏肓生死惊悬,哪怕你一只脚都踏进了鬼门关他也能拉的回来。渐渐的江湖人都开始称他为无缺公子,意为救死扶伤,无一缺漏。朝廷有意招他入朝,曾多次派人备上厚礼前去说服,皆是连面都没见就被他一一回绝了。

  “正是,但是这无缺公子常年无踪,怕是、、”

  “那就张贴皇榜、、、、”清平在一旁插口

  “不妥,父皇重病之事不宜声张。”苍云隐面色沉重,尚且不知父皇所患的是何病,如果这样大张旗鼓的张贴皇榜,难保不会给那些虎视眈眈的藩王有机可乘。

  “那该怎么办?”清平情急眼泪又流了出来。

  “寻找神医一事由本王来做。胡太医,你们继续观察好父皇的病情,有什么异样立刻禀报,千万不可再让父皇的病情恶化了。至于朝堂之上就说父皇这几日与福缘寺的了尘大师听经讲坐,一切事务交由九叔和三皇弟打点。珉虚陪在父皇身边,如今天隆帝病重,太子又代天巡游,这皇宫中就以苍云隐为首。

  “为今之计也只有如此了”苍琏附议道。

  “清平也留在父皇这里照顾。。”

  “也好。”

  “墨玉,你可知神医无缺现在何处?”苍云隐一改平时的玩世不恭,

  “我也不知道,这两年神医似乎是人间蒸发了一样、”墨玉也沉重道

  “这可如何是好?”苍云隐面露愁容,不能张贴皇榜,亦无迹可寻。

  “皇上的病很棘手?”

  “是啊,连胡太医都束手无策”

  “奇怪,我一直在皇上身便边,这些日子他的身体硬朗,一没有中毒二也非风寒,怎么会一下子就一病不起了呢?”墨玉百思不得其解。

  “我本王想,有个人一定会有办法。”苍云隐灵光一闪。

  “谁?”墨玉也就是随口一问,而苍云隐也没有打算告诉他,只是神秘的笑笑。

  “你是血鸠”商青礼轻泯了口茶,语气不是疑问,是肯定。

  “阁下如何断定。”那人经过疗养已经可以下床走动,此刻一袭青衣在身,面色已无那日的苍白,正坐在商青礼对面。

  “江湖有七杀,白凤、啼鹃、残雁、飞鸿、血鸠、灵鹤、渊雀。而代表其各自身份的就是手臂上永生不落的梅花刺青,分别为赤橙黄绿青蓝紫。”商青礼淡淡的语气,但却有一种一切尽在掌握中的味道。

  “梅花刺青可是谁都可以模仿刻刺的。”那人浅笑。

  “普天之下能破商某阵法的就只有家师,你既然能从阵中安然出来必是来自于出尘庵。”商青礼一脸你还有何话可说。

  “师傅交于我的破阵之法差点出不来,师兄的阵法想来又精进了不少吧。要不然,我又怎会如此狼狈?”血鸠微笑道。江湖中人只有七杀,却不知他们皆出自于出尘庵,且都师承于出尘庵的庵主怜然。

  “师傅她可安好?”想来自己已有四年未曾回去了。

  “师傅一切都好。”血鸠仔细打量着商青礼,商青礼与七杀虽是师兄弟,但与七杀也只见过几次面,还是在孩提时候的事。

  “说吧。你为何在此?十五日皇宫内中有人行刺,那人是你吧。”商青礼被他看的有些不自在。

  “呵呵,师傅有信要我交给你。”血鸠自袖中取出一信封递给商青礼。

  商青礼展信阅读“师傅要我进宫?”

  “嗯,师傅正是此意”血鸠正色道

  “说的到容易,那皇宫重地岂是你我说进就进的?”商青礼面色无波。

  “所以师傅叫我助师兄一臂之力。”血鸠微笑道,商青礼觉得那微笑甚是温暖,还有可怕,拥有这样微笑的人,是如何做到在谈笑间杀人于无形?他到底又是怎样的心情来面对那一具具冰冷的尸体的?

  “你如何帮我?莫不是要我去参加什么科举?那也得等明年啊”商青礼忍不住打趣。

  “就凭这个。”说着自怀中摸出一瓶药物。

  商青礼奇怪的看着他,影儿替他包扎时将他衣物几乎褪尽,却从未见过这些东西。血鸠知道他在想什么,得意的说“作为七杀之一,如果连这点东西都藏不住,只怕白凤会抓狂了。”顿了一下又道“那日我入宫中时已经将银针推入了那皇帝的身体之内,那银针见血即化,就凭宫中那群庸医端然查不出原由,到时就是神医无缺的表演时间了。”

  “倒是想的周到啊,只是师傅有没有说要我入宫之后做什么?”商青礼接过药瓶,对于血鸠的话他深信不疑,一个能够挥指间杀人不见血的人要让别人身体出点什么毛病而不知不觉是再简单不过的事。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看来师兄在此过的很好啊。听说师兄与那隐乐王爷走的甚近。”

  “有什么问题?”商青礼挑眉。

  “呵呵,这隐乐王爷爱慕商青礼可是在洮姚传的沸沸扬扬的啊,”血鸠语气中的揶揄之声再明显不过。

  “血鸠,你伤已经好了,可以离开了。”

  “公子。”影儿在外敲门

  “进来吧。”

  “刚才清平来了,她还带了隐乐王、、、公子的信。还有这个令牌”影儿刚想说隐乐王爷,但眼角撇到了血鸠,急忙改口。

  商青礼接过信和令牌,想要说明血鸠身份,却在看见后者一脸暧昧时作罢。展信阅读起来。

  血鸠发现商青礼确实是绝美绝伦,连一个阅读的动作都可以让他做的这般赏心悦目。难怪那风流王爷要说倾城剑舞,夜夜惊宵了。

  “公主人呢?”商青礼放下信后又仔细端详了那令牌,抬眼问影儿。

  “公主似乎有急事,把信交由我后急冲冲的就走了。”影儿本来是出门去帮血鸠买药,却在门口碰到了一身男装被小官阻在那里的清平。便上前询问。正心急的清平看见来人是影儿便将手中的东西塞到影儿手中,只道他一定要交于商青礼手中便急冲冲走人。影儿也不敢耽误,便先将东西拿了过来。

  “这风流王爷自己风流竟然让自己的妹妹当信差。”血鸠只当那是苍云隐给商青礼的情书之类的。不由打趣道。

  商青礼送他一大大的冷眼,将信递与他,“你自己看看吧。”

  血鸠接过信展阅后一阵轻笑“看来这风流王爷也有点头脑啊,不过他为何就如此确信你就能寻到神医无缺?还把这出入宫中的金牌都给了你。”

  “天知道。”商青礼也不知道,这皇帝病重皇宫对大臣都封闭了消息为何他要告诉自己,还要自己帮忙找神医无缺。

  “不过这样也好,省下不少事。”原本皇宫中封锁消息商青礼便无法言正名顺的进入宫中,如今这王爷道是自己告知了。

  “影儿去准备一下,明日一早我们进宫。”商青礼将信焚毁

  “进宫?公子。进宫去做什么?”影儿疑惑道。

  “你家公子自是去救人了。不然不是白顶了神医无缺这个名头。”商青礼未答话,血鸠就笑说道,他是想起了苍云隐信中的那一句“当然,如果那个神医无缺只是浪得虚名害怕不敢来本王也不勉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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