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门巨子by:七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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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门巨子by:七筒-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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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陶宴默然了。
  云暧脸也渐渐严肃起来,盯着他目光如炬。
  云暧跟刘静到这地步是绝对不能和平了,他这句话问出来,就是要陶宴表态:陶大人,你想好了没有站在朕这一边?
  陶宴打心眼里没准备着跟这个无权无势的小皇帝绑一条船上,他其实是做着个两头观望的准备,毕竟刘静势大,这两个有朝一日火拼起来,谁胜谁负实在难说。
  陶宴觉得云暧的实力悬的很。
  直接开口让他二选一站队,陶宴觉得危险了。
  他可是个官场老油子了,深知云暧那番看似情深意重的话里一半都是说来好听——这个小皇帝需要朋友需要助力,是以瞄上了他。眼下他要敢说一个不字,或者含含糊糊继续首鼠两端,接下来绝对会被云暧往死里整。
  陶大人,现在朕看你还不错,给你个效忠的机会,你要是下定决心跟着朕混,咱们既往不咎,朕以后罩着你,大家就是一条船上的了,将来大事若成,升官发财都好说好说。不过你要是还想骑墙头招摇,哪边风大往哪边倒,别怪朕直接拔了你。
  云暧虽说搞不赢刘静,但要整死他陶宴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而且刘静也绝对不会咳嗽一声的。
  废话,墙头是那么好骑的?你当你谁?那些个有兵有将根深叶茂的大佬们,人家可以骑墙头,哪边风大哪边倒,谁当老大了都得拉拢他们,还不敢怠慢,否则大哥的位子就坐不稳……你个姓陶的有什么家底让人忌惮你也想骑墙头?
  要不要逼脸?真把自己当颗大头蒜啊!
  愿意拉你上船那是瞧的起你,你还敢站在岸上做生意,你知道死字怎么写?
  就算不肯,也没有办法了,陶宴再敢不回应云暧丢出的小手绢,他可能就得承受再一次被洛阳城抛弃的痛苦了。
  想脚踩两只船,你也得要脚丫子够大才踩的住。
  云暧侧头道:“陶大人?”
  云暧看重陶宴,但并不是非他不可,陶宴琢磨着,他要是敢说个不字,回头云暧就能弄死他一了百了,然后或者尚书令裴琰,或者司空孟毓,这两孙子随便一个立马屁颠屁颠儿顶上来取代他。简直给人家扫路扫的不要太痛快!
  陶大人就是个苦逼命啊……陶宴撩了袍子一个跪下,抹洒了一把感激涕零的老泪:“臣贱躯鄙陋,承蒙陛下不弃,臣愿为陛下马首是瞻,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云暧下榻搀扶他,软语慰道:“陶爱卿言重……”
  陶大人要哭了,他感觉上了贼船了。                    
  作者有话要说:  


☆、婚事

  云暧盘腿坐住,头发半束,一半落下来搭在胸前,全身衣服也白脸也白,头发衬着眉眼漆黑的。
  陶大人是受了打击,也没意思欣赏他的美。
  各自沉默了一会儿,云暧说起鲜侑的事。
  陶宴听见那姓鲜的小崽子就牙痒痒,云暧迷茫兼失落,不知道要怎么对待这个人。
  近不得,远不得。近了要嫌,远了要想。
  云暧觉得他还不是完全的断袖,他喜欢鲜侑,但他接受不了鲜侑说的那等亲嘴咂舌摸小屌儿的事。
  那么荒唐的事,他实在做不出来。
  但是鲜侑竟然跟别人乱搅,他更加膈应的慌,他想到他跟鲜侑这么多年,亲密无间,他对鲜侑那般喜欢疼爱,这人却在没有他的时候跟别人玩的翻天覆地,他就火气很大。他不想碰鲜侑,但也不想鲜侑碰别人。
  云暧想,他是皇帝,是注定不能跟鲜侑相好,他能把鲜侑留在身边,说说话,高兴的时候抱一抱就心满意足,或者就这么一辈子。他没想到鲜侑跟他不一样。
  鲜侑说,我不娶老婆,你是陛下,你娶你的去,谁还能不许?你云暧不成,天下男人还多的是。
  天涯何处无芳草,鲜侑压根不惦记他。
  鲜侑是早早就把两人的关系看明白了,没戏,所以好一天是一天,闹掰了也犯不着惦记。
  鲜侑下午那样激他,不过就是为此,想惹他发火,然后两人了断,免得拖泥带水。
  这人才是真无情啊。
  云暧小心翼翼守护着,说也不敢说,只打算一辈子藏在心底的感情,在他那里却是个不好用就能丢的东西。
  云暧给狠狠的打了脸。
  皇帝的烦恼在陶大人眼里,就跟看两小破孩过家家似的。你想要鲜小公子,鲜小公子不是这就回来了嘛?你想要鲜小公子的心,鲜小公子的心不就在你那嘛?你想要鲜小公子的人,鲜小公子的人不也在你手里攥着了嘛?你说你还在纠结个什么劲?
  陶宴撇了撇嘴:“他能不能留在洛阳,还不是陛下一句话的事,陛下自己拿主意就是,不需顾忌他。”
  云暧道:“话虽如此,可朕不愿意强迫他。”
  陶宴思索了一会儿,斟酌着说道:
  “臣听闻鲜小公子也曾从靖国公游学,两人颇有些渊源,陛下何不留他在洛阳任个一官半职,为朝廷效力……”
  云暧有些烦,没应答,又趴了下去。
  陶宴说到这里也不好再劝,转而换了一副嬉皮笑脸,顺毛似的给他后腰上抚摸。
  云暧迷迷糊糊给他揉舒服了,哼哼了两声,突然想起了什么,开口问道:“陶大人,张将军说你看上了他两个侍卫,这趟把人带到洛阳来了?”
  陶大人:“……”
  马勒戈壁的姓张的……
  云暧翻过身来,对着他微微一笑,极是销魂,小皇帝是真生的美,嫩的跟朵娇花似的,笑起来明眸皓齿,跟把小刷子似的在人心尖子上一撩一撩。真是怎么看怎么痒。
  “陶大人把人带府上去了?”
  陶大人年纪大了,对这些个水灵灵白嫩嫩的少年郎就是有些抵抗不住,尤其是这小皇帝整天在他耳边说什么断袖的勾引人。陶大人老脸一红,头脸到耳朵熟成了只大虾。
  “这个,绝对绝对没有这种事……”陶宴苦不堪言辩解,他现在处着这位置,可不想给云暧留下个不检点的印象。
  “张将军对臣有些微辞,臣如何能做这种事……”
  云暧看着他只是笑:“陶大人年纪不小了吧,这个年纪旁的人,孩儿都该七八岁了,朕给陶大人做主,担保一门婚事如何?不知道陶大人可是有了心仪的人家?”
  得了,这小皇帝,刚把人拉上船,就盘算着给人做媒了。
  给陶大人寻门有价值婚事,也是为了给他积攒家底,大有用处的。云暧是绝不能浪费一个手底下的大好青年,让他无所事事打光棍的。
  既然上了贼船,这婚事自然也是皇帝的筹码,陶宴现在已经没有了什么好选择,跪下拱手再拜:“但凭陛下做主。”
  云暧笑:“陶大人一表人才,想必是倾倒了不少姑娘。”
  陶宴尴尬陪笑:“陛下莫拿臣打趣儿了。”
  云暧看上了尚书令裴琰的孙女,右将军裴顾的女儿,有心让陶宴与裴氏联姻。于是示意了亲信侍中王贾去说。
  裴老大人知道是皇帝的意思,唯唯诺诺的许了,当爹的裴顾一听,牛眼一瞪:“什么!那个臭小子敢娶我家的闺女!”拔了刀出来就要杀往陶大人府上切了他鸡鸡。裴老大人劝不过,两爷子争的差点打起来。陶宴听到这消息无语凝噎。
  延春殿里,云暧听到王贾议论的裴家父子的话,却是面色不大妙,陶宴要安慰他:“陛下,这都是臣无能,裴将军不许就算了吧,别闹的太难看了……”
  云暧瞥他:“是这样?”
  陶宴:“……是。”
  云暧道:“人家可把你骂的猪狗不如了。”
  陶宴为难道:“这事本来也不合适……”
  云暧思索了一会。 
  裴顾不给陶大人面子,说白了就是不肯给他云暧面子,这不是明明白白在打皇帝的脸?这般趾气高昂,哪有半点将皇帝放在眼里的意思。
  云暧咽不下这口气,斩钉截铁说:“不成。” 
  陶宴给跪了。
  “陛下,咱别玩了成么……”
  陶宴有苦说不出。
  裴顾是什么人物什么出身,他是什么人物什么出身?门不当户不对,他陶宴哪有资格去凑那便宜女婿。裴顾一心想跟刘氏联姻,皇帝这不是大白天的扛锄头挖人墙角么?
  云暧道:“陶爱卿放心,你的婚姻大事包在朕的身上,朕一定要给你娶个老婆!”
  陶宴:“……”
  ====
  这件事云暧竟然就此放过,当真没有再提,平白当了一回孙子给人羞辱了一通,居然就认了怂。就此揭过。
  陶宴心知这个小皇帝不是个会认输的人,果然,两个月后,云暧将裴顾罢了职,任命了赵王栩兼职接任右将军。这一次,刘静没有吭声,于是裴将军直接滚蛋了。
  云暧得意的拍着陶大人的肩膀:“陶爱卿!咱们这回是亲上加亲了,朕准备将朕堂叔家的姑娘许配给你,也就是赵王栩的小女,你觉得如何?”
  陶宴无语。
  奉承他:“陛下英明。”
  裴大人下马了,他以为云暧不能把他怎么样,实际上,云暧把他怎么样了,也没人多嘴咳嗽一声。
  陶宴暗中觑着,实际上这桩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看着好像是云暧干掉了裴顾,其实云暧远没有那个本事能耐,实际上不过是云暧在给刘静做人情。
  刘静早有心将三军将领换成自己的人,裴顾虽然巴不得给刘静跪舔,但其实刘静压根看不上他。于是云暧揣摩了靖国公的意思,推荐了跟刘静亲近的赵王栩。
  云暧是个聪明人。
  至少作为一个皇帝,在困境中博弈,他能够用最有限的资源达成最有利于自己的结果。
  虽然赵王栩是刘静的人,但陶宴知道,这个人,有野心,不是刘静能制服住的,刘静制服不了他,云暧就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权力空隙实现盘旋。
  显然云暧和陶宴是一样的看法。
  干掉了裴顾报了私仇,同时向刘静示好,再给刘静树了个将来最危险的对手,随时会膨胀的敌人。
  好个一箭三雕啊!
  不对,还给陶大人攀了门高贵的亲家,眨眼给他变成皇亲国戚,之后顺顺利利给他加官进爵,扶持做自己的心腹……这得是一箭四雕才对……
  十五岁的小皇帝已经有了这般老辣的手段和心机,把这帝王之术运用的炉火纯青,挥洒自如,陶大人除了一句“陛下英明”,他还能说什么呢?
  混官场不在于你有多大能耐多深的心机,在于的是你眼睛够不够亮,能不能看清楚形势,能不能看清楚人。
  而做皇帝就像下棋,什么子摆在什么位置,怎么摆放组合实现最大的平衡和利益最大化。
  显然裴将军不大会做官,云暧却很会做皇帝。
  经过先前云崇的事,他已经学聪明了,对付刘静,不能硬来,得使巧劲儿。
  云暧干了这一件事,决定放开手韬光养晦了,专专心心的给陶大人考虑起了婚事。
  话说赵王栩的女儿,皇帝的侄女,皇帝本人还没见过,于是云暧拉着陶大人要去瞧瞧未来的媳妇儿。
  陶宴道:“人家赵王可没表态要当臣老丈。”
  云暧道:“他连这点眼力劲都没有,朕还提拔他做甚!”
  陶宴:“……”
  皇帝陛下好大脸。
  可是陶大人完全辩不过他啊啊啊!
  云暧这回是心情好,换了身便服,春日天好,手里抓了把折扇,扇子上是皇帝自己书法大字。
  这么一袭碧绿春衫,富贵公子哥儿打扮,往那洛阳街上一站,回头率杠杠的。
  陶宴跟在后头给他当陪衬。
  路过鲜大人家,云暧又想起鲜侑许多日旷班了,示意陶宴去敲门,鲜侑大白日的正睡觉,听说皇帝要逛街,连忙醒了瞌睡,欣然表示陪同。鲜侑也穿了身颜色鲜嫩的袍子,跟了云暧挽手并肩。
  陶宴一对比,发现这年轻小公子就是好看啊,自己这人长的也老,一身打扮也老……
  云暧跟鲜侑宫里大闹了一回,现在你不理我我不理你,表面上和和睦睦,背地里较着劲,谁也不肯主动说话。
  三个人这么顺着街晃晃悠悠往赵王府上去。
  陶宴觉得自己跟在这两位背后灰不溜秋,显得特别的傻×二百五,路人都在盯着他瞧,郁闷死了。
  到了赵王府门前,鲜侑上前去知会门房,下了拜帖。
  云暧跟陶宴未表身份,只跟着随从而入。                    
  作者有话要说:  


☆、炮灰

  云栩殷勤的迎来了出来,云暧示意他不必多礼,边转进门边说:“二叔,朕来府上坐坐没讨人嫌吧?”
  云栩很不好意思的谦笑:“陛下哪里的话,臣惶恐了。”
  又望陶宴鲜侑,“陶大人这边请,鲜大人这边请。”
  这位赵王爷是先先皇的次子,是个地位卑贱的舞姬所生,一直在诸皇子中默默不起眼,哪知到了今天,老皇帝的几个儿子,云暧的几个叔叔辈都死的差不多了,他却在朝中渐渐崛起,风头日盛一日。
  想来命运这东西可真难说的很,荣辱盛衰,今昔难料。
  云暧没有摆驾只是私自上门,也就省了礼节,各自落了座,云栩殷勤的备了酒招待,鲜侑跟陶宴各自喝茶,云暧东张西望的乱瞧,跟赵王有一搭没一搭的说话,赵王栩见着云暧手中的扇子,笑称道:
  “这扇子写的好,不知道是哪位先生的手笔。”
  鲜侑笑他:“赵王爷好眼力,那是陛下的笔墨。”
  云栩讶然,连声道惭愧:“臣唐突了。”
  云暧将那扇子一展一收:“无事,小小玩物而已,皇叔喜欢,赠与皇叔玩赏也无妨。”
  赵王栩连声抱歉推辞,云暧执意赠,赵王栩推辞了几番后受了,面露喜色欢天喜地的接过去。
  酒到三旬,赵王栩打了个转出去,片刻后,皇帝他堂姐姐出来了。
  鲜侑递眼色,笑:“陶大人,看谁来了。”
  陶宴有些急眼,瞪他低声斥:“说什么呢!”
  云栩引着两个女儿见客,笑眯眯说道:“小女没出过闺门,今日同陛下还有两位大人见见世面。”
  两位云小姐都模样端庄,白白净净的,一个十六岁,一个十五岁,过了行了个礼,依次给三位客人斟了酒又退下。陶宴有些不自在,云大小姐斟酒时不小心碰着了他手,陶大人惊的站了起来,带翻了酒盏。
  云小姐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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