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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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莲- 第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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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莲(已出版)
作者:之上

出 版 社:万卷出版公司
出版时间:20110401

编辑推荐 
我始终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活着灵魂里的另一个自己。
《蓝莲》是一部最特别的关于“我爱你”的小说。她们的爱总是千折百回的、至情至性的,也因此是真实的、纯粹的。
唯有这样的小说,读着才过瘾。

内容简介 
《蓝莲》这部小说我爱你的真相:我爱你,不是简单的男人爱女人一样去爱,无论你是什么样子,都会支持你守候你。我只是爱你这个人,不分亲情、友情、爱情,不需要一个明确的名分和定义,不需要一种社会的,物质的关系,只是希望支持你,帮助你,希望你快乐开心。
爱情小说铺天盖地,而我们拒绝庸俗的爱,过于浪漫和美丽的爱,因为现实不是这样的,在那个叛逆的年代,无论我们出生在什么环境,我们都是多多少少受过伤害的,因此我们的内心会多了一些障碍和恐惧,我们的爱总是千折百回的、至情至性的,也因此是真实的、纯粹的。

作者简介 
之上,天蝎女子,09年以灵异类小说第一名的成绩入选网络作家风云榜。文章擅用长短句,文笔力求简洁明朗,情节力求发人深思。认为写字绝不是潇洒浪漫的事,而是一个求索、撕裂和修正的过程。
已出版:心灵关爱小说《请你给我一点温暖》、以及都市小说《刺红》等。


——正文——

第一章 姜小鱼:生人勿近(1)

这不是一个故事,我就在你周围,只是擦肩而过的瞬间,我们不曾认识。
两年前,我还是我,经历变故之后,我不再是从前的姜小鱼了,如同恐怖片里的病毒感染或者细菌侵袭,就这样不由自主地悄然变异。
至今为止,我依然无法用“好姑娘”或“坏女孩”来界定自己。
如果不是因为遇到章小希,生活就只是一再地重复,渐渐消亡,没有什么特别的事情发生。
初次见她,是高一下学期。她一个人静静坐在教室后排,在读一本书。早上的阳光透进来,照着她干净的白衬衣,反扩出一圈光晕,有些耀眼。
她长发及肩,领子和袖子上有精致淡雅的蕾丝边,一副标准“好女孩”的模样。在我看来,蕾丝边是孩子气的装扮,或许这是她妈妈的审美体现。
我走向自己的座位,她将书本合起,抬头对我笑:“嗨,我是新来的,从中加学校转过来,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特别的名字,也缺少值得炫耀的外貌,是个普通的十六岁女生,没什么好介绍。我习惯性地拍拍桌椅上的灰尘,把斜跨书包取下来,整理课本,一直未开口。
中加学校,就是这所城市的王子公主的集中地?
我猜她是这样的女孩:一生下来就被赞美包围,不曾有过挫折,被老师批评一句便成为天下最大痛苦。大眼睛白皮肤,有浑圆结实的长腿,性格开朗活泼,处处受人欢迎。
我将眼睛的余光收回,背对她坐在位子上,补写昨天的作业。
她跑过来,双手撑在课桌边缘,做出热切攀谈状:“你怎么来那么早?我叫章小希。”
张小溪?张晓曦?
我们的名字极其相似,但她的名字笔画多,是个受重视的孩子,不像我的名字,如同阿猫阿狗般的滑稽。她微偏着头,天真活泼地看着我,眉眼微挑,一副鼓励我开口的样子。
“我叫姜小鱼。”我望着她,摆出生人勿近的架势。我从不跟蝴蝶类的女生走的太近,不是嫉妒,是不习惯。
她的眼睛迎着光,闪闪烁烁的黑瞳仁,像动漫女孩或者SD娃娃,这种五官会拉大她和其他人的距离。除非我愿意去一趟韩国在脸上大动干戈,否则一辈子也不可能有她那么漂亮。
“姜小鱼还是蒋晓渔?”她问。
她是北方口音,字正腔圆,吐字标准,怕我没听懂,补一句:“我们的名字很相近,你的名字可爱得多……是授人以鱼还是授人以渔,这是个问题,呵呵。”
“我要开始预习了。”我轻轻下了逐客令。鱼也好,渔也罢,我都没得给。
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经忍受不了太多的话和说太多话的人,不会为了维护团结友爱的和谐局面而刻意迎合谁,也不希望别人为了拉近关系有什么肉麻表示。
她怔住,说:“噢,这样。”
她一点没生气,反而对我笑,薄薄的嘴唇很迷人,黑葡萄般的大眼睛瞬间弯成月牙状,由于她的睫毛又浓又密,一颤一颤地像在诉说着内心的喜悦。
都说有的女孩天生丽质,人见人爱,果然是存在的。

姜小鱼:生人勿近(2)

我一直不出声,她也被迫沉默几秒,吐吐舌头,转过身去,我猜她还做了个鬼脸,脚步轻快地回到后排座位。她离开,一缕淡淡的天然青草气息随之消失。
早自习时间,班主任她叫上讲台,给大家介绍新同学。
她在众人的瞩目中落落大方,挺胸抬头站在那里。她竟敢把头发披着,用一条鹅黄色束发带拢在耳后。她是不知道秀水中学这所实验学校的厉害。
我们学校是省重点,这段时间陆续有新同学转来,多是有权有势的家庭出身,不学无术的类型。不过,学习不是一日之功,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这些话老师三天两头地说。
“大家好!我叫章小希。文章的章,姜小鱼的小,希望的希。人和名字一样简单,请多关照。”她深深鞠躬,大家随她的介绍向我看来,奇怪,怎么跟我扯上关系,我低头翻课本。
原来不是那么复杂,不是张小溪,也不是张晓曦。女孩太醒目,有种震慑力,班里静得出奇,没人议论纷纷。
班主任面无表情地说:“章小希,你在家要怎样都可以,但你要懂得这里的规矩,把头发束起来或者剪成短发,你选其一。”
“为什么?”她眨着无辜的大眼睛,不明白校规和头发有何种关系。
她敢向班主任问为什么?同学齐齐向她看去,连我也觉得惊讶,要么是她胆大包天,要么是真的不了解学校纪律森严到何种地步。
班主任好久没有受过这种刺激,他依然没有表情,但后牙齿暗暗用力。学生个个俯首称臣,耗子敢问猫为什么?
他并不多做解释:“学生不需要花枝招展。”
“OK!”章小希对老师弯起眼睛,将宽宽的发带扯下,两手将头发后拢,三下两下扎成马尾,那发带在她手中变成跳跃的蝴蝶。
“这样,可以吗?”她向我眨眼示意,我视若不见。
老师没作表示,她再次深深鞠躬,从讲台上走下来,向后排走去。
她走得并不快,经过我身边,磕到桌的一角,不知是一种什么暗示。不管她明示暗示,我一律不作表示。我与气息明快的中学少女,始终格格不入。但我得承认,她跟别的女生不太一样。
几天之后,当我再一次走进教室,格格不入的少女成了我的同桌。
我原本有同桌,一个面色苍白的忧郁男生。他胳膊上有些小疙瘩,三五成群地聚集在他的肘部,像玉米粒。
男孩跟我说:“我得的是癌症,估计我是活不长的。”
他跟我谈论癌症就像谈论一场感冒,我真佩服他的镇定,两个月后他辍学,后来就一直没有消息。我的右边空空,也渐渐习惯一个人的安静和自由。
(3)
再次走进教室,章小希朝我挥动手臂,脸上是顽童的神色。她的发型很精致,两条黑亮的麻花辫子围着头顶盘成一圈,发尾不知道藏在哪里,斜斜的刘海干净清爽,稍有微风就轻轻拂动,像是英国公主的亲民装扮,干净,利落。
我不喜欢花枝招展,但也不喜欢整齐划一的军队风格,学校提倡我们剪妹妹头,前后左右都是刘胡兰的模样,像被革命战士重重包围。
我懒惰,不会打理小辫子,妈妈没教过我怎么梳那些千奇百怪的发型。我的头发是自然状态,长短不齐,去固定的理发店找固定的师傅。他最明白我的要求:就是没要求。
“今天起,我们是同桌。”她伸出手。
我没有迎接,太煽情的动作,我做不来。我不必问她有没有征求老师同意。她想坐哪张座位,老爸必会鞍前马后。权势家族在学校享受优待,一切只需打着学习的旗号。
她热情地跟前后左右打招呼,周围变得热闹起来,她问我:“语文课再有分角色朗读,我们积极一点,你担任旁白,好不好?”
她像一艘破冰船,我眼睁睁看她打破周边的沉寂。
她的某些特质,让她混得很开,没几天的时间,已经名声在外,有三三两两的外班男生堆在窗口议论她。我觉得好笑,心里对这些男生起了两分轻视,但他们照谈不误,乐此不疲,叫她“花仙子”。
花仙子果然聪明又可爱,在英文课上表现不俗。
老师摊开试卷跟我们对答案,并且用她最拿手的“排火车式”提问。我怀疑英语老师记忆力不够好,无法对准脸孔喊出名字,才喜欢这种只需顺次站立的提问方式。
轮到章小希,老师瞪着老鹰一样的眼睛问:“好,看第二个句子,这位同学,介词应该用on还是in?”
这种令人啼笑皆非的考题!说真的,鸟在树上是onthetree还是inthetree这样简单的句子,很多双语幼儿园的小朋友都会说,而相隔十年,我们却还在选择填空。
“用in。”她自信满满的说。
“说出你选它的理由!”老师盯着她。
“因为鸟通常隐藏在树叶中,而不是站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暴露自己,所以用in。”
全班哄笑,又立刻匆匆压住,这是一个多么可爱的原因。我也曾在这类简单的题目上犯迷糊,我一直清楚地记得这个解释,甚至因为她的解释转换了一种记忆模式。
日子吵闹而又寂寞——上课铃、下课铃,连课间十分钟也被同学当作黄金时间埋头加班。拿好成绩,做好孩子,考好大学,这是我们这个学校的学生无法摆脱的宿命。
(4)
我们是相对听话的好孩子,服饰简单,眼神简单,心思简单,只要头脑不简单,其它一切从简。
学习对我来说不是难事,这就更显枯燥,老师把大量的时间都用在做题、猜题、押题上,押中一次如同中了头等彩票,兴奋地说了好几年:“那年我送毕业班,押中了这个题,让多少学子如意考上大学,大题啊,十五分呐,很多人就是一分之差被大学拒之门外……”
光是想到这样一题一题地求解,就让人泄气腿软,终年累月没有休息时间可言。我常想,青少年日益狂烈的火爆,频率逐增的歇斯底里,一定和做题有关,没有人能忍受这种长久不能喘息的日子。
我们才高一而已,我堵上耳朵。
临近放学时间,窗外下起了雨。大大的雨点砸下来,在窗上敲起快乐鼓点。老师要拖堂,在黑板上奋力地解一个疑难方程式,粉笔摩擦着黑板发出啾啾怪声,那冗长的步骤已经占了大半个黑板。
窗外迷蒙,章小希兴奋的用胳膊碰碰我:“喂,下雨了。”
不喜欢突如其来的雨,因我没有伞,也没有为我送伞的人。
有一次,语文老师在阅读课上为我们读一篇小短文,是一位家长发表在专栏的豆腐块,题目是《谁家的女儿没人接》。
我在靠窗位置,坐在斜阳里了,那时妈妈离开我不久,爸爸早已离开。老师一直在读,我双耳自我保护般的失聪,四周一片静默,谁家的女儿没人接——不敢听,再听下去,就是我了。
同学们个个如国宝大熊猫,被翘首以待的家长小心接走,我站在学校的商店门口等待雨停。章小希忽然神出鬼没站我旁边:“怎么还不走?”
我抬眼望天,雨越下越大了。
“走,坐我家车,送你回家。”她拉我穿过雨帘,钻进了一辆车子,笑声洒了一路,她的快乐怎么那么容易?
她待人热络多情,抽出纸巾帮我擦头上脸上的雨水。我不自然,欠欠身子说:“我家比较远,路不好走。”
雨渐渐变小,车子七拐八拐,在我的指引下终于到达巷子口。我家在老社区,周围盖了很多村房,也有违章建筑,从外面看密密麻麻,我们的社区被包在里面,被人叫做“村中城”。
太窄了,再向前,就别想倒出来。司机冒雨下来帮我开车门,我慌忙踏步出来。
章小希按下车窗,探头问我:“改天我可否来你家玩儿?”
“……”我没听懂。
“不欢迎我来玩儿?”黑葡萄般的眼睛期盼地望着我。
“可以啊。”我答应。再不答应,司机和我都要被雨淋湿了。
她得到满意的答案,笑嘻嘻缩回到温暖的车上,司机系好安全带,不忘回头致意道别,我也学大家小姐的模样,微微欠身点头,这虽是个贫寒之地,我不能丢失礼节。
车子渐渐消失不见,我钻进黑黑的楼门,踏上略微阴暗潮湿的台阶,一步一步。等待我的是冷的家门,冷的房间和冷的饭菜。

第二章 章小希: 薄荷微凉(1)

爸爸终于答应了,将我从中加学校转到秀水中学。那个晚上我快乐地睡不着。
中加学校是贵族学校,寝室是单人单间的公寓,培养的都是温室里的纨绔子弟,表面亲亲热热,背后诋毁攀比,彼此之间冷漠势力,大概是从家庭中“世袭”而来。
中加学校的目标就是出国,大量的时间用来学习外语,学生一批一批输送到国外,就像出口的鸡肉。
爸妈没打算过让我出去。起初,他们希望我被照顾得更为妥帖。其实不然,在那里,没什么真正的朋友,科目发展严重不平衡。
我想靠自己的实力读实验学校,跟多数同龄人过相同的生活,这让我觉得自己很正常。为什么不呢,我自己完全可以,虽然我是爸爸妈妈心里断了翅膀的小鸟。
我猜她常常第一个到达教室。我对她笑笑,她抬眼凝望我,一股强大的无名力量顿时吸引住我的目光,与我对视的眼睛清清凉凉,像薄荷。
她说她叫姜小鱼。
她穿圆领黑T恤,单色无花,淡蓝色牛仔裤,运动鞋。短短的头发,身体很瘦,肩膀窄而薄,快要被鼓鼓的书包压垮,但皮肤干净白皙,坚挺的鼻子集合了她所有的倔强,她是如此忧郁的单眼皮女生。
很少见到穿黑色衣服的中学女生,也没见过如此静默的人,她丝毫没有要跟我交谈的意思。
我只好自报家门,并不停主动询问她。初来乍到,又是半路插班,我打算主动去结识几个朋友,来不及小火慢炖,拒绝慢热,我要快快融入集体当中。
她对我一点也不客气,说话小小声,句句没有温度,却并不生冷刺耳。她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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