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颈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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刎颈之爱- 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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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开宇也时不时装腔作势的翻一下黎晖的课本,然后故意大声的说,
  “这么简单的化学方程式都能写错,来,我做个示范,你看清楚哦。”
  黎晖窝在电扇旁,撇着嘴乐,陈开宇冲他挤眼,他只好配合演戏,也脸冲厨房说话,
  “好,哥你教我。”
  说完更乐了,从笔筒里抽出铅笔扔给陈开宇,
  “哥,你直接给我写册子上就行。”
  陈开宇抓着铅笔,那姿势不像写字,倒像握着一把匕首,
  “跟哥皮干是吧?这不是说给你妈听嘛。我要会解,我还能把我爸气住院?”
  一边说一边假装在演草纸上比划,其实是在画小王八。
  “哎,我可听说,这两年你也混的很厉害啊。”
  黎晖不接嘴,静静的窝在床头抠指甲,陈开宇抬起头,
  “我听说你把宋刚的弟弟开了瓢,是真的吗?”
  “他带人打我伙计。”
  “就为你那个同学,路云平?”
  陈开宇自己是个混混,可是不愿意让黎晖出来混,这也是他不让黎晖说是自己弟弟的原因,
  关于这个他和黎晖谈过很多次,不让他和混混打交道,不让他打架,可是这次回来,黎晖的彪悍都传进耳朵了,让他有些担心。
  “哥,我没混。”
  陈开宇放下铅笔,
  “什么叫混?都和我一样被学校除名了才叫混吗?你凭什么为你伙计出头啊,他自己惹的事,他平不了吗?平不了就活该挨打,你冲什么老大。”
  “那事和我多少也有关系。”
  “什么关系?”
  黎晖只得把王欣给他写情书的事情简单的说了一遍,陈开宇一下来了兴趣,要问情书的内容,黎晖是真记不得了,他当时就没仔细听,又过了这么久,怎么可能复述的出来。陈开宇见问不出,便站起来轻手轻脚的把门关了,回过身嘿嘿笑,
  “小屁孩子,情窦初开还瞒着哥哥,看来不上大刑你是不会交代了。”
  黎晖往床脚缩了缩,还是被陈开宇一把扑住,腰上腋下一通咯吱,黎晖很瘦,没什么痒痒肉,但是陈开宇劲很大,咯吱的他不舒服,好容易抽出了手脚,黎晖一把抱住了陈开宇,
  “哥,我不喜欢女的。”
  陈开宇一下就笑不出来,两个人都从床上坐起来,陈开宇想抽烟,又觉得黎晖妈妈在,被看见了不好,烟在
  手里转了一圈又塞回盒子里,黎晖跪了起来,从后面拢住陈开宇的脖子,
  “哥,我不喜欢女的。”
  陈开宇摸着他细细的胳膊,有些话如鲠在喉,想吐吐不出来。黎晖得不到回应,把头也探了过来,黑漆漆的眼仁看着陈开宇,良久陈开宇才说,
  “哥知道,小晖,哥都知道。”
  “知道什么?”
  陈开宇一把把人拽在了怀里,黎晖温顺的闭上眼睛,可亲细的嘴唇却只落在了他的鼻梁中间,
  只微微点了点,陈开宇就有些喘,
  “我知道你喜欢哥,可是你太小了。”
  黎晖勾住陈开宇的脖子,
  “你才比我大四岁。”
  “你还没成年呢!”
  “明年就18了!”
  陈开宇把人支起来,像抱小孩一样抱在怀里,用手捂住那双黑漆漆,亮晶晶的眼睛。从一开始,他就有的是机会把人吃干抹净,那会儿他自己还是个混小子,想事情简单粗暴,想什么就做什么,觉得天底下没人能管的了他,可是等他把人按在后巷的墙上,胡乱的吻了一气,就什么都做不下去了。他最爱黎晖这双眼睛,也最怕这双眼睛,被看着的时候,就觉得自己脏兮兮的,可是每次被看,又觉得那些脏兮兮的东西在心里左冲右突,呼之欲出,就想把这双眼睛也染了,才过瘾。
  陈开宇一直没想到解脱的方法,所以只好认了弟弟,千般宠万般好的留在身边养着,要养的再大一点才有勇气下口。
  黎晖坐陈开宇在腿上,感觉到他的小宇哥又强壮了很多,当年看他一手砸碎街机的屏幕,就迷得不得了,陈开宇是东郊的一个传说,各种故事版本在中学生之间流传,堪称现实版本的陈浩南,这种迷恋让黎晖愿意做任何事,虽然他知道被男的亲是不对的,但是换成陈开宇一切都讲得通,他希望被小宇哥抱,被小宇哥亲,他喜欢小宇哥所有在自己身上的小动作,可是小宇哥从来没说过喜欢他,黎晖在‘弟弟’这个位置上,又甜蜜又痛苦的煎熬着。
  刚吃完晚饭,路云平就来敲门,后面还跟着李石,几个人在走廊里说笑了几句,陈开宇便跟了出来,原来只有李石和黎晖在笑,路云平的脸明显很臭,李石看见偶像,非常激动,
  “小宇哥,晚上去打两把红警吧。”
  陈开宇甩了甩手上的水,
  “不了,晚上我有战友过来,要聚一下。”
  说着很自然的揽住黎晖的肩膀,
  “小晖和我一起去。”
  路云平一直打量着陈开宇,看着他搂住黎晖,脸就更黑了,冷不丁的说,
  “那算了。”
  李石还想争取,路云平扯住他就往楼下走,直到门关上还能听见李石的声音,
  “小宇哥,你啥时候有空,切磋两把……,哎呀,平子
  你别揪我,鞋掉了,鞋掉啦!”
  黎晖忍不住乐,
  “石头好黏糊你。”
  李萍坐在客厅问,
  “是平子来了吗?”
  “是,找我玩呢,没啥事。”
  “这孩子最近怎么不来咱家玩了。”
  “他每天要帮他妈烤馒头片呢!”
  “对了,我今天刚炒的大头菜,你明天给平子家送点过去。”
  黎晖一面答应,一面看着陈开宇的脸,
  “咋了”
  两人进了卧室,陈开宇才压低声音说,
  “你和路云平关系很好?”
  “嗯,挺铁的。”
  “是应该挺铁的,你都能为他出头,宋刚是个二愣子,他那边的事情你少招惹。”
  “那事儿也和我有关的,再说,我也不怕宋刚。”
  陈开宇点着他的脑门,
  “我知道你不怕,你现在都混成黎哥了,你能怕谁?”
  黎晖搂住他的腰,
  “哥你生气了?”
  陈开宇一下就没了脾气,本来铿锵有力的一席话立即变得像老妈子一样,
  “小晖,既然你选择继续读高中,就安安心心读完,少惹事,等你读完高中,想干嘛都成,哥都能给你想办法。”
  黎晖抬起头,话里有话。
  “想干嘛都成吗?”
  陈开宇拿他没办法,小孩子家家,打过几次架就当自己混不吝,天下无敌了,
  “别打岔。你知道宋刚为啥一直没找你麻烦,是因为他把人打残了,一直在外面躲着,最近他家里拿钱把事情抹了他才敢回来的,他人一回西京,就有人告诉我了,你以后收敛一点,别往这一滩屎尿里搅合。”
  黎晖没说话,看着有些倔头的意思,陈开宇觉得养个小孩子真是操碎了心,
  “现在和以前不同了,我马上要开始集训了,人虽然在这儿,但是完全没有自由,和格尔木也没有区别,万一你这边有什么事,我根本顾不过来的。”
  黎晖的脸就埋在陈开宇脖子边,呼吸之间都是陈开宇身上的汗水味儿,想着那会儿陈开宇被强行压去格尔木,他为了送行,在火车站蹲了好几天,终于看见人了,还没来得及说话,陈开宇已经被家人赶上了车,等他买了站台票挤上月台,车都开了,他只能追着火车跑,那会儿真是第一次体会伤心的滋味,现在想起来鼻子都发酸,
  “我这几年不都好好的过来了嘛,哥,我知道分寸。”
  两人早早的就洗漱完上了床,李萍本来准备了一床地铺,不过形同虚设,晚上铺在地上,白天收起来,上面压根没躺过人。两人就着一台小破风扇赤条条的躺在那张小单人床上,平躺是不可能了,只能脸对脸躺着说话,
  “你集训什么时候结束?”
  “还不清楚,至少得三个月吧。”
  “三个月之后就自由了?”
  “也只有周末能
  请假,请到假才能出来。”
  “哦。”
  黎晖说完,艰难的翻了个身,陈开宇摸着他突出的脊椎骨,
  “小晖,哥也想天天跟你在一块儿;可是现在条件就这样,熬吧。”
  “嗯。”
  “对了,你以后和那个路云平保持点距离。”
  “咋了?”
  “我觉得他看你的眼神不对劲。”
  黎晖偷偷的笑,陈开宇把着他的肩头,又说,
  “他看我的眼神也不对劲;那天在砂锅店,他看见我拉着你的。”
  这下黎晖不笑了,
  “是吗?”
  他是有些惊讶,但是以他的性格,倒真不在乎这些,
  “看见就看见吧,能咋?”
  “他没问过你吧。”
  “没有。”
  “一般人都会问的,他不问就是有事儿。”
  “石头也没问过啊。”
  “石头是傻好不好,而且石头是和咱们玩起来的,你这个同学就不一样。”
  黎哥沉默了半天,陈开宇都以为他要睡着了,才听见他小声说,
  “哥,平子人挺好的,是我伙计。”
  “我知道你拿他当伙计,我就怕他……”
  陈开宇不想说破,一来他不确定,二来显得自己跟个老娘们一样醋不唧唧的,没意思,就改口说,
  “我就怕他和宋刚他弟的事,再牵扯到你。”
  “不会的,平子不惹事。”
  床实在是小,陈开宇大个子有些躺不开,两人说着话,黎晖的小屁股就在他裆前面蹭来蹭去,陈开宇觉得身上更加燥热了,身后的风扇送来的风都烫脊背,他想说点别的转移注意力,但是□的小兄弟却不想,伸长了脑袋感受那小屁股的形状,陈开宇想捞个东西遮一下,还没动,黎晖背着伸过手来,在他腿中间摸了一把,
  “哥,我帮你。”


    ☆、烦恼

  高二开学的时候班级换了教室,五班换到了走廊尽头的大教室里,然后依次是六班、七班,
  黎晖找路云平抽烟就更方便了,不隔着楼层,黎晖也就不再找人传话,有时路云平就站在走廊上等他。
  如果有好烟,也会叫上李石,李石人虽然憨,但很会享受,非常喜欢软中华,而黎晖最近总有软中华,不过是装在各色的烟盒里,路云平实在好奇的不行,
  “我以前就想问,怎么你的烟都是散的,一个烟盒里能拿出三四种烟?”
  黎晖偏头打着火,吸了一口,
  “以前就想问干嘛不问?”
  路云平心说,那会儿拿你当流氓头子怎么能告诉你,嘴里说,
  “每次抽烟都像做贼,忙着咂几口就走了,看不见烟的时候又想不起来。”
  黎晖撇他一眼不说话,显然是不相信,路云平蹲下来,从陶醉的李石嘴里抽出烟屁股,
  “你说!”
  李石伸手去抢,
  “说辣子,赶紧给我,马上上课了。”
  路云平靠着窗户,一弹指就把软中华扔了出去,李石嗷的一声扑过去,对着路云平拳打脚踢,
  “贼!太皮干了,还能足足抽一大口!”
  路云平一边招架一边还嘴,
  “你是抽烟还是抽大烟啊,至于的吗,还一大口呢,不抽是不是口吐白沫就死这儿了?哎呀,看你这儿手脚抽搐的劲儿,还真像大烟瘾犯了!”
  李石嘴巴没路云平厉害,只能一个劲骂脏话,黎晖站起来揉了揉眼角,
  “你俩在一块就没个清静的时候,以后找不到工作,去八仙庵摆地摊说相声吧。”
  这次两人倒是很有默契的同时竖了中指。
  隔天蹲厕所的时候,路云平忍不住又问李石,李石这次叼着烟,很惬意,
  “黎哥那是贡烟,懂吗?贡烟当然不是一个牌子的了。”
  贡烟是用来套近乎的,黎晖在东郊学校间也算是有一号的,不少人认识,见到自然就是散烟,说上贡那是李石的美化,学生都没啥钱,就算混的兜里也不富裕,见面也就一根一根的递,不过黎晖在黄河附近走一圈,凑个半包烟没啥问题的,档次自然高低不同。他抽不了,就找个烟盒揣起来,回来和路云平李石他们分享。
  路云平感叹,
  “到底哪个土财主次次上贡软中华啊。”
  李石撇嘴,
  “傻逼了吧,能抽软中华还用给黎哥上贡吗?那烟是小宇哥的,真正的特贡软中华,没包装的,我只见过一次。”
  路云平看李石摇头晃脑的样子就没接茬,下次黎晖再递给他软中华的时候,他就说,
  “我抽不惯这个,太绵,没劲。”
  为此被李石当傻逼说了半学期。
  还有个让路云平不开心的事情是王欣也本部直升了,而且似乎对黎晖还没死心,
  几次站在走廊拐角不知看什么,终于有次中午放学的时候,在车棚和黎晖走了个对面,那时从台湾言情小说上流传下一个特文艺的词,可算被王欣找到了用处,
  “学长。”
  王欣这一声叫的很甜,路云平都站住了,黎晖却径直往前走,弄得王欣很尴尬,不过几秒钟王欣就推着车子赶了上去,又叫了一声,
  “学长。”
  黎晖侧过头看了看她,就像是不认识一样,
  “在叫我?”
  王欣点点头,
  “上次的事情,要和你道歉。”
  “什么事情?”
  “就是……就是……”王欣看着黎晖那张扑克脸,有点张不开嘴,
  “说不出口就别白费劲了。”
  黎晖说着要走,王欣一急就想伸手去拽他,黎晖本能的往后闪了一下,王欣动作有些大,一只手又扶着车子,一把捞空也就是没了平衡,脸冲下结结实实的摔了一跤,把黎晖和路云平都吓了一跳,黎晖连忙撑住车子,转身把人扶起来。
  王欣一向都是以公主自居,怎么受得了在学校里出这么大的洋相,况且又是在黎晖跟前,被扶起来的时候已经呜呜咽咽哭的喘不过气,黎晖不会安慰人,只能撑着她两只胳膊干站着,远远看去就好像俩人在拥抱一样。侧面教学楼上已经不明真相的群众在怪叫、鼓掌和吹口哨,
  中午放学校园人流密集,现在都停下来围观这一对,王欣觉得人丢大了,便真一头扎进黎晖怀里大哭起来,黎晖尴尬的张着手,用眼神向路云平求助,路云平已经酸成了一缸山西老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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