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刎颈之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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刎颈之爱- 第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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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黎晖笑,
  “我学历低,他那些事我都不会。”
  “学着就会了,我让平子教你。”
  正说着,路云平推着车子回来了,
  “教什么啊?”
  老太太把泡泡交给黎晖,回屋拿了抹布出来,把车子里里外外擦了个干净,又拿了小褥子出来铺好,黎晖把泡泡放进车里,戳戳小脸蛋,
  “小孩都是这么吃了睡,睡了吃,真是一点烦恼都没有。”
  老太太找了块小被单盖好,
  “这是小呢,不闹人,再过一个月就得人看着了。要不然,你们把孩子放我这儿算了,我看你俩也带不了。”
  “别,你那高血压我都不放心,你还带孩子啊,我看算了,我和小晖能看。”
  “那你把小晖调到你公司去
  ,别让他总上工地,多危险。”
  路云平笑,
  “可以,我把公司股份再分他一份,也不用上班,在家看泡泡就成。”
  老太太点头,
  “那样最好。”
  黎晖只笑不说话。
  路云平最早从学校毕业出来,在一家跨国贸易公司干了两年多,后来给香港一家大地产商又干了两年,不想做了,想自己干点啥,这才有了龙腾,龙腾最早是做出口起家的,公司注册时那三百万资金几乎全是黎晖出的,后来兼并了几家工厂,改头换面不再做中间商,黎晖又拿钱出来让他参加了几次国际性的大展览,搭上了几拨欧美的优质客户,生意便顺风顺水起来。后来通过市上的关系,得到了市化工厂的煤化工设备进口项目,开始和一些国际一线的大公司打交道,龙腾也开始在西京城里有了名气。路云平自己是很要强的,最初那三百万其实是有洗钱的嫌疑,这中间弯的越多,越不会被查出来,所以出口进口努了吃奶的力做,公司账上的盈余越来越多,黎晖那边需要过手的钱也多起来,于是决定再次注资,成立了龙腾集团,下设对内商贸,进出口,地产,媒体等六家子公司,也算是西京城早一批的大公司,就这样,路云平用了四年不到的时间,完成了资本的原始积累,成了名符其实的风云人物。可是他自己清楚,背后没有黎晖,他也绝走不到今天,黎晖是龙腾看不见的大老板。                    
 
    ☆、欠你的 还不尽

  有了孩子,日子就过的飞快,黎晖本来就深居简出,现在守着泡泡,更几乎一步不出家门,所有的事情都是李石和东林西林哥俩在处理,只有高铁招标项目是他和林建东电话沟通。路云平把蒋进交了出去,很多事情都不方便,三天两头还要去公司呆着,泡泡半岁的时候,他必须要到欧洲一趟,黎晖又死活不肯请人,最后没办法,只好把泡泡交给了路老太太,结果这一交出去,老太太就不肯还给他们了,自己请了个保姆,说要看到上幼儿园再送回来。
  黎晖郁闷了好一阵,又不好说什么,刚好高铁的一期招标也开始,路云平就劝,反正这么近,有空了就多回去看。黎晖还想争取,无奈林建东那边一天一个电话催他,事情不等人,黎晖也只得先顾了这头,成立公司,租场地;办牌照,拿进出口资格,挂靠空运做进出口报关单据,做账,做合同一堆事,因为这次是直面和政府打交道,不像以前做套假的文件往抽屉里一扔就可以赚钱了,这次要假模假式的搞一个资深进口贸易的公司,内贸供销的单据,和外商的函电等等,都要搞出来。
  这方面,路云平当然是专家,虽然这茬和龙腾没关系,但是路云平还是带了几个业务高手和审计的人赶了半个月的通宵帮黎晖支起了一个庞大的空架子——安和投资。下设了四个全资子公司,但是实际在运作的只有安和进出口,其他都是摆设。
  按照林建东的计划,这次一期的部分进口建材,二期的玻璃和三期的软装都可以拿下,全部按照进口商品的离岸价投标,这样会比其他按照到岸价投标的价格低,等到中标后,再把价格翻一倍,在主合同下签附件,海运及国内运输的费用都加进去。
  其实这已经是业内暗标的传统做法了,不算新鲜,可林建东把海运还国内运输的价格提高了十倍不止,这样保险的费用相应水涨船高,最重要的是,货物全部从国内采购,然后装船在公海边上转一圈再回来,除了微乎其微的报关报检,几乎没有什么费用。
  黎晖是做走私起家,对海关和船运这一套非常熟悉,他深知这里面巨大的利润,路云平自然更了解,但是他对林建东的做法却不赞同,
  “林建东心太黑了,他这是一个馒头吃两遍,以好充次就算了,还恶意抬价。”
  黎晖不以为意,
  “他一向投一报十,胆大手毒。安和他投了一半的钱,你算算他要赚多少。”
  “这会造成政府采购成本扭曲。”
  “又不是我们埋单,他舅舅盖个章子的事情,再说政府都是后付款,拿到钱不知道猴年马月了,等下来的时候,还得被克扣一层,真到手里也没有多少了。”
  黎晖说着掏烟,路云平凑了
  一只火机过来,
  “这和普通商贸不同,政府采购是要担风险的。”
  黎晖笑了,
  “走私担不担风险?开赌场担不担风险?你还没睡醒吧,我哪一天成规矩的生意人了?”
  “那船运的部分交给龙腾来做,我看着点心里也有数。”
  “别胡骚情了,你都知道这里面不干不净的,就别搅合了。”
  “不行,咱们得防着林建东一手。”
  “那边不是有蒋进嘛。”
  “蒋进是谁的人还不一定呢,我这次放他走就没想着他能再回来。”
  黎晖看他越说越真,就哄孩子一样拍他,
  “好了好了,我还是很相信蒋进的,林建东的性格我了解,不会出大问题的。再说了,龙腾一向干净,决不能搅到浑水里来,那是我最后的退路。”
  路云平听了这话,心里舒服,黎晖掐了烟头缩进被子里,
  “赶紧睡吧,困死我了,明天要和石头去山西。”
  路云平关了床头灯,伸手在被子里摸了摸,摸到黎晖的背,就自动贴了上去,搂着他的腰,下巴垫在他肩上,黎晖对他这样已经习惯了,没动地方,
  “小晖,高铁这个项目做完,我们走吧。”
  “走?去哪儿?”
  “移民,到国外去,带着泡泡,好不?”
  黎晖半天没说话,路云平不停的摇他,只好掩饰的说,
  “你不管阿姨了?”
  “她要愿意走就跟我们走,她要不愿意,就留在国内,反正我们移民后也还是要回来看她的。”
  黎晖‘哦’了一声就再不说话,路云平开始还在说新西兰或者澳大利亚都是不错的选择,说着说着,发现黎晖不吭气了,
  “小晖,你不愿意?”
  黎晖在黑暗里张张嘴巴,他不知道要说什么,虽然和路云平睡在一张床上,可是心里还在等别人,如果陈开宇有一天突然出现了,不管因为什么他撇下他十年,他都不埋怨的,他会和他走的,到时就又剩下路云平一个了。黎晖知道这对路云平是不公平的,他永远无法一心一意待他,陈开宇是在心底无法抹去的阴霾,不能放弃,不能忘记。
  沉默,路云平却能在沉默中读出黎晖的想法,他心里发酸也发苦,这是自己选择的,所以选择是因为黎晖是他放不下的人,他和各色人等厮混之后,更加确定心里喜欢的是谁。路云平把黎晖在怀里紧了紧,比起委屈,能抱着这个身体更加重要,他的对手也可能已经是一个死人了,谁又能打败死人呢?记忆是抹不去的,这种痛苦,路云平自己也体会过。
  路云平自己发着愣,黎晖突然在怀里转过身,脸对脸看着他,黑暗里只有眼睛闪烁着微弱的光彩,路云平想去摸他的脸,可黎晖先凑了上来,温热的嘴唇印在他的嘴上。
  温柔的吻让路
  云平心酸,他挺身压在黎晖身上,感觉黎晖在他的手中越变越软,终于变成了可以解渴的水。
  黎晖难得的主动,路云平的手指抚到哪里,他就跟着展开身体,等路云平摸索到他身后时,他更是自己张开了腿,伸手拽住路云平充血的凶器,按在自己的身体里。听着路云平满足的叹息声,黎晖只能是抱紧他的背。
  没有未来,只有眼下,手边的每一分每一秒都要用来对你好,时间无多,再好也不为过,再好……也不能还尽那些你给我的。
  路云平睁眼的时候,黎晖已经走了,摸摸身边的床单还热乎乎,应该也刚走没多久。路云平回味着前晚的销魂滋味,黎晖总说自己老了,可是昨晚那身体却变得异常柔韧,柔顺的配合路云平各种表态口味,黎晖不喜欢叫,被做的狠了,也只是从鼻子里哼几声,可那几声就够路云平得意了。他喜欢黎晖这许多年才吃到嘴里,起先也害怕不合拍,甚至想过黎晖也许对和自己做这档子事是反感的,可事实却是,黎晖虽然不主动要求,但也不排斥,从没有拒绝过路云平,每次摸到路云平那玩意儿硬了,都会迁就他,就算白天再辛苦,哪怕下工地回来累得做不动,黎晖也会用嘴帮他释放出来。路云平每次想到这些,就觉得黎晖是爱他的,心里爱着说不出来,黎晖的身体也越来越能适应路云平,做到高潮时,后面总是湿软着绞着他,撒娇般又吞又吐,那滋味真是妙不可言。
  路云平想着想着,身上又热了,便爬起来去冲冷水澡。简单洗漱完,在厨房案板上看见黎晖留的字条,说晚上会在运城过夜不回来了,冰箱里有从老妈那拿回来的冻饺子,愿意吃就自己下什么的,路云平就着一杯放凉的红枣水看完纸条,从嘴里甜到心里,这不就是老夫老妻一样嘛,虽然黎晖忘不了陈开宇,可是现在他是他的,这就够了,
  白天路云平去公司晃了一圈,下午的时候接到一个老客户的电话,说人路过西京,要找他喝一杯。这个人是路云平发家的贵人之一,广东的船老板,俩人合作赚过不少钱,互相照顾生意,私交也很好。这几年生意做大了,两人都不自己碰业务,反而联系的少起来。
  路云平看到是他,二话没说就自己开车到机场接了人,然后在南门里的四川会馆开了个小包,两人喝掉一瓶茅台,喝完不过瘾,路云平本来想去黎晖的夜总会再战,可是喝了一斤酒俩人都不敢开车,所以决定走路去隔壁的‘莎莎’玩儿。
  莎莎是年轻人的地方,逢周末卡座吧台全满,不过这世道是钱说话,路云平从钱包里拽出一张整的塞给一个少爷,立马就找了一个靠中心的四人台给他
  们。
  老客户说开一瓶chivas,路云平说全西京城就没有真的chivas,于是开了一瓶johnny walker。
  后半夜的夜店基本是群魔狂舞,两个老男人不下场,喝了酒就眯着眼在人群里搜索,不同的是一个看丰乳肥臀,一个看瘦肩窄臀,看着看着,路云平觉得看见了熟人,身影很熟悉,可是夜店的灯光闪烁,一下看得清一下又看不清了,路云平也没在意,在夜店遇见熟人也不是什么稀罕事。
  过了一会儿,客户顶不住了,红着眼睛要回酒店睡觉,明天一大早还要赶飞机,路云平也觉得累,站起来的时候,听着吧台那噪音很大,人们都往那挤,隐约听着有人骂架,路云平拉起客户,
  “走吧,一会儿打起来就不好走了。”
  两人刚下了卡座的台阶,那边已经乱了起来,喊得叫的响成一片,有两个保安从门口跑了进来,一个分开人群,一个对着控制室比划,那意思好像是停掉音乐。
  路云平不想看热闹,他摇摇晃晃往门口走,可是走了几步,突然有人撞到了他身上,差点把他撞趴下,刚想骂人,店里的音乐突然停了,大灯全部亮起来,照的刺眼,有个人在他身侧大声说,
  “拦住他!今天把他给我扒光了!”                    
 
    ☆、重逢

  “拦住他,今天把他给我扒光了!”
  随着这声怒斥,还有摔酒瓶的声音,碎掉的玻璃渣甚至溅到了路云平身上。趴在他脚边的人明显瑟缩了一下,然后紧紧抓住路云平的裤脚。路云平看了一眼吧台边,是谁嚣张已经很明显了,那人手里还握着半截啤酒瓶子,对方似乎不是一个人,路云平只一眼便看得出摔酒瓶子这位不是为自己在发火,而是为他身边端着酒杯的男人。这个道理很简单,有冲突的时候,黎晖会第一个冲上去吗?也许以前会,可是做了大哥就不必了,下面有李石,有陈西林,陈东林,再下面还有豹子,区胜,吴健等等等等,这些年黎晖在场面上都不怎么露头,很多新人只知西京城有李石,却不知背后有黎晖。
  果然,那个端酒杯的人扭过脸来,拍拍摔酒瓶子的,
  “这么大声干什么,小心把我的小东西吓坏了。”
  然后冲这边说,
  “趁我还没生气,赶紧过来。”
  路云平伸手把那男孩子从腿上拽起来,看了一眼就愣住了,男孩子身上套的T恤,从领子口被撕开一道大口子,一直扯到下摆,露出的身体上有紫红的痕迹,好像是掐的,又像是打的,头发湿漉漉的,泛着酒气,露出的一侧脸颊清晰印着巴掌印,红着眼,正紧张兮兮的抓着他,路云平有些无法确定,
  “佳佳?”
  程晓佳听到熟悉的声音,不敢置信的抬起头,把他搂在怀里的,竟然是日思夜想的男人,他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眼神温柔而关切,一刹那,程晓佳觉得彷佛是在梦里,抓着路云平的手更加用力,眼泪止不住的落下来,整个人压抑的颤抖着,不可遏制。
  路云平拨了拨他的头发,他身上也只穿了一件单的,就顺手拽下隔壁桌的餐布,桌上酒杯落在地上,西里夸嚓响成一片,路云平用餐布擦了擦程晓佳的头发,然后把餐布裹在他身边,程晓佳低着头,脸紧紧的贴在路云平胸口,两只手环着他的腰,既委屈又窘迫。
  对面的一群人无声的看着这一幕,那个摔酒瓶子首先忍不住了,把手上半个瓶颈砸在地上,指着路云平骂,
  “你他妈的哪儿来的?别多事,赶紧滚!”
  路云平搂着程晓佳不说话,只看那个端酒杯,怎么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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