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春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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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开春暖- 第10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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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不是有推拿的法子,你府里有没有懂这个的内侍?”
周竟然收了笑容,微微皱着眉头,看着程恪轻轻摇了摇头,
“这法子不好,一次两次还成,用得多了,极易让女人滑胎,往后想留也留不住了。”
程恪呆了呆,重重的往后倒在椅子上,抚着额头发起愁来,周景然摇着折扇,盯着程恪看了半晌,才慢吞吞的说道:
“你这主意本来就不妥当,小暖虽说小些,你今年可是二十多岁的人了,为了你这子嗣,别说你们府上,就是母亲那里,也急得不行,哪里还能拖上一两年去?小暖虽说小些,可十五六岁就生了孩子的,也多的是,能有什么大碍的?小暖若有了身子,让母亲从宫里挑几个妥当的稳婆,再让太医院派格人,就住到你们府上,日夜侍候着就是了,再说,”
周景然顿了顿,看着程恪接着说道:
“小暖生了儿子,在你们府里,也能早日站稳了脚跟、”
程恪坚定的摇着头,
“不行!我问过太医了,十五六岁年纪,骨头还没长结实,若生孩子,最容易落毛病,生育那一关,也难过得多,虽说不是人人都这样,那万一呢?万一有个好歹,我还活不活了?这事,若实在没有别的法子,我宁可忍着,反正,唉,反正往后的日子长着呢。”
周景然目瞪口呆的看着程恪,点着他,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真是失心疯了!哪有这样的道理?你也太惯着她了!我告诉你,凡事不能太过,你这样…这样…”
周景然看着一脸执拗的程恪,气恼的口吃起来,一时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程恪往后靠在椅背上,半眯着眼睛,悠悠长长的叹了口气,感慨的说道:
“小景,你不懂,你不知道,我一回到清涟院,只要她在,那满院的味儿都是香甜的。”
周景然无奈的靠到椅背上,重重的叹了口气,无力的挥了挥手,
“你个没出息的东西!我怎么没早看出来你是个没出息的?好好好,我是不管你了,随你随你!你且收敛些,府内府外,都不能做得太过了,若是传出什么惧内的闲话来,对你对小暖,只有坏处!”
“你放心,我有分寸。”
程恪点头答应着,
“你到底有什么好法子没有?你比我还大着一岁呢,你府上,才正经该添个嫡子了。”
程恪转头看着周景然,皱着眉头说道,周景然闷闷的“哼”了一声,脸色阴沉下来,
“嫡子?嫡?哼,还是算了!”
程恪的眉头拧了起来,忧虑的看着周景然,轻轻拍着折扇,没再说话,周景然脸色一点点阴沉下来,垂着头沉默了半晌,才抬头看着程恪,低声说道:
“忠勇伯嫡女孙婉若,这次重阳节入宫朝贺,母亲专程邀了她,你让千月去打听打听她的为人风评去,越仔细越好。”
程恪看着周景然,缓缓叹了口气,慢慢点了点头,周景然抬手抚着额头,伤感的叹着气,转头看着程恪说道:
“你这任性有任性的福气,我不如你,你说的事,我这里收着些药,你悄悄放到她沐浴的水力,就是有点味儿,嗯…”
周景然顿了顿,看住程恪,认真地说道:
“这事,你和小暖商量了没有?”
程恪迟疑着,摇了摇头,周景然苦笑着摇起头来,
“小暖那丫头,心思灵透,这事,你瞒不过她,再说,也不必瞒她,唉,你真是晕了头了,也不想想,你做这事,若不和小暖先说明了,让她觉出来,会怎么想?”
程恪呆了呆,拧着眉头仔细想了想,缓缓点了点头,
“你说的极是,你先把药拿来给我,我回去和小暖商量了再用就是。”
周景然点了点头,扬声叫了青平进来,吩咐他去内书房取了只匣子过来,递给了程恪,交待道:
“也不是全无害处,就是轻微些,也有法子可解,每天吃些阿胶就好了。”
程恪大喜,迟疑着下,盯着周景然追问道:
“吃了阿胶真能解了这药毒?这方子可有人用过?”
周景然点着程恪,恨恨的说道:
“信不信随你!”
程恪忙陪着笑,
“信信信,嗯,我还是拿去再找几个太医瞧瞧才妥当。”
周景然满脸郁闷的看着程恪,程恪喜笑颜开的将药小心的收到怀里,跳起来就要告辞。
周景然更加郁闷起来,有气无力的挥着手,
“滚!”
程恪从景王府出来,直接纵马去了太医院,寻人看了药,才急急的转回王府,回到清涟院。
两人吃了饭,程恪拎着本书,往李小暖身边挪了挪,看着她手里的绣品,笑着问道:
“绣好了没有?若来不及,就算了。”
李小暖笑了起来,
“再绣好这两块山石就好了。”
“今天别赶着绣了,歇一天吧,离重阳节还早呢,我有事和你商量。”
程恪笑着说道,李小暖点了点头,收了绣品,程恪大喜,忙挥手斥退了屋里侍候的丫头婆子,伸手揽了李小暖,从旁边几上拿了只匣子过来,递到李小暖手里,低声说道:
“下午我去景王府,从小景那里讨了些药过来,”
程恪顿了顿,仔细斟酌着说道:
“小暖,你今年才十五,你看,还小,我问过太医,太医说,若生孩子,最容易落下毛病,也险得多,小暖,你不知道,这女人生孩子,就是鬼门关上走一趟!”
程恪看着满眼惊讶直怔怔的看着他的李小暖,有些着急起来,李小暖垂下头,程恪急了及其,伸手揽着李小暖,急急的解释着:
“小暖,我是怕你太小,万一…没旁的意思!那个…”
李小暖抬起头,伸手按着程恪的嘴唇,温暖的笑着问道:
“我知道你的心意,我都知道。”
李小暖笑容流溢开来,
“我听你的。”
程恪有些目眩的看着李小暖,李小暖伸手取过匣子,打开来仔细看着,笑着问道:
“怎么用?”
“放水里…你沐浴时,放水里就行,对身子还是有一点不好,你平时多吃些阿胶,就能解了这药毒。”
程恪伸手揽着李小暖,拥着她紧紧贴在自己怀里,轻轻笑了起来,李小暖回过头,有些莫名其妙的看着程恪,伸手拍了拍他的脸,笑着问道:
“你是…为了我好,父亲和母亲那里,怎么办?”
“不管他!”
程恪低头吻着李小暖的脖颈,含糊着说道,李小暖失笑起来,忙伸手推开他,
“你不管,我得管呢!”
“不用管,别理会就是,有我呢!”
程恪气息粗重起来,抱着李小暖下了榻,低声说道:
“让丫头侍候你沐浴,嗯?”
李小暖脸上泛着红晕,把头埋在程恪怀里,低低的答应着。
第二天是九月初一日,李小暖早早起来,仔细收拾了,程恪皱着眉头看着她身上的靛蓝裙子,到底逼着她换了条银蓝底绣并蒂芙蓉曳地裙,一件素白绫修身夹衣,比划着挑了条深蓝丝绦系了,退后几步,仔细看了,才算满意地点了点头,李小暖笑盈盈的任他折腾好了,出了远门,往正院去了。
许氏迎在正院门口,曲膝禀报道:
“少夫人,王妃一早就进宫去了,临走时吩咐了,让少夫人自己过去给老太妃请安。”
李小暖笑着应了,重又上了轿,带着孙嬷嬷、兰初和竹青、玉扣几人,王后园紫瑞堂去了。
李小暖带着孙嬷嬷和竹青,谨慎小心的进了院子,一名中年仆妇恭敬迎着禀报道:
“少夫人安好,老祖宗吩咐了,今儿不想见人,让少夫人在院子里磕了头就是。”
李小暖恭谨的曲膝答应着,两个小丫头在院子正中放了垫子,李小暖跪下磕了头,起来又曲膝褔了福,正要转身离开,从后院冲出盆怒放的茶花来。
李小暖吓了一跳,忙往后躲去,竹青急忙拦在了李小暖面前,茶花冲过来,越过李小暖,冲到院子东边,猛然落了下去。
李小暖好奇的看着茶花后的矮胖丫头,忍不住失笑起来,忙高声叫道:
“红福!”
红福流着口水,一脸傻笑,呆怔怔的转着身子,两只眼睛左边往左,右边往右的寻找着,孙嬷嬷也笑了起来,忙招手叫着:
“红福,这边,还认不认得少夫人?认得我不?”

第179章 重阳
中年仆妇满脸意外的看着李小暖等人,又看了看傻笑着奔过来的红福,想了想,往后退了半步,没有说话。
红福奔到李小暖面前,仰着头,张着嘴看着她,口水顺着嘴角一路流下,李小暖笑得眼睛弯着,抽出帕子,抬手给红福擦了口水,又从荷包里掂了只杏脯塞到红福嘴里,笑着问道:“红福今天早上吃的什么好东西啊?”
“糕、豆沟。”
红福用力咬着杏脯,挥舞着手臂用力答道。
“红豆粥还是绿豆粥?”
李小暖笑盈盈的问道,红福脸上迷茫起来,用力掰起了手指头,想了半天,吃力答道:“冯豆,答对了,吃糖!”
红福开心的大张着嘴,李小暖从荷包里又掂了块杏脯塞到了红福嘴里,笑着夸奖道:
“几年不见,红福变聪明了,这么快就答出来了!”
红福指着李小暖,哈哈大笑起来,拍着腿转着圈跳了起来,
“糖妹妹,糖妹妹,你是糖妹妹!”
孙嬷嬷满脸惊奇的看着雀跃不已的红福,半天才转头看着李小暖说道:
“她还记得你,真真是不容易!”
李小暖“扑嗤”笑出了声,压低了声音说道:“她哪里是记得我,她记的是蜜饯的味道!”
孙嬷嬷失声笑了起来,连连点着头,李小暖招手叫过红福,“红福,你搬这花做什么?”
“太太,太太说,搬好吃肉!”
红福开心的说道,中年仆妇上前曲了曲膝,笑着说道:
“太太就是老祖宗,老祖宗说红福吃饱了就睡,对身子不好,就让她每天搬这些花,搬出来再搬进去。”
“这是老祖宗慈悲处。”
李小暖笑着答道,“红福能跟了老祖宗,是她的福气。”
李小暖耐心的和红福说了两句话,又塞了块蜜饯在她嘴里.就笑着告退出去了,红福拉着李小暖的衣襟,依依不舍的说道:“糖妹妹,来,再来!”
“嗯,你好好搬花,我过一阵子再来看你,给你带桃脯吃!”
红福笑得满嘴口水,连连点头答应着:“好好搬!”
李小暖笑着出来,上了轿子,直接回去清涟院了。
周景然散了朝,眼底满是笑意,往猛翠宫走去。
皇上果然是极明白的,南河决堤的事。不罚反而在朝堂上表彰了他,说起来,这次他算是歪打正着、拣着便宜了,要不是为了躲小恪,他也不会那么一大早赶去巡什么河工,若不是亲眼见,也不知道界碑镇一带是最易决堤的地方,也不会提前撤了百姓……
周景然伸展着胳膊,舒了口气,得了这彩头,比什么都好,预收粮食的事,还是从母亲那里透过去好些。
蕴翠宫内侍看到周景然,急忙远远迎了出来,躬身见着礼,满脸笑容的说着奉承话,周景然从荷包里摸出一小块金子扔过去,内侍接过。急忙谢了,引着周景然进了宫门。
程贵妃一身淡黄缂丝衣裙,端坐在榻上受了周景然的礼,满眼怜爱的看着他,招手叫着他坐到榻沿上,上下打量着他,伸手掸了掸周景然的肩膀,半晌才说出话来,
“你呀,跟你说过多少回,君子不立危墙之下,什么事能要你冲到前头去的?水火无情,你说说你……若是有个好歹,唉!”
程贵妃叹息着有些哽咽起来,周景然忙安慰着她:
“娘娘别担心。我离河道远着呢猗,娘的话,我一直记在心里呢,哪会以身犯险,娘娘放心就是。”
程贵妃点了点头,看着宫女送了茶水点心上来,看着周景然问道:
“早上吃得好不好?这些点心,若没有合意的。想吃什么,再让她们去拿。”
“吃好了,才不过巳正,还不饿呢。”
程贵妃笑着点了点头,周景然压低了声音,低低的说了德福楼、余味斋要一处到界碑镇一带预收粮食的话,叹了口气说道:
“这决堤的事,虽说父亲没责备,可我心里,总是难受,若是能多想多做一些,那些百姓,也许不至于这样没了家园!这样也能尽尽心意,又不至于养了懒人。”
 程贵妃正要说道,宫女急急的进来禀报:“娘娘,皇上来了。”
程贵妃急忙下了榻,周景然跟着,一起迎出了正殿。
皇上微微有些疲倦的缓步进了正殿,在东偏殿榻上坐了,歪在靠枕上,看着周景然,微笑着问道:“怎么,得了夸奖,就赶着跟你母亲献宝来了?”
程贵妃抿嘴笑着,奉了茶上来,温婉的说道:
“可不是,一进来,高兴的什么似的,说皇上夸他办差用心呢。”
皇上接过茶,喝了两口,抬了抬手指,示意周景然坐下,周景然恭谨的坐到了榻前的杌子上。皇上将手里的杯子递给程贵妃,转头看着周景然,缓声说道:
“你办差尽心,朝堂上要奖,可这到了家里,就该骂!”
周景然心底紧张着凛然起来,忙站了起来,长揖到底,“请父亲教训!”
“你坐下!”
皇上眼里闪过丝笑意,抬手示意着,周景然小心着坐了下来,皇上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慢吞吞的说道:
“水势危急到那样了,你还敢呆到那里?!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就不知道爱惜着些?!你也替你母亲想想!”
程贵妃眼泪盈于键上,忙别过头,用帕子拭着眼泪。周景然微微有些错愕的看着皇上,呆了呆,急忙站起来,躬身请着罪,“是儿子不孝!请父亲恕罪!”
“你坐下!别动不动就恕罪恕罪,你也爱惜着自己些,我才能有人可恕不是!往后,凡事都得谨慎着才行,不用你事事冲到前头去,还有小恪。跟他说,他那脾气也得改改.匹夫之勇不可逞。”
“是!父亲教训得是。”
周景然忙恭敬的答应着,皇上面容疲倦的往后靠了靠,周景然小心的看着父亲,又飞快的扫子眼程贵妃,站起来,恭谨的告了退,退出正殿,出了皇宫,上了车,呆呆的想了片刻。掀起帘子,吩咐青平立即请程恪过府。
青平直奔户部请了程恪,周景然和程恪两人关在内书房,说了大半个时辰的话,才开门出来,已是午正时分,两人转到后园水阁,一起吃了饭,程恪出了景王府,回户部办差去了。
天快黑的时候,程恪才伸着懒腰,出了户部大门,上了马,仿佛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看着洛川吩咐道:
“你去趟余味斋,让冬末准备些重阳节的点心,嗯,算了,还是先回府里,你去平安那里,就说爷的吩咐,让他把今年府里节礼中的点心单子给你,你拿着单子,到余味斋,让冬末照着单子再配上别的点心,一,点心不能重了,二,府里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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