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见陆泽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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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见陆泽铭- 第3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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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个新生的婴儿一样单纯,他现头脑里无法进行过多的思考,只是服从着心里本来的希望把那些自己给自己套上的理智全部都扔掉了。
  “爸爸怎么了?”
  “爸爸……打。”
  夏木迟疑着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坐一旁看着的陆泽铭心里猛地一揪,他以前知道夏木生活得不好,但是为了照顾他的自尊心却从来没有问过他,可是当他现亲耳听到夏木说他的父亲从小就对他实行家暴时,陆泽铭还是忍不住握紧了拳头,当时夏木还那么年幼,而且他从小就身体不好,他是怎么下得去手的。
  “爸爸,为什么会打?”郑医生继续问。
  “他……讨厌……说是……怪物……”说到这里的时候,夏木的语速渐渐变慢了,郑医生看了一眼旁边的仪器,上面的图像开始出现了波动,这就说明夏木已经开始有了微妙的情绪变化。
  郑医生再接再厉继续问道,“他为什么说是怪物?”
  闭着眼睛的夏木听到郑医生的这句问话之后,明显心跳增快了很多,屏幕上的图像剧烈地不断变化着,过了一会才慢慢又稳定了下来。
  很久之后,夏木才艰涩地说:“因为……从生下来身体就有残疾,是……双性。”
  “那么后来呢?”
  “后来……就和妈妈搬出来了……也明白了爸爸为什么会讨厌……其实也觉得自己很恶心…………”
  当夏木把父亲因为他身体因素而嫌弃他的事情说出来以后,就像是打开了心扉,开始慢慢地说起他小时候的事情,他因为身体而自卑,不愿意和别多说话,所以就好好学习,发誓有一天一定要出头地……
  ……
  陆泽铭听着夏木这样坦然地说着之前从来都不敢触及的过去,不停地揭着自己的伤疤,甚至就要忍不住上前去阻止郑医生的提问让他停止这个治疗,但是陆泽铭的理智最后还是压过了一切,他死死地抓着椅子的扶手,听着夏木缓缓地说着往事,虽然他有些语无伦次,但是还是可以看出来他曾经活得多么辛苦。
  “那么,这个世界上还有爱的吗?”
  问到这个问题,夏木的情绪变得平缓了一些,他的声音里透着满足,他的脸上洋溢着幸福,很快回答说,“妈妈。”
  “还有其他吗?”
  陆泽铭感觉自己的整颗心都提起来了,夏木像是迟疑了一下,但是最后还是用小小的怯怯懦懦的声音说道,“还有……陆泽铭。”
  陆泽铭听着夏木的回答,突然觉得整个胸膛都漫上一层暖意,心脏突突地跳个不停,就连血液仿佛都加快了流动。
  “但是……不能再去爱他了……”夏木讷讷地说着,脸上好像有悲伤。
  “为什么?”郑医生问。
  “他……们认识的方式不对……相爱的方式不对……彼此的身份也不对……大概……爱不起他……”
  陆泽铭的心里猛得一震。
  大概爱不起他……到底是自己让他感觉到不安心了。
  “们是怎么认识的?”
  问道这个问题时,夏木却突然之间噤声了,仪器上显示着他的心跳频率不断地增大,然后情绪的数值也变得十分地不稳定,他的呼吸开始加重,显然这个问题已经触到了夏木的雷区,“……不想说。”
  “来……放轻松,不要紧张自己,深呼吸……”夏木按照郑医生的话,深深地呼吸着,然后郑医生又问了一遍,“来,现告诉,们是怎么认识的。”
  夏木的胸脯开始剧烈地伏动,指尖紧紧扣住了身下的被单,额头上也冒出了汗液,他大力的呼吸着,全身上下全是不安的情绪躁动,就像是一条脱了水的鱼。
  陆泽铭已经发现了夏木明显的情绪波动,他走上前去想要告诉郑医生马上停止治疗,他不能忍受自己看着夏木这样痛苦不堪的样子,但是郑医生他开口之前就已经明白了陆泽铭的意图,他做了个噤声的手势,然后说:“现病明显的情绪波动,说明这就是症结的所,如果现停止治疗,之前的努力就全部都会功亏一篑,这是他必须要经历的过程,不然他的病不可能好起来。”
  陆泽铭的手颓然落下,停了原地,他从来都不曾有过这么深的无力感,眼看着自己的爱就像是临死挣扎的鸟儿,但是却不能伸手解救他。
  陆泽铭按照郑医生的指示把夏木扶起来从身后搂着他,坐了病床边把夏木的手紧紧地握了手里,郑医生又再一次重复了问题,“们是怎么认识的?”
  夏木现混沌之中听见郑医生不断提问着这一句话,感觉就像是魔咒一样用力地箍着自己的脑袋,让他无法逃脱,他的脑海里不断闪现出陆泽铭的脸,还有他曾经自己耳边一声声轻柔的“木木”,夏木突然就情绪失控地流出了眼泪,然后他的身体不安的病床上扭动着,不停地大声说着:“不,不要说,不要说……”
  “不,现必须要回答的问题,们是怎么认识的?”
  “不……”
  “们是怎么认识的?”
  “啊……”夏木疯狂地扭动着头,汗水早就打湿了他前额上的头发,陆泽铭强忍着自己的情绪极力地搂着他的肩膀,防止他的手乱舞打伤到自己,夏木脸色苍白地窝陆泽铭的怀里,嘴唇哆嗦着瑟瑟发抖。
  但是郑医生的声音再一次响起,听夏木的耳朵里就像是无情的死神向他宣判,“告诉,们是怎么认识的?”
  夏木脑子里最后一根线终于崩断,他再也受不了这种折磨,他全身都痉挛起来,一边啜泣着,终于大声地说了出来:“做服务生的时候,送东西去他的房间……”
  夏木的嘴唇剧烈地抖动着,似乎终于把隐藏心里最深的情感给发泄了出来,“之后,他强迫和他发生了关系……”
  “是说他强迫?”
  郑医生不断地逼问下,夏木的情绪此刻已经完全崩溃,他大喊着:“是!他强·奸了!”




☆、第十四十九章

  夏木声嘶力竭地说出了这句话之后,情绪就已经完全陷入了崩溃的状态,他的全身都剧烈地颤抖着,陆泽铭紧紧地抱着他不断地用手去抚慰着他已经僵硬的身体,夏木如同梦呓一般,嘴里不停地念着:“求求,放过……为什么……的生要这样……为什么要这样对……就因为是个怪物吗……”
  夏木的反应越来越剧烈,他的手死死地抓着陆泽铭的衣服,眼角也无意识之中渗出了眼泪,他不停地小声说着,仰躺陆泽铭的怀里,就像是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陆泽铭的搂着怀里的夏木,心因为他的每一句话都会被揪得生疼。他只能尽量用力地楼主夏木的肩膀,然后给他温暖和力量。
  郑医生看着夏木的这个反应,终于摘下了眼镜,欣慰地点点头说道,“可以叫醒病患了,如果病患醒过来之后不再对过去痛苦的记忆抱有逃避的态度,那么治疗就基本成功了。”
  陆泽铭点点头,按照郑医生说的扶着夏木的肩膀把他轻轻放了病床上,此时夏木还是全身颤抖着,失去了陆泽铭这个依靠,夏木下意识地把身子缩成了一个团,嘴里还是念念有词,滚烫的泪不停地顺着脸颊往下流。
  郑医生对着夏木轻轻地说着,“放松自己,不要再去想,平静……平静……”
  病房里回荡着郑医生沉稳的声音,夏木似乎是受到了这个声音的影响,他不安的情绪渐渐减弱,身体也慢慢趋于平静,只是眼泪还是无声地往外流着,小小的脸埋枕头里,让看了很心疼。
  到这里,催眠治疗已经基本结束了,郑医生终于长长地舒出了一口气,然后看了一眼病床上还没有清醒过来的夏木,他的各项情绪指标已经基本趋于稳定。之后郑医生对陆泽铭说:“从目前的情况看来,病患的治疗还是很成功的,虽然过程之中出现了很大的情绪波动,但是病患最终说出了导致他病因所的根源,而且治疗最后也及时抑制住了爆发的情绪,这样应该是没有什么问题了。下面的工作就交给了,病患可能会有很多话想要说,一定要配合好他的情绪,让他尽量一次性全部发泄出来,那么这次治疗就基本算是成功了。”
  陆泽铭点了点头目送着郑医生出了门,然后有护士走进来把夏木身上连接的各种器材扯掉,轻轻地拍打了一下夏木的肩膀,试图叫醒他。
  陆泽铭走过来,对着护士小姐说,“来吧。”
  护士小姐点点头,就离开了病房。
  现病房里只剩下了陆泽铭和夏木两个,陆泽铭坐病床的旁边,看着夏木的脸上苍白得很,一点血色都没有,心疼地拿起他的手放唇边吻了吻,然后轻轻地他的耳边叫着他的名字。
  “木木。”
  陆泽铭轻轻地拍打着他的肩膀然后喊着他的名字,终于几次尝试之后,夏木稍微有了一点意识,嘤咛了一声,然后慢慢睁开了眼睛。
  陆泽铭看着夏木终于醒过来了,心里因为他这次痛苦的治疗过程而心疼,但是还是收起了自己的情绪,冲着他微笑起来,但是夏木却看到陆泽铭的第一眼就一把伸手搂住了陆泽铭的脖子,然后陆泽铭就感觉到温热的液体渐渐打湿了自己的肩头。
  夏木趴陆泽铭的肩头哭得伤心,这次他没有再压抑自己,完全不像是以前那个包着硬壳的夏木,现的夏木整个的脆弱显而易见,他仿佛就像是一个晶莹剔透的瓷娃娃,一碰就碎。
  陆泽铭把夏木的脸抬起来,看着夏木低垂着眼睛抽噎着坐自己面前。
  夏木沉默了一会,终于缓缓地开口,慢慢地说着,语气里全是悲伤。
  “陆泽铭,说为什么呢?为什么从小就要承受这么多的痛苦呢,也不希望自己是个另类是个意外,但是确实是和别不一样的,他们都怨恨,都讨厌,甚至是的亲生父亲,可是应该去怨恨谁呢?”
  “是,是自卑,是打心底里感觉自卑,也恨,恨自己为什么会有残破的身体,也恨为什么这么努力地活着但是还是被别就轻易地改变了生。”
  “也恨,恨为什么四年前不分青红皂白就强迫,也恨果果,他永远都是痛苦记忆里最痛的那块伤疤。”
  “但是最恨的还是自己,恨自己为什么四年之后又一次见到,恨自己为什么这么容易就爱上,恨自己为什么不由自主地就舍不得再对果果不好,恨自己为什么对着们却再也恨不起来。”
  “恨自己的心不由己,也恨自己为什么总是痛苦之中纠结,的恨太多了,以至于根本觉得所有的幸福都是跟无关的。他们都跟无关……”
  夏木就这么和陆泽铭面对面坐着,任由着眼泪往外流但是却不去擦,他断断续续地说着,实受不了就沉默一会,但是却始终没有停下,此刻的夏木终于不再是一贯淡然的表情,反而像是一个孩子。
  陆泽铭一直静静地听着夏木发泄和倾诉没有说话,直到夏木终于忍不住悲恸地哭起来,他才伸手替夏木擦掉了脸上的泪痕,然后把他的头搂紧自己的怀里,亲吻着他的额头,不停地用言语安慰着他,“木木,说吧,把心里一直想说的全都说出来,说出来就没关系了……”
  陆泽铭宠溺纵容的语气仿佛直接触动了夏木心底最柔软的那个地方,所以渐渐地夏木就完全敞开了心扉,趴陆泽铭的怀里放声地大哭起来,就像是要把这些年的委屈全都哭出来。
  夏木因为自卑,所以从小就习惯了伪装坚强,所以也就习惯了冷漠,习惯了凉薄,更习惯了一个。他知道没愿意爱自己,所以他习惯去不乎,习惯于忽略自己的心。但是自从陆泽铭迈进自己生的那一天,夏木就知道他苦苦用那仅剩一点的自尊堆砌的围墙就完全被推倒,他为自己规定的原则被完完全全地打破,他就像是一个长时间活黑暗里的,突然之间有一天见到了光明,觉得心动但是却又因为常年的黑暗而被刺痛双眼,只不过,夏木被刺痛的是心。
  自从四年前的那个晚上之后,夏木的生的变化就像是一副多米诺骨牌,一旦开始就绝对不会停下来。他被迫生下了果果,但是却因为恨而选择忘记他,他因为迟迟走不出阴影而患病,他努力地重新返回学校读书但是却又一次遇到了陆泽铭。
  夏木忍不住苦笑,他的理智有多少次告诉他不要靠近,但是似乎越禁忌的事物就越是诱,陆泽铭对着自己深情的告白,他对自己的温柔,让夏木改变了对陆泽铭本来的印象,夏木甚至怀疑,这是不是四年前的那一个,而陆泽铭对自己无限制的纵容,让从小极度缺爱的夏木无法抗拒,并且迅速沉溺其中。他让夏木第一次感受到,原来被别爱着是这么美妙的事情,即使夏木当时不能确定陆泽铭是不是真心爱他,但是夏木却也是甘之如饴。
  但是越爱就会越自卑,当夏木记起果果,记起曾经的伤痛,他发现自己确实已经深陷陆泽铭给自己制造的泥沼中,越挣扎就会陷得越深,爱得越重。他记得起所有的事情的时候,他发现自己恨不起果果,也恨不起陆泽铭,他只恨自己为什么爱他们。但是夏木被禁锢了近二十年心不能允许自己就这么轻易地沉沦,其实与其说是不愿意,不如说是惧怕,夏木知道自己的赌注本来就少得可怜,如果连心里的最后一点地方也输出去了,那么他还能靠什么过活下去?一阵强烈的不安席卷了夏木,如果自己注定是不幸福的,那么他宁愿选择现就离开。
  那天剩下的所有时间里,夏木一直趴陆泽铭的怀里,哆哆嗦嗦又语无伦次地说着自己这些年经历过的那些事情,说着自己的恨,说着自己为什么爱他,但是为什么又不敢去爱。陆泽铭没有插话,只是搂进了怀里的夏木,静静地听着他讲。
  这时候的夏木和以前完全判若两,他现完完全全地把自己暴露了陆泽铭的面前,弱点,脆弱,都一览无遗,这时候的夏木才终于像一个刚刚二十岁的男孩子,没有完美无瑕击不碎的冷漠面孔,只有不停地抽噎声和哭得完全肿了的眼睛。
  后来,夏木哭着哭着渐渐累了,终于陆泽铭的怀里昏睡过去,这时候,陆泽铭才终于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看着夏木哭红的眼睛和筋疲力尽的神情,陆泽铭低下头他的嘴唇上印上了一个又一个疼惜的吻。
  陆泽铭现胸口还是会觉得微微震动,整个下午,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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