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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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茶- 第5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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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三奶奶看着牌,嗤笑说道,“七婶母,你放冲了。”

“不是吧。”贺红衣看着薛二奶奶那一水的筒子,哀号叫道,“还是清一色。”

这牌冲得,确实很有技术。



有没人有兴趣起名字啊。

来帮我起名吧,我是起名无能啊。

来,先来四奶奶的名字——

 第99章 摆棋

作为麻将搭子,要搭得久,打得开心。四个人之间没有输赢是最先决的条件。薛府里的主子,没几个是穷人,可打牌输钱那不只是点小钱的事,那还伤面子。特别是贺红衣那样急要面子的,若一直是她输,她会认为别人要以为是她笨,那她真的是会掀桌的。

所以薛二奶奶一盘清一色后,三奶奶和大奶奶两个与她对了眼色,故意放了几手牌让贺红衣赢了回来。一来二去的,等圈打下来,各自的钱依旧在各自的口袋里,没谁赢得多,也没谁输得多。

薛家三个媳妇端庄婉约地笑着说道,“又是平局。”

贺红衣抓着牌,哗哗撒在桌上。无聊叹了口气,说道,“唉,时间过得真慢啊。”

“可不是。”三奶奶数了数抽屉里的银子,抬头说道,“七婶母那个丫环怎么还没回啊。”

“回。”大奶奶宝相庄严地端坐在椅子上,远远的那个丫环,已经抹着额头上的汗赶了回来。此处离薛四奶奶的院子并不算远,只是那丫环实在畏惧薛四奶奶的威严,磨蹭了许久才敢进去。却不想薛四奶奶那边的人并没有为难她,只是把七“老”夫人的话带了进去。

没多梨花从屋里出来,平静说道,“话已经带到了,四奶奶说‘嗯’。”

“嗯!?”那丫环很不解地望着梨花,梨花点头说道,“四奶奶就是这么说的,要不你自己进去再问一次。”

“不用了。”那丫环忙挥了挥手,逃了出来。她可没胆量去问那尊大佛。

可是这头的贺红衣得了消息也是如她丫环一般的反应,她望着那丫环,疑惑说道,“嗯!?”

那丫环点了点头,“薛四奶奶是这么回的。”

“嗯是会么意思?是答应还是不答应。”贺红衣说着,几乎要拍桌。

那丫环也是吓到了,诺诺说道,“我也不知道。夫人的话我也带到了,四奶奶那边就是这么回的。”那丫环说着,扑通一声跪到地上磕头说道,“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滚一边去。”贺红衣愤愤看着薛四奶奶院子的方向,怒气冲冲的说道,“好你个姓凤,你还是那副骄傲的死德性,我还就不信了,我——”

贺红衣说到这儿。疑惑看了看身后。平时她这么怒气冲冲的时候。总有薛老七又或者是陪嫁的子宁在身后拉着她。可今天薛家几个奶奶捏着帕子站在一旁,完全没有要阻止她的模样,这到叫贺红衣生生的不习惯了。

她哼了一声,说道。“下回再找你算帐。”

就这样,一场喧闹的牌局散了。薛二奶奶领着自己的丫环走回院里,路上,薛二奶奶侧脸与身后的嫦娟说道,“你看,我这四弟媳是什么意思?”

嫦娟想了想刚才的情景,回道,“听不出四奶奶那个‘嗯’是什么意思,不过想来这等小事。以四奶奶的性子应该是不会理的。”

薛二奶奶挑眉打量了嫦娟一眼,夸道,“你这小丫头到是越来越聪明了。唉,我以后怎么舍得把你嫁出去哦。”

嫦娟尴尬一笑,回道。“奶奶又和奴婢说笑了,不知这事可是要阿茶继续下去。”

“由他们吧,我到想看看这个阿茶到底是个什么性子。”薛二奶奶说着,笑得一脸的高深莫测。

七婶奶奶放冲的事,以及薛四奶奶那个若有似无的回复,又一次在无聊的薛家大院里传开了。薛二奶奶那边并没有人把消息告诉李小茶这边。到是薛四小姐得了听墙根的毛病,没事就蹲在墙角,一听说薛四奶奶那边有回应了。她忙巴巴跑到李小茶面前说道,“小阿茶,那个人咱非抢不可了。”

李小茶正给薛四小姐备着绣活,这薛府只有二十来口人,可谁过生辰,谁结婚生子什么的,都得要礼物。薛四小姐这个一穷二白的,没得像样的东西送,只得弄点绣活凑合着,偏巧的这薛四小姐绣不出别的,只能绣出些红橙黄绿的团子。是以,这些活计就全落在李小茶他们头上。

好在外面还有一个宫儿能帮上些忙,不然李小茶就是长出八只手来,也不能把薛府里那些个大小亲戚的礼物凑齐了。

“小阿茶,你别绣了。不就是个生日嘛,我初九去给薛小八唱个生日歌,包准他高兴得在打滚。”薛四小姐劫过李小茶手里的针,插到一旁的针线篮子里。这才正经地与李小茶说道,“我跟你说哦。要让你在这院子里立威就非得把叫‘穗儿’的丫头抢过来不可。我现在才知道,我娘亲是在试探你啊。要是人选不好,她以后肯定把你分到外面去,和那个商儿一样在院子里扫地。”

李小茶并不在意,平静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哥那边的琴语说的啊。”薛四小姐皱着眉,一副很着急的模样说道,“原来你们也是分品阶的啊,你怎么没告诉我,你的工钱从进府起就没加过呢。早知道我就跟我娘亲去提了。”

其实这事不只是薛四小姐后知后觉,连李小茶也是最近才想到。前院里的丫环的月钱一直是比后院里多的。李小茶进了薛四小姐的院子以后,那可怜的月钱还是只有那么一点。

李小茶一直没在意思,只当是本来就是这样。后来渐渐听到一个传说,说是薛家祖上曾随开国皇帝一同戎马半生,临老时有次身陷囹圄几欲轻身。后经一个老下人拼死救出才有了日后的功勋。是以,薛家家祖第一条就是要善待下人。

薛家下人分阶明确,主要从月钱中体现出来。你李小茶这种每月二钱银子的是最下层的佣人。再上去一点就像宫儿商儿她们这种前院的丫环有个三钱银子。混到书语那层有五钱。至于嫦娟他们那层据说是有十二钱银子。中间各层基本以月钱等级做划分。一般只有升的,极少有降低的。

像是彩蝶那样在前院里得罪了薛二奶奶的,也没做降月钱的处理,只是把她放到后院里做个不挂名的小管事。这种调动在薛家也是极少出现的事。

就薛二爷这房来说,自立院起,到如今最小的四小姐都有十岁了,一齐算来将近二十多年,也就只从院里调了两个人出来。这两个一个是张婶,一个就是彩蝶。

就是调这么两个不起眼的,当初薛二奶奶也是费尽心思。才没引起上面的重视。像薛老太爷和薛老太太这种,一辈子过来手里的下人是有生老病死的。从来没一个调走的,或是自己跑掉的。

也正因为是有这种名声在,当年牙婆子才把李小茶送到这家里时,就与李小茶的姐姐李静荷说过,在薛家当丫环,最多是嫁娶不得意了些。只要混点头面出来,平日里的生活和小姐无异。

可这头面,说来说去,最基本的体现就是主子给你多少月钱。李小茶虽是像混得有些模样,可薛二奶奶那边自始至终没给她升半分月钱,她真实的地位比院子里三个粗使丫头还不如。

正如薛四小姐听墙根听来的一样,李小茶这次的事办好了,不一定有什么好处,可是若要办砸了,那她不被赶回后院。也得等着和商儿羽儿一起蹲在墙角里扫地去。

这说来不算是有多惨,可是这人生是经得起平淡,却经不起从高处落下。

李小茶若是平平庸庸也就罢了,顶死无非是兰子那样无人问津的日子。可是她李小茶到薛四小姐院里后,几起几落,已经牵连太多人进来。就不说别人,光是后院里因她的原因,到现在还吃什么吐什么的权叔、彩蝶两人就不会放过她。

她要混得上去还好,混不上去,或许她哪一日里也和当初吊死的老忠头一样,连死也不知道是真正死在什么原因里。

“小阿茶,四奶奶不是还好吗?咱就跟她抢抢试试。”薛四小姐到不像是开玩笑,她细想了想,说道,“大不了我再被她罚去晒太阳。我看她很疼你,应该不会拿你怎么样的。”

李小茶双的支着额看着天,她又不是不知道,抢一个人而已,四奶奶肯定不会和她生气。可是——

李小茶不由又要想,这样做又算是什么。一个小丫头仗着别人的疼爱,踩踏别人的威严,任性妄为嘛。这事看似对薛四奶奶只是举手之劳。可是细想一下,薛四奶奶在薛家的处境又能有多好。

一个罪臣之女,她不比父兄正当权的贺红衣,她没有家族背景给她支持。她的夫君薛四爷只有一个空职,在薛家并不能为她争来半分颜面。她所仰仗的只是当年凤家军阎王罗刹的恐怖威严。

可是这样的威严,就像吓人的鬼故事。平时唬唬人也就罢了。哪天里若真将那鬼刹般的凤家人招来,薛四奶奶在薛家就会没了立足之地。甚至会给苟延残喘的凤家人带来灭族的危险。

李小茶虽小,可是她从小听的故事,看的书比任何同龄的孩子都要多。权衡其中利弊,她宁愿选择自己继续去当个被人欺负的小丫头。

李小茶收回目光,坚定地说道,“我不抢。”

薛四小姐挠了挠头,回道,“好吧,不抢就不抢,我护着你。”薛四小姐说着拍了拍胸口。

薛四小姐的承诺,信还是不信?

 

 第100章 何为房里的丫环

薛四小姐做为一个穿越小白也并不是毫无作用的。她在听墙根听出好处后,渐渐迷上这项运动。并且为自己添加了更好的装备。窃听器那等高科技的电子装备,薛四小姐是做不出来的,她这种废材最多也只记得小学劳作课里做过的土电话,两个纸筒子,连着一根线。制作方便又容易安装,这不失为一项偷听墙角墙根的好装备。

这天范先生讲课之时,薛四小姐把圣贤之书放到一边,挥舞的剪刀,糊着面粉煮制的浆糊,在那儿忙碌的制作土电话。

自从上次肺痨传染风波之后,薛四小姐渐渐融入这个只有男生的学堂里。许是平日比别家的小姐多说了两个“之乎者也”,“子曾经曰”之类的话,让她渐渐显出一点才女般的峥嵘。

别家几个奶奶嗅到好处,也跟着让自己的女儿去范先生那儿上学堂。于是宽敞的学堂里多了几个女娇娥。因都是自家兄弟姐妹,便少了许多顾忌。那个范同幕又是个出了名的断袖。如此这般,学堂里从此就男女混杂,欣欣向荣了。

对此种情况,范先生由不由的都是头痛的。特别是看到角落里自顾忙着的薛四小姐,范先生的头痛感更加深重。他侧眼给一旁的李小茶使了个眼色,李小茶会意,把桌上的东西稍稍遮掩了一下。

范先生皱眉看着李小茶,用眼神示意,“就这样?”

李小茶神情木然,仅眼神晃了晃,似乎是很不屑地回道,“还想怎么样,要不你来。”

范先生无奈,继续摇头大声读他的圣贤书,“是故,孺子可教,朽木不可雕也。”

薛四小姐专心糊着纸筒,压根不知道什么是朽木。就算她真知道了。也会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朽木怎么了,朽木也是好东西,朽木可以种蘑菇。”

就在今天一早,她就真真的和薛二奶奶说了这样的话。今天一早,薛四小姐去给薛二奶奶问安时,突然说起,自己这边不要人了。先凑合着用吧,那个和书语订亲的崔三高子已经差人过来退聘了,秋后还指不定嫁不嫁呢。如今再招一个进后。以后人多出来又惹人闲话。

薛二奶奶心知她是要为维护李小茶。一时也不好说她什么。只是寻了她平日的错处说了她两句。说到后来,薛四小姐突然自伤地说道,“我知道我在你们眼中就是个废物,可废物又怎么了。就是个朽木也还可以种蘑菇吧。”

面对这般自信满满的薛四小姐,薛二奶奶不知该做怎样的反应,庆嫂子劝道,“小姐这性子还是极好的。”

可不是嘛,这般乐天的性子,哪像薛二奶奶养出的闺女。早上才被骂,扭头就乐呵呵的做起土电话来。她满心欢喜的糊着纸皮,心里已幻想出听便全宅八卦的景象。

和薛四小姐的满心欢喜不同,在距离薛四小姐几张桌子之遥的地方。薛小五爷正愁眉苦脸地看着自己的砚台。其实薛小五爷也不是从今天才愁眉苦脸。自从小万氏给他房里添了个叫白露的丫环之后,他是天天如此。

李小茶没注意这些,她一直觉得薛小五爷是故弄玄虚的典范。就算哪天这位小五爷当着她面前大哭一场,她也只当是薛小五爷作戏太用心。

李小茶又在学堂里呆了一会儿,眼见着没什么事了。就拿了自己的东西到门口走廊栏杆旁。坐着绣荷包。薛八小爷的生辰总得替薛四小姐准备些东西。薛四小姐就算用生日歌唬住薛君宝,可她那调子平淡的歌可唬不住薛三奶奶。还是做些实在的东西顶事些。可李小茶没想到的事,那荷包还没绣好,就被薛四小姐往里面塞满了首饰。

这事想来,李小茶就不由地头痛。

薛二奶奶兴许也知道女儿已经穷得要卖唱了,这几日里陆续给薛四小姐添了些东西。这些都直接交由李小茶收着,私下里嫦娟提醒李小茶要注意些。毕竟她们院子里那几个手脚不干净的还没有清出去。

李小茶心知锁是锁不住的,看着那些东西里值钱的不多,就挑了几样可以穿戴的,直接挂在薛四小姐身上。所以今日的薛四小姐很是珠光宝气。可是薛四小姐那躁动的脾气,那些沉重的首饰还没带多久,就被她嫌重取下来了。所以李小茶这个没绣完的荷包里装着大半包的东西。以至补起花边来很是不方便。

“嗯?你没有荷包用嘛?”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李小茶抬头望去,迎面走来一个十多岁的丫环,她认得这是跟着薛小五爷的白露。这女孩的长相正应了她的名字,白如润玉,眼眸如露。她身形不显娇小,李小茶记得自己初见到她时,这个亭亭玉立的白露仅矮了不到半头。

她长得还算讨喜,那略为圆润的轮廓是长辈们最喜欢的模样。只是她的性子许是与李小茶有些笑,都木然着一张脸,有些不苟言笑的模样。好在她的声音温和,到不似脸色般冷淡。

她见李小茶呆呆看着她,没有回话。就又问了一次,“你可是手别没有荷包,我这有一个你先用着吧。”

她说着,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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