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爷的儿媳不好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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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熙爷的儿媳不好当- 第7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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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也没什么念想了,雍正便也不想为难他们了。
去年,宫里又新进了一批秀女。这次入选的秀女数目不算少数,毕竟是满汉大选。秀女中有个女子叫刘蝶影,是管领的女儿。初进宫封为刘答应,在莲花池和雍正相遇。雍正说她的笑和我的笑如出一辙,便十分宠幸。今年,新晋为刘贵人。
后宫之中争宠互相陷害的事还是时有发生,但是熹贵妃都可以处理的很好。我是闲人一个,只需做些附庸风雅的事情打发时间就可以了。我最要紧的一件事,便是陪伴雍正。只要呆在雍正的身边,我就觉得特别的安心。
这世间的纷纷扰扰和我都没有多大的关系了,这世间我最在意的人好好地,那便什么都是极好的了。只要雍正好好的,弘昼好好的,哥哥好好的,嫂子们好好的,侄子好好的,怜贞在大漠也好好的,那么我的人生便都是好好的了。





、求见折子

我在庭前看雪;纷纷大雪;漫天飞舞。我的双手缩在暖手包里,狐裘披风的软毛毛都压在我的脖子的周围,都是暖暖的气息。冬日里的风总是凛冽的,夹杂着雪粒打在脸上,有着轻微的疼痛感。可是我还是想伫立在这里,看漫天白雪。
应雀和紫霄都站在我的身后,两个小妮子不知道在窃窃私语说着什么女儿家的心事。我也不想去理会,各人自有各人的心事,与我又有什么相干呢?
允禟已经离开这个世界四年多了,这段日子,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允禟死之前定格在脸上的那个笑,我一直都无法忘怀。他的血溅到我的脸上,一开始是热的,后来慢慢就冷却了。他倒在我的怀里的那一刹那,我的整个大脑都是空白的了。
雍正答应过我,不管发生什么事,无论怎么样都不会杀了允禟。雍正答应过,只要凝嫔的事风头一过就会释放了允禩,让他去过自己的日子。可是到了最后,允禟死了,允禩也死了。可是到底,雍正也是没有骗我。杀人的,是,十三。
我一直都没有勇气去问雍正到底知不知道十三杀了允禟和允禩,或者我应该问是不是他下了密旨要了允禟和允禩的性命。我不敢问,因为我无法承担雍正欺骗我。就算只是一半的机率,我也不敢赌这一次。
高无庸小跑着过来,脸蛋都是红扑扑的。哈腰施礼问好,从袖子里取出了一个蓝绸面的折子。高无庸双手奉上,说道:“娘娘,这是万岁爷让奴才交给你的”我把手拿了出来,将折子接了过来。我拿着折子便转身回屋。
折子是十三写的,他病体沉疴,自觉时日无多,想见我一面。我不禁苦笑出来。十三竟是这么大费周折,居然还给雍正上了折子。雍正让高无庸把折子送来了,那么我还能说什么呢?这怡亲王府我想去得去,不想去也得去了。
我放下了折子,抬眼看向天农,我轻开口吩咐道:“备轿子,去怡亲王府”高无庸上前了一步,低声问道:“娘娘,那万岁爷那边奴才该如何回话?”我顺下眼眸,轻声应道:“本宫有些事情是宁可万岁爷什么都不知道的。”
高无庸便施了礼,退了出去。高无庸快步回到了养心殿,雍正正坐在矮炕上盖着被子看着奏折。雍正并没有抬头,仍是看着自己手里的折子。高无庸跪在了雍正的前边,低声说道:“万岁爷,灵贵妃说有些事情是宁可您什么都不知道的。”
雍正的手顿了一下,折子掉到了身上。雍正缓缓将折子捡了起来,他重重地叹了一口气。挥挥手,让高无庸退下去了。雍正转眸看着外边的皑皑白雪,嘴角的笑苍白无力更是十分的勉强。宁可他不知道?她这么说,那么他就都猜到了。
轿子在往选好了的方向去着,我坐在轿子里,我不知道我自己现在到底该是怎么样的心情。我也不知道等一下见到十三,我该是什么样的表情,我又该和他说些什么。我的大脑似乎在飞速旋转,却又是那么的空白。





、怡亲王府(上)

我走到接近十三的卧房的回廊里的时候,就听到了屋子里传出来的断断续续的咳嗽声。还有低低地哭泣的声音,我想是十三福晋兆佳氏吧。兆佳氏为了十三是真的什么都肯做的,我是很欣赏这等痴心女子的。
在十三的折子之前,兆佳曾去景阳宫求过我三次。每次都是在院子里跪得晕倒了,我让奴才给送回去才算是结束。兆佳希望我去见十三一面,这是十三病了之后的一个心愿。可是我真的不想去面对十三,我不得不对来求情的兆佳残忍。
但是如今雍正差人把折子给我了,那我也便没什么选择了。这怡亲王府我来了。
兆佳看到我走进去,脸上闪现出一个欣喜的表情,赶紧过来给我请安施礼。我浅笑着扶起她,淡淡地说道:“不必多礼了,带着你的下人都下去吧”兆佳点点头,挥挥手把怡亲王府的下人都带出去了。
我转眸看应雀,低声吩咐道:“你去外厅候着吧”应雀矮身施礼,缓步走了出去。我伸手挑开了纱帐,我缓步往里边走。十三躺在床上,咳嗽的很厉害。我坐在床边右侧的软榻上,脸是侧对着十三的。
我看着墙上的一副荷花图,缓缓开口说道:“你这么大费周折的要见我,是要我看在你要死了的份上原谅你吗?”他费力地应道:“我不奢望你会原谅我”我淡淡一笑,轻声应道:“我不会施舍你,你也不屑接受我的施舍。”
他又开始咳嗽,我的心也颤抖了一下。我挣扎了一下,还是起身去倒了一杯茶。我端着茶走到了他的跟前,将茶放到了床头的矮柜上。我哈腰把他扶着坐了起来,我的胳膊一阵阵的疼着。我把茶送到了他的嘴边,他喝了半口就呛到了。
我替他顺着胸口,让他可以好过一点。他的嘴角吃力地扬起了一抹笑意,他咳嗽了半天才停下来。他无力地问我:“能为我煮一次茶吗?”我愣了一下,转而笑了出来。我说:“你倒是还敢向我提要求”
他笑着,有点无赖的样子,他说:“我要死了,淳空”我的脑海里里不禁浮现出他和我在花园踢球时的场景,那时的我们都还没心没肺的开心着。我坐回到了榻子上,我咬着下唇,忍住自己要流出来的眼泪。
我的目光又落到了那幅荷花图上,我开口喊来了应雀。应雀立在帷帐的外边,矮着身子应声道:“主子有何吩咐?”我吩咐道:“去找王府的下人要来煮茶的器具,送到这里。茶叶要普洱,水要冬雪朝露。”
事情过了四年了,我不确定自己是不是还恨十三。可是我真的很难面对十三,面对一直维护着我的他是一直在置我于死地的事实。这件事,真的是太残忍了。
他看着我,他的目光有点游离。他也许真的要离开了,不会支撑许久了。他嘴角带笑,就算是咳嗽着,也在极力笑着。其实我认识的允祥,他是一直喜欢笑的。他说我根本就不认识真正的允祥,可是我觉得我是认识的。





、怡亲王府(下)

应雀把茶具都摆在了桌子上,准备的差不多了就过来扶我到桌子那里。我的身子不能够支撑我站立许久,所以应雀给我放置的高度是可以让我坐着煮茶的。我落座在那里,正对着十三的床。他倚在那里,扭着头看着我。
我顺下眼眸,看着这些茶具。我转眸透着窗纸往窗外看去,还在下着雪。屋子里的暖炉上的炭火红红的跳动着,屋子里暖暖洋洋的。
那年,我随雍正去荒凉之地开荒,我因病重回京。那日我早上起来,就听到宫女太监们说下雪了。我便站到了窗口,看着外边的皑皑白雪。屋里也生着这样子的暖炉,到处都是温暖的气息。
远远地看到允禟走来,我当时的心是很纠结的。他把暖手炉放到了我的手上,又往屋里的暖炉中填了木头,屋子里就更加的暖和。
他还给我送来了他做的白兔糕,甜的发腻。允禟是真的没有做菜的天分,可是,Wasabi曾经说过,感动就是最完美的一餐。
那日十阿哥、允禩、十三、十四一同踏雪而来,在那个温暖的屋子里聚到了一起。那一年,我们之间没有伤害,毫无间隙。至少,看上去是这样子的。那一年的十三,笑声爽朗,风流倜傥,玩世不恭。却让人觉得暖心。
可惜,什么都回不去了。允礻我、允禵拘禁在钟粹宫,允禟、允禩死于拘禁地,允祥病体沉疴,而我一身伤患,我觉得自己是随时会死去的。
我把茶送到了他的手里,他看着手里的茶笑了出来。他像是在问我,又像是在自言自语一般。他看着在茶杯里旋转着的茶叶,轻声说道:“我到底为什么要与你为敌?明明我们曾经是好朋友,曾经那么开心,如今你却无法原谅我了。”
我踱步到了桌子那里,背对着十三。我的双眸轻轻闭合,大滴大滴的泪珠就顺着我的睫毛无声地砸落下来了。我的手死死地抓着桌子的边缘,我的心也狠狠地疼着。是的,没错,我和十三曾经是要好的,是挚友。
我咬着我的下唇,嘴里泛起一股淡淡的咸咸的血腥味。我努力地压制着我的悲伤,我对他说:“你不该这样的伤害我,你不能要求我是不恨你的。你知道的,我把你当成一份我在宫中的依靠,当真相铺陈在我的面前的时候,你,允祥,已然不可原谅了。”
我听到了一声闷响,我猛地回过头去。我看到十三的嘴角、身上、被子上都是血点,我呆呆地看着十三。十三的眼睛瞪得很大,他的手是伸向着我的。他的手指还在微微地动着,我的手颤抖着,我僵硬了,动不了了。
十三的手就那么一直悬在那里,我的眼泪一点一点模糊了十三的样子。我站不稳,整个人跌倒在地上。我抬起头,看着十三的方向。我说:“我不恨你了,我根本就恨不起你。你都是为了雍正,你敬爱你的四哥,而我深爱着他。所以,我舍不得他为难。允祥,我不恨你了。”
他的手猛地在我的面前滑了下去,他的双眸闭上了,眼泪顺着他的眼角流了下来。而我,终于嚎啕出来。积压了四年之久的悲伤,终于一下子喷薄而出,彻底地爆发了。
应雀闻声跑了进来,急忙将我拉起来扶着到了软榻那里。我软在应雀的怀里,呢喃着:“允祥,我不恨你了,真的不恨你了。”





、繁华落尽,与君老

十二带着自己煮的茶来景阳宫看我,他把茶塞到了我的手里。他看着我的眼睛,他浅笑着对我说:“十三弟已经死了,你的恨也不见了,那么就忘了吧。”我是想笑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还是有眼泪流下来。
我对十二说:“我会没事的,你怎么来了?”十二笑笑,一副官腔地应我道:“皇兄差我来宽慰他的爱妃,说是你要是还是抑郁的话,就会要了我的脑袋。”我抬手拭去了脸上的眼泪,我知道十二是在和我开玩笑的。
也许,十三在我的心里,扮演的更多的是一个家人的角色。就像是哥哥。他死了,他真的死了,就在我的面前死去了。我不知道他有没有听到我说我原谅他了,我不恨他了。如果他没有听到的话,那么我想我会怪自己的。
十三的丧事,雍正要亲自过问,所以很忙。打怡亲王府回来,我的身子更加的不堪一击了。在床上躺了几天,脑袋晕晕沉沉的。这么多年,我的身子是彻底地伤了。打从那年我被抓走虐待,后来流产,我的身子就一直没恢复。
我靠着枕头半坐在床上,十二在书案那里抚琴。我转眸看着十二,他微低着头。专注地抚琴,似乎别的什么都已经不在了。香烟袅袅,笼罩着十二。我想在大清,这么多年,我辜负的最狠的一个人就是十二了吧。
熹贵妃带着一身的寒气进到了屋子里,十二便收了尾音离开了。熹贵妃看到十二的时候,不禁皱起了眉头。我莞尔一笑,就权当没看到。熹贵妃坐到了我的床边,握住了我的手。熹贵妃嘴角噙笑,很是安静闲适的那种笑意。
熹贵妃说:“姐姐,您和十二王爷不要走得这么近。”我笑着说道:“万岁爷都不管,你倒是操起心来了。”熹贵妃一本正经地应道:“万岁爷没杀了十二王爷是因为他救了姐姐的性命,万岁爷眼里容不下沙子。”
我笑笑,缓声说道:“不过是君子之交,万岁爷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何况他今个儿来是领了万岁爷的旨意宽慰我的,他没有逾越身份,妹妹不必担忧。近来刘贵人甚是得宠,妹妹是不是心中不快啊?”
熹贵妃愣了一下,转而笑了出来,应我的话道:“刘贵人得宠还不是因为像姐姐,那到底还是姐姐的恩宠,妹妹又有什么好不快的?姐姐,你要好好的养身子才可以。过去了的事就不要再想了,就都过去吧。”
我回以一笑,没有应声。其实我已经这么大的年纪了,有些事情是要看得开的。就像我和我的儿子难以相见,无论是弘昼还是弘曦,我都一直未能得见。就像死亡,就像欺骗,就像利用。过去了的,我也希望可以永远滴过去。
我不知道我的一生还剩下多少的时间,我和雍正还能一起走多远。可是无论多久,无论我们可以走到哪里。今生相遇、相知、相伤、相爱、相守,此生足矣。我唯一遗憾的,便是太迟发现自己爱上了雍正。
愿我和雍正,就像淳空给允禩的诺言,如诗那般——时光静好,与君语。细水流年,与君同。繁华落尽,与君老。





、应该被爱被珍惜

过年的时候,宫里倒是喜气洋洋的,但因离十三离世的日子没有多久,所以过的都不是太开心。雍正因为十三的离世,一夕之间长了许多的白发,更加的苍老疲惫了。而桂饶的身子也开始出现问题,卧床不起,每日服食汤药。
桂饶打小就陪在雍正的身边,可以说这一生所有的美好和爱全部都给了雍正。雍正对桂饶一直很尊重,也很疼惜。也许这种关系不像夫妻,更像是知己。桂饶懂雍正,更是处处为雍正着想。雍正看重桂饶。
桂饶病倒,雍正每日去看望,花了很多的时间陪伴桂饶。桂饶是个知足的女子,她与世无争、温婉善良,一点点的事就可以让她很幸福了。对桂饶来说,最暖心的莫过于雍正的陪伴和体己的话。这么多年,桂饶是等到了的。
时值盛夏,酷暑闷热。我坐在带着顶可以遮阳的轿子上,去往通向景仁宫的路上。应雀边走着,便费力地给我扇扇子。我到了中年,身子也不好,特别的怕热。应雀照顾我是十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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