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情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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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情劫-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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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记得岳父大人是陪同两位皇子的,如今怎么只身前来?”

“回禀皇上,两位皇子说想要在丽园随便走走,顺便赶赴一个约会,便让老臣自己赶了过来”。

“约会?是谁如此大的身价,让两位皇子都如此迫不及待啊”,东凌破似笑非笑的说着,眼底却有些无力。

曾几何时,这样的场合竟让他疲倦不已,甚至想要草草了事,如此的敷衍可是自他登基以来从未有过的。

脑海中突然忆起那日沉夕的曲子,无花无酒锄作田,那是怎样的一种日子。没有政事的烦心,没有后宫的勾心斗角,没有国泰民安,没有战争硝烟,只有那一杯酒,一把锄头,一块天地,一间茅草屋,和一个爱的人。

东凌破突然感觉这样的日子很舒心,虽然只是在脑海中描绘了一下,可沉夕带着淡淡的,温柔的笑,站在茅草屋前为他擦汗,为他斟酒,竟让他觉得幸福无比。

可是猛然的,他忆起了那日她伤痛的眼神,她给过他机会,他知道的,那首曲子便是在问他的决定,可是,他放不下三千佳丽,放不下荣华富贵,更放不下天下苍生,所以他辜负了她。

现在,为何他面对着如此美景竟觉得疲累呢。

突然之间,他竟然想放下一切俗事,只为与那女子携手天涯。

东凌破微微摇头,嗤笑自己的妄想。

余天似乎并不知道西若轻和南天佑为何离开,倒是胡翌似乎知道一些。

“昨日臣同两位皇子来的时候,恰巧遇见了‘音仙’姑娘,‘音仙’姑娘答应六皇子今日要为其演奏一曲,相比两位皇子是赴此约去了”。

“‘音仙’姑娘?可是四季轩的‘音仙’?”东凌破突然来了些兴致。

那日他扮作泊凌公子参加“知己盛宴”,“音仙”姑娘一曲惊为天人,心中也不禁对她佩服不已。

“朕早就听过这位‘音仙’姑娘的大名,据说连宫中的乐师都不及万分,今日难得有机会,朕倒是要见识见识,醒妃意下如何?”

醒妃本是痴痴的望着东弧破,东凌破突然问话,让她有些受惊,却很快的移回视线,镇静的回答:“臣妾也早想见识一下‘音仙’姑娘的风采”。

东弧破本不想去,可他掌管宫中禁军,“百花节”人多又杂,为了保护“神女”和皇兄的安全,不得不一起前往凉亭。

胡翌在前方带路,心中竟多了一丝期待,不知为何,他对那“音仙”姑娘虽然崇敬不已,可她身上时不时流露的气息,却让他觉得像极了一个人,沉夕,也因此,心中对她自然也生出了些好感。

余香醒迈着莲步,端庄秀丽的脸庞仍旧带着高傲的笑意,只是眼底深处,却似乎透着不明的光芒。

自始至终,东弧破便没有看过余香醒一眼,而他此时,心中竟满满的都是沉夕。

昨晚他终于鼓起勇气进了沉夕的屋子,看到的却是一张惨白的脸,若不是鼻息那微弱的呼吸,她就像一个易碎的瓷娃娃,那一刻,他终于认识自己做了多么残忍的事,也终于明白,若没有了她,他恐怕会心痛的死去。

几个人各带着不同的心思离开丽阁,只留下那一干女子碎了一地的芳心。

今天二更晚了点,呵呵
96。锋芒天下第十九章 昔日天下,今天涯
“见过东明国主,醒妃娘娘”

南天佑和西若轻似乎并不意外东凌破几人的到来,两人从容的起身,不同的气质,却是同样的优雅。

东凌破淡淡的摆手示意两人不用拘礼。

仍旧是昨日的凉亭,只因“音仙”将要到来,为这清净的凉亭多了几分热闹,而聚集了比昨日还要多的人群,其中虽已男子为多,却也不乏倾慕“音仙”技艺的小姐闺秀们,毕竟,能一睹“音仙”芳容,一听天籁仙音,是谁都不愿放弃的。

“六皇子同‘音仙’姑娘约了几时?”余香醒抬头看看天色,已近正午,却仍不见那传说中的女子,一向傲慢的脸上稍微有了些不耐。

南天佑神情悠然的喝着茶水,一边欣赏着亭下女子的表演,一副怡然自得的样子,“在下并未同‘音仙’姑娘约好时辰,如此良辰美景,何必要被规矩的死死的,醒妃娘娘您说呢?”

余香醒因着南天佑的话脸色微暗,但很快便恢复高贵美丽的神情,“六皇子不愧是性情中人,征战沙场的无敌将军竟懂得如此风花雪月之事,本宫佩服”。

隐含的讽刺之意,南天佑仿若未闻,径自看着亭下的表演,暗自品评。

西若轻摇着手中的折扇,一副谦谦公子的样子,只是望着亭下缤纷的表演时多了几分嫌恶和不屑。

东凌破和胡翌同样望着亭下的表演,同样儒雅的面庞,只是一个看似认真,实则早已飘远了心思,仔细看去俊颜上的温和笑容都有些公式化,而另一个更是冷眼旁观,似乎亭下的表演只是小丑一般。

东弧破从来不屑表面功夫,自他步上凉亭,便没有看过亭下的女子们一眼,自然也不知道她们表演的是什么,他只是一杯接着一杯的喝酒,凌厉的眸子中染着淡淡的忧伤。

余香醒的目光从未离开东弧破,只是此时,那美丽的眸子中带着隐不去的幽怨和怨恨。

就这般的,亭内看似祥和,实则一阵沉默的,一直持续到烈阳渐落,霞光满天。

“皇上,马上便日落了,今年‘百花节’两位花魁是否该决出?”余香醒擦擦香汗,典雅的脸庞上略显疲惫。

东凌破抬头望望西方,确实已是日暮时分,落日已挂上山头,霞光也铺满了半边天际,如此的天象,竟火烈的如一只娇艳浴火的凤凰。

不自觉的,东弧破将视线移到余香醒眼角的凤凰印记上面,那振翅的凤凰竟一时被这晚霞给比了下去。

“爱妃说的是,华光,今日花魁可已决出?”

华光一身御林军装扮,威严的气势与丽园的嬉闹有些不符。

“禀皇上,今日花魁已决出,一株冰雪娇兰一举德魁,获七百四十五条绿丝带,另有兵部尚书之女方若姑娘获三百七十三条红丝带,喜得花魁”。

亭下一名绿衣女子,娇羞的以手帕捂住面庞,一双流转眉目却紧紧的盯着凉亭之内。

东凌破了然的点点头,幽深眸子环顾丽园一周,似乎在找寻什么,只是一周下来,眸中多了一丝失望。

“既然如此,朕宣布,今年‘百花节’花魁分别是冰雪娇兰和兵部尚书之女方…”

“落霞未尽,何不听完这一曲再做定夺”

轻风拂面,带着清冷却又傲然的声音响彻了整个丽园。

话音方落,一曲清音便带着冰雪初融,百花竞放的震撼窜入众人耳中。

同时,一艘画舫沿着丽河缓缓驶来,虽说是画舫,可却素净不已,只是那精美的雕刻和装饰,让人看了只能感叹这设计画舫之人的品味之高。

画舫前方,有一面不小的平台,此时,一名紫衣女子竟和着音律在那平台之上起舞,人儿迎着霞光,带着淡淡的神秘,一片面纱,更是让人多了些遐思。

妙伎游金谷,佳人满石城。霞衣席上转,花岫雪前朝。仪凤谐清曲,回鸾应雅声。非君一愿重,谁赏素腰轻。

一个旋步,一个探身,一个振臂,一个拈花

如行云流水,如风吹花流,轻灵无比又魅惑无边。

一名白衣女子坐在船头,白纱遮面,清风吹起长发,竟带着朦胧的美丽。她素指轻撩,就似一下一下撩拨在众人心弦之上,湖面荡起浅浅涟漪,像极了女子如海藻一般的黑发。

她低垂臻首,秀美微蹙之间无不万种风情。

只是静静的坐着,就如一株只可远观的雪莲一般不可亵渎,只是,比雪莲多了的,是那满身的傲然和清冷。

一名男子,同样的冷傲,一身黑衣并坐在女子身侧,俊雅的面庞早已不知迷醉了多少少女的心,只是他却紧紧的盯着身侧的女子,方若她就是他的珍宝。

即使指下划开一道道音符,即使周围景色怡人,即使万千道惊艳暗含爱恋,男子也只是深深的望着身边的女子。

两人一黑一白,却是无比的和谐,无比的般配。

风吹起两人的长发,如黑缎子一般的发竟在空中轻舞着,缠缠绕绕,似有生命般的嬉戏。

无声中一眼对视,眉眼中带着彼此才能看懂的含义,而琴声和琵琶声,竟也配合的天衣无缝,两人并肩坐着,身后红霞铺满,他们身上竟似映着淡淡霞光,仿若天地间,就只剩了这两个人儿。

春水汤汤一时无涯

柳絮轻软流水尽飞花

春雨楼头横吹尺八

青衫洗旧客京华

春风浩荡目极天涯

犹是少年风姿正飒沓

盏中泉水鬓边杏花

赏罢拂衣家天下

三分醒弦挥风雅

七分醉剑指潇洒

摇曳几点寒星水云半斜

夜如水谁人长堤系马

昔日天下今天涯

一道清泉流泻,便直直的吟唱了出来。

那曼妙的舞姿,轻扬的乐音,婉转的歌声,竟让整个丽园安静的不能再安静,仿佛一个呼吸都会乱了画舫上的一对璧人。

许久,不知乐音停了多久,不知人儿怎么上了岸,知道那清音再起,众人才渐渐的回神。

“民女拜见皇上,醒妃娘娘”
97。锋芒天下第二十章 花魁落谁家
东凌破猛地回神,才发现眼前不远处立着那名如白莲却比白莲更清冷傲然的女子,“‘音仙’姑娘请起”。

沉夕同化蝶站起身子,不卑不吭的看向对面天下无几的几名出色男子,只是,化蝶看过去的,确是余香醒的身侧。

众人屏息望着那凉亭之上足可睥睨天下的几人,竟一时没有注意,他们其中,少了一人。

沉夕抬眸,淡淡的看着东凌破,看似清净如水,可心底的沉痛,却如泉涌一般倾泄而出,见了他,才知,压抑了几日的情感,竟然崩溃一亏,见了他才知,原来她对他竟不是一点点的动心而已。

因为动心了,所以得知他的欺骗时她会痛,因为不只只是动心,得知他的愚弄之后,她心痛之中竟多了些恨意。

恨,若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啊。

东凌破也打量着面前的“音仙”,上次的“知己盛宴”,泊凌也为她惊艳,可是那时隔的远,他只看到了那胜过雪莲的寒漠出尘气质,而今日,如此近的距离,更让他叹为观止,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不食烟火的女子。

她蒙着面纱,可是却丝毫掩饰不住那灼灼其华的气息,她冷,仿佛每一个眼神都带着飘雪,她淡,飘渺的白色让她若有似无仿佛随时会飞走,她傲,眉眸之间虽万千风情,可那满身的不染之气仿佛立于万物之上。

东凌破丝毫不掩赞叹之意,直直的打量过去,只是,当对上那双洁净却又如浩瀚般混沌的眸子时,心中竟不由的顿了一下,继而心如被人生生撕扯一般。

那双眸子,那双眸子

平静无波

可是,他却看到那平静如水的后面,似乎隐着痛楚,而这痛楚,竟牵动着他的心,让他的心疼痛不已。

脑海中,不由自主的想起那张强迫自己不去想的容颜,不可能的,他的夕儿被他伤了,她不可能如此平静的看着他,她该恨他的,而且…

东凌破不自觉的抚上心口,那里的疼痛,让他差点忍不住。

而且,他爱的夕儿此时正如同废人一般躺在床上不能动。

沉夕看着东凌破苍白了的脸色,唇角泛起一抹讽笑。

东弧破依旧冷冷的,只是同样在打量着“音仙”,她身上妖娆却又空灵的气息,没来由的让他不喜欢,仿佛有什么堵住了他的呼吸一般,可是,她的眸子,却又深深的吸引着他,让他情不自禁的沉沦下去。

他不明白,他明明明确了自己的心意,他爱着沉夕,可是为何看着眼前的女子竟让他无法自已。

胡翌冷然的眼神,自“音仙”出声之后,便变得温和许多,温和如水的眸子淡淡的就如看着自己的爱人,他从未想过,对她只是敬佩而已,为何会不由自主的露出如此的眼神。

西若轻举着茶杯的手还放在嘴边,那儒雅俊逸的面庞带着惊艳,却也带着倾慕,望着“音仙”,就如望着相恋多年的爱人,只是那爱恋之中,仿佛还多了些许愧疚之色。他怔怔的看着面前那一抹白,局促的如一个孩子般不知该作何。

南天佑斜靠在凉亭的一根柱子上,起初眼中的惊艳已渐渐消失,扶上眼帘的,是倾佩之色,可是,他豪爽凛然的脸上,此时却带着一副看戏似的神情,却又仿若事不关己。

余天虽坐在醒妃身边,可眼前白衣女子的冷然气息,差点让他跌坐下去,只是,那气息一晃而逝,他只当是自己的错觉。别人关注的,都是眼前那个清绝出尘的白衣女子,可他,眼神却忍不住飘向那个一身紫衣的化蝶,脑海中,尽是昨日种种。

化蝶静静的站在沉夕身后,眉眸微转,带着淡淡的羞涩,面纱下的俏容早已绯红一片。

余香醒看着沉夕,就如看着自己的死敌,不为其它,只因她是天之骄女,原本环绕在她身上的光环,今日却被一个青楼女子尽数夺了去,而且,这个女子身上淡淡萦绕的傲气和冷漠,竟让她觉得不安。

余香醒不由自主的往东凌破身边靠靠,似乎在宣誓自己的所有权,也似乎在昭告自己的地位,可是当她看到东弧破那倾慕而又痴迷的表情时,美丽的脸庞终于破碎。

“‘音仙’姑娘真是好才艺,姑娘若不是出身青楼,这花魁之位必然非姑娘莫属”,高傲的声音,隐着淡淡的尖锐。

沉夕冷笑一声,面纱下的笑意却渐渐扩大。

“神女”?才如此而已,你便忍不住了?那后面的呢。

“小女子出身贫贱自然不陪争夺花魁之位,况且小女子心不在此”,意思就是,我不稀罕。

沉夕转身,面对着九五至尊,面对着天下至尊,她仍然一身淡然。

“众位公子,小女子今日只是来赏花而已,昨日交了个朋友,最多今日算是为这位朋友打打气”,凉亭下仰慕“音仙”的声音,她都听见了,那些还未将手中红丝带送出的公子,竟纷纷想送给她,可是,这不是她的目的。

“音仙”的话,成功的将众人的视线转移到化蝶的身上,化蝶依旧静静的站着,眉眼带着笑,婉约而又韵味无穷。

余香醒瞬间变了脸色,愤恨的同余天对望一眼,却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凉亭下的男子将手中丝带送到亭下化蝶的丫鬟手中。

“化蝶感谢诸家公子抬爱”,化蝶微微弯身下去,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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