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醋爆安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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醋爆安良- 第1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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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第一次喝得烂醉如泥。她以为他不知道那晚发生了什么,醉了并不代表糊涂,自己的身体做过些什么,醒来它自会告诉他。她倒好,掩饰所有痕迹,伪装成什么都未发生。真的不在乎他,何必在床边苦苦守候?最后给她一次机会说出真相,问她有没有什么要跟他解释的,她却左顾而言他。
既然如此,就别怪他狠。今天在“希腊女神”遇到的女人,他脖子上的戒子,毫无疑问他就是冉志。既然证实是,那就不会再有那么多顾忌了。
她说那扇门不能开启,就让它永远关上吧……
望着落地窗外的满天星辰,他的眼如同漆黑的夜深不可测,从身旁传来她的呢喃,回过神看向她。大概是镇静剂的药效过了,额头密汗,睡得很不安稳。她就那么睁开眼,没有任何掩饰的神色被她捕捉到,他只能以静制动回望她,随机应变。
还未从噩梦中清醒,她激动地坐起来,神情恐慌,捧着他的脸,目光随着他的轮廓划过一遍又一遍,一直摇着头泪流满面:“冉志!你回来好不好?我骗你的,叫你去死,叫你永远都不要回来了,都是气话!你怎么听不出来呢?你那么聪明怎么会听不出来呢?你怎么能真的离开我?留下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个人……”
冰冷的泪水在灯光下如此凄美,闪烁的泪光,可怜痛楚的表情,看到他给她带来的痛苦,他作何感想?
没有人!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能体会他此刻的心情!先让他掌控一切,还未给他机会施展他的手段,就让劫数来左右他,真相当真可怕!
他此刻是恨她的!
“叶子初,看清楚我是谁!”既然不给他机会,就休怪他残忍无情。
他冰冷的话语浇灭了她的梦,梦碎了就醒了。强压下内心的慌乱,艰难地将手从他温热的脸上拿下,低下头掩饰住颤抖的声音,说:“对不起……”
彼此的距离如此近,心却离得遥远。他还不是她的冉志,所以她从来不怪他,只是她现在所承受的,总有一天要他加倍奉还,她从来都不是受得委屈的人。
叫了客房服务,两个人吃了些东西,很有默契对之前发生的事只字不提。她现在最需要的是冷静,努力把无边无际的恐慌驱除干净。把他吓跑过一次,不能再有第二次。他现在是任希野,不是冉志……
“叶小姐怎么会来昌奇?”放下订房电话,他转过身问她。
她转过脸望向窗外,淡淡说:“看一个朋友。”
他没揭穿她,恰巧有叩门声,拿了公文包和外套就往外走:“我就住在隔壁,有什么事叫我。”
打开门,服务生进来拿着他的行李跟在他后面,一声清响,门关上,她眼里的背影消失,只剩下一道冰冷的门。
她从来没有发现自己有做贼的天赋,先把淋浴器弄坏,然后借口洗浴登堂入室,把他骗到自己房间拿忘记的衣物,之后就可以为所欲为。
房间很豪华,琉璃灯、酒吧台、软榻衾被,每一样都在烧钱,以前冉志是不会住这种房间的,用他的话,虚有其表毫无实用价值。西装随意放在床上,正好方便她作案,可惜她要的东西并不在里面。向床边的公文包伸出手,刚一打开,就看到了她要的东西。
7。14,不祥的日期,如果年份退后三年,终点站再变成申渝,就是那张死亡机票了……她庆幸找到了它,坚定地擒捏在手中,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慌忙把作案现场复原,躲进浴室。把机票撕碎,看着水流把它冲走,终是安心了。
浴室的门被敲响,她吓了一跳,赶忙跑过去开了一条缝,伸出手拿衣物。却不想迟迟没有东西递到她手里,正感奇怪,突然想到什么,慌忙缩回手,只是已经晚了。手腕被一个强劲的力道拉住,一下就把她带了出来。
她就这样□裸地站在他面前,不着寸缕,乌黑的秀发湿嗒嗒地贴在身上,光洁的肌肤无一瑕疵,除了被他握在手心的伤痕。许久不痛的地方,传来钻心的刺痛。
还是被他看见了,洗澡时取下的手表竟忘记带回去,是紧张让她变得慌乱,不冷静的后果就是让心底最脆弱的地方暴露,还是在他面前。
“这是什么?”他看起来很生气,两眼怒火,举起她的手咬牙切齿问道。
她别过脸,企图从他手里逃脱,终是敌不过他的力道,只能冷冷回应:“与你无关。”
简简单单四个字,说开了他们之间的距离,他眼底的火苗渐渐熄灭,最后冰冷地射穿她。扔下她的手,甩下衣物,拿起西装,大门彭地关上。所有的力气从身体中慢慢抽离,她跌坐在地,眼神空洞地看着手腕上的那道伤,直到全身冰冷。
他没有立场来问这个问题的,态度一向明确,要和她撇清所有关系,既然如此,凭什么生气?以往要是他为她发难,她定会开心,可惜今天再没心情。不管是冉志还是任希野,这道疤都会成为他们之间不可逾越的鸿沟。冉志向来骄傲,怎么可能原谅她的任性?任希野自负,她身上有“别的男人”刻下的伤痕,怎么可能接受这样一个她?
为什么爱情的航船她总不能掌舵?她的爱、她的痛、她的笑、她的泪都由不得自己,这场爱情的追逐游戏中,什么时候才能停下脚步,等待他主动靠近?也许,今生今世,他都不会给她任性的权利了……
他整晚没有回来,一直到飞机航班前一个小时才回酒店,看到她站在门口等他。两个人没有任何话语,等到车子在火车站前停下,他才怪异地看她一眼。他一向教养好,没问缘由跟着她进站。因为是临时买票,头等厢已满,连卧铺都没有,只有硬座,坐下后就合上眼养神,不再理她。
原本一个半小时的机程,现在得坐将近十五个小时,大概第二天早上才能到归海。车厢里鱼龙混杂,坐在对面的母女活泼得很,吵闹拥挤的环境丝毫没有影响她们玩乐的兴致。那小女孩有些婴儿肥,圆嘟嘟的脸蛋可爱得很,见子初看着她,大方地把手里的糖果递过去:“姐姐要吃吗?”
她笑,越发觉得小女孩可爱,摇摇头说:“谢谢,姐姐也有,你要吗?”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块巧克力给她。小女孩欢快地接过就向她母亲炫耀去了,她母亲宠溺地亲亲她的额头,画面异常温馨,暖到心窝。
回过头,发现他正在看她,若有所思。她说:“冉志是孤儿,我一直想为他生个宝宝,他说要两个,女儿像我,儿子像他,那段时间他很努力地赚计划生育的罚款,可惜没来得及交付……”
他不赞一词,平静无波,在她看来,他对她的话是没有任何感慨的。凄楚地笑笑,再不言语,沉默中休息,沉默中用餐,两个人唯一的交流就是沉默。
漫漫长路,还要忍受他冷漠的煎熬,索性睡去。夜里十点多,对面的小女孩还很精神,好奇地看着他们,问:“叔叔,你和姐姐吵架了吗?”
他看看睡在他肩头的她,伸出手把她揽进怀里,让她有个安稳的姿势,才回答小孩:“没有。”
“那你为什么不理姐姐?”
“因为姐姐说了谎,大人和小孩一样,说了谎也要受到惩罚……”
“姐姐为什么要说谎?”
“因为叔叔把她忘记了……”
“那叔叔也有错,叔叔也要受到惩罚。”
他愣了一下,旋即笑笑:“你是对的,叔叔也要受到惩罚。”
年轻的母亲把小女孩抱在怀里哄她睡觉,向他表示歉意,他礼貌地回笑。车厢里大多数人都睡了,怀里的她从未这般乖巧,极为安恬。取下遮住伤痕的手表,从西装里掏出一条手链,昏黄的灯光下,“RXY”字样清晰可见,是那条断掉的链子,就这样又回到她手中,缠上一圈又一圈。
“生日快乐,叶子初……”亲吻她的额头,这才放过她。
第三十二回
“希腊神话”的那个女人说:“冉先生是来买礼物的吗?我记得叶小姐生日是在明天。正巧冉先生过来了,我们也不必再把东西寄回去。叶小姐之前的那条手链断了,送到归海的旗舰店,那边的人说原装是在我们店里,就送过来了,给冉先生也是一样的吧。”
戒子、手链的来历,他一直以为“RXY”代表的是“任希野”三个字,今天才知道它们的真正涵义。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他都知道了。他就是冉志,这是毫无疑问的。
手机响起,却不是他的。怕吵醒她,拿过她的手提包,翻出手机,来电显示“仔仔”,鬼使神差就这么接了,里面传来稚嫩的童声。
“妈妈,生日快乐!仔仔一起床就给妈妈打电话了,姥爷没提醒仔仔哦~”声音甚为俏皮得意。
他一时忘记该作何反应,仿佛晴天一道霹雳,打得他措手不及。等不到回答,那边急了,试探地叫道:“妈妈?妈妈不高兴吗?”
方才回过神,稳定心绪,答道:“妈妈睡了,我会把仔仔的祝福传达给妈妈,妈妈知道后一定很高兴。”
“爸爸!是爸爸……”至于后面是怎么扮演吴曜的角色,怎么应付的,他也不知道了。掐断电话,心情久久不能平复,还觉得像个梦。
至今为止,她说的都是事实,但从来不是事实的全部。别人的儿子,别人的丈夫,到底是怎样的组合?她是以何种心情生活在这样的家庭?真的能和这一切割舍干净?
“叶子初,到底还有多少事情瞒我?”他痛恨地轻抚她的脸,恨不得把她的骄傲固执粉碎,亲手摧毁她伪装的坚强,看看软弱的她是怎么向他坦白的。
是他叫醒了她,火车准点到站,正值早上六点。从睁开眼,他就没正眼瞧过她,话更是搭不上的。一般他不理人,就说明在生气,只是这气他确实没有立场,那个时候“和你无关”不是理所当然的回答吗?
下车后,她到车站里的卫生间洗漱,清水顺着脸颊流淌,她停顿在拍脸的动作。镜中,清素的脸没变,只是手腕上的手表却被银白光亮的东西替代,那东西她再熟悉不过了。戴了三年,在和秦少的拉扯中断了,后来她拿去维修,尚未拿回来,怎么会在手上呢?
也顾不上洗漱,飞奔出洗手间,看到他的身影就叫:“任……”却终是没叫出声,激动的情绪在看到站在他身旁的苏韵薇后冷却了,她忘了,这里有个人一直在等他。
拿出电话拨通吴曜的号码,刚挂断,他就打进来了。看着他的背影,铃声响了一遍又一遍,终是没接。
“你知不知道任希野把我们的货变成了非法商品?”刚坐上车,吴曜开口就是这么一句。
她还未从自己的情绪中解脱,只茫然地看着他,竟似不明白他在说什么。
吴曜懊恼地低咒一声,接着解释:“当初收购那两家公司的时候,加工程序和技术是在合同里的,技术部那群白痴,没想过专利权。那两个老板和任希野有旧交情,专利转让给他了,昨天下午收到法院传票,被告产品侵权,两家公司一同查封。”
她总算听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就是说做了那么多不仅是白费功夫,还是在给他做嫁衣。想到这里,竟开心地笑了。
“我说过,他是个不折不扣的奸商。”她当初就是被他的奸诈迷惑了。
心底的阴霾敌不过他的魅力,她又骄傲了。也许这种伎俩谁都会用,但在她眼里,谁都没有他用的好。只是不知道,他的这种腹黑,在另一个女人眼里,是不是同样具有魅力?
“别在前夫面前给其他男人这么高评价,你也考虑考虑我的感受。”本来被任希野倒打一耙吴曜就有火,她还在他面前毫无遮掩,心里自是泛酸。
“好。”她一高兴,就什么都答应,只是他知道,她说话从来都不算数。
望着窗外,阳光和煦,是个好天气。摸着手腕上的链子,感受着它的温度,心口丝丝疼痛。为什么会在他那儿?此举何意?也许这次他是给她机会让她猜的,但他却不给一点提示。其实她很笨的,尤其钻了爱情的牛角尖,就更遑论看清他一举一动的意图了。
“吴曜,去园山公墓……”那里睡着他的家人。
园山公墓其实是当年的震源中心,核实了身份的罹难者都埋在那里,昨天才是祭日,故而每一座墓碑前都有花束。她停在了一座墓碑前,正是“任希野”的父亲,任仲华,旁边睡着他的妻子。
她将手里的花分别放在了两座墓前,看着他们的照片,沉默许久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那么肯定他就是冉志吗?”试试在百度搜索“书 包 网”
吴曜看着她,其实现在他不想知道答案,以前会那么问,无非是想阻止她疯狂的举动。
“第一次见到他只是照片,和三年后在屏幕上看到的一样,笑的不暖,已经好多年没看到过那种表情了,全身上下感受不到一点人情味。和他在一起四年,只见他哭过一次,那次我告诉他,我就是他的亲人……”
她永远都忘不了他的反应,她一向认为他是那种天塌下来也不会落泪的男人,结果他亲吻她的时候,肌肤之间流淌着他的温润。那次拥抱极尽温柔,她甚至不敢出声惊吓他,只想用所有意志告诉他,她给他她的全部。
“真正的任希野不同,他从小就是幸运的,明明是双胞胎,被抛弃的那个却不是他。他有亲人,但是我的冉志没有,他们从根本上就是不同的。他们不值得原谅,但我要谢谢他们,如果不是他们,我也不可能认识他……”
她缓缓说来,眼睛看着墓碑,却又仿佛看得很远,虚无缥缈的。微风吹过,缕缕青丝拂面,这是万籁俱寂的沉默中唯一的飘动,就像她的情怀,丝丝划过心尖,清晰明净。
吴曜静静地听,有些东西注定不是自己的,就只能用自己的方式守护。
下山的路上,和他的车子擦身而过。她看见苏韵薇坐在他旁边,那般登对,那般名正言顺。心里沉闷,只想快点让爱情恢复记忆。不管用什么手段,不管结局如何,她努力拯救过。
第二天去上班,晚上被他叫去一个酒会,她断不会拒绝,到了才知道是归海工商局局长。四十多岁模样,身体微微发福。毕竟是管理工商的,和其他政要不一样,多少沾了些商人的嘴脸。
“杨局长,这位是我公司销售部经理,叶子初叶小姐。”
杨局长也不拘礼,大笑伸出手:“没想到任总公司有这么年轻漂亮的经理,怪不得任总以前从来不带出来,原来是金屋藏娇啊!”
“杨局长谬赞。”叶子初大方回握,只是搞不懂他为什么带她来这种场合。按理说,他做什么都该防着她的。
三人落座,菜很快上来,酒席也直奔主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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