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色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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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色的爱-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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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的董事之一。

我的朋友常说,看我的长相就可以知道我妈妈很漂亮,这话没错。就这样,一个既漂亮又能干的女人,不战而胜了那个悲催的“小三”。但保卫战并非容易,“小四”、“小五”络绎不绝,且论持久。

如果找个借口的话,我可以说,我现在的不专一,就是因为那个叫“父亲”的人留给我的阴影。我反感他,但得承认,我的风流继承自他。

拿到房间卡,我自然是直接递给老妈。但老妈却敲敲脑袋说:“我的记忆力不好,怕放丢了,去拿给你爸爸吧。”我知道她这是故意的。

我皱了皱眉,却被她推了一把:“快去。”

“爸。”我把房卡递过去,头也不抬,盯着那双锃亮的皮鞋。

“哦。”他接过去,同样简单的回答。这就是我们父子的交流方式。

我在他面前其实不必抬不起头。因为我干过一件傻事,就是到纽约的第四年,我把自己赚来的一百万美元砸在他的办公桌上,对他说,我不欠你了。那是我参加了无数摄影和广告设计比赛的奖金,加一天打四份工,再加天天吃方便面省下来的。虽然现在知道那很傻,但想起来仍觉十分解气。

“你们父子俩就不能多说几个字吗?”老妈凑过来,拍了拍我的胳膊。

“呵呵。”我勉强地挤出一丝笑。抬头时,不小心瞟到父亲鬓角的白发。

“字不贵多而贵精。”父亲淡笑道。他脸上深深的笑纹,又增了几分老态,不由得让我心中一颤。

我看他时,他也看了我。我们难得的对视到了一起,这对视自那次“砸钱”后,相隔了太久。只是我们就只能那么看着对方,实在没什么可说。

还得老妈,从中起话头:“听你达叔说,你去了公司工作?”

“哦。”我点点头。

“你知道吗?”老妈说。“你爸爸听说以后,高兴的不得了,三天两头儿地跟我念叨。”

“我哪有?”父亲有些不好意思了,赶紧拦住妈妈不让她说。

我本来要告诉他们,我已经离开了。可现在,却不忍说出口。既然他们还不知道,就姑且高兴一会儿吧。

诺临天下,所属父亲的勇君集团。但却是集团产业中最不起眼、最不赚钱的一个。这公司仅是为我成立的,故名“‘诺’临天下”。那年我大学毕业,父亲特意根据我的公关专业,建了这间公司,想当礼物送给我。可未曾想,我不接受他的好意,而是干了摄影。

第三十五章 爱情的剧本(6)

晚餐时,安茜提到和我是男女朋友。这下可热闹了,两家老太太一听登时来了精神。整桌的话题都是围绕我俩,倒把真正的主角晾到一边。

被抢了风头,翠儿并不在意,反而也和我妈“合唱”起来,就差把明天的婚礼让给我们了。

席上,安茜偷偷冲着我笑。我则回敬一个冷眼,示意:这就是你的馊主意。

那晚,大家喝了不少酒,高兴。

第二天,婚礼按时举行,早10点在教堂。大家都来了,金鑫、周宇、韩彤、小昱、孬孬……还有亚伦和于淼。不过,他俩是分别来的,互相都没看对方一眼,就像不认识。

“主啊,我们来到您的面前,目睹这对进入神圣婚姻殿堂的男女。照主旨意,二人合为一体……”婚礼开始了。稍显瘦弱的牧师推了推眼镜,端正地举着圣经,面对两位新人念誓词。一切都显得那么肃穆,庄严,不正是我幻想中所见的嘛。“互爱、互助、互教、互信……”

翠儿穿着一身白色婚纱,配上她晶莹的肌肤,显得那么圣洁。

史士绅仍一脸憨厚,傻兮兮地,笑得合不拢嘴。

到我最喜欢的一段了。牧师问翠儿:“你是否愿意这个男子成为你的丈夫与他缔结婚约?无论健康或疾病、顺境与逆境、富有或贫穷,都爱他,照顾他,尊重他,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到生命终结?”

翠儿抿了抿嘴,看着史士绅,轻轻笑道:“我愿意。”

接下来换牧师提问史士绅:“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史士绅不等牧师问完就急着说。

牧师显然不喜欢被打断,且顿了顿,仍继续念:“这个女子成为你的妻子……”

“我愿意。”他又答一遍。

“无论健康与疾病……”

“我愿意。”

“顺境与逆境……”

“我愿意。”

牧师每说一句,史士绅就接一句。众亲友都被逗得哈哈大笑。

牧师又推了推眼镜,合上书道:“好吧,我看出你迫不及待了。接下来我宣布,你们成为正式夫妻。”

“谢谢。”史士绅憨笑道。

牧师盯着他,歪了歪脑袋,道:“还等什么,你可以吻新娘了。”

阳光从教堂的彩色玻璃透进来,直打在两人头顶,是那么的耀眼。我能看见两只影子拥在一起,嘴与嘴相贴,心与心相连。一时间,教堂里响起雀跃的掌声,是那么的让人心情激动。我也不禁抓住时机,按下快门,留下美妙的一瞬。

离开教堂,大家一起来到餐馆。翠儿也换了装扮,穿上了一身大红的旗袍。这是史家老太太的要求,中式婚礼。婚礼虽说是属于两位新人的,但更多的,还是按老人的要求来。翠儿希望办教堂婚礼,然后在草坪搞宴会;史家老太太则要一拜天地、二拜高堂,点红烛、进洞房。僵持之下,最后的妥协就是中西合璧,各退一半。

席间,韩彤和小昱来到我面前。韩彤说:“阿诺,谢谢你。”然后深情地看了看小昱。

“呵呵,”我笑着看这对小情侣。“别谢我,谢你自己。你俩真的很配。”

他们相视而笑,很甜蜜。

“恭喜恭喜。”大老远就听见一个嘶哑的大嗓门,是贺威。

他怎么来了?真是什么热闹都能凑。

“阿诺。”光顾着瞅贺威,没注意身后竟来了人。

不用回头就听出,那是金鑫的声音。

“你喝酒了?”我转身,看见她绯红的小脸儿。

“嗯。”她似乎有话要问,但却憋了回去。

我真怕她问那三个字的事,于是赶紧转话锋:“你和周宇怎么样了?”

她楞了一下,估计没想到我会问这个问题。“挺好的。”

“那就好。”我往远处看,周宇正陪着史士绅喝酒呢,他们俩似乎有些共同话题。

“对了,”金鑫说。“他想请你回公司。”

“请我,为什么?”

“上次的策划案非常成功,周宇说你是个人才,希望你能回公司帮他。”金鑫说这话时,眼神有些闪烁。

“不止吧?只是一个策划案,误打误撞碰上的。他还和你说什么了?”我问。

金鑫知道瞒不过我,说:“周宇说了,你的背景不简单。”

“他怎么知道的?”

“他说招聘摄影师的文件是从纽约总部发过来的,而你在刚刚贴出启示后就来应聘。招摄影师本就很稀奇,却还关系到纽约总部,就更怪了。”

我笑着摇摇头,“我就知道,早晚得被人发现。”此时也想明白了,上次周宇看我时那热切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他猜,你认识安副总裁。”金鑫说的是达叔,他是勇君集团的副总裁。

“那么,”我问。“他希望我帮他什么?”

“活动部的高级总监,位置一直空着。”

“哦,”我点点头。“我知道,三个活动分部的总监都盯着这个位置呢。”

“你愿意回来吗?”金鑫问。

她没问我愿不愿意帮周宇,而是问我愿不愿意回来,这让我不由得多想了一下。

我极没底气地说了句:“过两天我就回纽约了。”

本以为她该沉默不语,却不料,她对上我的眼神,深切地说了句:“我也爱你。”

此话一出,我顿时怔住。偌大个喧闹的宴席,此刻在我身边却似凝固住了空气,安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心跳。

不知道我俩对视了多久,最终是我老妈走过来,打破了气氛,叫着:“这姑娘真俊,快给妈介绍一下。”

“阿姨,您好。”金鑫很有礼貌地行礼。

“我好,我好。”老妈一把握住她的手,不厌其烦地盯着人家姑娘看。

“妈,矜持点。”我说。

“嘿,这姑娘太好看了。”老妈仍旧爱不释手。

“人家有男朋友。”我说。说这话时,金鑫看了我一眼,表情有点僵硬。

“没关系,只要没结婚,你就有竞争。”

“呵呵。”我被老妈的话逗笑了。

婚礼结束后,我走出餐馆时,撞上了亚伦。

“干吗一副垂头丧气的寡妇样?”我问。“这可不像平常的风流公子。”

他硬挤出笑容,但已然没了阳光。“都怪我自己,聪明反被聪明误。”

“你这是骂自己还是夸自己?”

“不提了,分都分了。”

“嗯,这就对了。在眼泪流出之前,保持微笑。”

“对了,”他忽然想到什么。“跟你说另一个事儿。”

“什么?”

“看,”他掏出手机,打开一张照片。“是我偶然碰上的。”

我接过来,一时诧愕。上面是两个男人极为不雅的亲密照。

“后面还有。”亚伦伸手过来帮我翻页。

一张张地,看得我越发恶心。

“传到我手机上。”我说。

照片刚传好,安茜从餐馆里走出,朝我过来。

“阿诺?”她叫着我,满面春风的。

“我先回避一下。”亚伦悄悄地说,然后便赶紧离开。

“亚伦怎么了?”安茜问。“怎么走得那么匆忙?”

我不说话,看着她。

“这次要谢谢你了,帮我骗过父母,他们都很高兴。”

“是啊,骗过了。”我说着,把手机对到她的面前。“只不过,好像受骗的是我。”

她见了照片,一下子愣住了。

“呵呵,”我笑道。“没关系,我不介意。只是我还一直帮别人写剧本,却未曾想,自己也陷入了剧本。”

“对不起。”她低下头。

我收回手机,又看了一眼,然后马上删掉。那是郭凯龙,和另一个男人在酒吧你侬我侬的舌吻。

“我真是笨,竟没看出他是Gay?”现在想想,那第一次握手,原来不是情敌的较量,而是我被猥亵了。想到此,身上一股麻劲儿,心里十分恶心。

安茜向我坦白了一切。这是属于她的剧本,目的当然是为了我。这一点倒是令我有些感动,不过我不会像小昱那样接受。因为,她的坦白迟到了,是我先翻到了底牌。郭凯龙是她安排的追求者,本就是个性取向有问题的人,只有同行的身份是真的,的确是拉琴的。现在看来,那一切的不自在感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毫无疑问,她说她是爱我的。我能理解这种爱的方式,但理解和接受始终隔着不大不小的距离。

关于这件事我不想想太多,更不愿说太多。后来我想,大概我真正气的,是她的剧本比我写得高明吧。若不是亚伦因为和于淼吵架而不去有家,换了另一家酒吧,就不会看到并拍到那照片,我也不会知道。

如果我不知道该多好,可是最高明的骗子也骗不了自己。我好像不止一次地说过,骗子最恨的事,就是自己被骗。我就是骗子,我就是接受不了自己被骗的事实。

“一周的男友,我答应你的做到了。”我说。

“谢谢你。”她竟也冷静地看着我。

“不客气。”我说。“我不怪你,但是一时之间我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你。”

她头垂下去,轻轻地道:“我给你时间。”

我父亲比较忙,于是当天晚上就和老妈飞回纽约了。安茜的父母是周日早上的航班,我去送了,但过程中都没再和安茜说一句话。

有家里,我和亚伦又恢复了原来的状态,坐在吧台前,用眼睛扫射着四面八方的美女们。我们又开始“打猎”,迷醉在蕾丝花裙丛中。啤酒也再一次成为我依赖的伙伴。

安茜没有离开,却也不再出现我面前。估计,她在等我的电话。

我也没有离开,而是接受了周宇的邀请,再回到了公司。不过这次不是为了金鑫,而是为了父母。不想让他们知道我离开公司的事,也不想扫了他们的高兴。

纽约那边的公司催我回去工作,我本想再请个长假,可后来想想嫌麻烦,于是辞了职。

周宇的工作能力的确很强,让他当上高级总监倒也理所当然。只是我不想帮忙。他见我的态度不清不楚,有点不悦,却也不敢明说什么。

“想要别人聆听你说话,光喊声‘喂’是不够的,一定要摸摸对方的胸部,让心得到震撼。”亚伦又开始胡乱改变经典的电影台词。那是《七宗罪》,原本说的是拍拍肩膀,却让他改成摸摸胸部。不过也许这次他说的对,因为要让心得到震撼,胸部远比肩膀离得近。

亚伦对面是金鑫和林蕾。

我不再写剧本,但仍可以帮孬孬把林蕾约出来,不过接下来如何发展就看他自己的了。

我和金鑫保持着若即若离的距离,谁也不再提那些个敏感的字眼。

“别听他胡说八道。”我说。

“怎么是胡说?”亚伦反驳道。“沟通,其实是单方面决定双方面互相行为的方式,也就是说,决定权是在说话人手里的。就像广播播音员,他所做的只是单纯地说话,而不知道是否有人在听。但他要当作有人在听而说,与听众没交流,却也要想方设法地吸引他们。最后,听众就爱上了播音员。”

我们此时在谈关于如何吸引异性的话题。我坚持以退为进,亚伦讲求以进为进。

“听得我头好乱。”金鑫撅着嘴,摇着头说。

“我也不懂。”林蕾说。

是啊,这么长篇大论的课题不适合思想简单的亚伦来说。

“这点上,我倒是同意亚伦的说法。”我说。“我认识个做播音的老师,他也说过,做节目的时候,要想象着把听众的心一把夺过来,使劲揉,揉得细碎,然后再‘啪’的一下摔回去。他就是用这个方法,拥有无数争着嫁给他的女粉丝。可她们不知道,这个老师长得实在让人不忍多瞧,还天生小儿麻痹。”

“这样呀?那女粉丝见了不得伤心死?”金鑫苦着脸道。

我说:“所以啊,他只做广播,从不出镜,至今女人们还是把他当成神一样景仰。”

“瞧吧,你也同意我说的‘以进为进’。”亚伦得意道。

“不,”我否定。“你难道没发现,我们说了半天的,正是‘以退为进’吗?播音员永远是在自说自话,这不是贬义,只是他们的工作。他们永远躲在喇叭后面,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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