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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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嫁- 第11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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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檐微愣。

一时间,他竟不知怎么解释。

他唯有用力抱紧了她,吻住了她的唇。将她所有的话都堵住。

“我们不要闹脾气了。”后来,凌青菀对安檐道,“你不好受,我也不好受。”

至于安檐的手怎么弄伤的。凌青菀就没有继续追问,她心里隐约明白。肯定他发泄怒火所致。

“嗯。”安檐低声应下。

他搂着她的腰,让她依偎在他的怀里,用有力的臂弯圈住她。

凌青菀昨晚没怎么睡好,车马有点轻微的颠簸。她又依靠着一个暖暖的胸膛,不知不觉竟睡着了。

梦里,她听到一个低沉的声音。轻柔叫着“九娘”,竟像是安檐的嗓音。

回到家中。凌青菀令人去采办药材。她自己动手,配了些金疮药,送给安檐。

两人和好如初。

安檐为了表示感谢她,竟送了她一匹小马驹。

雪白的小马驹,灵巧可爱,毛发雪亮,浑身上下透着灵气。

“这马才可以叫雪儿!”景氏瞧见了,不免想到了凌青菀的狗,笑着说道。

凌青菀那条狗,没有半分杂色,通体乌黑,居然叫“雪儿”,时常让景氏啼笑皆非,叫不出口。

如今这浑身如雪的马,要叫什么?

凌青菀也觉得自己当初给雪儿和小白取名的时候,有些不知所谓。

可是现在又不便改口。

她挠了挠头,笑道:“错有错着,这马不如叫墨影吧?”

家里人都笑了。

“你的马,随便你。”景氏先笑软了。

她已经不打算管,任由凌青菀胡闹了。

上午骄阳明媚,树影婆娑,庭院百花竞艳,熏风香甜。

凌青菀牵着墨影,蕊娘坐在马背上,两人在院子里遛弯。

丫鬟们跟在身后,莲生亦步亦趋跟在小马,防止蕊娘跌下来。

安檐送过来的这匹马,非常温顺,温顺得有点死气沉沉得,但是安全,不会轻易摔伤人。

凌青菀觉得甚好。

“姐姐,这马好玩。”蕊娘一点也不害怕,反而很兴奋,坐在马背上高兴极了。

凌青菀哈哈笑。

“过几天,我们去郊外骑马吧?”凌青菀问蕊娘。

蕊娘拍手说好。

晚夕,凌青菀也告诉了大哥和四弟,商量过几日去郊外玩。可以请了安栋、安檐,还有祯娘和祯娘的两个哥哥,一行人热热闹闹。

“我这几天好多了,我也要去!”陈七娘笑着。

景氏就不再阻拦:“也好,你也该出去透透气。那行,我来安排安排,请了你们几个表兄妹,去郊外河边踏青。”

“还可以放纸鸢。”凌青菀道。

从前,她和卢珃每年春上,都要请了能工巧匠,给她们做纸鸢,然后卢珃会亲自绘画仕女图。

卢珃喜欢金色的,所以她的纸鸢都是洒金蝴蝶、洒金仙桃、洒金蝙蝠;而卢玉喜欢绿色的,故而她的风鸢有翠绿燕子、淡绿鲤鱼、墨绿百足虫。

“早过了放风鸢的时节。”大哥笑凌青菀。

清明前后放纸鸢,现在都快四月底了。

“一样的嘛。”凌青菀笑道,“放风鸢就是为了好玩,又不是播种,非要时令对才行么?”

陈七娘和景氏就在一旁笑。

怀庆长公主被斩首,尚未过三七,可是京里望族间照样热闹繁华。

因为,怀庆长公主是犯了事的。五十条罪状,条条属实,罪恶滔天。她死了,是除去一大祸害,应该庆祝才是。

她头七刚过,朝廷居然开了一夜的宵禁,京里酒香馥郁,丝竹笙箫,整夜不歇。似重大节日那么热闹。

这个时候,谁替她哀思,谁就容易被认为是怀庆长公主的同党,可能也没有好日子过。

故而,凌青菀商量去踏青,景氏等无人反对。

第二天,凌青菀就给众人写了帖子。商量着出去踏青。

“别邀请石官人。”凌青菀叮嘱她大哥。

“咦。石官人得罪你啦?”凌青城笑道。不过,他还是听了凌青菀的话,没有邀请石庭。

石庭却不知从哪里听说了。送来了三支风鸢。

他请了京城的名匠,做了极大的三支,一支翠绿色的春燕,一支墨绿色的百足虫。一支洒金锦鲤,上面他自己提了诗词。

尚未放起来。都可以预想这三支纸鸢的美轮美奂。

“石官人听说了我们要去郊游,不请他不太好。”陈七娘道,“还是请了他吧。”

凌青菀知道,最近都是石庭给陈七娘诊脉。让陈七娘的孕吐很快恢复了,她最近身体舒服了,精神就好了很多。陈七娘非常感激石庭。

凌青城更是把石庭当朋友。

且不论石庭对凌青菀如何,至少他的确帮到了陈七娘。陈七娘这几天。脸色好转了很多,景氏也少了担心。

“我给他下帖子。”景氏道,“说得有趣,我请了你们姨母和姑母也去。特别是纪王妃,最近忙着大太尉的婚事,烦心极了。如今都妥善了,就等着大婚,也不怎么忙,请她也去散散心。。。。。。”

“那好啊。”凌青菀笑道,“最喜欢和娘一起出门了。”

众人大笑。

因为这话,是蕊娘喜欢说的,凌青菀居然学会了。

于是,他们定了四月二十八,去城西的河边郊游、踏青、骑马、放纸鸢。

姨母和姑母都答应去,让凌青菀有点小意外。

大家好似过节一样,脸上都洋溢着喜悦。

安檐也送了几支纸鸢来。

“石庭也去。”凌青菀跟安檐解释,免得安檐临时瞧见了又发怒。

安檐却道:“我听说了。”语气很平淡,眼底有了淡淡笑意。

凌青菀送给他的药膏,他抹了三四天,伤口已经结痂,有点发痒。

开始长新肉了。

凌青菀也终于知道,那天安檐回去之后,练了十二个时辰的长枪,这才将双手磨破。

“快要盛夏了,给我做几套夏季的衣衫吧。”安檐对凌青菀道。

凌青菀犹豫了下,拒绝了:“明年再做吧。”

她实在没空了。

凌青菀和安檐的大婚,定在半年之后。而凌青菀想在半年里扳倒王家,就要趁着怀庆长公主这股子劲头尚未过去,说服卢氏帮忙。

她想回趟太原府,找到婶祖母,希望说动婶祖母。

她没空静心给安檐做衣裳。

往后,菀儿会和安檐长相厮守,她大部分的时间都在内院,应该会有很多的空闲,替安檐缝补衣裳的。

安檐沉吟一下,莫名的笑了下,道:“那好吧,明年再做!明年!”

他特意强调了下。

凌青菀想到,他现在都不愿称呼她为“菀儿”了,又对明年充满了期待;更想到他上次发那么大的火,总觉得他越发对卢九娘没有耐心了。

这些情绪,在她的心头一闪而过。

她微微笑了笑,用笑容来掩饰内心的失落。

转眼间就到了四月二十八,安家、纪王府和凌家,都派了下人去搭建帷帐,可以供她们女眷歇脚。

安檐也派人在四周把守。

“这是谁家女眷游玩吗?”远处的河面上,驶过来一轮画舫。画舫有三层船舱,偌大的甲板,装饰得金碧辉煌,远远可以瞧见风中摇曳的旗帜。

有个少女立在甲板上,风吹起了她的衣衫,衣袂飘飘,气度雍容。

她对岸上游玩的人很好奇,便凝眸打量。

然后,她看到了安檐。

“安郎!”她突然低呼,又惊又喜,“是安郎带着家人来游玩的。快,快放了小船,我要上岸。”

“忙什么?”少女身后,一个微胖的男子,走过来蹙眉道,“我们的画舫又不停在这里,你现在下船,回头我可不来接你啊!”

说话的,是冯源。

他面前的少女,正是元阳郡主。上次被安檐甩出去,元阳郡主丧气了好些日子,可转眼间,又开始斗志昂扬。

这是含山长公主家的画舫。

***L

☆、第171章争爱

第171章争爱

天气很好,春阳灼灼,河面波光粼粼。那些波光映衬着辉煌的画舫,返照出谲滟的光。

浮波里的涟漪随着水浆缓缓荡开,被日光照应似彩虹,宛如云霞般瑰丽,也宛如元阳郡主荡漾的心境。

她今天和哥哥出来游湖,竟然在这里遇到了安二郎。想来,这是多么深厚的缘分?

“想来我和安二郎的缘分,是斩不断的。”元阳郡主欢愉的想着,就非要下船。

她一定要去见见安檐。

“可有什么要紧的人,你非要下去?你倘或下了船,就自己走回家,我不等你!”冯源不耐烦道。

冯源最不喜欢带着元阳郡主玩,觉得她矫情又麻烦,一个不慎就要去宫里告状。

元阳郡主常在太后面前告状,所以家里没人敢惹她,包括她父母。

“放心吧,安郎会送我回家的。”元阳郡主甜甜笑着,圆而亮的眸子明媚妖娆,有种势在必得的自信。

冯源就往岸上看了一眼。

太远了,他什么也没有看到。那个高大的身影,好似是安檐。

犹豫了下,他还是挨不过元阳郡主的撒娇,只得派人放下小船,将元阳郡主送到岸上。

冯源留下两个人,照顾元阳郡主,就令画舫继续前行,冯源自己也进船舱里饮酒作乐去了。

元阳郡主眉梢,挑起几抹雍容。

她又想到自己和安檐结缘之初。

今年二月,就是两个月前,她带着小厮在街上骑马。不成想,那马失控。空旷的街上一个人也没有,小厮们吓得半死。

元阳郡主也是吓得花容失色,大哭大喊起来。

最后,马车直直冲一个骑马的年轻人冲过去。

那是下朝回家的安檐。

安檐不知马上的是谁,却不会见死不救。于是安檐纵马,将元阳郡主的马拦住,一把将她抱下来。

那一刻。元阳郡主第一次认真打量这个闻名京城的男子。心里跳个不停。

安檐在京里很有名气的。

首先,安檐年纪小小成为侍卫司的副都指挥使,虽然大家心知肚明是官家为了提拔安家。并非安檐的真本事,可是,他依旧是最年轻、最有实权的男人。

其次,安檐马球打得好。这个年代最时髦、最普遍的运动。就是马球了。

马球打得好,很容易出名。而安檐的马球。京里无人不称赞,元阳郡主看过几次,同样深觉安檐的技艺过人。单凭这一点,安檐的爱慕者就不乏其数。

元阳郡主也爱慕会打马球的安檐。但是不会想着和他深入接触,因为定亲了。

再次,安檐个子高。女人慕强。高个子却又不太粗壮的男子,看上去风度倜傥。却又强壮有力,很容易俘虏姑娘们的欢心。

还有,安檐为人正派,从来不涉足烟柳巷。京里的姑娘们都听闻,安檐这么大年纪,身边有个侍女都没有,也没有婢生子。

当前世道,像安檐这种模样俊朗、位高权重、出身高门又钟情正派的男人,去哪里找?

元阳郡主当时吓得半死。人在深度受惊时,会释放这种诡异的求生本能。这个时候,只要她获救,就会产生一种新生的狂喜。

这种生理上的喜悦和心理上的喜悦,会融合在一起,会让人情不自禁爱上就她命的人。

救她命的人,也会完全走入她的心田。

元阳郡主从此,便深慕安檐。

她打听一下,就知道安檐的未婚妻,是个落魄贵胄的女孩子,其貌不扬。

假如元阳郡主想要安檐和凌家退亲,随便耍点手段即可。

可是她生性好胜。

她不甘心安檐不情不愿和她结亲,她想先俘虏安檐,占领他的心,再让他心甘情愿为了她而退亲。

不过,她仔细计划,仍是出师不利。

上次在马球场,安檐非常粗鲁将元阳郡主扔出去,可是元阳郡主并未见灰心。

“安郎是为了给凌家姑娘面子。他这样维护未婚妻子,果然是个痴情男儿,我冯滢的男人,理应有次当担。”

她居然帮安檐说话。

水浆划破湖面,荡起金色涟漪,一如元阳郡主冯滢的心情。

她上了岸。

安檐正在河边,此处查看环境。

突然间画舫停留,他也站着看了片刻,直到这位郡主乘坐小船过来,安檐眉目冷峻,一脸的不耐烦。

“安郎!”元阳郡主远远喊着安檐。

安檐板起了脸孔。

凌青菀拿了个汝窑茶盏,端了杯茶给安檐,不成想,就瞧见了小船上的元阳郡主。

凌青菀用手掩住温暖的阳光,往湖面望去,见到那个衣带飘渺的女子,曼妙立在船头,使劲挥手。

凌青菀就无奈笑了笑。

含山长公主的儿女真讨厌。

那个冯源就够恶心的,如今又添个元阳郡主,真真叫人头疼。

凌青菀微微笑了笑。

她记得元阳郡主。

元阳郡主今年十六岁,是含山长公主的小女儿,太后最疼爱的小外孙女。

卢玉去世的时候,元阳郡主十一二岁,容貌和今时变化颇大。

元阳小时候胖墩墩的,总爱往外头跑,晒得黑黝黝的。她打小就有趣,比同龄的女孩子会说话,深得太后欢心。

“你真白,能把你的皮割下来,贴在我身上吗?”凌青菀还记得她十五岁那年,在太后宫里给太后祝寿,元阳郡主娇憨问她。

那时候,元阳郡主才十岁,一双眸子璀璨明亮,似墨色宝石一样的眸子,天真盯着卢玉的肌肤,问道。

卢玉不如卢珃好看。但是她生得嫩白,肌肤似初雪晶莹白皙,不少宫妃羡慕她。

元阳郡主那么小的年纪,也很是羡慕,甚至说出那等残忍可怕的话。

但是,太后、含山长公主和宫妃们,都把她的话当成孩子的戏言。纷纷大笑起来。小孩子说大人的话。是非常有趣的。

只有卢玉和卢珃没笑,特别是卢珃,她谲滟的眸子里。添了几分冷然,斜睨了含山长公主一眼。

当时,内外命妇立马收了笑意。

含山长公主有点尴尬。

这件事后,含山长公主在背后说卢珃性格乖张。难以相处。

多年不见,元阳郡主大变了样。

首先。她肌肤白了很多。虽然不能算嫩白,却不会感觉到她黑;其次,她长高了个子,也变得纤细窈窕。

瘦了又白了之后。原本胖墩墩的小姑娘,变成了风姿绰约,纤细曼妙。她总是锦衣翩翩。云鬟珠翠,抬腕凝眸间雍容妩媚。和从前判若两人。

上次相见,凌青菀没有认出她来。

事后凌青菀听闻那是元阳郡主,就知道自己多次见过她。只是,从现在那个女孩子身上,已经找不到当年半点痕迹。

凌青菀回想起元阳郡主的种种,才想起那个说要剥了她的皮贴到自己脸上的小丫头,不禁感叹女大十八变。

凌青菀正想着,元阳郡主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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