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妆容圣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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妆容圣手- 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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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曼青一听项寡妇提到这茬,脸色就白得更厉害了。

还没等项望山开声,便见徐曼青噗通一下就跪在项寡妇跟前了。

项寡妇不明所以,还被徐曼青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着急得连连询问起来。

“儿媳不孝,自觉无德无能,配不起这项家!故而今日自请下堂,还请娘亲成全!”

项寡妇一听立刻傻了眼——项望山好胳膊好腿地回来了,以后谁也欺负不到项家头上去,这好不容易才守得云开见月明的,怎么徐曼青就这么想不开突然提到下堂这么严重的事情来了?!

“你你你,你这傻丫头到底是害了什么毛病!好端端的怎么就要下堂了?”

见徐曼青并不回答,只是一个劲地跪在那里哭,项寡妇气急攻心,险些连站都站不住了。

项寡妇将视线放在一旁同样是脸色铁青的儿子身上。

“望山,是不是你跟你媳妇说了什么?弄得她竟然要自请下堂!!”

若这儿媳妇没有什么错处可挑,那挑事的应该就是自己的儿子了。

项望山倒也敢作敢当,只见他站起身来,将他利用承宣使府下拜帖设计试验徐曼青真心的事情说了出来。

一直被蒙在鼓里的项寡妇这才恍然大悟,随之气愤地拍着自己的大腿骂道:“糊涂啊!真是糊涂啊!!”

“若是没有你这媳妇守着护着,如今的项家哪来这份家业?”

“若没有你这媳妇,你娘这个老婆子早就被那些黑心肝的人扔到冀州老宅等死去了!”

“你怎能一回来连问都没问一声,就设了这么个局试你媳妇?啊?!”

“你这样做,人心会散的,这种道理还用我教你吗?!”

项望山被项寡妇一通教训,心中自知有愧,便当着项寡妇的面向徐曼青道:“我说过这件事是我对不住你,以后定会好好待你。”

项寡妇见儿子已经当面承认错误,也赶紧就坡下驴。

“是啊,青妞,望山他也是一时糊涂才做了这事,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徐曼青垂泪摇头道:“并非是我要将这事放在心上,如今我自请下堂,对夫君也没有半分怨恨或者责怪。”

“只是如今夫君立了大功,日后必能一帆风顺平步青云。可惜我出身乡野粗陋不堪,且在出嫁前名声有损,嫁入项家后又因为生计所迫出去接妆做活抛头露面,也难怪夫君会疑我虑我。”

“我不怪夫君设计试探,只怕我这样的身份日后在官声上拖累了夫君,让别人在夫君背后说三道四,说他的娘子曾经是专门伺候别人的下九流!”

“我不愿看到夫君被我所累,还不如在夫君未封官之前自请下堂。”

“夫君英武不凡,又有军功傍身,日后定能聘得娇妻美妾,岂不比留着我这样一个没用的女子强上百倍?!”

徐曼青一番话说得头头是道,样样都为项望山考虑,实则是她自己要在自己身上挑刺,就算项家不肯放人,只要她今日已经把丑话说在前头,日后项望山也不能再找这样的由头来为难她才是。

项寡妇听徐曼青这般剖心剖肺地一说,眼泪也跟着下来了。

只听项寡妇对项望山道:“儿子啊,你看你的媳妇多为你着想!这样的孩子,除了眼前这个还能到哪儿找去啊?!”

项寡妇是越说越伤心,陪着徐曼青哭了一阵之后又忽然想起什么似的,转身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去。

待半晌之后项寡妇再出来,手中拿着一封书信,直接拍在了项望山的手上。

“这是青妞在嫁进来之前特意立下的书据!”

“她早就向我明了心志,若你在战场上有个三长两短,她便为你、为这个项家守一辈子的望门寡!”

“有了这封书据在,她还怎么可能会有什么异心啊?!”

项望山看到手中的这封书据也是一愣。

虽然聂定远那边遣的人将事情调查的还算仔细,但也不至于手眼通天到连这封书据也调查出来。

项望山亦万万没有想到,眼前的这个女子早在嫁入项家前就这般绝决地断了自己的后路。

只要项寡妇手中捏着这封书信,就是皇帝老儿也抬不走自家媳妇。

这么说来,他苦心安排的这场所谓的试炼,根本就是多余之举了。

项望山不自觉地将手中的书据握成一团,又见老母抱着媳妇哭得伤心,也破天荒地有些闪了神。

“娘,这事是我不对,你且让我和娘子说上两句。”

项寡妇自知解铃还须系铃人,徐曼青的心结是自家儿子弄上的,能将媳妇哄好的也只有项望山了。

项寡妇在小翠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抹了一把眼泪道:“为娘的不管。就算你能耐大到能给我抬个公主回来当儿媳我也不稀罕!”

“这项家的媳妇,我便只认定青妞一人。”

项寡妇说完便甩袖回了房间,项望山看着还跪在地上的徐曼青,便蹲□轻声道:“地上凉,先起来再说。”

虽说徐曼青还算是个会演戏的女人,但此时此刻的眼泪却是真的。

方才在自请下堂的时候,想起在这段时日以来受的压力和委屈,就不觉悲从中来,根本不用酝酿眼泪就出来了,想刹车都刹不住。

见徐曼青像没听着自己说话一般,项望山叹了口气,躬身将徐曼青抱了起来。

徐曼青被项望山突如其来的举动吓了一跳,眼泪才暂时停了。

“你,你放我下来!”

见在一旁伺候的红儿和小翠连眼皮子都没敢抬,徐曼青不由得红了脸,挣扎着要从项望山怀里下来。

项望山哪里肯听她的,直接就把人抱到卧房里去了。

“你放我下来!”

徐曼青挣了半晌,还恨恨地在项望山的后背捶了几下。可她那点子花拳绣腿的功夫又怎么会被项望山这种杀神放在眼里,等回过神来的时候,人已经被放在软榻上了。

“莫哭,我不知道有这封书信,如若不然……”

我也不会怀疑你。

见徐曼青还是红着双兔儿眼,项望山叹气道:“如今这房里只有我们二人,你若想出气,我随你打骂便是。”

徐曼青听言一愣,这大齐的男人,还有能忍得了自己媳妇这般蹬鼻子上脸的?

不过既然项望山放了话,看他的样子也像是一言九鼎的人,徐曼青气急,便也真抬手往项望山身上打了几下。

可项望山这种在军队中锻炼出来的结实身板又哪里是徐曼青这种细皮嫩肉能抗衡的,才没拍几下,徐曼青就觉得自己的手像是打在铁板上一样,疼得立刻就停下了。

项望山看了徐曼青发红的手心一眼,转身出了门去,半晌之后拿了一根儿臂粗的擀面棍进来,二话不说地递给了徐曼青。

“啊?”

徐曼青愣了一下,又听项望山说:“用这个打,不然你手疼。”

看了眼塞在自己手里的擀面棍,徐曼青反倒是怎么也打不下手了。

感觉到男人落在自己身上的视线炽热非常,徐曼青觉得心里烧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压根不敢抬头跟项望山的眼神对上。

“你是我的妻,下堂这种事以后莫要再提。”

徐曼青撇过头去不说话。

项望山见她还在闹别扭,想了想又说道:“你要如何才肯消气?”

徐曼青想了想,咬了咬下唇道:“我有一个条件,如果你答应,我就不提这事。”

既然项望山回来的事情已是既成事实,她是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还不如趁着目前形势有利于自己的时候跟这男人提出要求。

“你说。”

想到自己待会要说出口的话,就连徐曼青自己都觉得臊得慌。

“就是,就是……”

磨蹭了半晌,项望山才终于听清了自己媳妇用微若蚊鸣的声音说出来的条件。

“就是,如果我不点头的话,你,你不能强迫我,呃,那个,圆房……”

项望山先是一愣,随即反应了过来。

“好。”

“啊?”徐曼青也没料到项望山会答应得如此爽快,下意识地抬起头来,却意外地与项望山那深邃如海的眸子对上,登时只觉得脸上热得更厉害了。

只听项望山道:“以武力强迫弱质女流,非大丈夫所为,项某人不屑为之。”

徐曼青眼神闪烁了一下,毕竟这种单方面拒绝履行夫妻义务的事,放在现代都未必会有男人接受,更何况是在这男尊女卑的封建大齐?

项望山像是生有读心术一般,看出了徐曼青的疑虑,继而又道:“即便你是我妻,那也不可。”

“一个男人,若无法让媳妇心甘情愿地为自己生儿育女,那便是无能。”

“以夫君之名行强迫之实,则是下作。”

“我项某人自认并非此等龌龊之徒,娘子放心便是。”
  第98章

在项望山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徐曼青曾有那么一瞬间的错觉——这男人不会也跟她一样是穿过来的吧?封建时代的男人而且还是这种行伍出身的彪悍男人真的会说出这样的话吗?

徐曼青甩了甩脑袋;又看那项望山的言行和这大马金刀的坐姿;怎么看怎么是个典型的封建士大夫,但大概可以在这个称号前面加上“开明”二字而已。

“那,那……”

见机会难得,徐曼青原本还想绞尽脑汁地多提些条件,可静谧的内室忽然发出了几声轻微的怪响。

“啊……”

徐曼青满脸通红地捂着自己饿得乱叫的肚子,登时挖个洞钻进地里的心都有了。

为毛她在这个男人面前总是面子里子都保不住?在这种谈判斡旋的重要关头;少吃一口饭会死吗会吗?

项望山见徐曼青捂着肚子缩成一团连头都不好意思抬的样子,差点没笑出声来。

这小女子真是妙趣横生,除开机敏勇敢的一面外,竟然还有这般生动活泼的模样。

“抱歉;方才尽顾着说话;都忘了你还没用晚膳。”

项望山起身出门吩咐下人备饭,一问才知道这饭菜早就备妥了,项寡妇那边也已经先行在房里用过了。

项望山一听,便让人将饭菜送到里屋,和徐曼青一起吃用起来。

徐曼青低头猛吃,根本不敢跟项望山的眼神对上,反而是项望山夹了好几筷子的菜到她碗里劝她多吃一点。

待两人用完膳洗漱了一番,项望山便从他带回的箱笼中取出公函看了起来。徐曼青原本十分好奇,但又想到这古代社会总说女子无才便是德,遂也不好过问,只是偷偷趁项望山不注意的时候瞄了几眼,发现上边录的是一些供词,才想到有可能是审理冯嗣侗的党羽所记录的口供。

徐曼青心烦意乱地假意整理自己的箱笼,可惜屋内男人的存在感实在太强,让她想刻意忽视都忽视不了,脑中禁不住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屋外便传来了打更的声音。

项望山这才放下了手中的公函,起身对徐曼青道:“二更了,该歇着了。”

徐曼青一听,禁不住打了个激灵。

“歇……”

将手中的衣服挡在身前,“你,你答应过不碰我的。我们,我们分床睡!”

似乎是预料到了徐曼青的反应,项望山道:“不可。我虽私下答应了你,但对娘可不能明言。”

毕竟项寡妇比谁都想要赶紧抱上孙子,要让她知道徐曼青不愿圆房那还了得?

“再说,我们二人若分床睡,日久也难免遭人诟病。”

这大齐的女子所获得的体面大多来自于夫君的疼宠,项望山出征两年好不容易才归了家,若这时候还闹出夫妻分房的事情,确实于理不合。

“那,那……”

徐曼青的脑袋在急速运转着,总想赶紧想出什么折中的法子来应对眼前的这个难题。可惜还没等她理出个头绪来,项望山已经当着她的面宽衣解带了。

“啊!你又这样!”

徐曼青又急又气,赶紧又像那日在承宣使府中那般捂着眼睛背过身去。

项望山笑道:“你急什么?如今你我二人是夫妻,本就该坦诚相待,为夫的在你面前宽衣又如何了?”

徐曼青气恼道:“坦诚相待是‘没有隐瞒、如实相告’的意思,哪有像你这样的?!”

可还没等徐曼青矫情完,她就被项望山像拎鸡崽一样拎到床上去了。

徐曼青哪里能敌得过项望山的力气,见那男人不由分说地抱着她挤进了床来,只得拼命往床边缩去。

可惜古代的床本来就小,就算徐曼青再怎么缩,项望山那样的身板一躺进来,她能剩下的空间就不多了。

徐曼青挫败道:“你,你至少穿件中衣啊!”

只听项望山笑道:“虽然娘子你穿这样很好看,但睡觉的时候还是少些束缚为好。否则气血不畅,又如何能安寝?”

如今这当真是所谓的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徐曼青拗不过流氓一样的项望山,又见他虽然光裸着上身但确实是老实躺下就不动弹了,徐曼青心里打了一阵鼓,又想到方才项望山的那番保证,这才颤巍巍地和衣睡下。

缩在距离项望山最远的床边,徐曼青只觉得自己心跳的声音有些过大了。

就算是上一世,她也没有过这样如此亲近地跟异性同床而眠的经历。

男人的呼吸声比女人要重得多,那种规律的喘息声让原本就比较难入睡的徐曼青更是辗转反侧。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才迷迷糊糊地睡去,等第二日在生物钟的准时作用下幽幽醒来,徐曼青只觉得自己腰上沉得厉害。

忽然意识到了什么,猛地睁开眼,徐曼青见一只胳膊搭在了自己的腰上。而昨夜明明是和衣而眠的她在被单下却只着了肚兜和亵裤,外衣外裙都被丢到床边的地上去了。

徐曼青郁闷得在心里直骂,这种手脚除了她身边躺着的这个男人之外,根本就不会再有别人有这样的机会了。

看着那男人略带些稚气的睡颜,徐曼青深吸了好几口气才强压下狠掐他几把的冲动,蹑手蹑脚地爬了起来,她得赶紧趁项望山没醒来之前下了床去将衣服穿好。

可这件事情说起来简单,要做起来还真是有一定的难度。

且不说项望山身材高大得将床的外围占了个满,连能让她钻出去的缝隙都没有。她若想下了床去,必须要跨过像小山一般的项望山,期间还不能碰到他以防把他吵醒!

徐曼青苦着脸,大气都不敢喘一下,轻手轻脚地将手撑在项望山身边,试图先将脚探出去。

就在她的身子已经成功通过大半的时候,她的脚却不知道被什么东西绊了一下,原本悬空的身子哐当一下就砸在项望山的身上了。

“啊!”

徐曼青小小地惊叫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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