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王歪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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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王歪传- 第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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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放下梳子,准备去睡人身的最后一场觉。
  这个时候,传来断断续续的声音,仔细听,似乎是在叫着自己的名字。
  “田道夕子……夕子……田道夕子……”
  “谁?!是谁在叫我?!” 夕子惊恐地看着四周。
  “夕子……夕子……田道夕子……”
  “是谁?!不要装神弄鬼了!我告诉你,我不怕你!!”
  “在这里……看这里啊……”
  田道夕子走近镜子,看见原本应该清楚映出人影的镜子变得浑浊起来,镜子的中央出现水波似的痕迹渐渐荡漾开来。
  图面渐渐清晰了,出现了一个人影。
  “是我啊!吓你一跳吧?!” 穿着雪白睡衣的路易莎的身影出现了。
  “怎么是你?!你怎么会在镜子里?!”
  “我也说不清楚,我以为以前的那个魔镜被打碎了,就没办法了。可是,我实在想见你,就试试老方法,居然有用!!你忘了吗?我曾经跟你说过,我是魔王啊,你不记得了吗?我是如假包换的魔界的大魔王哦!” 路易莎抬起头骄傲道。
  “原来……你说的……是真的……”
  “恩!” 路易莎开心地笑道,“你终于相信我了!我以前和人家说,人家怎么都不肯相信我,气死我了!”
  “那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我说了呀!是你不相信我嘛!而且,你看你们家是除魔世家,我总不能在你家大声说:‘我是魔王!你们来杀我吧!!’这不是找死吗?”
  “可是,我们没回家的时候,你可以告诉我。你要证明自己是魔王的机会是很多的,方法也很多,你只是不想告诉我罢了!你根本没把我当朋友看!!”
  “不是的!以前……我其实也在害怕……害怕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我。可是,你不一样。所以我要来找你!”
  “哦?我有什么特别的?”会不会是你选好的祭品,所以你舍不得?
  “因为……我们是好朋友……”
  “好朋友?”
  “对啊!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上次没遇见你就回去了,对不起!还有还有,伊司的脾气不好,我也代他向你道歉!”
  “……你还有别的说的吗?”
  “怎么了?看你不是很高兴的样子。对了,其实我今天也是试试的,不过,我没想到,这么晚了你还没睡,有什么事吗?”
  “……没……”
  “你精神不是很好呢!你要不要吃西红柿啊!很好吃的哦,又酸又甜!提精神呢!” 路易莎兴奋道。
  “你为什么偏偏是今晚来找我呢?”
  “因为我今天想试试嘛,我不是说过了吗?再说了,我也没想到会成功。”
  “哦……是吗?这么巧?”明天我就要走上祭台了,你今晚来找我,会有怎么巧吗?当初你真的是碰巧遇到我的吗?……不是你设的计吧?
  “……你怎么了?看到我一点也不开心吗?” 路易莎后知后觉道。
  “不……我很开心……非常开心……”
  “那怎么我一点也看不出来啊!” 路易莎迷惑道,“你是不是有什么心事?你跟我说,我帮你!”
  “哦,你什么都肯帮我吗?”
  “恩!我们是好朋友嘛!”
  “好!” 田道夕子今夜第一次笑了,“你明天到我这里来吧!”
  “到人界去啊!” 路易莎为难道。
  “怎么?你不肯?你还说你是我‘好朋友’呢,我告诉你,明天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你,你希望你一定要来!”
  “我是有点困难……我怕伊司不同意……”
  “你是魔王,连到我这里来一下都要他管吗?”
  “也……不是啦……”
  “你究竟来不来?我还把你喜欢的卡特,哈里,高柳先生都叫来喽!”
  “是吗?看来我真的要想办法了。”
  “恩,你一定要来哦!我等你,你一定要在正午十二点之前到‘幽祭之台’来。”
  “啊?那是什么地方啊?就是木野流矢家后面不是有个山林吗?有一个像是空旷的祭台,你去看就知道了。我会叫人在门口等你的。”
  “好的。我会努力去的。”
  “你一定要来哦!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说!”
  “知道了!我一定会去的。”
  “那么,明天见!”
  “再见!”
  镜子的画面从清楚到浑浊,又变为清楚。
  田道夕子静静地看着镜子好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拿起电话:
  “喂,和你说的一样,我刚才见到他了。和计划的一样,明天他回来的。对,他说他是魔王……”
  半晌,她放下电话,深深地叹了口气。

  47

  “路易莎,你怎么心神不定的样子?静下心来仔细看书,你已经积了很多书没看了。”
  “伊司,我明天再看,好不好?我累了……” 路易莎撒娇道。
  “累?可你才看了一个小时!”
  “都一个小时了!!”
  “才一个小时!!!”
  “我不管!我不看了!”
  “那你现在想做什么?”
  “也没什么……”
  “那我就陪你到花园去转转,呼吸一下新鲜空气,呆会儿再回来看书。”
  “……”
  “走了。你不去的话,我们现在就继续看书。”
  “我去!”
  “你又怎么了?现在才看了半个小时的书。你今天一直心神不定的样子,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不!不!!怎么会呢?!噢呵呵~~”怎么办?我根本走不出去!
  “看你这个样子!真是的,从人界回来后,你就根本没定下心来。这样吧,我去帮你拿点你喜欢吃的东西。你在这好好看书,知道吗?不许乱跑。”
  “知道了,我又不是小孩子!”
  伊司叹了口气,“小孩子也没你不听话。”说完,就转身走了。
  “什么嘛?!把人家看得这么扁!算了,赶快溜,到人界还有很多路要走呢!”
  一个身影冲出来,“路易莎!”
  “哇!” 路易莎看清人影,心虚地拍拍心脏,“吓死我了,莉莉纱!”
  “大事不妙了,你还在这里!” 莉莉纱大叫道。
  “怎么了?有什么事发生了?你快点说,我还有事要做呢!”
  “是田道夕子!你知不知道今天是田道夕子结婚的日子!!”
  “结婚?!” 路易莎心里有很不好的预感,不会是和以前一样吧?“不是和上次一样吧?”
  “就是一样的!所以我才急着找你。”
  “夕子也说过今天有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说!早知道我昨天就问她了!”
  “现在我赶过去吧!”
  “等一下!昨天夕子说是正午十二点,现在穿越结界靠我们腿是来不及了。”
  “那怎么办?!”
  “都怪伊司!要不是他拖着,我早就溜了。”
  “对了,他呢?”
  “帮我拿吃了去了。我们快走吧,我有办法赶得上时间!”
  在幽祭之台下。
  “怎么了?路易莎怎么还不到?你有没有和讲清楚?”
  “当然。”穿着雪白婚纱的少女平静地回答道。
  “马上就要十二点了!”
  “我知道。”
  “你怎么一点也不急?要知道如果他不来,死的可是你!”
  “是的,可是如果他来的话,就说明他以前确实是在骗我……我不想相信他是在骗我……”
  “笨蛋!不是你死就是他死!你自己祈祷吧!”
  一旁的鼓声传来,一声声,敲得人心痛心慌。
  “时间到了!” 木野流矢激动道。
  田道夕子叹了口气,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了路易莎。
  “夕子,走吧。” 田道正雄说道。
  “父亲……”
  “走吧,这是为了我们家族,为了我们日本。你的牺牲是有价值的!”
  是吗?可是我的意愿呢?有谁问过我愿不愿意吗?
  田道夕子一步一步向高台走去。
  鼓声敲得更响了!
  田道夕子望着台下狂热的民众,他们好像疯了似的在欢呼。
  是在庆祝我的死亡吗?看到我的鲜血流出,有这么兴奋吗?
  转过头看向父亲,可是父亲,你的眼睛里为什么一点怜悯都没有?我是你唯一的女儿啊?
  鼓声在最激烈的时候停止了。人群也安静下来。
  田道夕子在幽祭之台的最高点上,大声说道:
  “……我是魔王的侍女,我的财富归魔王所有。我是魔王的婢仆,我的贞洁归魔王所有。我是魔王的奴隶,我的自由归魔王所有。黑暗魔王,天地之主。一切生命、荣耀、威能出于您归于您;我将一切献于你的脚下,这本是您的恩赐。不论祝福还是灾祸,我甘心从您的手中领受。黑暗魔王,天地之主。一切生命、荣耀、威能出于您归于您……”
  轰隆隆!
  一阵雷声传过。
  只见远方高空的白云似乎被什麽东西划过,出现一条直直气流。 
  人们都抬头看向天空,田道夕子的咒文念完也看向天空。
  长空中云气的异状,不久便有了答案。 
  一辆辇车,无声的划破云层,来至幽祭之台前方上的天空,辇车高速间引动的气流经由阳光,折射出散发浅浅的金黄颜色。 
  淡蓝色的光晕围绕整台辇车,辇车周体垂挂一条条的流云彩线,散发七彩光色,辇口布着一重同样淡蓝的光晕,明明是淡淡的蓝,似透明的蓝,却不可思议地看不见辇内,能看到的,只有那片淡蓝。

  48

  辇车停在了幽祭之台上。
  路易莎掀开帘子,冲了出来,跳到田道夕子的身前。
  “夕子,你怎么都不跟我说,你要结婚了呀?!”
  “你到底还是来了……”
  “当然!我一听到你这个消息就赶忙过来了,怕来不及,还坐了辇车过来。我跟你说这个辇车可是一件宝物哦,用它穿越结界只要平时的三分之一的时间。对了,我不是来跟你说这个的。你不是要结婚了吧?!你不是要嫁给魔王——我吧?”
  “……” 田道夕子低着头不说话。
  “我跟你说,这个是假的哦!你死了的话,就什么也没了,根本就不是嫁给我的说!你们这是迷信!是假的!”
  “你来是为什么呢?”
  “我是来阻止你啊!你看不出来啊!你会死的!”
  “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可以啊!在这里吗?” 路易莎看着下面现在还大张嘴吃惊地看着他们的人类。
  “你当初遇见我,是你故意安排的,还是你也不知道?”
  “我一开始也不知道,可是,后来我就知道了,就是后来遇到莉莉纱的时候。”
  “也就是说,你后来知道了?”
  路易莎奇怪地看着她,不知道她在这么危急的时候还在谈这个,但看她眼神也奇怪地一眨不眨地盯着他,便回答道:“是的。”
  “那你为什么不说。我以为不会再遇到以前的事了嘛!谁知道居然又发生了!所以我才赶来制止的。”
  “以前……也发生过这样的事吗?”
  “是的。也是在你们人界,以前我遇到过一个女孩子,她也是和你一样,成为了恶魔的新娘,最后死在了婚礼上。我不希望你也发生这种事。当时发生的时候我真的很难受……” 路易莎说着难过地低下了头,“我们在她死之前约好的——我们一定要再相见。所以,” 路易莎抬头激动地看着她,“这一世我们又相见了!这是命运的安排!所以,跟我走吧!我会保护你!!”
  路易莎不敢置信地看着她,又看向胸口靠左肩的伤口……
  “路易莎!?” 莉莉纱从辇车上冲下来。
  “为……什……么?你为什……么?”
  “哈哈!魔王!你也会有今天!” 木野流矢从幽祭之台下面高声狂笑道。
  “你……为什么?我是来救你的啊!”
  “你来救我?!不要笑死人了!你根本是来看好戏的吧?从我知道你就是魔王的那时候起,我就在想??我为什么会遇见你??然后我父亲就告诉我??我要死了,是被你害死的!”
  “可……我不……想害你啊……”
  “你是不想害我!可是,你也说过,我的前世死了,也是这种献祭似的死法!现在轮到我的现世了!那你有没有想过,在之间这么多的时间里,到底有多少女孩子死于这种死法?!你有想过去救他们吗?我们田道家有多少女孩子为了你死掉了,你知道吗?!”
  “不是的!我……不想的……”眼泪静静地流下来,“原来你一直是这样看我的……”
  “是的!今天我就要为我们田道家、为这个世界除掉你!你去死吧!”
  田道夕子举起刚才刺伤路易莎的‘魔光长影’。
  “你去死吧!” 田道夕子向路易莎砍去。  
  “快跑!” 莉莉纱从后面托起路易莎,“我们快上辇车,走!”
  “你别想走!” 木野流矢站在辇车之前,“魔王,你今天死定了!”他拉开手中的除魔弓。
  一开始就没声音的人们,看到这次好像真的可以除掉魔王,看着魔王腹背受敌的样子,不禁开始欢呼!
  “杀死他!”
  “杀了他!”
  “早就该杀了他了!魔鬼!去死吧!”
  “杀了他!”
  ……
  ……
  ……

  49

  公元2015年,夏七月十四日,对于太平洋周围国家的人民而言,都是一个终身难忘的日子。
  中午12:20时,万里无云的天空在瞬息间变得漆黑,幽祭之台的上空,一个红□法阵悬空而现,六角形封印缓缓旋转着,冰系魔法的魔力喷涌而出,远处的天空,云层仿佛被一面巨旗搅动着,瞬息变成了无数棉絮般的小云团,云峦翻滚。细小的雪花从天空中摇散着落下,呼吸间雪花变大,最后变成婴儿拳头大小的鹅毛大雪簌簌砸下。
  大雪片子百年难得一见,每一个都婴儿拳头大小,啪啪啪的打在窗户上。白色的鹅毛般大雪慢慢变得浅红……最后,艳红的雪片满天飞舞……雪落地之后,就开始融化,红色的血一样的冰水顺着排水沟缓缓的流动着。人界数万万年来,第一次下了一场鲜红的大雪……
  “怎么会有血色的雪啊?”
  “果然是妖孽啊!”
  “快!快!来杀了他啊!”
  “杀了魔王!”
  “快杀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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