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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劫色不成之后引发的武林爱情故事- 第2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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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画怡不说话。
  楼牧以手支颐凑上他瞧:“难不成,你和柳蓉熟识?甚至……你和柳蓉,根本就是一伙的?”
  白画怡的神情似阴似晴,愈发难辨。
  “不对啊。”楼牧很满意他的表情,又故意摇头道,“柳蓉是魔教中人,可白庄主你和四大名门渊源深厚,一身凛然正气,怎么可能和一个妖人勾结在一起?这要是传扬出去,岂不是大大的笑话?”
  白画怡却稳住了神思。“楼公子,你不用激我。我的事情也不劳你费心。”他柔媚地转开话题,道,“你难道不想知道那小杂种现在是怎样一个光景吗?”
  楼牧心头一紧,嘴上却哈哈大笑道:“你以为他的命很值钱么?”
  白画怡闻言一怔,顿时有些捉摸不透,咬了咬牙追问道:“你……你什么意思?”
  楼牧嘿嘿干笑,应道:“就是你觉得的那个意思。”
  白画怡更怔,脱口道:“你不是喜欢他么!”
  “我是喜欢他啊。”楼牧大大方方地点头承认,手却不老实地捏了白画怡的脸颊一把,又笑道,“但天下男子众多,我干嘛要只喜欢他一个?就算他没命了,我还可以去喜欢别人嘛……比如说,白庄主你虽然年纪大了些,可保养得当风情万种,我现在心底也欢喜得很呢。”
  白画怡被楼牧没大没小地调戏,竟然也不恼,只是神色变得乾坤不明。
  “难道你……你……表面风流,其实……其实竟然真的还倾心着柳蓉不成?”他突然盯住楼牧问。
  楼牧察觉他有异,脑子转得飞快,当即故作一脸惊慌,道:“白庄主一计不成,难道……难道还想再去拿柳蓉的性命来威胁我吗?”
  白画怡见状变得十分激动。“你真的还喜欢着柳蓉?”他情不自禁地扬高声音问,“就算他当年如此待你,你……你还喜欢着他?”
  楼牧暗暗心奇,嘴上却哀苦地怨道:“我喜欢他那又如何?他又不喜欢我!”
  说完这句他偷偷观察白画怡的表情。
  白画怡的表情一直在变化,似乎是欣喜,又似乎是恼怒,也可能什么都不是。
  静谧,好像只剩往事如风。
  “楼公子,不妨与你直说。”许久之后白画怡低声开口,语调难得如水温柔,“柳蓉半年前被云栖在眉山上打成重伤跌落悬崖……如今和活死人没有什么区别。只有你楼外楼的镇楼之宝才能救醒他。”
  说到这里他抬睫,再一次看住楼牧。
  那深湛的眼底,竟然也荡漾着满满情深似海般的温柔。
  楼牧彻底呆住了。
  白画怡却不管,只接着柔声哀求道:“你……你……若当真念及旧情……可否……可否不计前嫌,慷慨救他一命?”

  ===
  楼牧震惊无比。
  “你与柳蓉……”他想确认,却不知应该从何处开始确认。
  白画怡与柳蓉,这两个完全没有关系也无论如何不可能有关系的人,怎么会最终以这样一种方式联系在一起?
  有一瞬间他甚至本能地以为白画怡在使诈,可细细一想,又觉得如此使诈,对白画怡自己并无一分好处。
  他正想得极乱,只听白画怡又接着道:“你若仍旧念着他,想和他共渡余生……只要你能救活他……我……我……可以许诺你,到时候我会消失,此生再也不见他。”
  最后一句他说得极低极低,甚是哀婉,几乎让人不忍听下去。
  于是楼牧伸出尾指,掏了掏自己的耳朵。
  “强人所难的事我从来不做。”他道,“柳蓉既然心不在我这里,我留着他的人也没有什么意思。”
  白画怡眉头一皱,刚想开口,就被楼牧打断。
  “白庄主莫急。”他笑嘻嘻道,“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柳蓉我可以救。不过我有个条件……”说到这里他再一次凑上白画怡,往对方的鼻尖上吹了一口气,接着道:“我见白庄主细皮嫩肉的,不知白庄主愿意不愿意以身相许,陪我一宿良宵?”
  白画怡抬眼看了看他,无所谓道:“你要是愿意救他,我陪你一辈子也无妨。”
  楼牧闻言大笑起来。
  “逗你玩呢。”他大力拍了拍白画怡的脸颊,“你岁数这么大,又老爱说假话。就算你愿意陪我一辈子,我却不愿意一辈子被你陪的。”
  他主意已定,便沉脸起身,从一旁的柜子里取出一把沉甸甸的锤子,走到白画怡面前停下。
  白画怡不知他意欲何为,只好抢先低声威胁道:“你若敢杀了我……云栖或者柳蓉的下落,你都统统无从知晓!”
  楼牧噗哧一笑,也不理他,只转身往床头走了两步,瞄准脚下的一块地砖,抡起锤子就砸了下去。
  “轰隆”一声,地砖顿时崩裂开来。
  楼牧扔掉锤子,低头从碎成几块的地砖瓦砾之中,刨出了一只乌金瓶子。
  “这就是你想要用来救柳蓉的东西。”他转身朝白画怡晃了晃瓶子。
  白画怡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楼牧哈哈笑道:“白庄主你处心积虑假扮成我,在我楼外楼的禁地里寻觅了几个月,翻遍了所有的机关……一定从来没有想到过,这样顶顶重要的东西,并没有被我藏入任何的秘道或是密室。相反,我将它烧制在地砖里,直接铺在了你每天路过的脚底下。”
  白画怡沉默良久,终于也笑了:“楼公子聪慧过人,我自叹弗如。”
  “过奖。”楼牧走到他身边,阴恻恻地干笑道,“比起白庄主一腔深情望不到底,我还差得很远呢!”
  白画怡察觉他言辞不善,不由惊道:“你……”
  话没说完,楼牧已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将乌金瓶子的瓶盖拔开,直接往里撒进了一把粉末。
  “这瓶子里原本装的,就是我楼外楼的镇楼之宝。”他朗声道,“而我刚刚新撒进去的,是我楼外楼特制的剧毒。除了我,没有人知道解药的配方。”
  他一边说一边将瓶盖重新塞上,上下用力摇晃乌金瓶子。直到他觉得彻底摇匀了,方才停手,瞥了一眼白画怡。
  白画怡的脸色,难看得不能再难看。
  楼牧视而不见,径直走到白画怡跟前,往他嘴里塞了一粒药丸。
  “这是用来解你刚才的箭毒。”他笃定道,“我要你立刻带我去见云栖。”
  然后他一顿,又慢吞吞地晃了晃手里的乌金瓶子,补道:“我劝你最好少耍花招。我若见不到云栖,你就休想知道如何才能解开这瓶子的毒药。到时候……柳蓉的生死若是因此有了什么差池,你可别怪我没提醒过你!”
 
  ===
  楼牧让手下备了马,又额外吩咐厨子煮了几只粽子,用油布纸细细包好。而白画怡虽然默允了楼牧的条件,却依旧是岳霆的容貌打扮,并未露出真容,显得十分谨慎。
  楼牧心急云栖的伤势,也管不了这么多细枝末节,只催促着白画怡上路。
  两人纵马,一口气连夜奔出十几里,一直奔入了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
  山路崎岖,马匹难行。两人很快便弃马,徒步往山林深处走去。
  走到最后天际开始蒙蒙发亮,白画怡停了下来。
  楼牧跟着他停了下来。
  “楼公子,”白画怡回头道,“我可以让你见云栖,这是因为我有求于你。但他也是我手里唯一的砝码,所以我不能让你知道他究竟被我藏在哪里。”
  楼牧自然明白他的言下之意,嘴上却不甘示弱,冷笑道:“柳蓉命在旦夕,你以为你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可这一回白画怡并不为所动,反而直接伸指,往楼牧眉心戳去。
  楼牧早就为救云栖自废了武功,哪是白画怡的对手?他才微微试图躲开,白画怡早就欺身近前。
  楼牧沉声威胁道:“你若惹怒了我,信不信我……”话还没有说完,白画怡的手指已经抵了上来。楼牧只觉自己额前一痛,随即两眼一黑,便什么也看不见了。
  然后他感觉到白画怡拉起自己的手,牵着他一步一步向前走去。
  楼牧也明白这是白画怡的底线,白画怡绝对不会轻易妥协。所以他终究无法,嘴上虽然仍旧骂骂咧咧,脚下却是乖乖地迈步,跟住白画怡往自己所不知道的方向而去。
  已经是黎明时分,楼牧能够听到林间莺啼婉转清越,也能够听到晨风在树叶里轻柔徘徊,他甚至还能听到白画怡平缓绵长的呼吸声。
  这种呼吸声是如此的熟悉,仿佛慢慢拂过床头的轻幔,拂出深藏在记忆深处的旖旎春色。
  楼牧不由脚下一滞。
  白画怡察觉到他的迟疑,手指当即微微收紧,无声提醒着楼牧不要停下。
  可白画怡手掌的温度也很熟悉,不太冷,又不太热,宛如恰到好处的三月和风,吹得草长莺飞,杂花生树,洋洋洒洒一派盎然景色。
  那是柳蓉曾经与楼牧说过的景色,江南的春景,温柔婉约,缠绵悱恻,就如记忆中初见时的柳蓉一样。
  楼牧又默默跟着白画怡走了一会儿。
  最终他终于忍不住。
  “你究竟是谁?”他开口,有些怀疑地问白画怡。
  然后他突然感觉白画怡猛地甩开自己的手,又惊又怒地低噫一声。
  楼牧以为自己找出了对方的破绽,心头大喜。他刚想继续追问,却只听白画怡朝着另一个方向,又忿忿骂了一句:“小杂种,算你狠!”
 

  楼牧听他语气颤抖,却苦于自己什么也看不到,忍不住往前走上一步,低声唤道:“云栖?”
  没有人回应他。
  楼牧心急云栖连日来的伤势,又连声唤道:“云栖?是你吗?是你吗?”
  还是没有人回应他,就连刚才气急败坏的白画怡也不再说话。
  楼牧深知云栖性格,怕对方又做出什么不顾性命的举动来,便也不管,只对着眼前的漆黑一片接着柔声劝道:“云栖,如若你真在,可千万别干什么傻事。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咱们先吃个十年八年的天下美食,再报仇也不算太晚……”
  他话没有说完,只觉得眉心再一次剧痛,却是白画怡默不作声地解开了他的穴道。
  楼牧揉了好几下眼睛方才适应光亮。
  然后他发觉自己和白画怡正置身在一处溶洞内。溶洞湿冷,外头的天气似乎也并不是很好,整个洞内光线昏暗,说不出的阴森压抑。
  楼牧往四周仔细望了一圈,却并没有发现云栖的身影。
  楼牧半愠,朝白画怡道:“你骗我?”
  白画怡却没有理他,只是自顾自地走到溶洞的一个角落里蹲下。
  楼牧凑近一瞧,不由微微一愣。
  有一根铁链子安静地躺在地上。铁链的一头焊在岩壁上,另一头是一个只有手腕粗细的铁环,用一把小铁锁死死扣住。
  “信不信由你,我的确把那小杂种关在这里,就用这根铁链上的铁环扣住了他的一只手腕。”白画怡道,表情似乎是有些不可置信,又似乎是匪夷所思。他伸手,摸着铁环上尚未完全干涸的血迹,好半天才喃喃接道:“这根铁链并没有断,铁环也没有被打开过,他究竟是怎么脱身的?难道他……难道他……”
  楼牧正听他说话,猛然只觉得鼻尖上一滴温热,似乎是有水滴从溶洞高处掉落,不偏不倚地打在了他的鼻梁上。
  溶洞阴冷,怎么可能有温热的液体?
  楼牧伸手,想去抹自己的鼻子。
  然后他突然意识到,那一滴温热粘稠的液体,并不是水。
  楼牧当即抬头往洞顶望去。
  洞顶垂下无数的钟乳石,被微弱的光线笼罩,半明半寐,光怪陆离。可即便一切再昏暗再模糊,他却依旧清晰地看到了这三天三夜以来他时时刻刻梦寐以求想看到的那张容貌。
  云栖藏身在洞顶的钟乳石之间,正用左手捂住鲜血淋漓的右手手腕。他的桃花眸子在黑暗中更显深湛,里头的神情似喜似怒,无声地盯住楼牧瞧。
  

  楼牧的第一反应,自然是不能让白画怡知晓云栖藏身所在。所以他十分镇定地抬手,将鼻尖上的血迹不着痕迹地擦干抹净。
  云栖依旧沉默看着他,脸色苍白毫无动作,只是眼神愈发地沉邃,仿佛是一只随时准备伏杀猎物的猫。
  楼牧见他神情戒备,就算见到了自己也并无任何反应,心中莫名感到一丝诧异。他本想多看几眼云栖,却又生怕被白画怡察觉端倪,因此便重新低下头来,往前又走了半步。
  他的本意,一是打算离白画怡再近一些,以便待会儿先发制人;二是希望挡在云栖不断滴下的鲜血和白画怡之间,为云栖做个掩护。不料他才抬起脚,就听到头顶一声巨响,随之无数碎石纷纷坠落,往自己和白画怡身上毫不留情地砸了下来。
  楼牧没有内力,哪躲得开?只一瞬间的功夫就被岩石砸得头破血流。混乱之中他听到白画怡骂了一句:“小兔崽子你竟敢暗算!你活得不耐烦了么?”随之似乎云栖从高处跳下,和白画怡交起手来。楼牧想仔细瞧个明白,奈何溶洞里粉尘飞扬,他不仅什么也看不清楚,反而是大咳不止。这一下,就又将打斗之声淹没了几分。
  楼牧心焦,一边剧烈咳嗽一边双手乱挥,尝试着往前迈开一步,没想到正好磕碰到一根石笋,楼牧一个踉跄没有站住,“噗通”一声就摔倒地下,顿时吃了满满一嘴的泥土。
  想当年楼牧轻功了得意气风发,就算踩水一路过江都不在话下。怎料今时今日会被一根石笋搞得如此狼狈?楼牧后背朝天肚皮朝地,顿时生出英雄末路美人迟暮之感慨。
  还没感慨完,他又听到白画怡在溶洞口叫了一句:“你以为你跑得了么!”
  然后一切突然安静了下来。
  楼牧察觉不妙,连忙把嘴里的泥土“呸呸”吐了出来,唤道:“云栖?云栖?”
  声音回荡开去,在钟乳石之间徘徊,听上去格外地孤旷。
  楼牧愈发不放心,一边爬起来,一边又叫道:“白画怡!白画怡!”
  粉尘落尽,视野重新清晰,整个溶洞除了楼牧,已经空无一人。只有云栖刚才先发制人在高处打碎的石块被血渍裹着,凌乱散落了一地,和那一根曾经囚禁云栖的铁链,孤零零地躺在角落里。
  白画怡早就施展轻功去追出逃的云栖了。
  楼牧跌跌撞撞地往外奔了出去。
  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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