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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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 第8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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额外的差使,则是杨广见萧铣不贪财;或者说此前虽然经营生意有方,但是在朝廷有事儿的节骨眼上,遇大事并不含糊,愿意毁家纾难;故而在钱粮上对萧铣更为信任。萧铣原来就做着扬州水曹参军实际上的活儿,修运河的时候也监管过漕商,现在还负责东南船政,所以杨广顺势就把这往后两年江南漕粮北运的担子压到了萧铣肩上。

隋朝,可是没有什么“转运使”或者“漕运总督”的概念的,一切和漕运相关的事务都是临时性委派官职,或者临时性兼任。

自从大业二年,朝廷建成东都洛阳之后,又在洛阳以东、汴州以西的荥阳附近修建了兴洛仓城,兴洛仓处在黄河和汴水交汇入口附近,水运极为便利,将作大匠宇文恺当年设计的仓城有粮窖八千囷、每囷可存储三千石,所以理论上最大容量可以达到2400万石粮食!这个数字占整个大隋朝一年粮食总产量的十分之一左右!

兴洛仓当然从来都没有装满过,但是遇到朝廷有大事的时候,提前储备的高峰期,存粮一千多万石还是有的。而长江以南地区,高峰的时候向北方兴洛仓运送的漕粮大约在一年八百万石左右,此外两淮也要北运一些,但是没有江南的负担重(杨广时两淮更多是出人力、徭役,因为距离北方施工地近,但是物力就可以少出。)这些共同构成了朝廷每年驻军及家属、朝廷官员贵族总计数百万中央非农业人口的消耗。

现在,这个每年从江南押解八百万石粮食去兴洛仓的任务,就落到了萧铣肩膀上总领,责任不可谓不重,讨伐高句丽在即,一切漕粮更是不能误期。

众所周知,古代运输仓储技术比较低下。如果是陆路运粮,那损耗就不用去说了,运的陆上民夫吃掉的比运到目的地的多好几倍都是很正常的事情——诸如诸葛亮北伐,从蜀地如果要人扛运粮进攻关中,后世有人统计过,路上吃掉十四斗,才能有一斗运到关中各谷北端。即使是有了大运河之后的水运,几成的沿途损耗,包括水手民夫吃掉的、鼠雀耗、漂没,那么两成还是有的,如果有地方官吏黑心一点,可以把各种损耗加到四成多。

也就是说,一年运输八百万石正粮的漕运,至少有一两百万石的手脚可以做。萧铣当然不是贪官,也不在乎钱财之类身外之物。但是天下汹汹在即,他也不能眼看着大笔漕粮都运去兴洛仓,将来数年后成了给瓦岗军资敌的物资,为求自保,适当留些后手自然是必须的了。

——

ps:这两天科目二要试车,两更不变,字数略少。

第二十八章盗贼蜂起

萧铣虽然需要总督两年漕运,但是这些事情肯定不可能事必躬亲,最终筹备完一切处置措施之后,到了执行层,还是交给了武士彟督办、水师郎将周法明领兵护送。

八百万石漕粮,光看粮食单产与粮田面积的话,靠吴郡的苏湖杭三州当然是凑得出来的,但是那样的话几乎要刮掉民间一半的粮产量,朝廷税赋自然不可能这么高。事实上,漕粮里头只有大约一成半来自于最为富庶的吴郡,其余八成半,则是由兰陵郡、丹阳郡、会稽郡、宣城郡、九江郡、豫章郡等十几个郡凑齐。负责运河漕粮北运的州郡,最南到会稽、豫章一带,也就是后世的宁绍平原和鄱阳湖平原,最西到武昌郡左右,相当于后世浙江、江西全境,加上安徽、江苏的长江以南部分、湖北最东边的黄州、武汉。武昌郡再往西,那就不是萧铣管得到的了,那里的粮食根据朝廷调度即使要北调,也会走汉水供应三辅一带。

即使漕运期限是从年末运到来年二月末,可以往返四趟左右粮船,那也需要两百万石的单次运力。武士彟此前跑漕商的船队显然有些不衍使用,也幸好吴郡给朝廷督造的讨伐高句丽所用海船多是适合黄海海况的平底沙船,吃水小一些的在运河里面也能比较适航地使用,于是萧铣把大部分四百料级别的沙船都拨了出来,解了燃眉之急。

以武士彟的身份,这也是第一次看到自己居然可以率领一支单次运能可以达到两百万石规模的船队,那可是相当于拥有上千艘四百料的沙船了。虽然这支船队额外还有一名水师郎将周法明,带着整整一座军府的府兵护送,但是这也足够武士彟为之骄傲了。事实上,如果没有周法明的五千士卒,光那八百多艘船武士彟就不敢上路了。现在天下已经不很太平,经过齐鲁之地这种盗贼重灾区的时候,要是有不开眼的贼寇冲破官军封锁打了通济渠的主意,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别说,危险船队第一次北上的时候,还真是遇到了一些危险,那是年关之前两三天,船队开到济阴郡、东平郡之间的时候,就遇到了两股数百人的盗贼袭击,幸好周法明治军严谨,弓弩齐备,一通包抄截杀,斩首数百级挂在船队旗杆上,震慑住了不少宵小。

后来,武士彟听说就在一个月之内,齐郡张须陀治下首先爆发了一股大规模的农民军,为首的名叫王薄,自号知世郎,以朝廷加急修永济渠、运漕粮北上、山东歉收民不堪税赋徭役等由头,聚众谋反。还作了《无向辽东浪死歌》扇惑人心,其歌大意无非“长槊侵天半,轮刀耀日光。上山吃獐鹿,下山吃牛羊。忽闻官军至,提刀向前荡。譬如辽东死,斩头何所伤”。起兵后两月内,幸好齐郡郡守张须陀反应迅速,带兵进剿在野战中击败了王薄两次,让王薄意识到还没有和冠军正面决战的能耐,只好与稍后起兵的同郡贼头孟让二人带领剩下的几万人退往泰山山区,在山区游而不击保存队伍。

在王薄起兵后仅仅不到半个月,黄河对岸的黎阳仓城附近,也爆发了一股规模达到数万人级别的义军,为首者便是后来的河北巨寇张金称。张金称起兵的缘由自然也是麾下有一大股被朝廷永济渠徭役逼得没路可走的饥民,然后想趁着起兵后的突然袭击先拿下朝廷的黎阳仓劫掠一笔粮食——黎阳仓是黄河北岸永济渠与黄河交汇处不远的一座仓城,是供给河北官军存粮的最大粮仓,这件事情就发生在萧铣回到吴郡后不久。

身在大兴的杨广第一时间派遣手下心腹段达讨伐张金称,谁知段达这厮从来没打过仗,没啥军事才能,原本不去救援黎阳倒也罢了,仓城守军虽然只有千人,却好歹储备充足,又有坚城可守,自保总没问题。结果段达带兵讨伐张金称时,从东都千里奔袭赶到黎阳时,就遇到张金称假装撤退避战、故作畏惧朝廷援军的样子,轻易就把段达这个草包引诱中伏,大败段达,而黎阳仓的守军也一因为接应段达,乱中被张金称混进了细作,惨遭攻破洗劫。

也幸好如今朝廷距离朝廷正式讨伐高句丽还有一年多,河北的黎阳仓屯粮还不算多,但是那也至少是有三五十万人一年的口粮地分量了,这些粮食有一小半都被张金称在逃窜之前洗劫了,算下来足够张金称养二十万人的队伍养一年。

黎阳仓过了十几天才被朝廷二次派遣的军队收复,损失的粮食超过五十万石。杨广也是因为段达的残败,才深感用人为将还是要看将才为主,不能光看忠诚可靠度。于是又一次矫枉过正,把段达一撸到底之后,改让宿将杨玄感担任黎阳仓守将,并督办整个黄河以北的军粮漕运事务。至于张金称和腊月间才新兴起的河北贼寇高士达,杨广则另外派兵将剿灭,可见他还是不敢过分信任杨玄感,给杨玄感的军事权限仅限于守好黎阳仓、确保永济渠运河沿线的安全。

如今试图来劫掠武士彟押运漕粮的贼寇,经过对侥幸抓获的那几个贼头的刑询,倒也能问出他们自是被张须陀打散的一些王薄、孟让残部,因为辗转逃亡没粮食,一时急了眼想搏一把在运河上讨一口饭吃,结果就踢到了周法明的铁板上了。

周法明如今还是一心效忠朝廷的武将,面对如此情景唯有叹息不已。而武士彟却是胆大包天的投机分子,对比了主公萧铣治下之地的俨然乐土,和山东河北的民不聊生,一个邪恶的种子已经在武士彟的心中种下。

……

武士彟在北方督办漕粮的同时,在钱塘县,做了三年县尉的沈法兴也被任满提携,改任为钱塘县令,而掌管军事的县尉则被萧铣塞给了如今也已经被腐化拉拢的周绍范。如此,政权和军权都得到了高度统一,在钱塘县南阳公主的封地上,沈法兴也就大模大样动用民夫修建坞堡,囤积粮食。

这些做法和乱世中豪族世家的做法并无什么区别,所以也算不上遭忌讳,只要豢养的私兵家奴不过千,也没朝廷关注。所不同的是,在南阳公主的封地坞堡中,也开建了一些规模不俗的大粮仓,虽然和朝廷的兴洛仓、黎阳仓相比还差得远,最多只有前者两三成的规模,但是对于私人所有的来说,已经不可小觑。

头一年,这里就会积贮大约两百万石的米粮。因为萧铣最终定下的对江南各郡的漕运损耗是加收三成,而他给武士彟留下的实际损耗管理限额是一成半。所以,其余各郡的一成多加收损耗,足以把吴郡应当纳粮的部分填补上去,而吴郡本地的粮税,则在偷天换日之后都没有装船,或是只有小部分装船摆出漕运的样子掩人耳目,实际绝大部分都进了萧铣在钱塘县封地的私库,为将来应急做准备。

第二十九章花开两头

沈法兴为萧铣在南阳公主封地坞堡中囤积的两百多万石粮食里面,来自挪用的吴郡粮税的部分,只是其中大约三分之二。还有三分之一,则是大业五年萧铣自己封地上全面推广占城稻后,带来的额外一季收成。

整个大业五年,因为此前从林邑弄回来的种粮只有一万多石,所以只够种植四五十万亩水稻田——根据《齐民要术》,这年头的农业技术,种稻子的话一亩地大约需要种粮三四升。而种收比大约在一比五六十,也就是春播三升种、夏末可以收成一石五斗。一石稻谷大概可以种三十亩地——因此,大业五年时只在萧铣夫妻的封地范围内推广,并未对外。

事实上萧铣的封地收成还远不止单季一石五斗——因为前一年他还派船队去了福建近海澎湖列岛上的猫屿等处开采了鸟粪石来试点。在农作物对高磷、钾肥料耐受性还没体现出来的如今,一亩地仅仅多下十几斤泡碎了的鸟粪石,居然就可以让亩产再额外提升三分之一!也就是说,十几斤肥料可以换来多七八十斤的亩产收益。所以萧铣封地上的占城稻在大业五年的平均亩产都普遍超过了两石。占城稻了鸟粪石肥料的双重使用,让田亩的年产量提升了一半多。这才做到了让萧铣仅仅依靠自己的封地,就一年囤积下五六十万石的存粮,不贪不抢,就靠自己的封邑民户实打实种出来富余的。

年关转眼而过,便是大业六年春播的季节了。因为占城稻种子经过一年的膨胀,如今已经有六七十万石了,萧铣自忖以吴郡全境也才十二三万顷的水田,如果这些粮食拿出绝大部分来作为种子的话,估计也够整个吴郡范围内推广了,如此,不出意外的话,到今年秋收的时候,整个吴郡的粮食产量可以提升至少三成——之所以没敢按照五成算,那是因为占城稻种子好保障,但是鸟粪石肥料却不好保障,在靠海船近海往返福建近海挖鸟粪石的情况下,开采速度肯定是满足不了吴郡所有县城的,能满足三五个县就不错了,再要扩大规模的话,又容易被潜在的竞争对手发现福建沿海的一些利益。

隋唐时候的百姓显然不太适合接受新事物,要让占城稻在没有强制力量的情况下被不读书的百姓自然接受,显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原本历史上最早的占城稻推广记录,要直到北宋苏轼担任杭州刺史的时候才发生,萧铣足足把这个过程提早了四百年,而且是科举萌芽期的四百年,民智之低下自然有天壤之别。

好在世家当政、百姓愚昧的年代自也有更简单粗暴的管理办法——老百姓民智未开,不懂好坏,那就不懂好了。萧铣只管抓大放小,把境内各县的头面人物、豪族世家领袖召集过来,当场亲自为他们讲解说明占城稻的好处、亩产的提升、由此带来的在江南一年二种稻米的可能性……

最后萧铣还拍胸脯地签了担保文书:引入占城稻稻种之后,但凡单季产量比去年提升不足两成的,则朝廷愿意免去当年税赋。至于是否超过,自然不能由世家豪族说了算,而要以统一管理认捐的试验田说了算。但是若是单季产量增产超过两成,可就不再是按照朝廷原定的亩产来十五税一了,而要按照试验田的最高亩产作为单产,十稅一收取粮税,算是额外的种粮钱。

若是不想签订文书担保、自负盈亏的,萧铣也任由他们只是从官府那里采购占城稻稻种的时候,要按照一比二十的比价购买种子:用寻常粳米晚稻二十石,才能换取一石占城稻种,但是考虑到占城稻并非杂交稻,来年种出来的粮食可以再次作为种子,所以有见识的世家宁可如今接受一次性的盘剥,为了长远利益也是愿意接受这个二十倍的价钱的。

如此一来,萧铣也算是把这个时代开拓发现者维护自己“知识产权”的努力尽到了极致,再想多捞在如今的时代背景下也不可能,毕竟这可是个印书都不用给版税的年代,秘法和海外异种都只有世家豪门珍藏起来不为外人所知一个运作方法,被人窥伺了就只有公开的份儿。萧铣能够用先手之利占三年优势就不错了,更长远的方面,他还是只能指望随着江南双季稻的推广,让这块地方粮价低迷一些,百姓躁动少一些,给他在乱世中筹措一份根基提供保障。

……

占城稻和鸟粪石的利益要想多占,另一手准备自然是要推掉那些阻挠者。

在江东忙于大业六年春播的同时,在东海上,走山东-新罗-州夷(济州岛)-筑紫(日本的对马岛、壹歧岛、筑前国)路线出访倭国的裴世清、来整等人,也在两个月的辗转之后,探寻出了一条依靠借用沿海侧风航行去往日本的航路——就经济性来说,这条路在海上航行时的成本足足是季风顺风季节直航的五六倍。但是至少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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