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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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 第1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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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仓和国帑收罗得怎么样了?船只征调几许?你们这些酒囊饭袋!杨广昏君当初怎么会用你们这些废物!”

宇文化及刚刚收兵回来,正憋了一肚子和张童儿大战的怨气呢,气头上召见那些给他打下手管钱粮的文官,却又听不到好消息,难免会暴怒。

那些文官也是叫苦不迭,他们原本事情就不接手,因为很多知情的上官都南渡逃跑了不愿从贼。他们接手过来不过两三天,账目还没理清呢,如何谈得上效率?

“回禀丞相……国帑金银倒是好收拢,随时可以带走,只是太仓存粮太多,实在眼下弄不到这么多官船运载,前些日子萧驸马征讨岳阳贼董景珍,出兵五六万人,又说要速战速决,大笔囤粮在前,把绝大部分运河漕船都调走了。眼下只能靠丞相征集来的民船……”

“什么萧驸马!萧铣如今算个哪门子的驸马!他是反贼!”

“是是是……是反贼……”文官们腹诽不已,心说你宇文化及好歹如今还拥立了杨浩呢,南阳公主理论上还是杨浩的堂妹,萧铣如何就不是驸马了?但是形势比人强,口头上自然是不敢得罪宇文化及的了。

可惜人衰的时候就是躲啥来啥,说萧铣,萧铣便到了。宇文化及发火的当口,司马德戡屁滚尿流地从宫门外冲进来,也不顾磕磕绊绊的狼狈相,老远便高喊道:

“丞相!丞相!萧铣那贼子回军了,已经到了过了丹阳,快到京口了!咱是战是走,还要丞相速速拿定主意啊!”

“你说萧铣?”宇文化及居然没有第一时间暴怒,因为他万全没有反应过来,觉得这肯定不可能,“德戡贤弟说笑了,萧铣如今最多才刚刚得到消息从岳阳撤军回返,最多才走到武昌郡吧,怎么可能回到丹阳。”

司马德戡看了宇文化及那不可思议的自信,急得都要抓狂了:“丞相,这种事情末将怎敢说笑,我们都中了萧铣那贼子的奸计了!萧铣去的时候,虽然是坐的大船,但是其实他早就在周法明那里预先囤积了数百条车轮舸,从武昌回返的路上,顺风顺水又有水轮助推,一日一夜行三百里都是少算了,千里江面可不是三日就回来了么!”

“这……那他也不可能咱这边刚刚动手杀了昏君,他便知道讯息了吧?传信往返,不也要数日……”宇文化及越说越是语无伦次,感觉自己都要凌乱了。

“他用了火焰弹传讯——萧铣早就在瓜洲渡、金山寺等处立了烽火台,长江南岸他自己的地盘上,更是有我等所不知的部署。那夜咱去追杀燕王的时候,救燕王的那伙人放出火焰弹之后,瓜洲岛上就有应和。其实那时候讯息就已经传出去了,一个时辰就可以传出二三十座烽火台——所以其实中秋节那天凌晨,萧铣就已经知道讯息,准备回军了!”

“你……你是怎么知晓的?”

“现在城中都传遍了,定然是萧铣为了打击我军军心,让将士们觉得我军已经中计了,所以故意用内外侯官的人散布的!”

宇文化及终于陷入了持久的呆滞,再也没有任何疑问可以发出。良久之后,才憋出了一个脏字:“干!”

第五十一章不要辜负

“丞相!快点拿主意吧?究竟是战是走?”

司马德戡,裴虔通,一大堆骁果军关中系的将领济济一堂,围着宇文化及让他做最后的决断。萧铣回来的太快了,他们只来得及控制一座扬州城,外加把大隋那帮姓杨的宗室和那些死忠于大隋的文武臣子杀得七七八八,萧铣就到了。

这怎么看怎么像是宇文化及在为人作嫁衣,帮萧铣把那些死硬的绊脚石搬开,而他自己还没来得及享受这一切,就被人从背后阴刀子偷袭,摘了革故鼎新之后的胜利果实……

“不能走!如今淮北被杜伏威祸害得如此惨烈,何处可以就粮?若是不把江都太仓的存粮运走,我军根本没有那么多行粮撑到东都,到时候难道还要靠和李密贼军争粮活命么?李密虽然战力不如我军,可是我军若是没有存粮为根基,李密大可以坚守不战,等待我军粮尽自乱!萧铣虽然赶回来了,却也是远来疲敝,江东兵素来孱弱,如何是我关中勇士的对手?今日这一战,那是非打不可的,不然朝廷威信何在!”

到了这一刻,宇文化及的言语倒是掷地有声了一些,颇有一些王者气息的样子。下面的武将们似乎也被宇文化及的话提醒了,恢复了不少勇气。

“不错,南兵孱弱,只知用诈,如何有我秦兵骁勇善战。”

“丞相说得太对了!我等皆愿死战!”

司马德戡看了一下士气可用,心中却还有一丝隐忧,凑到宇文化及耳边问道:“那……樊文超的人马。要让他们上阵吗?”

宇文化及心中一凛,强行压抑下了那股冲动。答道:“不必了,已经反了一个张童儿。樊文超的河洛兵定然也是心中不稳,咱不必逼得太急。樊文超应该是两不相帮的,只是眼下局势不明,所以要看风色。只要我军可以击败萧铣,樊文超定然丧胆,赶来投效还来不及。这一战,就是关中兵和江南兵之间的事情,谁先赢了这一仗,再言其余!”

……

“主公!您可算回来了!宇文化及作乱弑君。朝中人心惶惶,无不如旱苗之望甘霖,盼望主公早日回师勤王呐!如今可算是拨云翳而睹炽日了。”长孙无忌等狗腿子文官在萧铣从京口的金山寺渡口下船的时候,就一涌而上,表忠心的表忠心,仗义愤慨作声讨之状的则痛骂宇文化及的不忠不义,闹腾得一片纷乱。

这时候也不是见鬼说鬼话的功夫,萧铣没和他们多玩虚的,直接开口便问:“那日靠烽火烟弹传讯。只知宇文化及弑君谋逆,然烟弹所能传递讯息太过模棱两可,大军疾返时又无暇接洽哨探,孤竟不知近况。诸位且少待。把朝廷众臣态度与宗室情况说知才好。”

狗腿子们一听萧铣自称“孤”了,才想起这些日子已经颇有人在民间散布杨广被杀之前、在绞索套喉时口头颁布的遗诏:加封梁公萧铣为梁王,辅佐燕王登基继位。平定宇文化及之乱。所以,萧铣如今确实已经有资格自称为“孤”了。

萧铣一年多前雁门郡救驾归来时。爵位还只是兰陵郡公,不过这一年多里头。他也算是为朝廷多有建功,无论是平定林士弘的叛乱,还是剿灭李子通,抑或是为朝廷筹措粮饷银钱修筑丹阳宫帮朝廷做迁都准备工作,一桩桩一件件都是大功,所以在杨广出事之前大半年,萧铣就已经升到“梁公”的爵位了——

别觉得这个爵位貌似没有什么逆天的大军功就高不可攀一样。要知道杨广后期为了笼络人心,加封爵位可是很常见的,历史同期“梁公”这个爵位就是被萧铣的堂弟萧钜拿走了,那是杨广被杀之前数月加封的。而历史上的萧钜根本没有任何军功,完全就是靠他萧皇后的侄儿的身份拿到梁公的封号的(萧瑀当时罢黜在家),只可惜历史上的萧钜完全没有从梁公这个封号里头捞到好处,反而是因此被宇文化及定性为死忠于皇帝的一党,在兵变中和杨广一起被杀了。

而再往前追溯一些年份,当初杨素被加封越国公的时候,很重要一项功劳就是修独孤皇后的陵寝,才在文帝末年得到晋爵,可见古人的价值观里头,修宫殿、营新都、治皇陵都是很重的功劳,只要皇帝想加封,以这些作为借口,效果绝对不比军功差。如今因为萧铣带来的历史改变,杨广被杀的历史时间点被提前了两三年,然而萧铣自己的功劳和本事也远不是他堂弟萧钜可以比拟的,所以此前就封为梁公、现在又加为梁王、是完全合情合理的。

不过很显然,杨广被杀那天,遗诏显然是不可能有任何纸面形式的东西流传出来的,而且以宇文化及的立场,当时肯定会封锁一切消息,不让外头的人知道杨广临死前说了啥。然而,这些话语终究是半真半假地传了出来,毕竟么当时在场的宫女太监又不可能全部杀完,尤其是那些宫女和妃嫔——宇文化及作乱的时候,对于杨广的后妃可是都没有敢动,毕竟他并不是打着改朝换代的名号,他还是要继续拥立杨浩作为傀儡的,所以罪只及昏君一人。

总而言之,靠着宫女的传言,以及民间的添油加醋,萧铣被加封为梁王、辅佐燕王登基复仇的遗诏总归是传出来了。尤其是因为宇文化及弑君在先,所以天下人对于没有留下纸质文件带来的遗诏公信力瑕疵几乎没有任何怀疑,反而更加坐实了萧铣的地位,人人只要听说这道遗诏,都觉得必然是真的。

众臣纷纷改口称萧铣为“殿下”,又是一番吹捧,然后开始简明扼要地介绍重要事项。

“燕王殿下三日前被独孤盛将军与沈光将军联手从江都救出,如今就安置在京口。因为伤情没有痊愈无法移动,才没有挪去丹阳的。听调治的太医所说。外伤已经稳定下来了,虽然箭簇也伤到了肩井、肋等筋骨。需要疗养百日才能平复下地,但性命已然无忧。不过当时重伤之下又持续浸了江水,又是深秋寒夜,风邪等病症还要慢慢调理观察。”

受了箭伤,不仅是皮外伤,还有骨折;然后伤口被江水浸泡了一段时间,还受寒了并且有感染可能……简直太完美了!

萧铣心中几乎激动得要跳起来,这么完美的局面,真是天助于他。历史上明熹宗朱由校落水变成病秧子那次。都没这么严重吧。当然了,自己那个内侄燕王貌似从小颇懂得锻炼身体,不是病秧子……

要知道,萧铣此前可是一点具体的,有道德瑕疵的指令都没有给独孤凤下过,充其量只是让独孤凤“以保存实力,保全自己为第一,若是事不可为便放弃”。而这种指令,独孤凤绝对是不可能外传的。就算营救失败了,也只会在心中颇有暖意,觉得是夫君怜爱自己,不愿意自己冒险。而绝对不会往夫君的不臣之心上去想。独孤凤毕竟是以夫为天的习武女子,心思纯良,不是杨洁颖那种七巧玲珑心还要加九十九个弯子那种。

而除了独孤凤之外。萧铣没有给任何其他人下过直接的防备叛乱或营救指令。沈光也好,独孤盛也好。都是通过独孤凤去联系的,也就是单线联系。除了独孤凤别人都咬不到萧铣身上,绝没有可能泄密“原来萧驸马早就预测到了宇文化及要作乱弑君,但是却坐视其成”这一点。

在这种保密为先的情况下,还能给萧铣送来一个过桥的傀儡,而且带点儿伤病,生死若即若离那种,真是太完美了!以至于从来无神论的萧铣都要飘飘然以为自己是天命所归,一切都恰到好处,水到渠成。

“既如此,孤先去探望燕王殿下,翔实了解病情——对了,宇文化及在江北,可有什么动作,比如拥立伪帝之类?”

长孙无忌第一个出列奏对:“宇文化及并未自立为帝,据说是想拥立秦王杨浩,但是毕竟距离弑君只有三天,还未来得及动作。”

“那就好,虽然杨浩本就名不正言不顺,不过被逆贼们抢了先机终究是一个麻烦,既然他们还没拥立,孤这边便好办一些了——无忌,你马上去筹备各项物事,筑台营礼。待孤探伤之后,自会让燕王事急从权,先在京口登基、定都丹阳,而后杀贼。自古天子逢丧,以日代年,先帝遇害已有三日,正好操办大典。”

“臣……属下明白!”长孙无忌得令,立刻下去安排了,不用半日功夫,就火速做好了准备,仓促之下,一切只能从简,连装饰禅台的绸缎色泽都不能尽数按照礼法,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很多人认识上有一个误区,那就是觉得“国不可一日无君”,所以老皇帝驾崩之后新皇瞬间就登基了。其实不然,古人以孝治天下,民间要守孝之后才能办喜庆的活动,天子如何能免俗呢?民间理论上父母之丧是守制三年,实则从权以二十七个月代表三年,好省掉九个月。而天子为了更加权变,只能是“以日代年”,也就是守孝三天,然后办理登基大典,正式登基,以避免在丧期内办喜事这种落人话柄的不孝之举。

杨广已经死满三天,正好让燕王登基。

……

典礼的事情自有下面的人代劳去操办,不劳萧铣自己费心,他见过文武幕僚之后,第一时间就赶去杨倓养伤的所在探病。

因为京口没有行宫,所以只是临时在金山寺里开辟征用了一些院落驻节。萧铣去时,正好遇到了自己的妻子杨洁颖,还有独孤凤等人。至于独孤盛也因为是杨广多年的侍卫,如今杨广被杀后,自然要跟随幼主,所以也在外头护卫侍候。

除了这些人之外,还有一些隋宫中逃出来的人,无非是杨广的几个女儿和个别妃子,不过这些人都没什么名气,萧铣也不认得。所以略一虚礼后便让她们到后头去了——杨广这些年也是生了一些女儿的,年长的如今也有十四五岁了。年幼的七八岁,有一些固然是在宫变的时候被宇文化及逮住了。但是也有因为不受重视逃了出来的。反正就是一江之隔,只要有心投奔,还是容易过来的。不过萧铣并没有打算在这些女人身上动什么脑筋,毕竟他的正妻已经是当朝公主了,再弄进来一些对于大义名分完全没有帮助,最多只是可以渔色而已,得不偿失。

杨洁颖又和萧铣私下说道了半天,萧铣也出面安慰了一下杨倓,并且说了些休整一日、待为杨倓办了登基大典后。明日就过江讨伐宇文化及的鬼话云云。

“姑父大恩,小王没齿难忘,如今国势如此,一切全赖姑父为擎天巨擘,力挽狂澜了。”

“燕王殿下且放心,登基大典之后,臣自当即日讨贼。”

三言两语哄了杨倓配合他的安排,先歇息去了。杨倓睡下,萧铣重新拉过杨洁颖出们到院内私谈。

“颖儿。燕王如今情绪如此不宁,且如惊弓之鸟,总要想个法子让他安心才对——不知夫人可有什么好办法么?”

杨洁颖喟然叹息了一声,无奈道:“这孩子。心思几乎和妾身一般多,遭逢如此巨变,自然是对谁都不敢深信了。也就是妾身在。他才能信任你我,着实没什么好办法。”

萧铣见妻子并不出谋划策。也假作沉吟,然后才好像突然想到一样。提出一个建议,“你我夫妇虽然忠心大隋,可昭日月。可是如今形势对于大隋宗室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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