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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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 第17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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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

经过个把月的折腾,无数美女拉纤总算把杨广的龙舟船队沿着烟柳荫蔽的邗沟一路拖到了扬州。虽然如今这个时代,大力发展的水运的萧铣明明已经可以为杨广提供其他更省人力的船舶,但是龙舟就是龙舟,讲究天子威仪的杨广又怎么可能在这种事情上面图省钱省人力呢?

而拖过来的一路上,地方百姓们按照大业年间的惯例,依然是要给皇帝和百官“献食”的,结果又弄得至少有十几万良民因为被献食的开销勒逼得活不下去,给本来已经陷入颓势的杜伏威输送去了新鲜血液。

但是不管怎么说,朝廷南迁最重要的那一步,总算是被杨广走完了。到了扬州之后次日,杨广便召见了从丹阳赶去眼巴巴候着的萧铣——其实萧铣如今也是不怎么想多待见这个能折腾的老丈人了,而且他知道杨广越到后期情绪越不稳定,说不定接触得多就容易被对方用什么出格的理由教训。

以萧铣如今暗地里积蓄的实力,倒不怕真个被杨广一时触怒翻脸给宰了;如果杨广真翻脸,他大不了就直接扯旗造反好了。可是毕竟大义名分还摆在那儿,能够不扯旗光捞好处的话,还是闷声发大财的好。

杨广是在当年王世充做江都丞时候修建的江都行宫里面见的萧铣,场面只是寻常家宴,也就是萧皇后也在列席,而萧铣自然也要带上正妻南阳公主和父母相见。这样的局面好歹可以让气氛更加显得缓和一些,杨广略微饮了几杯,便开始问萧铣正事儿:

“爱卿在江东,数月之内清剿林士弘、李子通,朕心甚慰。可比杨义臣迁延数年都不能克尽全功的要好得多——今儿既然来了,咱君臣翁婿也不必虚礼,但说紧要的事情。朝廷百官与驻军大部南下。将来数年之内,江南百姓可能为朝廷供给足够的钱粮?不要想着北地的税赋,你便要当北方已经没了,只靠江南道百姓的税赋,养足三十万骁果军的军饷,还有百官的俸禄,全军的赏赐。”

“回禀父皇,承父皇鸿福,虽然如今北地多有不宁,但江东却在这数年内广种占城稻、推广飞梭织丝、织棉,民间颇有余饶。若是能够精简百官冗员,并且保障朝廷骁果军人数始终在三十万人之内,江南税赋供养朝廷应当无虞。”

已经好多个月没见过笑容的杨广算是难得地露出喜色:“好,爱卿肯这般保证,朕心甚慰。唉,如今这天下,真正奉公为国之臣当真不多了。那些执掌地方的,哪一个不是对朕哭诉天灾连年、贼寇祸害百姓甚烈?让他们补交捐税,一个个各种借口拖延……”

“父皇……您当年可是答应过的……在江南推行租庸调法,南人不过淮服役……臣愿意允诺江南税赋如父皇所需,也是建立在此法不得更易的基础之上,否则若是臣失信于民,只怕江东也不易治理,难免还有刘元进、林士弘之流……”

杨广刚听萧铣稍许打断了他的言语时,脸上满是惊愕之情,几乎要发作,但是听了内容之后,又旋即释然了,苦笑了一下,最后没有追究,淡淡地说道:“你还是怕大业八年时候那般,让江东百姓服徭役自费运漕粮北上不成?如今朕都已经放弃河北糜烂之地了,你还有什么怕的?这一点朕照样坚持不移便是,只要南人把钱粮交足,朝廷的骁果军自有北地跟来的兵源,又不用南人加派兵役,也不用他们再营漕运——如此条件,还不优厚么?”

“父皇爱民,乃是万民之幸,臣也是如履薄冰,夕惕若厉,才有刚才失礼之处。”

“罢了,朕又没有怪你——不过还有一事,你也要上心。虽然朕不让南人过江服役,然丹阳宫还是要尽快修好。征发丹阳百姓在本郡修建宫殿,以如今东南之富庶,没什么问题吧?”

“臣一定尽快……此前不过是因为平定林士弘之乱,占用了太多兵力民力,故而迁延。臣保证以半年为期,为父皇修成丹阳宫,成父皇迁都之愿——只是,正式迁都之事,父皇果真已经在朝中……若是此事最终不能成行,修建宫室耗费可是不菲……”

“这个便不劳爱卿操心了。朕当年迁到东都时,多少人反对,不也是办成了么!”

“臣失礼了!臣这就去办。”

第三十五章安置骁果军

丹阳的江南道经略府内,深夜。萧铣昨天才刚刚从江都行宫回来,便投入到了紧张的丹阳宫筹划工作中去了。他本就是将作监出身的,后世又搞过工程,虽然很久不亲自管这种营造的事情了,但是皇帝亲自交代下来的修建新宫这样的大事,他当然还要亲自把条目细则梳理一遍。

萧铣放下一个图纸的卷轴,正要下意识地抬手招呼侍妾独孤凤把参茶端过来,然而触手之处那种滑腻之感,让对家中妻妾颇为熟稔的他很快反应过来身边换人了。再仔细用嗅觉感受了一下那股成熟的醇香,便知道是自己的妻子,南阳公主杨洁颖。

“夫人,你这是怎么了?怎的从江都回来,便这般脸色?为夫哪里做得不是了,还是你身子有什么不舒服么?”

杨洁颖神色有些闪烁,忙端起参茶的盏子掩饰,“没,没有不舒服,夫君也做得很好。如今天下大势已然如此,父皇想要坐保东南,等北方群盗自相残杀。这种事情,本来就对江南百姓压力太大。夫君能够为父皇分忧到如今这一步,天下间也没见几个人可以做得更好了。”

杨洁颖说到这里,似乎有些失神,又似乎陷入了回忆。许久才叹息说:“夫君,妾身心中乱得很。你觉得父皇将来还能够恢复北疆么……自古真到了衣冠南渡,偏安一隅的地步,那便是彻底的天下大乱了,再想重新收拾,没个十几年之功。如何能够,父皇已经四十八岁了。这些年身子又越来越差。看着全像是五十好几的人……唉。”

萧铣放下手头的东西,酝酿了一下情绪。他知道自己这个妻子的厉害,这些年来虽然外头的事情杨洁颖知道的不多,尤其是萧铣和长孙无忌房玄龄这些本就怂恿他“万一杨广有个三长两短时”生出不臣之心的谋士之间的密谋,一直是绝对保密的状态。但是杨洁颖毕竟是见识不让须眉,获取咨询的渠道也比普通朝廷大臣更多,看出一些什么隐患并不奇怪。

但是萧铣也不担心,因为他至今为止并没有做出什么谋逆的事情。至于保存壮大自己的实力,这也是一个牧守地方的镇将自保和权变的手段而已。换句话说,历史上李渊都没熬到杨广嗝屁才造反呢。他萧铣如今打定的主意便是只要杨广没被别人先做出头鸟干掉,他就不当这个首恶,自然比历史同期的李渊更清白。

杨洁颖再是对父皇忠孝,总不能要求自己的夫君做一个彻底愚忠的人,做一个当她父皇一时情绪不稳定想砍了她夫君就随时会被秒杀的人。而且杨洁颖是懂得天下大势,有政治眼光的,她对于杨广的很多治国方略也很是悲观,言辞恳切地劝谏过自己的父皇;所以她对于夫君发展自己的势力,曲线救国并不反对。反而觉得这是一种修正父皇政略错误的补救措施。

萧铣知道妻子是怎样的人,所以他酝酿完了情绪之后,也是妙到毫巅地叹息了一声:“想听实话么?”

“夫妻一体,还要文饰作甚?妾身当然要听实话。”

“为夫这些年。有些事情虽然没有和夫人明说,但是相信夫人也是看出一些端倪的。不是为夫想隐瞒,实在是难以启齿。今天既然都说到这个份儿上了,便直说了。”萧铣字斟句酌地说到这里。抿了一口参茶,才沉痛地续下去。“父皇的多疑,夫人也是知道的。当年大伯——我是说我们萧家的大伯——那般下场,为夫岂能不慎?”

萧铣之所以强调“我们萧家的大伯”,是为了防止杨洁颖误会:他要说的是萧琮,而不是杨勇。谁让杨广在这事儿上名声比较臭呢,无论是亲大哥,还是大舅子,都那般下场。

“为夫为了国家平乱,拥兵敛财,任用私人,这些都是有的。可是东南海贸之利、外番海盐财赋,若是被外人所知了,这些钱粮如何能用到救民平乱的刀口上?事到如今,父皇能不能看到朝廷重新北渡黄河的那一天,已经殊不可知。为夫那点私心么,便是父皇万一真有什么三长两短,咱说不得只有拥兵拥立燕王——毕竟为夫和齐王之间的那点过节虽然说大不大,但是齐王气量狭小夫人也是知道的。为了你我,为了月仙,到时候说不得也要让父皇立长孙而不立次子了。如若父皇遗诏不愿如此的话……为求自保,为夫只有忠于大隋,而不能愚忠于某一个宗室了。如果夫人接受不了这个局面,尽可以去父皇那里出首告发。”

杨洁颖急了,赶紧捂住萧铣的嘴:“说什么浑话呢!真到了那一刻,也是事急从权,倓儿难道不是妾身的亲侄儿不成?月仙也已经许给他了。夫君且想母后对你如何,妾身便也是一般。而且倓儿性情看来也是仁厚,真有那么一天,他也不至于对二哥……总归会让他皇叔做个富贵闲王便是。夫君可能答应下,到时候不要找二哥的错处么?”

“这有何难?若是真的大义名分定了的时候,只要齐王自己不太过分,为夫自然不会为难他。”

萧铣和杨洁颖后续的一些私房话儿,包括萧铣如何卖弄手段把妻子服侍得欲仙欲死,当然不足为外人道了。也亏的杨洁颖虽然已经三十岁,但是姿色依然不在萧铣任何一个年轻的侍妾之下,所以调教起来当然不算苦差事。萧铣费了老大的神儿,说话九真一假,总算把妻子的情绪彻底稳定住了,免得对方因为这次见到杨广的时候、因为杨广已经变得太过于颓废而产生不好的联想。

说谎这种事情,本来就是要真假掺杂着说才有效,尤其骗老婆时就更是如此。萧铣可是深知历史上自己这位妻子有多么刚烈,对于大隋和她父皇的忠诚度有多高。如果萧铣真有不得不走上直接反对杨广的那条路子的一天,说不定便要承受废妻之痛了。他也希望这一天不要到来。

……

却不说萧铣安抚好了后院的内患之后,这些日子着实过得有些安稳。似乎重新回到了大业五年之前的样子——当初的萧铣,一点军事才能也没表现出来,万全靠修运河建宫殿这种事情上的管理和设计才能取悦于杨广。

而现在的他,也表现得好像一心扑在丹阳宫的事情上那样,每天指挥着平整修葺当年南陈被隋朝灭亡后废弃的台城遗址,重修道路,广开屋宇,然后在台城北边圈出足足比当年梁陈等朝皇宫纵深宽阔数倍的地皮,烧砖采石、调集上等木料。什么事情都亲自过问,就和真的包工头一样。

杨广刚刚南下,萧铣自然要把自己无害的一面尽量展示出来。哪怕不求别的,好歹要确保强化一下自己在南下文武心中的印象。

见萧铣如此乖觉,杨广心中本能的狐疑渐渐消散,便开始尝试问萧铣多要钱粮,好赏赐朝廷百官与跟着南下的骁果军。对于这方面的要求,萧铣也是有求必应,也不必杨广亲自过问是否需要加税摊派之类的事情。反正就是杨广要多少钱就给多少钱,两个月里头便挤出将近四五百万贯的钱财、两百万石的粮食。让杨广几乎可以给南下官员每人都赏赐百贯以上、给官员们安家费和寻租宅邸;给骁果军士兵们都额外补发了足足半年的军饷——都是此前历年慢慢积欠下来的,也有一部分是补足之后本次超发的用于收买人心。

骁果军的编制,总计有三十万人。但是多年来征战肯定会留下缺口,尤其是去年雁门郡的血战,至少超过五万的骁果军士兵在和突厥人的厮杀中战死了。算上伤残退役的,总也有七八万。这一部分今年一直没能补足。加上杨广南巡的时候毕竟没有正式提出迁都,只是先南巡营造既定事实、打算等到在江都站稳了脚跟再宣布。这么一来。骁果军自然不能全部跟着杨广南下,还要分出一部分兵力留守大兴和东都。

因此,这一次跟着杨广南下的骁果军,总数只剩下十七万人,以宇文化及为首的一批将领统帅。在南下之前,杨广用了最后的手段,把不得不留在东都和大兴的骁果军尽量置换成老弱残兵,而把精锐部队都置换到自己带着走的人马里头。至于将来的缺额部分,杨广倒不是不打算重新补满到三十万人,只是在他看来,剩下的兵可以等他到了淮南之后,再徐徐图之,到时候征发一部分两淮和江南的兵源,重新把手头的骁果军补充到三十万满员状态。

这么做,也是为了防止把鸡蛋放在一个篮子里,风险太大。杨广并不是那种没脑子的昏君,他一意孤行南下的时候,骁果军士卒因为大部分人老家在关中和河洛,都不太愿意南下,如果百分百都靠这些士兵保护自己,杨广心中也是不放心的。为了长久打算,他当然需要在数年之内让骁果军中的南方兵兵源逐步提高比例,这样才能在江南住得安稳。

不过这个长久之计没个三年五载是完成不了的,眼下,杨广还需要依靠北方来的骁果军为主,需要短时间内出连招组合拳安定骁果军士兵的人心。

从九月到十一月,萧铣已经用江南道辖区的税赋和官营生意的钱财为杨广买单了五百万贯了,按说是仁至义尽。可惜到了十一月末,杨广终于又抛出了一桩更大的开销,而且不仅仅是钱可以解决的问题,为此还专门召见了萧铣一次。

……

“什么?父皇,这事儿……父皇虽然还在盛年,可是后宫已然……已然……还请父皇以天下为重,不要再如此大规模选取民间秀女了。”

萧铣在江都行宫内,见到杨广后,听完杨广说的第一句话,就惊讶得瞠目结舌——杨广居然让他在江南道百姓当中,花费数年时间,选出十万未婚女子,一开始萧铣还以为杨广失心疯了,已经有那么多后宫和西苑的佳丽美人,还有那么多给他龙舟拉纤的女子,还要穷奢极欲。

“别想歪了!没有未婚女子,便是战乱之中丧偶的寡妇也成,朕不是用于你想的那个用途!”

“寡妇都行?父皇这有损天家威仪啊……”

“混账!朕还没说干什么用呢——这些女子,是给家眷留在北地的骁果军将士们,在南方重新娶妻用的。你当朕真个是饥不择食之人不成!”

萧铣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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