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窃隋好驸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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窃隋好驸马- 第1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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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只有高层官员是大隋朝廷安插过来的,中下层百姓士绅还是可以为他所用。不久的将来便会成为他的又一块夯实的根据地,又怎么能过度破坏呢。

在池县仅仅耽误了一天时间。第二天也没怎么休整,萧铣军便继续沿着长江前进。因为池县是两军前沿的城池,所以好歹林士弘军部署在这里的士兵还有点儿防范意识,知道敌军随时有可能会来,做了一些防御准备;而这几个离边境线相对较远的县城显然没有这种觉悟,林士弘留在这里的虾兵蟹将自然也就更加弱鸡。

萧铣军一天之内就破了池县的神速,显然让这几处县城的农民军没有丝毫准备,第一处还作势抵抗了一下,但是很快就被官军一顿飞梯登城就破了城——毕竟这种县城连两三千守军都没有,根本连把城墙都站满都做不到。官军了解清楚虚实之后,果断使用全面围困、四面登城的战术,不用一刻钟就找到了空虚的破绽、破城杀入。

在后头的战斗,萧铣军都是直接用了伪报的法子,把前面攻破的农民军城池守军将领的印信文书之类缴获之后,伪造书函急报,让部分精锐骑兵部队在铁甲外头套了破烂旧衣,扮作农民军的斥候信使,然后诈城骗开城门。如此一招屡试不爽。直接就一路杀到了同安郡城下。

同安郡毕竟是皖江入长江的要冲河口所在,也就是后世的安庆城,著名的长江江防要塞城市——后世北方政权要从长江上游消灭盘踞在南京的南朝政权时,无论是曾国藩灭太平天国。还是别的什么时代,这里都是南京的最后一道门户所在。

如今虽然是萧铣在下游、林士弘在上游,但林士弘显然也是不会放松对这个要害的防御工作的。哪怕是林士弘军主力在西面的时候,这里也依然有将近两万的守军驻扎。所以萧铣军进入林士弘军境内第三天、到达同安郡城下的时候,势如破竹的快速推进终于被暂时止住了。

萧铣聚集众将。观察了一下城防和敌情。同安郡城池一样是靠着长江的,而且因为是皖江汇入长江的所在,所以至少有两个方向的城墙都不需要护城河——可以直接用长江和皖江作为护城河,甚至连第三个方向上都可以被河流带到那么一段易于防守的所在。因此根据情报城内的两万守军只要着重防守两个方向就行了,出现兵力空虚破绽的可能性自然大大降低。

既然如此,萧铣便下令全军扎营,并且慢慢准备重型攻城器械,并且挖掘双面壕沟、把挖出土来在营寨两面堆起土山、形成简易夹城。这么做,显然是做好了腹背受敌的打算,要围城打援一边攻城一边等林士弘带着大军赶来救援、然后与之野战了。

步兵部队所在的中军围城大营扎营完毕,萧铣马上招来了秦琼,吩咐道:“叔宝,你去选一处营地,某看着城西沿江那一带便不错,地势少有地平坦,还适合冲得开,骑军正好发挥。不过你好生带人勘察一番,别选太松软的江滩地形,选好了之后便在最东面扎营。攻城战用不到你的骑兵部队,只要在外围顶住林士弘可能回援的主力,便是算你首功。”

秦琼具甲在身,不好全礼,只是郑重地回了个军礼,便应诺领命:“末将谨遵钧命,只要林士弘敢来支援,便让他受挫于此。”

说罢,秦琼便带着自己麾下的骑兵部队主力去找地方驻扎安排了。萧铣麾下全军紧锣密鼓做了两天攻城准备,连云梯车和巢车都准备了不少,以备攻城时可以居高临下以比城墙更高的高度发挥弓弩火力压制城头。昨晚这一切时,林士弘的主力部队终于从西线战场回防到位了。

……

林士弘起兵之后虽然地盘发展迅速,但是可用的将领人才着实不多,都是跟着他的一些草莽。当初跟他一起起兵的老大操师乞已经战死了,不然也轮不到他林士弘坐头把交椅,现如今他可以信任的又有点将才的人才,无非一个是他弟弟林药师,另一个是从江北庐江郡来投靠他的贼帅张善安——张善安原本是庐江郡本地人,去年年底林士弘准备试探性往江北地区发展的时候,恰好遇到张善安也图谋在本郡起事,所以里应外合拿下了庐江郡,并且尊奉林士弘为主。林士弘看在张善安在农民军中好歹算是个能打的,而且人家是自带地盘来投奔,当然要高看一眼。

林士弘军仓促在同安郡西边与萧铣军相隔数十里的地方扎营下寨、打探清楚最新的军情之后,林士弘便也立刻召林药师和张善安来商议对敌之法。

“二位贤弟,想不到萧铣这厮居然如此犀利,出兵三天就打到了同安郡下,当初江西本地的官军与之一比,简直便是土鸡瓦犬而已,如今我军又该如何是好?若是久在城外屯驻,是否会被萧铣军逼战?可若是就此放弃救援同安郡,回到九江坚守,又心中不甘。”

张善安是庐江人,根基就在江北,当然不愿意这么轻易就放弃同安郡,当下自然是有些怨气地劝谏林士弘不要如此胆小:“主公如何不战便说如此丧气言语!此前萧铣虽胜,不过是以众凌寡而已。如今我军大军云集,兵力已然超过萧铣,而且只要用兵持重,让萧铣主动来攻,难道还维持不住么?还望主公不要轻易自堕士气啊。”

林药师没有张善安这样的动机立场问题,纯粹是就事论事,倒是两边都不讨好,一边劝着林士弘不要自堕士气,另一方面也提醒张善安不可小觑了萧铣军锐气、以及自己一方刚刚劳师奔袭回防带来的体力下降等等不利因素。

“二位贤弟说得都有道理,为今之计,纵然敌军势大,然而我军已经到了这里地界,轻易也是退不得的,不然便是被衔尾追杀的下场。听说官军当中有骑军犀利,我军都是江南百姓,无处寻觅战马,敌情不明之前,确实要回避与官军在开阔之处野战。所幸从池县到九江之间,江南都是山险之地,唯有沿江一线平原,我军背山下寨,便不怕官军冲突厮杀。”

当下吩咐了林药师和张善安进兵事宜,林士弘便让全军都安顿下来,且待恢复了远征劳顿,再图作战。

第二十八章只要胜利就很好

林士弘算盘打得不错,好歹没有犯军事上的低级错误;他弟弟林药师所说的自军远途强行军而来疲惫不堪不宜速战的道理,他也全盘接受了,当下先采取稳扎稳打的姿态,便扎营安顿。

至于同安郡方向,林士弘好歹也是知道自家实力的以同安郡的城防,只要有备而战,而且知道己方有援军在外、士气鼓舞起来的话,撑半个月肯定是没问题的,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休整,并不会被战局逼着以己之短攻彼之长。

林士弘军扎下营寨稳扎稳打的第一天,对面萧铣军似乎并没有做出太大的过激反应,也没有派出部队来主动搦战骂阵什么的,这让林士弘稍微有些安心,但又觉得有点儿不对劲——按说以萧铣的名声和历史战绩,应该是颇知兵法的,行百里而趋利者可蹶上将军的粗浅道理不可能不懂。

就算明知林士弘军今日刚赶到不会应战,但是正常情况萧铣好歹要派人来搦战一下,一来是看看有没有可能趁着林士弘军营寨未稳工事未修捡漏捞点便宜,二来就算没有空隙可趁,好歹骂阵挑战后对方不敢出战这种事情,对于双方士气的消长总归是有好处的。一方有小二十万人的总兵力,另一方只有六七万人,而人少的一方主动挑战人多的一方,人多的那一方还不敢应战,说出去挑战的一方也长脸、怯战的一方则丢人不是?

可萧铣偏偏就是没有派人来挑战,只有攻城战中用不到的骑兵部队——也就是秦琼所部——被萧铣指派着移动到了林士弘军大营对面的方丈,即同安郡西南方长江南岸一带。面江背山稳稳当当扎营,摆出不让林士弘军增援同安郡攻城战战场的姿态。也就是说。从表面上看,萧铣仅仅是想阻却林士弘来碍事儿。好让萧铣有功夫慢工细活好好攻下同安郡治。

“这种打法也太求稳了,连我军远来疲惫这个契机都不趁。罢了,敌不动我不动,能够安稳相持几日也好。”林士弘扎营后,也不是没有出兵侦察过,反而还带了几千亲兵在后队随时可以接应的情况下迫近了萧铣军秦琼部的大营观察了一阵,大营中车辚马啸人马严整,林士弘确认没有诈,也就不再多想什么了。

第一天相安无事。第二天显然就会更加松懈下来。头一天晚上,林士弘还下令全军加倍岗哨值夜,把士兵们弄得疲惫不堪,暗地里各自骂娘——好不容易赶了上千里路从武昌郡赶到同安郡,都到了地方还不让好好歇息,这种待遇放在训练有素的正规军里头都是要被士兵唾骂的,何况是没什么军纪可言的农民军呢。因此,第二天林士弘只能是维持住最低限度的值夜士兵,只求不要被偷袭就好。

……

“哼。看来林士弘这厮还是世面见少了,要是拖去三韩、漠北这种地方溜一圈,和原本的高句丽人、如今的突厥人血战几年,便不会眼见这么狭隘了——自个儿水师被咱打得不存在了。便当别人也没有水师不成?”

夜幕之中,长江江面上,上百艘帆桨并用的车船悄无声息地绕过同安郡。向着上游的方向驶去。说是悄无声息,当然也并不尽然。只是相对于江风的呼啸而言,船队的动静几乎可以被彻底掩盖。秦琼站在略微颠簸的战船船头。却没有显现出哪怕一丝骑兵将领常见的不习水性,反而还有闲情逸致遥望南岸,开口嘲讽林士弘,同时心中暗暗赞叹主公的计谋真是又简单直白又实用无比。

林士弘军扎营的第一天,虽然是最为疲累的,但是他们也应该是最有警觉心的,哪怕靠一口气强撑着,都会严密防备官军趁他们立足未稳反击。但是如果官军没表现出什么太迫切的敌对性的话,以农民军的脾性这口气很快就会懈劲。

尤其是,当林士弘军营地扎稳、拒马鹿砦陷坑壕沟之类的防御工事已经草创之后,在警戒方面投入的人力,就肯定会减少。

黑夜中,江上的船队距离拉得比较开,因为各自都没有打灯火,完全是摸黑行驶的——实际上,同安至九江这一段长江江面,虽然不如下游丹阳、京口、扬州之间那么宽阔,但是好歹十里宽还是有的,运载着秦琼部的萧铣军船队如果靠北岸行驶的话理论上江南的人是看不见的。只是考虑到江北的庐江郡如今也还在林士弘军的魔爪之下,万一林士弘军在没有水师的情况下还能保留一些联络长江南北军情讯息的紧急渠道,所以萧铣军才严格灯火管制,沿着江心行驶。

当先船头上、秦琼身边,站着的是他最可靠的小弟罗士信。罗士信也学着秦琼的样子摸黑观察着两岸的动静。他们之所以可以不打灯火也看见林士弘军的营寨所在,完全是因为林士弘军自身没有灯火管制的概念,火把通明连绵十里。罗士信眼见着火光渐渐被抛在身后,故作轻松地问秦琼:

“秦大哥,你说林士弘真的会守外虚内、只戒备与我军大营对峙的东侧营垒、而对西面完全不顾么?”

秦琼在黑暗中微微一笑,很自信地给罗士信吃了一颗定心丸:“林士弘当然不傻,如果有时间,他肯定会慢慢完备营地的防务的。但是如今他没这个时间。虽然他的主力是分批到来的,可是前军依然有超过十万人,这么多部队,两天时间扎营只能弄个大概,当然是县应付正面要紧了。而且我军斥候这两天也都探查了,林士弘军扎营也是背山面江,但一直绵延把江边都彻底截断,不让我军迂回,显然是打算先尽量减少防守正面的范围。”

秦琼的言语,或许外行的看官不太看得懂,需要多说一句题外话。那就是后世安庆与九江之间,那便是江西省和安徽省的交界了。但是如果只看政区图不看地形图的话,很多人一定会好奇为什么边界会划在那种地方呢?为什么要让安徽省在长江以南多出那么一块?而不是让江苏省和江西省瓜分整个长江中下游的南岸?原因便是江西安徽交界的地方有黄山山脉绵延。黄山的主脉当然不可能伸得那么远。可余脉却是实打实一直蔓延到江边,只在长江这一段河谷留下狭窄的江岸平原。

甚至于,从地质学上来说,江北与之遥遥相望的庐江郡庐山山脉,其实也是和江南面的黄山山脉是一条地质构造。这也是为什么历朝历代争夺长江下游时两军多喜欢在九江和安庆之间爆发大战的原因之一,实在是这一代可以行军通过的地形太狭窄,也许只要横着扎营截断那么区区十几二十里的江滩河谷,就能封死敌军沿江陆路行军的道路,因为那个时代的后勤注定了大军是很难从黄山山区或者庐山山区行军的。

而林士弘军便是这么扎营的。他们自以为截断了萧铣军陆路迂回的可能性之后,便开始松懈了,似乎就因为他们从来没有考虑过用水师摆渡到敌后重新发动登陆战,就丝毫不顾忌这种危险的可能性。

当然了,林士弘也不是说就一定万全没有听说过萧铣在辽东用登陆战战术黑高句丽人的历史。如果此刻萧铣军依然想要一招鲜,吃遍天;把登陆战的模式局限在把战船开到江边、放出登陆部队、然后引诱敌军主动半渡而击发动反冲锋、登陆军再用龟壳战船舷窗里密密麻麻的弓弩压制岸上的反击部队这种陈词滥调的话,林士弘倒也真有可能不怕萧铣的战术。因为林士弘军并不是和萧铣发生野战,而是守卫营寨的阵地战,而营寨防御一方同样有工事可以依托。远程对轰并不会比躲在战船上从舷窗往外射箭的弓弩手吃亏多少。

可惜,萧铣的登陆战模式也是在进化的,如今萧铣已经万全没有必要依赖战船本身提供登陆战中的一线火力支援了。或者说,至少在对付林士弘这种江南的鱼腩军阀的时候。不需要这一招了——将来对付北方的骑兵强敌时么,如果机会合适当然也要拿出来用一用——现在对付林士弘,光靠秦琼麾下的骑兵部队。只要逮到一个对方工事薄弱的契机发挥一把,马上就是一场大胜。

这倒是有点儿像后世人常说的“和象棋冠军比赛网球、和网球冠军比赛象棋。并且皆胜之”的笑话了。只不过,萧铣要的就是胜利。管你胜利是否骑士精神?骑士精神能吃么?有个卵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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