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门暖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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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门暖婚-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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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奶奶不怕。奶奶的病早就好的七七八八的了。是不是,思露?”宋随意不是没有关心过宋奶奶的情况。

宋思露点点头:“现在都是康复治疗。为避免浪费医院的床位,吴教授把我叫过去说了,说是会安排奶奶出院。”

“你们奶奶出院了,我不是更躲不了吗?”宋二叔说,“老人家回家,肯定更要有人照顾了。”

“要不,我和杜大哥商量商量,给奶奶和爸先另找个房子躲躲?不然这些人整天这样闹,奶奶的病也没有办法好起来的。”宋随意想。

“对了,姐,听说奶奶要把老房子留给你。”宋思露说。

“给我干嘛?”她宋随意从没有想过去抢这个房子,“我爸如果要,该分的,我们会拿,不该拿的,我爸肯定也不拿。”

宋二叔觉得女儿说的正是自己要表达的,直点头。

“问题是,大婶大伯他们本来不是气不过吗,去找律师商量打官司。律师说要找证据,当时这房子的属权究竟是谁的。”

“不是奶奶的吗?”宋随意一直听到的版本都是,这老屋,是宋家祖上流下来的。

结果错的七万八千里远。

所有人想都没有想到,这房子,从来都是宋家借了人家的房子住的,一住多少年。听说那个时候,这房子原来的主人,因为出国去了吗,后来听说老房子升值,想要回来。

“买的,一个叫花莉蓉的女人买下来的。用了一百八十万。我妈因为有份参与这个官司的打算,后来找那个律师打听,才知道为什么后来大婶大伯闹着打官司没了声气。”

听见花莉蓉这三个字,宋二叔的脸色当场一变。

宋随意在这时候才知道自己母亲的全名叫做花莉蓉。

宋思露说到这里喉咙里发哽。看来她听见的都是真的了,宋随意很可能真不是宋家的孩子,和她不是姐妹。

可她必须继续说:“一开始我妈不信,好像只记得随意姐你的妈妈不是姓花的。”

宋随意没有见过父母的结婚证,户口本上她妈妈户口没有迁过来,所以也不知道她妈妈真实姓名。

宋思露说:“大婶大伯证实你妈妈当初不姓花,可是,后来律师找来当初买单的女士照片,一看,是随意姐的妈妈没有错。”

“我妈妈当时可能到宋家的时候用过其他姓名。”宋随意说。

只听女儿爆出这话,宋二叔心里一惊,莫非女儿都知道些什么了。他的手指开始发抖,抓着大腿上的衣物,抖个不停。

“爸。”说到这儿,宋随意想未免不是个时机,对宋二叔说,“爸不想知道妈在哪里吗?”

“不想。”宋二叔这话几乎是脱口而出,完全没有经过大脑的,反而是最直接地反应到他的心里去了。

宋思露和宋随意同时惊讶宋二叔这个反应。

其实她们不知道,宋二叔这个反应再正常不过了。花莉蓉来找他的时候,本来他就知道对方是个大小姐,老实本分的宋二叔哪会想着自己真能娶个这样漂亮名贵的老婆。

宋二叔本来死活不答应的,到后来,花莉蓉向他保证,生下来的这个孩子无论如何都属于他时,宋二叔才答应了。

为什么宋二叔会答应,非要这个孩子呢?这要说到一件不为人知的秘密。宋二叔自己年轻时曾经在工地里受过伤,不能生育。

宋二叔真的把宋随意当亲生的养大的,只因为知道自己一辈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

事实的真相总是往往出乎所有人的意料。

原来,宋随意听徐家父子那样说时,还以为她妈妈真是一个声名狼籍的女人,一个坑了很多男人的女人。现在一听,她妈妈最少没有坑了宋二叔,应该说,拯救了宋二叔。

恐怕徐文箫他们知道这个内幕都会很震惊。

事实上,当宋二叔不能生育的消息被爆出来以后,徐文箫已经不能淡定地坐在办公室里了。

徐朗枫也是抱有很多的疑问,因为昨天听父亲那样说时,说花莉蓉因为逃婚去生孩子,然后造成徐文箫和他母亲现在的婚姻,岂不是,宋随意的年纪应该比他徐朗枫大?

可实际上是他徐朗枫的年纪比宋随意要大很多。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谁撒谎了?

“爸,你昨天是对随意撒谎了吧?”徐朗枫仔细寻思以后,当面问起父亲。

徐文箫深深叹口气:“我没有撒谎。他们俩,确实是私奔了。私奔到哪里去了,我们一直都不知道。后来当那男的出了车祸,我们才知道他们在哪里。然后,她单独又跑了。找到宋随意的时候,我们才知道她有了孩子。”

“你爱我妈妈吗?”

“当然爱!”

徐朗枫作为男人,很清楚父亲的这个反应,意味深长地说:“但是那种爱不一样对吧?你对随意她妈妈的爱,属于初恋,一辈子刻苦铭心。和我妈妈的爱,更像细水流长的家人。”

徐文箫没有回答。

“爸,随意她亲爸究竟是什么人?”

☆、最后一面

由于宋二叔对于花莉蓉不是大家想象中的那种情感,宋二叔对于能不能见到花莉蓉,并没有特别大的请求。基于此,花家也没有同意让宋二叔去看花莉蓉。

据说,花莉蓉现在的情况,基本是不能见客的。

宋随意在丈夫杜玉清的陪伴下,那天经过了花家人同意,来到了自己母亲的病房。

经过严格的消毒程序后,才得以穿过重重关卡进到了她母亲的房间。

宋随意走进到病房后,愣住了。

床上躺着的女人,全身插满管道,已经没有意识了,只是在维持呼吸功能。女人的脸,因为疾病的关系,消瘦加水肿,几乎看不清原来的容貌。或许只有那漂亮长长的眼睫毛,可以看出本尊当年该有多美丽动人。

这个场景,震撼到人心底里去。宋随意站在旁边一直发呆。没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杜玉清握住她的手时,感觉到很冷很冷。然后,马上示意外面的人打开门,把她带了出去。

宋随意出来后,恍恍惚惚问:“她喜欢什么花?”

一群人,没有人能回答她这个问题。

花莉蓉是个离经叛道的人,只看她以前做出来的事都知道。她对花不是非常地感兴趣,才会选择放弃继承花家的事业。

她喜欢音乐多于种花,她是个钢琴家,在音乐学院当过老师。

徐文箫可能也觉得宋随意这个小姑娘有点可怜了,努力回想了半天:“她可能喜欢传说中的七色花。”

七色花不是真正的花,是一篇童话故事。宋随意看过这个故事,然后脑袋里嘣的一疼,想起了什么事。

是曾经,有个人,到过她家,问她,有没有看过七色花的故事。

是她母亲花莉蓉没有错。为什么她后来忘了这个事呢?因为花莉蓉走的时候,她听人家说那好像是她妈妈,她跑出去追,出车祸了。

后来,宋二叔怕她记起这件事再去找花莉蓉,带着她搬了家。再后来,花莉蓉没有来过了,是生病了,再也不能来找女儿了。

宋随意感觉心口哪儿憋的紧,不得不走到医院外面去透气。

七色花,花莉蓉指的是自己最后终于做了一件有益的事情,把女儿留给了宋二叔吗?

宋随意懵懵懂懂的,坐在路边,哪个人都不想见。

其他人见她这个样子,也都自动地站在旁边去,让她自己一个人呆会儿。

亲生父母是没有办法选择的,宋随意懂,所以才一直鼓励柳佳佳说,只有自己坚强能解决问题,没有其它。可是宋随意忘了一件人生最重要的课题,如果死了呢?

如果人要是死了呢?

花莉蓉现在这个样子和死了有什么区别?没有任何区别。

宋随意叹口长气,拿手抹抹脸。

自己对母亲的所有回忆,只剩下多年前那个七色花,以及现在花莉蓉生不如死的样子。

杜玉清走到她身旁,听到她叹气,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听她细小的声音说:“杜大哥,为什么不干脆放了她去天堂?”

“或许她早已经去了天堂。”这样的话,出自一个医生的口,外人听起来肯定觉得不可思议。

宋随意抬起了头,吃惊地看着他。

杜玉清冷清的声音说:“对于是不是放弃治疗,本来医学界就各有各的说法。她家里人那么多医生,你认为呢?”

放弃,不放弃。花莉蓉的直系家属,只有她宋随意可以为花莉蓉做这个主。其他人,花老太太和花家其他人,说起来和花莉蓉关系都差不多,早也因为这个问题纠结了许久了。

有的不愿意放弃,毕竟花莉蓉那个人虽然古怪,但真是个奇才。别看花莉蓉对于花没有任何兴趣的样子,比较喜欢音乐,可花家如今在进行的几个项目研究,当时都是由花莉蓉的想法衍生过来的。而且,初期已经取得了相当大的经济效益。

“如果病人最亲近的家属认为该放弃,医生肯定也只能接受。”杜玉清说这个话的时候,他身后不远处的徐文箫先变了脸色。

“爸!”徐朗枫没有能拉住徐文箫。

徐文箫走了过来,气势汹汹地说:“你们和她接触时间都不长,没有感情!”

宋随意眨眨眼,这男人本来不是挺恨她妈妈的吗?这么希望她妈妈活着?

这些人爱情的世界真难懂。

面对徐文箫的指责,杜玉清照原来的样子,很冷淡地说:“血缘的东西不能否认的。只有她最能了解她妈妈是什么想法,可以圆满病人的心愿。”

“你意思是说她想死吗?”

宋随意赶紧站起来,眼看这两人莫名其妙吵架起来了,看起来还不是为她妈妈吵架的样子,比较像是医学上的吵架。因为她太了解她家里的杜家长了,基本上,杜家长根本没有把她妈当她妈妈看,当普通病人看还差不多。

至于徐文箫,那肯定是心情已经脱离本来属于医生的范畴了。

“你们都少说两句。我没有叫她去死,也没有叫停说不要给她治疗了。只是——”

“只是?”

“只是看她这个样子很可怜。要是真治不好,我觉得让她舒服点不是更重要的事吗?”宋随意道,“我要是要死了,那肯定是想无论什么时候都舒服一点,痛苦等于折磨,活着没有意义。”

徐文箫听了她这话就气:“不负责任的话!你能懂什么?你试过要死了吗?谁不想活着!”

宋随意更来气呢:“我上回就差点死了,我怎么不知道那种感觉。在那个时候,真不如死了算了,要不是——”

要不是她家杜家长真要亲自给她开刀,她后来可能潜意识在想,如果他手术失败了,他以后怎么办?

人能不能活下来,说句实话,有时候不是为了自己,为了什么目标,或是为了其他人更多。

杜玉清接到她偷偷传过来的眼神,愣了一下。

这时候,有人出来和徐朗枫说了句什么。徐朗枫惊了下,回头,对着众人的眼神变得复杂:“她有意识了。”

“谁?”

花莉蓉。

昏睡了整整多少年的花莉蓉,突然醒了。没有一个人为之雀跃欢喜,所有人,连宋随意都知道,这不是好事情。

宋随意全身发凉,感觉哪儿突然凉到了脚趾头。之前她说过可怜花莉蓉这个样子说是不如放弃好,实际上,怎么可能?

徐文箫回头,重重地在宋随意脸上扫过去一眼:“我陪你进去吧。”

宋随意两脚像在地上扎了根一样动不了。

不多久,接到通知的花老太太到了。

花老太太先进了花莉蓉的病房。

后来,宋随意跟着进去。

见花莉蓉依旧不能说话,喉咙里插着管维持她的呼吸,她全身能动的只剩下眼睛。看到了宋随意,她的眼睛动了下。

那眼神,宋随意心里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忘记。

花莉蓉在看她,终究有活着再看了她一眼。

在花莉蓉的示意下,花老太太把手摸进自己的口袋里,拿出了一个锦袋,转身,交到了宋随意手里。

宋随意手里被塞了这一样东西,感觉手心重到无法抬起手。

花莉蓉对着她眨了下眼睛。

“你要我把它收藏起来?”

花莉蓉眨了两下眼皮。

“不是,要把它种出来——”

花莉蓉闭上了眼皮。

接下来,就是医生都冲进来了。病人家属全部被赶了出去。再过了半个小时以后,花老太太摇着脑袋说:“别让她去的太辛苦。”

到了这个地步了,连一向坚持不放弃的花老太太都放弃了。因为是人都知道,花莉蓉最后的心愿已经完成了。她的人生交接棒交给了女儿。

宋随意却完全无法接受。凭什么?凭什么只见了几分钟她就死了。一句话都没有说,把她抛下了。这就是她妈。在她整个人生旅程一共只有两段记忆。

太不负责任,太痛苦,太折磨。

宋随意只感到满腔的愤怒和不愉快。这些,无疑都建筑在了巨大的悲伤上面。

她感到冷,浑身都在冷,仿佛全世界只剩下她一个人似的。

“随意,随意。听见我说话没有?你还有我在,还有思露在,还有你爸爸在。”杜玉清握着她的手,只觉得还是冷,于是皱了眉头把她抱在怀里,“随意,你听我说,都这样的,知道吗?”

是,他当医生他都知道,是人最终都要离开这个世界的。

宋随意抽了下鼻子,嘴角苦笑:“让我静一静。”

他能风轻云淡看待人间生死,她暂时还不能。

母亲的去世对她的打击是很大的,这点不言而喻。宋随意晚上开始做噩梦,连番的噩梦。然后,隔天开始发烧。在家里高烧不退的情况下,杜玉清迫不得已再把她送回到了医院去。

所有医生都很紧张,怕她像她妈妈一样是感染,那会造成她原有疾病的恶化,再到原有旧伤口的复发。

宋思露在旁边听着他们一帮医生在讨论,在听见徐朗枫口口声声说病人一退烧必须马上进行手术时,她忽的站了起来。

每个人吃惊她这个意外的动作。

宋思露憋着口气,憋到这里终于吐了出来:“怎么不怀疑她是精神性发烧呢?”

吴俊泽挑了眉头:这只小兔子,究竟知不知道自己对着谁说话呢?平常胆小如鼠,对着谁都不敢大声说话的人。

“我认为她不应该住院,而是要把她送到花园去走走。”只看众人不说话的时候,宋思露大声说出了的看法。

李谦锋只得好心好意地在她袖口上扯了下:快坐下。这里都是教授,你一个临床实习生发什么言论?

果然,到头来,徐朗枫一句话把她堵了回去,一点情面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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