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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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方程- 第3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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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他‘妈‘的!”我高声喊叫道,这一叫,倒把门外的岳森给吸引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三)

  受伤后的高烧总是不可避免的,等我完全退烧恢复体力,已经是一个星期后的事了。
  
  我真不知道自己这一个星期是怎么过的。在医院这一个充满着坏印象的地方,天天憋在病房里连门都不出,活动范围被限制,甚至连自由都被禁锢在了病床‘上。但是这些,却并不是最糟糕的情况,若是扳着指头算出最糟糕情况的话,那自然要数不能吃饭这一项。
  
  小的时候,我就总听人说:人活着就是为了一张嘴。这句话说的好听点就是“人以食为天”。可是自从进了医院以后,我这样的封建思想完全就被一棒子打死了。说真的,我现在都不明白只靠注射营养针剂生存是个什么原理,对于一个不懂医学的人来说,这简直就是反‘人‘类反‘科‘学!
  
  太残酷了!
  
  不过好在熬过了这一个星期,在主治医生的指导下,我终于可以在今天吃一些流食。不过悲催的事,虽然可以自主饮食,但是食物受限的悲哀,让我现在想吃酱瓜都变成了一种奢望。
  
  好惨!
  
  心中这般想着,有些丧气地将头深深地埋进枕头。
  
  好像去吃大餐!无论蒸煮煎炸炒,最好每种烹饪方法来他个一百几十个菜。
  
  想着那些各色美味菜肴,不觉口水就要流下来了,下意思地“吸溜”一下,将那挂在嘴边将落未落的口水吞进喉咙。而这时,身边一个熟悉到快要恶心的声音很及时地打断了我的幻想。
  
  “还有最后一口,海先生。”岳森捧着只有一个成年男人拳头大的碗伸到我面前,提着汤匙盛了最后一匙白粥送到我的嘴边。
  
  我下意识地回过头看他,只感觉眉头一阵急跳。
  
  “岳森,我说过你不需要做到这种程度……”一面说一面夺过了汤匙放进嘴里。香糯的白粥吃进口中只会让人越吃越馋,但即使是这样,我也想要以此来果腹。毕竟,有的吃,总比没得吃强。
  
  岳森见我将粥全部吃下去,面无表情地将碗收拾了。这一个星期以来,基本上都是他在照顾我。我知道武司虽然被无罪释放,但是事务缠身的他根本没有时间过来我这边看望,而与我熟识的岳森,似乎就成为武司安插在我身边的最好人选。名义上是照顾伤患,说白了武司就是想监视我。虽然这监视的目的有些不得而知。也许……是怕我会起意倒戈吧?
  
  不过说真的,看岳森一副面无表情的扑克脸模样,谁也不曾想到他照顾人的本领实在是了得。若不是他强烈表示他没学过护理,我差点都要将他与医院中那些专业的护士小姐相较了。
  
  想到这里的时候,我转过头看了岳森一眼。这个时候的他正在为我热牛奶,那原本冰凉的牛奶被他倒进玻璃杯中用微波炉加热,香喷喷的热气弥漫了整间病房,牛奶特有的醇香感让人不禁有些心驰神往。
  
  这似乎是他早上特意跑去跟我的主治医生咨询过的,可以让我喝些牛奶稍稍调理肠胃。我真未料到他还会有如此心细的地方,我以为他跟在武司身边时间久了,原本是扑克脸的他会更加进化成究极冷面杀手,谁知道他现在却有些背道而驰。这让我不禁联想到武司平日在自己的单身公寓,难不成岳森还会系着围裙特意下厨,然后贴身照顾吗?
  
  病房中的微波炉突然“滴滴滴”地响了起来,这样的声音在异常安静的房间听起来突兀异常。岳森戴了橘黄色的棉手套将热好的牛奶捧到我面前的餐桌,热乎乎的气息顿时迎面扑来了。
  
  “岳森,难不成你喜欢武司吗?你这个秘书,掌握的东西似乎已经超过了职权范围。”
  
  我有个最不好的毛病,就是有时候控制不住自己的嘴巴。刚刚心里想着什么,这一瞬间就不经大脑给说出来了。说出的话泼出的水,覆水难收,这就是实理,所以当我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时候,我急忙尴尬地佯装一笑,表情尽可能放轻松。
  
  “我开玩笑的。”虽然这样说,但是还是发现了岳森有些吃惊的睁大了眼。这在他万年不变的扑克脸上简直就是一大特例,我突然想到那一天岳森开着车冲进车间,被炮弹袭击,被敌人围攻,大喊“有警察”的时候,他也没出现这种表情。
  
  我黯下神色。难不成……我猜对了……
  
  我的嘴角抽了抽,突然有一种被雷劈中的感觉。
  
  这叫什么事?!
  
  “哈哈!”我有些尴尬地笑了两声,别开视线缓解尴尬气氛。当转头看到那餐桌上的牛奶的时候,便飞速地拿起来猛灌了一口。
  
  天!啊!
  
  “唔!烫……咳咳咳……”那被我灌进口中的牛奶,刚一入口,就感到一阵强烈的灼烫感瞬间袭来,我没有控制住,一口气全吐到了被单上。
  
  那站在我身边的岳森看见我被牛奶烫到了,赶紧过来接过了我的手中的牛奶,又及时从身边的立柜上端了一杯凉水喂给我。速度之快,绝对是可以参加全球竞技决赛的。
  
  什么叫做自作孽不可活,大抵就是在说我这样的人了。
  
  那因我失误而伤及到的舌头红肿到有些蜕皮,当我用舌头去碰上颚感受的时候,差一点就被疼出了眼泪。
  
  那身旁的岳森看见我这般,一面念着“海先生,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类似于此的极清淡的话,一面弯下腰飞快地替我换下了被单。当他伸手要帮我去解被我弄脏的病号服时,我才有些警觉地推开了他的手。
  
  “你表环吾(你不要管我)!”我含糊地嚷道。心想这个人真是有病,都说不要做到这种程度了!
  
  正争执间,门外这时候却传出一阵笃笃的敲门声,等到我们都下意识地回过头去看的时候,何桑安的声音已经适时地响起了。
  
  “怎么这么慢才开门?”何桑安提着一大筐水果走进来,看了看为他开门的岳森,又笑着将眼光转到我的身上,“锡哥,你今天感觉怎样?”
  
  我很尴尬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低下头去又去扯刚刚岳森在何桑安敲门之际急急忙忙为我换上的病号服。
  
  “他被牛奶烫到了!”岳森以一种极平淡又很平白无奇的语气说。我的眉头跳了跳,转过头的时候果然看到何桑安一张雷打不动的脸正盯着我瞧。
  
  这些天何桑安没事就会往我这边跑,按照他的说法,他是代表个人以及惺惺集体过来看望我的。因为依照我现在的身体情况以及伤势位置来看,他知道我是绝不允许有别的其他人知晓我遭遇过的一切。不过值得惊喜的事,虽然赤帮中绝大多数人已经知道我被豹子堂张裕德所伤的事,但却对我具体伤到那种地步却一概不知,就好似有人在暗中操作,让那天在场的所有人都三缄其口一样,不仅没有热切讨论我被张裕德侮辱,反倒对我“在危险中用自己的身体救了武少一命”这件事赞赏有加。
  
  不过我什么时候“在危险中用自己的身体救了武少一命”,这我真的不得而知。难不成赤帮中的所有人都以为我是为了保护武司而受伤吗?真是一群傻‘子!虽然我向来也不甚在意赤帮中大多人仇视我的事实,但是这些人现在对我有所改观的态度,还是令我心里面有一种说不清的释然。
  
  反正别人笑脸相迎,总比恶言相向要好的多。
  
  心里面这样想着,也慢慢从前些时日那种因遭受非人对待而产生的悲观消极情绪中走出来了。突然发现,啊,原来自己的世界还跟从前一样,一点都没变。而那些见识过我遭虐‘待时的在场几人,非但没有因此鄙视嘲笑我,反而都在尽可能地宽慰我的心,这让我的糟糕的坏心情也跟着伤势一样逐渐康复起来。
  
  说到底,我也是一个积极乐观的人。这个世界上,又真能有几个过不去的坎儿?
  
  听了岳森老实向何桑安报告我被牛奶烫到的事,我心里面快要恨死岳森。不免抬起头用最凶狠的眼神瞪视他,以此来警告他不要再在别人面前让我丢尽颜面。
  
  这个混蛋!我又不是个小孩子,这被牛奶烫到的说法,就跟我是个弱智跟个低能儿一样!真是可恶的用词!
                      
作者有话要说:  




☆、(五十四)

  “海锡,你的眼睛怎么了?”何桑安见我一直眨都不眨地瞪着岳森,侧过头问我一句。他一面与我说话的时候,一面径自走到床头柜那边放下手中的水果篮。他好似最近来我这儿探病总喜欢带这些七七八八的东西,反正我都不能吃。
  
  见他这样问了,我自然很给面子地没有再用眼神“杀死”岳森。顺手在床‘上拉了一个抱枕垫在腰后,靠着床头坐了起来。
  
  “你伤没事了吗?”见我起身,何桑安走过来帮我摆正抱枕。实际上我虽然伤势还未康复,但坐起身子已经没有太大的问题。
  
  我尴尬地笑了两声没有说话,何桑安似乎意识到了自己似乎问到了敏感话题,见我不说话了,倒也没有继续追问下去。
  
  岳森刚刚见到我有何桑安临时照顾,端了我吃饭用的碗筷以及刚刚换下的衣服出门去了,我猜想他八成是去替我洗碗和洗衣服之类。这段时间,岳森总在我睡着的时候对这些小事也是亲力亲为。说实话,有时候我真是很佩服他的性格。若是说从前我是武梓伦保姆的话,那岳森更像是武司的“乳娘”。
  
  真是有够负责的……
  
  我的嘴角下意识地抽‘搐了一下。等到再回神的时候,就看到何桑安正盯着我的脸一副若有所思的表情。
  
  “红霞街那边最近情况如何?”虽然并不知道他盯着我的脸在想些什么,但是下意识我认为一定不是什么好事,所以干咳了两声便很适当地转移了话题。
  
  何桑安收回了视线,低下头又盯着自己的脚发起呆来。
  
  “大家都希望你能早些康复,今天本亮还问起你。”
  
  我知道自己对于红霞街或者惺惺来说其实并没有那么重要,但是听到有人在意我,还是让我有些沾沾自喜。谁知何桑安这个不会看眼色的家伙,还没等我高兴完,就又接着道:“大家让我告诉你安心养伤就好,不要急着回惺惺……”
  
  我的嘴角更加抽‘搐了,看着何桑安那脸上万年不变的表情大叫:“何桑安!”
  
  “我开玩笑的,锡哥。”见我有些抓狂,何桑安连忙摆了摆手。
  
  说实话,他这种向来一本正经的人突然开起玩笑,还真是让人不能接受。
  
  我瞪了他一眼没有说话,他似乎意识到自己开的玩笑没有让我更加高兴,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
  
  “要吃苹果吗?我可以帮你削皮。”一边说着话,一边从床头柜上的水果篮里拿了一个红艳艳的苹果出来。
  
  说真的,我真是佩服现在人的种植技术,明明这才刚刚入秋,有红又大的苹果就出来了。
  
  我叹了一口气出来。
  
  “何桑安你就是故意的,你明明知道我还吃不了……”我有些咬牙切齿,眼神瞪着他的时候也有些犀利了。
  
  何桑安看见我这种穷凶极恶的表情愣了一下,但很快又重新开口道:“那我削给自己吃好了。”说着话,就很娴熟地从柜子第二个抽屉里翻出‘水果刀,一本一眼地削起苹果皮来。
  
  我虽然知道他这几天隔三差五过来已经对这里轻车熟路,但他竟然连水果刀放在哪儿都知道,还真是让我有些跌破眼镜。何桑安见我盯着他瞅,似乎看出了我的疑问,抬起头飞快地看我一眼,又低下头去:“岳森那天榨水果汁削皮的时候,我看他将刀放在那个抽屉了……”
  
  他倒是眼尖!
  
  我翻了翻白眼。
  
  何桑安提进来的那一篮子水果原本就在散发着浓郁的水果香气,现在他又在我眼皮底下削苹果皮,这香味不禁更加浓郁了。这种只能看不能吃的感觉真是让人难受,我不禁就要流下口水来了。
  
  这个混蛋,他一定必定肯定是故意的!
  
  我暗暗咬牙,只恨眼睛不能杀人,若不然我真的能在他身上瞪出一个窟窿来!
  
  说归这样说,不过他的削皮技术我是真不敢恭维。原本人家一个好好的大红苹果,他左一刀右一刀,愣是要将这苹果削成平行四边形,这样的水平,还没来得及去吃,就已经笑掉大牙了。
  
  “哈哈哈!”我很恶劣地笑出声来,何桑安皱着眉头,半天也没能看出自己为何就将一个好好的苹果削成这一副爹不亲娘不爱的模样。
  
  “这真不是人干的活!”他有些懊恼地将苹果撂在桌子上,有些尴尬地从口袋掏出一块大约是上世纪很流行的方格子手帕去擦手,一面擦还一面抱怨:“明明我看光光削的就很好……”
  
  光光是何桑安新交不久的小男友,他们现在正打得火热,听说光光经常到何桑安老旧的家中去做客,是个生活全能。
  
  不过那样一个充满现代美‘感的男孩,与一个异常保守守旧的男人……
  
  我真的不敢想象他们是如何在一起的。
  
  我们这边正说着什么,病房的门正巧打开了。我看到岳森走进来,他的手里只有刚刚端出去的碗筷,被我换下的衣服大致被他拿到窗台去晾晒了。他走进来看到我们正在围绕着苹果说话,蹙着眉头盯着被何桑安削到变形的苹果看。
  
  “何先生,你的手法很有问题。”岳森说得一本正经,那眼神与态度好似并不是在评价削苹果,而是在评价一个顶级的艺术创造。
  
  “首先,我认为为苹果削皮之前,认真的清洗是很有必要的。因为现代水果上,不少商家为了好看会在水果表面打一层水果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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