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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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方程- 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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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不过,我没功夫欣赏这样的活力。
  
  自我将武司惹怒而后他开车离去,到现在已经过了大半个小时了。我自己徒步从疗养院走下山坡,脚步不停也已经过去了半个小时了。
  
  可是我依旧没有走下山去!
  
  我就知道惹怒了武司,绝没有那么容易得到好下场。就像是现在,我在西郊这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地方根本就打不到任何车,这荒芜的地方除了看起来异常遥远的民居就只剩下无尽绵长的公路。离市区很远的距离,开车其实只需半个小时,可是徒步的话,没有小半天估计走不到尽头。
  
  封闭式的疗养院内,那紧闭的大门没有武司的允许那些人是绝不会让我入内的。而且现在这个时间段内,那只有周末才会出现的班车也绝不会突然在我的视线来来回回。
  
  这就是武司的折磨。将我留在这样一个偏僻的地方,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他明知道我这副昨夜被他狠狠侵犯的身体根本不适宜这样长时间不间断的行走,疲累的双‘腿加上明显开始透支的身体,令我全身的肌肉像是泡在强硫酸里一样滋滋作响。而身体上那处昨夜被他不断光顾的地方,伤口的再一次的开裂令我全身上下不住地向外冒冷汗。湿漉漉的汗水浸‘湿身上那件武司在今天早上非要给我套上的新衬衣,那衬衣贴在皮肤之上就像是被水洗过一样。
  
  我打了个寒颤出来。虽被夏季趋近中午的阳光照射,却只感到侵入骨髓的寒冷。冲上脑子的晕眩感甚至让我的脚下一个趔趄,虽然强打着精神扶住了身旁的大树,但是如潮的眩晕还是令我的身体狠狠地撞在地上。
  
  那个该死的混蛋!那个该死的人渣!
  
  在晕倒之前,我一千零一次这样诅咒他……
  
  ……
  
  我应该是这世界上因为同一个人同一个情况住进同一家医院被同一个医生诊治的最悲催的人了!
  
  醒来的时候,入眼的白色与鼻端的消毒水气息提醒着我已经“安全着陆”的事实。那门外正巧进来的医生看见我醒来了,立马走到我的身边拿出电子体温计为我量了体温。
  
  “海锡,38。2℃。”他将体温计放入口袋,在记录本上认认真真地写下了这个数字。
  
  “医生,我……”我想开口问出为什么我会在这个地方。然而话还没脱口,那虽穿白大褂但一点都不像天使的医生就先打断了我。
  
  “你的情况还跟上一次一样,肛‘门处有撕裂伤,伴随红肿出‘血。”说完,又翻了一下他手中拿着的那本薄薄的文件夹,头也不抬,“这次的发烧也是由此引起的,需要留院观察三天!”
  
  我的脸在他一本正经说到这些的时候像是着火一样,迅速燃烧起来。这时候才留意到他胸牌上的信息,知道这间医院竟与上次阿文送我来的那间不谋而合,连为我诊治的医生,都碰巧还是同一个人……
  
  欲哭无泪的感觉……
  
  我的眉头突突地跳起来,情不自禁地就将那盖在身上的被子向上扯了扯。我多希望这条被子像是能够遮住我的身体一样遮住脸,或是能够让这眼前的医生完全忘却我的脸。
  
  “现在的年轻人,玩起来都是一样不知适度。难道你这次的男朋友也像上一个一样,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你吗?”那个医生一面开门一面扭过头对我说。
  
  我被他这句突如其来的话完全吓到了,等到明白过来他所言何事的时候,那一张原本就烧成烙铁的脸现在似乎就要炸裂了。
  
  男朋友……
  
  难道这个破医生以为我是……同性恋?!
  
  我的眼皮突突地跳了两下,心中一片尴尬的悲哀。
  
  这个时代究竟是怎么了,竟连这么一个普通的医生大叔都可以对一个男人轻易地说出“男朋友”三个字!可是男朋友……我想到接连害我受伤无端被人猜忌的武司。那个可恶的混蛋,托他的福,我在别人眼中都变成了受尽“男朋友”荼毒的同性恋了!他真是害人不浅!
  
  “医生,不是这样……”在那医生大叔开口教导我时,我立马掀开被子露出脑袋开口解释。然而我含在嘴里的那一句话还未说完,病房的门就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然后,我看到了武司。他黑着一张脸走进来,一双眼睛阴毒地盯着我。
  
  “男朋友?上一个?”他的嘴角弯出一个阴冷的弧度,看着我,只管眯着眼睛冲我笑。
  
  我原本想要说的话被他这样一看,就像是融化的冰一样再也找不到原来的形状了。只愣愣地躺在那儿,脑子一片空白。
  
  他怎么在这儿?他来医院做什么?还是说……他送我进的医院……
  
  脑子里面被满满的疑问充斥,怔愣着,直到他走过来居高临下地站在我的床头。
  
  “你上一次也来过医院吗?是武梓伦送你来的?他对你也是这么不小心?”他的眼神锐利若刀,钉在我的脸上像是能够剜下我的一块肉。我下意识地往后躲了躲,却在移动的瞬间撞上铁栏杆的床头。
  
  突如其来的疼痛令我一阵呲牙咧嘴,连忙用手捂住了头。房门处那原本要走掉的医生看到我们之间莫名剑拔弩张的气氛,不知怎地竟鬼使神差地开口劝导。
  
  “年轻人,他现在的身体状况可经不起你的折腾。你这么凶,他上一个男朋友可斯文不少……”我知道那医生口中所说的“我上一个男朋友”八成就是那日驱车送我过来的阿文。阿文带着眼镜,看起来的确很斯斯文文的样子。可是他不是我的男朋友,也绝不会害我进这破医院无故受人猜忌。真正害我成为现在这副模样的,元凶即是这个叫做武司的男人!
  
  那医生痛痛快快将心中所想说了出来,可是殊不知他的劝导其实只是火上浇油。果真,那话音未落,就见武司已经火了起来。幸好他命很好运气很好,刚刚说完话那门外就响起了护士小姐甜美的声音。
  
  “崔医生,603的王先生病情反复,您快去看看!”
  
  那中年医生似乎是很负责任的,听到护士小姐这般说,立马就像脚底抹油似的消失在了病房外。
  
  那医生一走,病房里面的气氛立即就尴尬到了极点。武司站着,我躺着,我们两个基本上就是大眼瞪小眼。
  
  “我怎么会在这儿?你……怎么也在这儿?是你送我来的?”虽然弄不明白为什么武司会莫名其妙地发火,但是依现在这个情况看来,为了我的安全着想,我还是尽量不惹怒他为妙。
  
  但是武司显然并不是一个能够让人轻易猜透的人。例如我现在明明为了缓和气氛放低身段找他说话了,可他却依旧用他那一双冷酷到能够结冰的眼愤怒地望着我。这让我不禁想起在疗养院门口时,我狠狠地揍了武司的那一拳。我猜想,他大致因为那件事情还在生气吧。
  
  “右边脸,的确是有些肿了……”我笑得尴尬而造作,看着武司那因被我揍而微微有些红肿的右脸颊,一时不知该用何种表情面对了。
  
  然而武司却未理会我,只是静静地望着我,好半晌才说道:“那个私生子,上次也害你进医院?”莫名其妙的问题,伴着他戏谑的眼神,令我原本打算与他好好说话的心情,瞬间烟消云散了。
  
  我可没忘记是谁两次害我进了医院!又是谁,对我百般要挟百般折磨!他一直在念着“那个私生子”“武梓伦”这样那样的话,我大致知道他是在刺激我。他那么恨武梓伦,那么恨我。可是他的母亲同样害死过我们的妈妈,虽然我很没有立场这样说,但是与武梓伦同样的血缘联系,让我情不自禁为武梓伦抱起冤屈来。
  
  “你少说他,他比你好上不知千倍万倍!”虽然屁‘股很痛,浑身很痛,但是我还是毅然而然地坐起了身子。
  
  我又一次被他成功地挑唆生气了。我真的不知道世界上为什么会有如同武司这般的人,好似他生下来就是为了给别人添堵的,每次我看到他,我都会有一种胸口压了块大石头的错觉,说不清的难受,要多难捱就有多难捱!
  
  武司见到我反抗,一张本就臭得要命的脸,更加地臭了。
  
  “好上千倍万倍?是人好还是床‘上功夫好?你现在在我面前说这些,难道是嫌我昨夜没有满足你吗?!”他突然向我出手,将刚刚坐起身子的我一把压回床‘上,“要不要我现在就来让你满足个够,让你知道到底谁比谁强!”恶狠狠的声音,伴着那拂在我脸面上的呼吸,一起将我打回地狱。
  
  “你放开!”我见他表情似乎并不是说说算了的,突然有些害怕了。我深谙武司的脾性,知道他一贯就是说到做到的,而现在我们在医院,我真怕他会对我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来。就算他不想做人,我还想!
  
  于是我挣扎,尽可能地将双手双脚都给用上了。
  
  “放开我,你这混蛋!”又一次骂他,与前次一般的畅快淋漓,自然效果也如同前次一般,瞬间就将武司给惹怒到了极点。
  
  “海锡,我刚刚真该将你扔在西郊自生自灭……”他平静的声音,没有一丝波澜。但是我还是感到了那话语中的阴冷,像是冻结了千年的寒冰一样,冒出阵阵冷气。
  
  我感觉到他捉住我肩膀的手,那手上的力道狠狠地嵌进我的皮肤,似乎是要将我掐断一般,让我逐渐如同缺氧一般喘不过气来。
  
  然后,他铺天盖地的吻就来了。杂乱无章的吻,带着强硬的舌,恣意地侵入我的口腔,又从口腔辗转到我的脖颈。那连亲带咬的吻,折磨在昨日被他的暴力洗礼过的皮肤,只让我感到整个人像是玻璃一样,将要碎掉了。
  
  “不……不要……”我剧烈挣扎。我可没忘记现在是在医院,是在公众场合。我无法想象自己一个大男人光天化日被别的男人压,还将活色生香亲自免费表演。万一现在有人推门而入,万一万一……
  
  “放开我!”我几乎是吼出来的,然后张口,一下子咬住了他的肩膀。
  
  我感受到了武司肩膀上肌肉猛然收缩,然后,一股浓烈的血腥味猛地就窜入了喉咙。
  
  我愣住了。我并未想到事情会发展到这个地步。
  
  “武……司……”我有些不知所措了,看见武司方才强烈加诸在我身上的动作也停下来,一时完全不知该如何是好了。
  
  “这么讨厌吗?宁可被武梓伦操到上医院,也不愿被我上?!”他咬着牙的表情像是只嗜血的狼。那一瞬间,我感到坠落的地狱,变成了十八层……
                      
作者有话要说:  




☆、(三十三)

  这个世界上没有免费的午餐,痛苦也一样。你一来,我一往,加上调味的憎恶,一个痛苦就形成了。
  
  我自认为自己向来就是一个很有自知之明并且很有分寸的人。我不做无谓的斗争,也绝不轻易的屈服。无谓的斗争使人变得不明智,轻易的屈服只会成为懦弱的最终体现。而我以为,我应当属于一个既识时务又格外坚强的人。
  
  不过,这世界上所有的事情又充斥着两面性。万事万物,都没有一个绝对。所以如果有那么一天,我变得既不明智,又格外懦弱,那只能说明,作为男人的我,“一个月总有那么几天”的日子终于又到来了!
  
  我就知道武司绝不会放过我。就在刚才,被我将肩膀狠狠咬出‘血的武司,下手毫不留情地将给我揍了。
  
  现在我抚着红肿的脸颊,走在路灯耀眼的街道上。那夜晚的风吹在身上有些微凉,鼓动我身上那件在白天时就被汗水浸透的脏衣,让我有一种自己将要发霉的感觉。
  
  拿出手机给何桑安打了电话,告诉他我所在的位子让他过来接我。挂了电话后我就蹲在路边,等着他骑着自己那台老旧到一定程度的踏板摩托车出现。
  
  之所以选择何桑安来接我,是因为以我目前的身体状况来讲,何桑安当属最能理解我的人之首。他喜欢男人,又见过我被武司欺负过的惨状。作为一个极其守得住秘密,做任何事又极其能够靠得住的人来说,我现在去投奔他,绝对只有对,不会有错。
  
  其实原本按照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昨日被侵犯,今日又晕倒,晚间又挨打来讲,我现在真该按照那个中年医生大叔所说,老老实实继续留院观察。然而为了避免与武司再一次见面,并且避免再一次发生争执,我在武司气呼呼地不知去向之后,还是选择了马上逃跑。
  
  是的,没错,我选择了逃跑。很没种,却最有效。
  
  大致等了有个十几分钟的时间,我见何桑安一直没出现,又饿又冷又无聊的我实在撑不住了,看到马路对面有路边摊在卖炸臭豆腐炸丸子之类的小吃,等到那交通灯一变成绿色,我就马不停蹄地冲了过去。
  
  其实在平日中,对于路边摊我向来都是没有什么好感的。今天也许是累极了饿极了,我竟会觉得路边摊竟也可以这样好吃。不过美中不足的是,这小小的摊子好是好,但就是没有摆桌椅供人坐。原本我其实是想要随意在路边蹲上一会儿的,不过考虑到我现在这个狼狈的模样捧着一碗炸丸子蹲在路边很可能会被善良的市民丢钱,仔细想想也就作罢了。
  
  吃着碗里的东西,我又很不心安的朝着何桑安可能出现的方向看了一眼。其实我现在身无分文,若说我刚刚是在等何桑安来营救的话,那现在更是迫切地在等他来了。
  
  可是左等右等又等了十几分钟,何桑安还是没有来,最后我实在是等不及了,这才又给他拨了一个电话。然而电话打通之后,那边传来的声音却并不是何桑安的,我仔细分辨了那恶劣声音的来源,才知道那头接到我呼救电话原来是本亮。
  
  “他没空,锡哥,你就自己走回去吧!”本亮的语气很不怀好意。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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