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饲养方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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饲养方程-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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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要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这已经快要变成我的精神追求以及最终目标了。
  
  见我这样的表情,何桑安仅仅只是摇了摇头。然后也没说话,站起身子走到电视柜下面的抽屉了拿了电子体温计过来,贴近我的前额,蜂鸣声传来,测出我的温度。
  
  “38。5℃,海锡你还是在发烧。”这家伙盯着温度计看得认真,就像是在看一本世界名着一样的表情。然后抬起头来,又想到什么似的,走到电视柜下面翻出一个医药箱,翻了半天才翻出两盒药。
  
  “感冒药,退烧药,我去倒热水给你。”说罢,起身就去厨房端了一杯热水。
  
  我原本是不愿吃药的。如果不是烧到快要死掉,我一贯都对各种药物敬而远之。但是何桑安现在已经将水和药片放在我手里,若我不吃,倒好似我不给人面子似的,于是我一蹙眉抬手就将药片放进了嘴里。用水送药的瞬间,却又想到了昨日武司逼我吃下的那粒恶心至极的药,想到我昨日在他的手中被他整得死去活来,生生将我吃干抹净的那副嘴脸,不由得一阵怒火中烧,就连送进口中的水也让我在生气之余没注意给咽进了气管里,呛得我一阵大咳特咳。
  
  该死的!
  
  不禁红了眼眶。昨日的那出事情,毁了我作为男人的尊严,除了身体上被侵犯,更多的是心理上的践踏。
  
  向来,我都是一个自尊心极强的人。也许武司也正是看到了我一向要面子的好强,才会用了那种手段去侮辱我。
  
  无非,他就是不会让我好过!
  
  “你没事吧?”何桑安见我咳成这副模样,坐过来帮我拍背顺气。
  
  “有什么,就当做被狗咬了一口!”我语气有些不好,黑着脸将水杯重重地放在桌上。
  
  溅起的水花荡出去落在何桑安家居短裤上,也落在我的衣服上。
  
  去擦那些水的时候,我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的并不是自己的衣服。看那衣服的面料质量,又不像是何桑安那种不甚追求品质得过且过的男人会穿的。于是我想到了武司,想到那个什么都追求完美无瑕的男人,想到他日常就连头发都会梳得一丝不苟的模样,突然一阵恶心。连忙站起身子要去脱掉身上那些看起来就掉胃口的衣服。
  
  “你做什么锡哥?”看到我突如其来的反应,何桑安吓了一跳。
  
  我没空跟他解释,心里面的恶心感压迫着我好像透不过气来。
  
  我突然朦朦胧胧有些想起来昨日武司亲自为我清洗,为我换衣时的场景。我感受到他的手指划过我的每寸肌肤,里里外外,一丁点他都不放过。他在我的身体上留下数不胜数的痕迹,就连在浴‘室时,他亦不放过的又要了我一次。我能够感觉从我的下‘体传来的被撕裂的剧痛,那种痛,甚至比挖心剜肉更令我痛不欲生。我感受到他的律^动,在我的身体里面,没有一丝快‘感的横冲直撞,撞出我的血,撞出我的泪,在我的身上,在我的心上。他,根本就该被千刀万剐!
  
  我恨得牙根直痒痒,拼命地抑制住身体上的颤抖,将那些可恶的衣服从我的身上剥离。
  
  那些带着武司气味的东西,我现在看见都会觉得想吐!
  
  可是当我将身上的衬衣西裤都脱下去的时候,那晾在空气中的遍布斑驳伤痕的身体,还是令我自己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虽然从方才清醒到现在,我的身子都是如同散架般的疼。但是当我亲眼所见自己身上那些纵横交错的吻痕,咬痕,捆痕等等虐‘待后的痕迹,我还是感觉到自己的的确确低估了武司。
  
  是啊,他怎么可能轻易放过我……
  
  好不容易抑制住的颤抖又抑制不住地爬满了全身。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像是被烧着了一般的难受。这具伤痕累累的身体好似一瞬间就不是我的了,突然就开始极度厌恶自己。如果不是自己的弱小与无力,怎么可能……我怎么可能会被那种变‘态人渣相威胁?!
  
  这样想的时候,那胃里情不自禁就开始一阵翻江倒海。再然后,竟然真的不可自抑地吐了出来。好在就在吐的那一瞬间,我拼命的冲进了厕所,若不然,恐怕何桑安铺在客厅里的羊毛地毯很可能就会在我的蹂躏下完全报废。
  
  不过,从何桑安刚才看到我赤‘裸‘身体时那种震惊的眼神,我大致能够想象得到他心里在想什么了。
  
  然,即使何桑安是我的好朋友,我也并没有做好在他面前展露我的不堪以及狼狈的准备。现在看到他的那种同情外带着复杂的眼神,我真的有种想要一死了之的念头了。可是现实中,我又有许多不能死的念头,无论是海茜还是对武司的仇恨。另外,如果若是我真带着这一身性‘虐‘待后的伤痕赴死,也许明早的社会新闻就会放出一个大大的头条:某姓男子遭强^暴含恨自杀,性‘虐背后真‘相令人发指。说不定,明天正捧着泡面大吃特吃的何桑安会在那个播了十几年新闻的女主播口中听到我的消息也说不定。
  
  真是不敢想!
  
  我从坐便中抬起头来,按了冲水把那些刚刚吐出的秽‘物冲进下水道。抬起头的时候正看见何桑安拿了条家居的沙滩裤递给我。
  
  “短袖什么的我还没来得及洗,不介意你先穿我这条裤子。”他将那印着大朵碎花的沙滩裤塞到我的手上。
  
  我低头看了一眼自己只穿着内‘裤的模样,想了想就将那条短裤套在了身上。
  
  虽然没有上衣,但是有条短裤也是好的。虽然何桑安是个同性恋,但是我并不是他喜欢的类型,他也一贯对我没有什么兴趣,这也是我能与他做好朋友许多年的原因。所以,我在他面前光着膀子倒无所谓。
  
  正想着这些的时候,那家里的门铃突然响了。我以为是我点的披萨到了,就叫何桑安去开门。哪知门刚开,就听到一阵吵闹的声音跟着传了进来。
  
  “你把谁带到家里面来了?何桑安,你这个混蛋!”本亮的声音有些吵闹的在并不大的房子里跳脚,等到他在卫生间的门口看到我的时候,一张脸由原来的爆红尽次转换到了满脸的震惊与不可置信。
  
  “你们……你和他……”他看到我身上那些暧昧的痕迹,又转脸看了一眼何桑安,还未来得及听何桑安解释什么,就尖叫着跑出去了。
  
  “啊啊啊——”在他转头的瞬间,我好像看到了他左脸颊上的那道两寸长的疤,也跟着一起热闹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十八)

  何桑安追本亮去了。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坐在他的房子里一面吃披萨一面咒骂了武司无数遍。后来实在觉得无聊,就从何桑安的衣柜里翻了件能穿的外衣套上,打开门就出去了。
  
  原本我是想在何桑安家里多休息两天的。我现在的身体条件并不十分适合外出。我的骨头像是散架,身上又疼得要命,仍旧发着烧,最要命的是那屁‘股部分,那可怕的裂伤让我每走一步都像是踩着针上一般难受。
  
  但是我并不能在何桑安家里面留着。刚才本亮看到我的时候他一定是误会了我与何桑安之间发生了什么了。而且何桑安现在去追本亮,保不准他们一会儿就会回来。虽然我也并不清楚何桑安与本亮之间又是怎么一回事,但是毕竟鸠占鹊巢给主人造成困扰之类的事我这个极有眼力价的人一般也不会做得出。更何况我并不太喜欢本亮,虽然我知道他年轻气盛之类,但是他处处与我作对的事,我真是有够头疼。若不是看在他父母在帮派里面也算元老,曾为赤帮做出了不少贡献,而且现在又被何桑安关照着,恐怕以我平日的性子,就算是鱼死网破我也会将他好好整治一番。
  
  从小区出来,那头顶的太阳正好西斜。阳光盛开的下午,一点都见不到昨日还是风雨大作的模样。夏季的雨后,虽然雨水尽次归于平淡,然而那初暑的热气,却还是让整个季节都变得温暖纷繁了起来。
  
  小区门口的石凳上,这时候正有许多老年人围在一起下象棋。一个个静默着摩拳擦掌的模样,令周围的气温好似都低上了好几度。
  
  这个小区是九十年代的旧居。何桑安现在所住的那栋房子,也是他母亲在世时留下的财产。何桑安是个很念旧的人,所以就算现在自己已经有足够的能力去买足够奢华的房子的现在,他也宁可继续住在这里。然后,固执己见。
  
  当然,我对他的这种习性是十分了如指掌的。
  
  在赤帮中,我也算与他一起长大,他从小父亲被判死刑,与他相依为命的母亲又在他很小的时候过世。他有幸得到武成的资助才有机会继续深造读书。他对赤帮的感情很深,而且性子温厚恰恰很适合做事,所以武成才会将他安排在我身边。
  
  而作为私人朋友,我也的确很喜欢与何桑安相处。当然除了他那个奇葩的“性‘趣”。
  
  他喜欢男人,而且是那种很柔弱很需要保护的美少年,这点我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
  
  我抬手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上面的指针正好指向晚七点。我这个样子是没办法回家的,华林那边我怕她看到我会怀疑。而惺惺会所那边,我自然更不能去。我原本想着正好趁这个机会找个宾馆暂且住下,但是一摸口袋才想起来自己的衣服大致落在武司公寓了,不免又咬着牙兀自生气了一阵。等到心情稍微平复了,这才想起来去找阿文求助。
  
  当然,我没有何桑安家的钥匙,他的座机我一定是用不上了,而我的手机昨日也掉在疗养院没有机会拿回来了,当然除非武司大发善心。但是现在即使他发了善心拿来给我我八成也并不会去碰他碰过的东西。那实在很恶心,那个人渣,他为什么不去死?!
  
  愤恨地这样想着,就去向在看下棋的几位大‘爷借了电话。其中一个大‘爷很好心的借了电话给我,但是没想到挂了电话后他却要计分钟向我收取电话费。这还是我头一次,有了这种连几毛钱都掏不出的窘迫感。
  
  好在我搬的救兵很快就到了。
  
  阿文从车里下来,右手习惯性地推了他的黑框眼镜,脸上挂着笑。
  
  “阿文,给我一百块。”我见他的头一句话,就这么说。
  
  此时,我穿着何桑安并不十分合身的长体恤,下‘身还套着他的那条印花沙滩裤,不用看光是用想,也知道我现在的模样要多滑稽有多滑稽。
  
  是啊,谁又能想到一贯骄傲如我,竟也会有如此潦倒落魄的时候!
  
  “我昨日钱夹被偷。”我胡乱应了声,接过阿文的钱,后来发觉他似乎并未问我,于是尴尬地笑了笑。
  
  那身后白发苍苍的瘦高个儿老大‘爷,在看到我拿来了钱后,站过来又“很好心”地提醒道:“年轻人,你刚才欠我的电话费……”
  
  “呶,不用找了!”我很大方地将钞票放在他的手心里,趾高气昂地朝他瘪了瘪嘴。
  
  这个社会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自从雷锋叔叔死过后,整个社会都变得如此浮躁?
  
  那个大‘爷似乎并未想到我会如此大方,怔愣了半天才说要去找人换钱然后兑给我,我嫌麻烦,于是在他跑去找旁边小超市老板换钱的时候,就拉着阿文头也不回地走了。
  
  我叫阿文驱车带我到最近的宾馆开了间房即刻就住了进去,又叫他明日带好衣服和手机过来接我。
  
  在何桑安没有来惺惺之前,阿文一直作为我的“军师”被我留在身边。他是个很有头脑也很有见识的人,他是学法律出身,与大学四年一直在读英文系的我真的有很大的不同。
  
  因为大学就读英文专业,我受过帮派里太多人的嘲笑。他们甚至曾经公开拿起我的专业开玩笑,说什么也许有一天我们赤帮与国际接轨说不定我就能派上用场。当然,现在赤帮控制下的产业早就已经渗透海外,可我的专业却并未如他们所说那样发挥了什么积极的作用。
  
  简直胡说八道!
  
  阿文受了我的命令,点了点头便出去了。
  
  他一贯做事沉稳可靠,有张有弛,不该过问,我不情愿说的,他自然也并不会多说哪怕一句话。况且在父亲刚刚过世的那段时间,他的确里里外外帮了我不少忙。我信任他,就像是信任自己的左右手一样。
  
  阿文走后,我点了餐稍微又吃了些,终于抵挡不住身体传来的阵阵倦意,没有洗漱,便沉沉地睡下了。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阿文已经带来了新衣服和新手机过来接我。
  
  因为昨日又来来回回折腾了一段时间,虽然吃下了感冒药,但我的感冒却并未有一丝好转的迹象。
  
  我的身体就是这样,平常身子骨一贯硬朗非常,但若是一旦发起烧来,就真是如同要了命一样的难受。感觉整个人整个身体,好像都不是自己的了。无论站着躺着,都感觉自己像是陷在了黑漆漆的棉花地里。很无力,也很沉闷。
  
  没办法我只好让阿文拉我到医院挂诊输水。躺在医院的床‘上,看着护士将针管插入我的血管,更深的困意渐渐向我袭来。
  
  阿文似乎没有想到我会生病生的这样严重,他站在床边一直守着我,脸上一阵担忧。
  
  刚才我在诊疗室检查后‘庭裂伤的时候,虽然我有意将他支开,但我知道他大致也已经猜到什么了。
  
  不过那个挨千刀的武司真的有够过分,虽然我知道自己那个部位的情况一定很严重,但我未想到的是竟然会那样的严重。尤其是当医生摇着头对我说最近少食并且还只能食用流食的时候,我想我的脸色一定是很难看的。
  
  看着阿文担忧的表情,我真是想向他开口说我没事的,可是深沉的困意令我刚刚张开嘴巴就陷入了昏昏沉沉的睡眠。梦里面的世界就像是一口深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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