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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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军少宠妻无度- 第1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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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他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要赶来了。

“她……”萧溶试图开口,才说了一个字,又戛然而止。

小艾这才发现他的样子不太好,似乎一夜没睡似的,眼底泛着淡青,胡茬也冒出来了,短发蓬乱,不修边幅。

两人正尴尬沉默着,厕所里突然传出“啊——”的一声尖叫。

小艾神经一紧,正要进去看看,才发现萧溶的速度更快,一转眼已经闪了进去。

小艾反而呆住了。

——拜托,这是女厕所啊!

萧溶到底没真的冲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就看见坐在地上手足无措的聂素问,上衣下摆上还沾了点血迹,脸上白的没有一点血色。

小艾几步越过萧溶,蹲到素问旁边,问:“怎么了?”

素问背对着萧溶,趴在小艾耳边,难为情的说:“不小心摔了一跤……还有,我来那个了……”

原来素问上厕所时发现来了那个,难怪腹痛难忍,正想出来叫小艾,问问她有没有带小翅膀,谁知道一不留神在地上滑了一跤。

“……”小艾脸一红,心虚的回头看向萧溶。

却发现门边已没了人影。

萧溶已经走了,没有惊动任何人。不知道什么时候走的。

聂素问自始至终也没看见他。

……

……

……

其实萧溶并没有走远,转了个身,就靠在门外的走廊上。

木头一样,有点脱力。

一整晚在山中搜寻,他也已经到了极点了。也许是运气不好,也许是山神并没有向着他,终究失之交臂。

看到她完好归来,他没有松了口气的感觉,倒更加的难受,心如刀割似的。

极端的想着,她还不如死在山里好了。

这样,他会永久的记着她,一辈子记得他生命里曾经短暂出现的如火般绚烂的精灵。

总好过看她活着和别的男人恩恩爱爱。

嫉妒是把刀。锋利的,淬毒的刀。

他在被凌迟。

他开始后悔来西藏这一趟,发了疯的后悔。

在得知聂素问身处危险时,他曾经不可抑制的,几乎不计后果的,找到了特种兵的指挥部,必须看到她,马上。

可是看到以后呢?

才发现原来那是自己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他无声无息的离开,他宁愿她永远也不知道他来过,他永远也不会告诉她,因为她不爱自己。

这才是他,萧溶。

不知道是怎么离开医院的,他在街上漫无目的的走,两侧是等着客人的三轮车,一个劲的招呼着他,问先生去哪。

萧溶抬起头,桃花眼里有一瞬的茫然,他不知道自己去哪。

手机铃声响个不停。

萧媛的电话已经响了很多遍。只是他没有理会。

伫立在天地之间,他终于拿起电话:“怎么了?”依旧是清冷到无情的声音。

“我说你自己怎么跑到西藏去了,原来她在那儿。你不会真的去找聂素问了吧?”萧媛冷笑,今早她一看新闻就全明白了,难怪他好端端的丢下秘书,一个人跑西藏度假去了,扔着家里和公司一大堆的事儿,在那乐不思蜀了,原来是这样,竟是这样!

气到极处,反而不怎么气了,她只是笑,笑得牙齿都打颤:“怎么,去学人英雄救美了?她被三哥甩了以后,是不是看见你就像看见金主一样,扑过来抱着你哭?”

“……”

萧溶没有回答,手机里是拉萨大街上嘈嚷的背景音。

平凡,真挚,却有点儿让人不能接受。

萧媛见他不答,愈加恼羞成怒:“怎么不说话?你难道还真爱上她了……”

没等她这句说完,萧溶倏的扬起手,将手机远远摔了出去。

手机砸在地上,碎裂。

萧媛那边只听见“啪”的一声刺耳噪音,然后……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她仍旧握着电话,里面嘟嘟嘟的断线声,良久,咬紧了唇:“萧溶,你不让我好过,我也不会让你好过!”

……

……

……

光头老板开的酒吧里,萧溶的米爱你前,已经摆着七八只空瓶子,整个人也扑在桌上,和周围的其他醉鬼并无两样。

就算是好看的醉鬼,也终究只是醉鬼而已。

老光摇摇头,站到了萧溶的面前。

之前新闻一出,聂素问的身份已经无人不知,可他们这伙老驴友一点也不在乎,所以对萧溶,也并没有另眼相看。

感觉到有人坐到自己面前,萧溶抬起头,看了对方一眼。那双眼睛依旧是清透的,并没有多少醉意。

原来烂醉,只是表象而已。

这个人,这辈子,到底有没有真的醉过呢?

活得太清醒,其实也是种痛苦。

“萧溶先生,你相信因果报应吗?”

萧溶在听到自己名字时,眉眼微动,仔细的看了老光一眼,又垂下眼眸去。

清泠泠的目光。

“佛说,善恶业因必生同类果报,自作自受,不由于他。”

自作自受,不由于他?

萧溶肩头一耸,哈哈大笑:“我不知道佛教信徒还可以经营这种声色场所?”

老光微微一笑,亦不在乎他的嘲讽:“佛还说,业由心生,转消有道。非一切业悉定得果,虽不定得,亦非不得。”

萧溶终于有点反应,翡翠冰晶般的眼睛,仿佛被流光扫过,蓦然间,变得锐利:“所以,你现在做的一切,点化我,就是为了消你自己的业障咯?”

老光不置可否:“可以这么说。”

“……”萧溶呆呆愣了一会,忽然间推荐面前的空酒瓶子站了起来,“我不像你——我没有做亏心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自己——”

他甩下一沓钱,跌跌撞撞的跑出了酒吧。并不是所有人喝了酒,都会把对方当树洞一样倾诉的,至少,他萧溶不是。

他不需要倾诉。

也不需要任何朋友。

即便是倾诉,也只会在至深的午夜,一遍遍的对自己说:只能如此。

他也不需要谁的点化,他没有错,人不为己,天诛地灭,他有什么错?什么狗屁佛学,因果报应,佛若真有圣明,就不会眼睁睁看着这么多条无辜的生命葬身深山!

酒量太好,也不是一件好事。

萧溶感觉自己还没醉,因为心还是那么痛,好像被生生剜掉一块似的。

脚仿佛踩到棉花上似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终于找到另一家酒吧,磕磕碰碰,不知道自己撞到了多少桌椅,他甚至没有感觉到疼痛。

酒,还是酒……不记得多少瓶了,一切都是浑噩的。

他一直以为自己不会醉,他总是最清醒的那个人,在真实与虚假之间穿梭自如,有时连他自己都分不清什么时候是真情,什么时候是假意,没关系,他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就行了。

可是今天,他却是真的醉了。

他竟然因为那几句狗屁佛学,开始怀疑自己。

他觉得恨,是恨陆铮,还是恨聂素问,亦或是萧媛,还是自己的父亲?谁都怨不起来啊,也不能去怨,正如那句话所说,自作自受,不由于他……

萧溶突然有种发自心底的厌恶与地处,而所有的负面情绪,在酒精的作用下,被放得无限大。几乎要将他炸掉。

“酒——我还要酒!”

这是他此时唯一想到该做的。

就这样撞进了一家小酒馆,在那些以豪饮出名的藏族人面前,萧溶照样喝下了让他们咂舌的数量,然后他真醉了,烂醉,烂醉在拉萨一条阴冷的,潮湿的,不知名的小巷。

像只被抛弃的狗。

……

……

……

聂素问如愿以偿的成了陆铮醒过来后第一个看到的人。

即使他已经胡子邋遢,面容颓废,瘦得像经历了几个沧桑一样了。

素问坐在旁边握着他的手。

很平静的下午。

大雪后的阳光从窗棂透进来,远远的,还能看到布达拉宫的全景,在碧蓝如洗的天空下,恍若仙境。

聂素问就坐在这样的阳光中,她的背后,展开的就是这样一副仙境。

陆铮心头一动,想伸手去摸摸她的脸,可是动了动,才发现根本抬不起手来。

素问慌忙低下头:“你想要什么,我帮你。”

陆铮只是看着她,笑了笑,静静的。

素问睁着眼睛,任他看了好久,才听见他沙哑微弱的声音:“没什么,只是想近一点看看你。”

因为他突然觉得,经历过这一难,在他的素素身上,有什么东西,和以前不一样了。

他说不上来。

只要她还在那里,便是真的世事无常,人心易变,皓首白发,沧海桑田,又有什么关系?

都一样。

她在,他在,足矣。

一周后,陆铮被接回部队休养,同时经上级批准,为表彰他在救援行动中的英勇表现,颁发给他一枚二级英模奖章。奖证和勋章是祁连张亲自颁发给他的,全连热烈鼓掌,连曹排私下都说羡慕他。

碍于他的身体情况,回到部队后,连长特批让他不用参加各项训练,等身体完全康复后再说。每天都有训练完的战友们来看他,说是慰问病人,其实更多的是追问他和女朋友的浪漫爱情故事。

这次救援行动,对外了讲,那是隆子县的边防连战士为了营救伤员,将生死置之度外,但连队里的战士们都知道,那是陆铮的女朋友,能不上心么?

部队里的时光寂寞,没什么消遣,好多来西藏当兵的大老爷们都还打着光棍,自然对这门子事,格外的……热情。

几天下来,陆铮就有点招架不住了,看身体也好得差不多了,就主动下床,要求恢复训练。

被曹排臭骂了一顿,说别人想休息还没机会呢。

到祁连长那,祁连长思索再三,下决定道:“适当的恢复训练,对身体也有好处。不过你要约法三章,一每天训练时间不超过三小时,二不许执行巡逻戍边任务,三任何对体力有要求的工作不可以参加。你能做到么?”

“那怎么行?那不跟躺着没区别了吗?”

祁连长不理他的抗议,兀自说道:“不同意也可以,我马上就给团部打报告,让他们来把你接走。”

“连长!”没等陆铮继续抗议,曹自彬已经敬了个礼,把他给拉出去了。

连长办公室外,曹自彬瞪他一眼:“回去准备准备,待会有人来要给你送表彰红旗。”

吓?

自从他和素问从崖底逃出生天,采访,报道,授章,一系列的事,没完没了。他回到连队才好些,毕竟隆子县地势偏远,那些记者才没追来。

不过聂素问是公众人物,事发的第二天,医院就被各路媒体团团围住了,她不得已,已经先秘密回京,转到北京的医院治疗了。

两人劫后逢生,才短暂的重逢,就被迫分开,不得不说,也是个遗憾。

曹自彬瞅他一眼,忍着笑,正了正面色说:“你救了人家公司的台柱,人单位也得表示表示啊。这也是咱们连队的荣耀,你懂的。”

陆铮点点头,回营房去换上了常服。自从他这次立功,也迅速的从列兵提干到了上等兵,领花从一拐成了两拐,同寝的赵文江还开他玩笑:“行啊你,我当了半年班长才两拐,你小子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一回去,等在他房里的兵崽子们就一齐从门后涌出,叠罗汉般齐齐将他压在了最下,旁边还有个站着负责指挥的。

“好了好了,适可而止,别把咱陆铮真压出病来了。”

陆铮从人肉罗汉底下勉强抬起头来,瞪着赵文江:“你们……搞什么?”

压在他上头那个不怀好意的哼哼:“陆儿,老实交代吧,把手机藏哪儿了?赵班长说你没事老瞅着手机发呆,是不是里面藏着女朋友照片?”

“就是啊,陆儿,你忘了咱连队的规矩了么?”

在部队里,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谁谈了女朋友,都得把照片带过来,给全连的人过过眼。因为到了部队,战友们就是你的亲人,大家都是一家人,自然得见见未来媳妇长啥样咯?

陆铮被压得快喘不过气来了,一边咳嗽一边说:“别……别闹了,曹排说了,待会外边集合……你们再闹,要来不及了!”

这话一落,赵文江赶紧从窗外往外一瞧,果真见曹自彬已换好了常服,在操场上整队看表。几个兵崽子顿时一慌,连滚带爬的从陆铮身上下来了,各自溜回营房换衣服去了。

陆铮和赵文江理着常服的腰带,也加入了队列。

曹自彬整队报数后,朗声说:“报告连长,一排集合完毕,请指示。”

祁连张向官兵们敬了个礼,才朗声道:“今天,我们要欢迎一位特殊的客人。她远道而来,不嫌咱们这条件艰苦,并且要向我们的英雄,授予荣誉的红旗,大家鼓掌欢迎!”

陆铮还在想,是谁会代表华谊公司来授这面表彰红旗,这时,不远处的皑皑白雪里,已经走出一个窈窕秀致的身影。

呃,还是个女人。

全连战士们都竖起了眼睛。

好像还长得挺漂亮。

还没来及看清,就听见祁连张忽然厉喝一声:“全体立正!”

所有的士兵立刻站成整齐的军姿。

身穿边防连特质军大衣的窈窕身影手捧红旗向他们走来,她的容颜在夕阳落下的霞光里慢慢显现,那灿若朝霞的笑脸,眼角眉梢的光芒,瞬间就夺走了陆铮的全部呼吸……

素素。

是他的素素!

是她来了,她没有走!

距离如此之近,近到他的心脏都快从胸口跳了出来,近的她一眨眼一回眸,都能清数清她覆着冰花的睫毛到底有几簇。心中的激动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他竭力克制着,才能阻止他的脚不往那抹凝立在他身前几米远处的身影奔去。

“咳——”曹排长轻咳了一声,提醒他注意。

可是怎么能按耐,心里头那股喷薄欲出的心情?

素问仿佛全然不觉似的,依旧笑吟吟的向祁连长,向全军问好,祁连长瞥了队伍一眼,扬声道:“一排二班,陆铮,出列!”

陆铮眨了眨泛起波涛的黑眸,端正跑步姿势,小跑到连长和素问的面前,站定。

祁连长向素问笑了笑:“你亲自向他授旗吧。”

素问也点了点头,这才转过身,面对陆铮。

彼此都没有说话,然而,千言万语,又好像都凝在了彼此的眼中。他的瞳子里映着她,她的瞳子里亦只有他,盈盈闪动,说不出的,美丽动人。

陆铮伸出双手,素问展开锦旗,端正严肃的放在他手中。

背后,一声洪亮的“敬礼——”,哗——整齐划一的声音,无数道庄重的眼神投向他们,这是一个仪式,在外人看来,也许只是走个程式,老套路,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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