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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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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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为什么不能喜欢他啊?”
  “你你你……你可以替妮子实现她所有完不成的心愿,可你总不能把自己当个女孩子替她谈恋爱吧!你真是……不可理喻了!”
  “啥子呦,这个跟妮子没关系!”
  “瞻仔!”
  “你不吃我就都吃了,牛肉好吃~”
  小冉鼻子都歪了。他就知道颜瞻这么成天缠着任伟奇怪,可再怎么奇,也不能奇到同性恋那边去吧!他是疯了啊!
  
  颜瞻吃过饭就从小冉那儿走了,小冉问他住什么地方呢,他老实回答:酒店。让小冉这通数落。让他收拾收拾住过来,颜瞻说算了,你这里也不宽敞,再说了,你跟耗子都上班,影响你们不好。
  可这话泄了底,颜瞻追问:你怎么问我住哪里?你知道我没跟任伟那里住?
  小冉只得实话实说:知道。任伟发了短信,问你是不是来借住了。
  颜瞻曰:好嘛,居然是鸿门宴哦!不过……他发消息给你了?都说什么了?
  小冉反问:你干嘛不回去住?
  颜瞻曰:这么丑的脸,让任伟看去,多不舒坦。
  小冉捂脸。这人无药可救了。
  更加无可救药的是,颜瞻眉开眼笑继续追问任伟短信到底写什么了。
  ……
  临走颜瞻背了小冉一把琴走,说闲着也是闲着,可以找找灵感。
  他是得闲着,小冉想,顶着这张伤脸,别说拍照没可能,教课也不体面。怪不得那天连排练也撒谎翘了——康康要是看见他这张脸,非闹起来。
  颜瞻三点多回了酒店,进房间,洗了个澡。穿衣服时候照镜子,比较满意——脸上就嘴角还肿着,身上的五彩斑斓都消了。
  说脸丑让任伟看去不舒服,不算假话,但也绝不能够是实话——关键问题是:那天闹得那么不愉快,颜瞻不知道怎么回去。更何况,他这一走,任伟都没搭理过他。给小冉发短信不算——都没给台阶下嘛!
  任伟的话伤了他的心不假,可同样,他的行为也伤了任伟的心——活脱脱揭人旧伤疤。前男友也好,彭勃也罢,一锅粥的事儿又端上了桌。
  全是你的错!
  人的气话有时候含金量挺高,那是人们心底的话。就算措辞激烈、毫无理智可言,可那层愤怒包裹下的观点是不容置疑的。
  任伟怨恨他。怨恨他这传话筒。虽然他是莫名其妙当的传话筒。
  任伟很爱那个男人。这毫无疑问。
  拿过琴随意的拨弄,颜瞻找着舒服的旋律。
  本来艳阳高照的天不知道何时开始乌云密布,颜瞻从乐音中回神的时候,窗外已经下起雨来。
  北京不像成都,雨水不大,晴天居多。洗衣服从不怕晒不干,也从不会睡醒起来感觉潮湿、憋气。
  在这座陌生的城市,颜瞻忽然很想念故乡。在这熟悉的雨声中,颜瞻停下了找寻灵感,换而拨弄着吉他,不自觉的哼唱起陈升的那首老歌,《思念人之屋》。
  “住在窗台上的薄荷草,它在醒来时就迎着光。如果会说话,我想它会说,啊,这样的天气只能思念人。独自走在雨中的小黄狗,它在散步的路上来拜访我,想起她曾说,如果想到我却找不到人说,就和它聊天。But,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So,don't talk to a dog at raining days。我想它有自己的寂寞,所以才孤独的走在雨中。Hello,baby dog。是否你要借把伞。she is gone。I am living in the house of missing you……”
  许久,他都没有唱过这首歌了。妮子最后听他唱的这首歌。她说:嘿,你不要去找独自走在雨中的小黄狗,你是永远快乐的熊猫仔。我是你的黑眼圈,我们永远在一起。烟熏妆哦……超时髦……
  我不是熊猫仔,我是薄荷草。而你就是每一缕光。你活在我的生命中,有光,就有你。
  啊,来写一首光之歌好了!颜瞻笑得很温暖。
  我想你,找不到人说,就和音乐说。

第四章

  任伟把一锅糊掉的粥倒进马桶时,门铃响了。把手很烫,他随手就把锅扔进了洗手池,并打开水龙头冲了冲手指尖才去开门。
  大概是查水表的,差不多到日子了,这个点儿也差不离。任伟这么想着,没套Tee就开了门。
  然而,门外站着的并非抄表工李大爷,而是那失踪多日的颜瞻。只见这人背着个大包,左手拎着琴箱,右手拎了只西瓜。
  颜瞻看着任伟,任伟也看着颜瞻。
  “你钥匙掉了?”任伟皱眉。
  “……没。”
  “那瞎鸡巴按什么门铃儿!闲的吧!”
  “感受感受……一直没按过。”颜瞻偏不说自己没手开门,任伟也不给他台阶下。
  丢下一句“精神病儿!”任伟转身进了客厅,可心里竟掠过一丝踏实的感觉。失踪半个月的癞皮狗回来了。他本打算颜瞻再不露面,就把他东西打包寄给向晓冉,然后换锁。爱回来不回来,说你两句就这操行啊?
  颜瞻笑嘻嘻的跟进门,按门铃前他就已经做好准备了,任伟要是不让他进门,他就破门而入!没想到还挺顺利就又蹭进门了,看来厚着脸皮回来不失为明智之举啊!
  也不搭理颜瞻,任伟回了卫生间,把那只烧糊的锅拎出来,去了厨房。他饿了,却没什么胃口,想着煮点儿白粥,结果弹琴竟忘了这事儿。
  把粥锅扔进水池,用百洁布蹭了几下,任伟糟心——一时半会儿绝对刷不出来,且,泡个三天都不见得能刷出来。
  “喂,你都不问问我去哪里啦?”
  正发愁,颜瞻探进来一脑袋,笑嘻嘻的问。
  任伟没回头,臊眉耷眼对付糊锅底。
  颜瞻又蹭进来一点儿,“跟你说话呢……”
  “去哪儿了?”任伟不耐烦的问。他知道他若不问出口,颜瞻准会缠他到死也让他问出来。省省吧,目前没这个力气跟他纠缠。
  “没去哪,嘿嘿。”
  “没去哪儿你让我问!”
  “你想知道啊~要不干嘛给小冉发短信嘛~”瞻仔嬉笑。
  任伟真想抽他。再加上锅底怎么也刷不出来,更是令他怒火中烧。于是他开了龙头,将锅泡上,扒拉开颜瞻去了客厅,“你不就躲小冉那儿去了嘛!背着琴回来,你又没带琴走!当谁傻啊!小冉那王八蛋还不说实话,睁眼说你没去,说的跟真的似的!”
  “本来就没去嘛!我住的酒店啦!你发了短信小冉才喊我去的,我就顺手借了琴,嘿嘿。”颜瞻嬉皮笑脸的跟去了客厅,“呀~你连我没带琴走都知道啊?呦~去我房间看啦?不会以为我就这么走了吧?是不是心里小小难过了一下下?”
  什么叫蹬鼻子上脸?这就是了。
  任伟怒,吼:“扯鸡巴蛋!我刚才正准备给你行李打包,直接寄给向晓冉呐!”
  颜瞻全不在意,继续笑着说:“脸好了喔~不难看喽~”
  任伟在沙发上坐下,他也紧黏着坐下。
  “你该不是因为脸花了才躲出去吧?”任伟崩溃。
  “就是呀~那么丑,你要是老看着,准要嫌恶的~”
  “别贴着我,你丫不热啊!”任伟捂脸。这丫什么思维啊!这话说的让任伟闹不清他俩谁才是Gay了。你至于嘛你!
  “不热~外面挺凉爽的!”颜瞻这话不假,他今天教完课出来,晚风清清爽爽的吹拂在脸颊上很是惬意,于是他走了很久才搭公车。然而,紧挨着任伟也确实不凉快,可是你看,他都这么久没见他了,他又这么Sexy的只穿了条仔裤,扣子都没系呢!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我热!”任伟挪了一下。
  颜瞻摆出一副很受伤的脸,眼巴巴的看着任伟。任伟招架不住这套,于是颜瞻也挪了一下,再次贴了上去而没被任伟扔出去。
  任伟没招儿,只得看着地上的西瓜说,“去,把瓜泡上去。”
  “泡?为什么啊?”颜瞻眨眼。
  “废话!不凉啊!”
  “哦喽~”颜瞻这才恋恋不舍的起身,抱着西瓜去了厨房。
  任伟刚摸过烟点上,就听见颜瞻跟厨房里喊:“锅子咋啦?”
  “煮粥,糊了!”任伟回了一句,仰躺到了沙发上。有些累,也防止那膏药回来又贴身上。
  “你还没吃晚饭啊?”颜瞻探头出来。
  “嗯,没。”
  “早知道回来时候给你带份套餐了,我吃了。”
  “没事儿,不怎么饿,一会儿吃瓜吧。”
  “那怎么行嘛~想喝粥是吗?我给你煮~”
  “锅糊的,刷不出来。”
  “安啦,还有蒸锅呢,一样的。白粥吗?”
  “嗯。”
  “好,那你等我一下。”
  任伟仰头向后看了看颜瞻,看他消失在厨房门口。
  人果然都贱,你上赶着别人被鄙视,又鄙视上赶着你的。呵。
  “你丫那薄荷草我给你剪了,长太长,都快成垂曼植物了。你一走没人浇水,倒下来再不起立。”任伟叼着烟,看着天花板说。赶紧说了吧,别一会儿又惹那人瞎陶醉。
  “哦喽!”颜瞻一边洗米一边应声,心里美滋滋的。他还是挺惦记他的植物们,放不下心。但他笃定任伟会管。看看,没错吧。嘴上说什么要把他行李打包送走,其实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不仅去他房间巡视,还照顾他的花花草草。
  “剪下来的没扔,我泡空酒瓶里了,居然还活着。”
  “因为是草啊~很坚强的!”颜瞻心花怒放,声音都透着欢快。
  “对,跟你一样,杂草。”任伟够过烟灰缸,碾灭了烟蒂。
  “俺不是杂草!”
  听着颜瞻吼出来,任伟哈哈乐了。
  不一会儿颜瞻从厨房回来,冰凉的手按在了任伟脸上,“给你降降温,粥要煮一段时间呢。”
  由于任伟横躺在沙发上,颜瞻就出溜到了地上,背靠着沙发,脑袋枕在了任伟的胸口。
  “狗皮膏药。”任伟真服了。虽然没推开他,但嘴上进行了攻击。
  “嘿嘿。”颜瞻傻笑。
  “2!”任伟又丢出一句。
  “嘿嘿。”颜瞻还是傻笑。
  换谁也不想再骂了——徒劳。
  于是颜瞻心满意足的赖下了。
  “烟递我。”躺了一会儿,任伟用胳膊肘捅了捅颜瞻。
  “好~”颜瞻探身拿了烟和放在上面的打火机递给任伟。
  “烟灰缸!没点儿眼力劲!”
  “哦喽。”颜瞻又把烟灰缸递了过来。
  任伟不再说话,颜瞻也不说。客厅的钟摆滴答滴答的走着。
  “喂。”半晌,颜瞻开了口,“彭勃最近也缠着你吗?”
  “没。”任伟吐出一口烟,看着烟雾向上弥漫。
  “哈哈,那我没白挨揍~”
  “德行。”
  “嘿嘿。”颜瞻笑,扭脖子费力的看向任伟。
  “你丫不能起来啊!也不怕抻着!”任伟这叫一个无奈。
  “你以后就算……闲的,也别找他,行吗?”颜瞻认真的说,“他不好。”
  任伟本想顶回去说:跟你有屁关系!但思量一下换了词:“咸吃萝卜淡操心!”
  “啥意思?”颜瞻不明白。
  “没意思!”
  “呃。”
  任伟又不搭理颜瞻了。可颜瞻要理任伟。
  “……我可以给你当按摩棒,总之别再理他了!”颜瞻终于离开了任伟的胸口,换而转过身来认真的盯着任伟眼睛看。
  他那副认真的架势呦,给任伟逗乐了,“哈哈哈哈……”
  “我说真的呢!”颜瞻的脸气鼓鼓的。
  “啊哈哈哈哈……”任伟捶着沙发扶手乐。
  “你笑什么啦!”颜瞻被任伟笑得直抓头。
  “你丫知道按摩棒是什么嘛!还当按摩棒!”
  颜瞻先是点头,再是摇头,接着脸就红了,像啄木鸟一般点个不停。
  “就说你2吧!”任伟起身碾灭了烟蒂,将烟灰缸放到了茶几上,“小小少年,去看看粥吧,别扑锅。”
  看着任伟走过去开音响,颜瞻顿感自己被嘲讽的不善,起身就跟了上去,“有那么可笑嘛!我行!”
  任伟回头,对上的是颜瞻认真的眼眸。
  “你行个屁啊!毛儿都没长全!”
  任伟这句话会这样脱口而出一点儿不奇怪——颜瞻本就二十刚出头,再加上那张娃娃脸……确实没治了。任伟想,这一定也是他对颜瞻设防不起来的绝对理由。他再怎么缠着他,也跟孩子缠着大人没什么区别。

◇◆◇◆◇◆

  “哎呦!我操!”
  任伟猛地被颜瞻从身后扑上来,一个重心不稳就栽床上了。因为无话可说,他本想进屋躺会儿等喝粥,实在没料到会来这么一下儿。
  “你丫嘛啊!”任伟想翻身回头痛骂颜瞻,却被这只熊猫压的死死的。
  “要疯吧!起来!”
  他不懂颜瞻嘛意思。刚俩人又不对付了——任伟嘲笑完颜瞻,剩下熊猫仔自己立客厅。
  “干仗是怎么地?你丫下去!”
  颜瞻不动,就会压着任伟,任伟往起挣拨,他就用手按他的脖颈。
  气死他了——你行个屁啊!毛儿都没长全!
  这话实在太侮辱人了!熊猫仔已经是成年熊猫了!
  “小丫挺的,我告诉你啊!别招我真抽你!给我下去!”
  任伟直到这会儿还以为颜瞻要跟他打架呢——不能小看这孩子,急了没征兆,说动手就动手。他可不是没见识过。
  颜瞻死按着任伟,就是不放他起来。正下决心想豁出去,结果任伟提供了催化剂——你小心老子急了让儿童福利院给你丫领走!
  你才儿童!
  颜瞻放了手,可绝不是要放开任伟,恰恰相反,他给他翻了过来,而后两手一手一边儿按住了任伟的手腕。任伟酷似做广播体操的伸展运动——双臂上举。不同的是,这体操是躺着做,站不起来。
  “你……”
  ‘你要干嘛’四个字儿只容他说了一个,嘴就被堵住了。
  颜瞻的吻毫无章法可言,他只会遵从本能一通狂亲。任伟的眼睛瞪得活像铜铃,你加个把儿直接能摇。
  妈逼啊!你想招呼俩熊猫眼是吧?省时省力来个烟熏妆是吧!
  任伟给气坏了,可活见鬼的是——胳膊抬不起来。不是使不上劲,是使劲也白搭。
  哎呦喂!他哪儿来这么大劲?
  道理其实十分简单,常年弹钢琴的人手腕特别有劲儿。可惜,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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