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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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闻不如一见钟情- 第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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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任伟唱了多久,颜瞻就目不转睛看了多久。喝了两杯果汁,吃了一整袋爆米花。果盘端上来,服务生忍不住问:先生需要简餐吗?颜瞻摆摆手:不用的。他愣是没听出来人家的嘲讽之意——你看看别人都在干嘛,一对对情侣或是低声调情,或是相拥漫步舞池。您呢?您怎么自个儿坐在这儿不是吃就是喝?
  然,服务生与颜瞻的对话没能继续下去,角落里一桌姑娘的其中之一走了过来,笑嘻嘻的跟颜瞻搭讪。
  服务生走了,姑娘索性端着酒杯坐下来,毫无生分的感觉。
  颜瞻歪头想了半天就是想不起他有没有见过她。还是姑娘道出了原委——我总在杂志上看到你。刚刚去洗手间,路过你,我就在想是不是你呢。原来真的是呀!
  颜瞻不好拒绝姑娘的攀谈,便就有一说一与之闲聊起来。结果更悲剧的事发生了——但看那姑娘招招手,竟然从角落里又跑来四五六七个姑娘。呼啦,瞬时间桌旁坐满了人,叽叽喳喳不说,特意给任伟准备的果盘还被瓜分掉了。
  熊猫仔超窘迫,本是想着他唱那么久,要吃一些水果补充水分和VC,这这这……
  然而,最悲剧的他这会儿还没想到——等任伟和淳君他们晃荡着过来看到他,任伟的眼神几乎可以当刀使。
  “Hi~”颜瞻底气不足的打招呼。
  淳君无奈的看着颜瞻,眼神像是在说——你到底干嘛来的?
  任伟瞥了颜瞻一眼就朝吧台去了。那一声“Hi”任它无辜的飘在空气中。
  “你们认识啊?”坐在颜瞻身旁的姑娘这时候问。
  颜瞻顾不上接话了,只留下一句:“你们慢慢聊,我先走了。”马上起身向吧台走去。
  在任伟身旁坐下,他果然没好话给他。俩字儿——起开。
  熊猫仔坐在吧椅上,一动不动。
  “去,赶紧的。你看姑娘们那火辣辣的眼神。”
  噗。坐在任伟隔壁的春儿笑了。
  任伟拿过了手边的餐巾纸,递给了春儿。
  “干嘛?”春儿大惑不解。
  “再喷挡着点儿,人酒保制服脏了还得干洗。”
  春儿干瞪眼,其他人都笑了,酒保也笑了。
  “刚刚那首Frank Sinatra的《Can’t take my eyes off you》真好听。”熊猫仔卯足了劲去搭话。
  任伟斜了他一眼,“不懂就别露怯了。”
  “哈?”熊猫仔挑眉。
  “这首歌的原唱是Frankie Valli,The Four Seasons的成员,他单飞后唱的这首不朽名曲。”
  “呃。可是……可是……我总听到你放Frank Sinatra的唱片,里面就有这首歌的……”
  “这歌儿翻唱版本数不胜数,Frank Sinatra同样也是翻唱。而且,他翻唱过大量的那个年代的名曲。”
  熊猫仔语塞——话棒没选好。看吧,吧嗒一声,掉地上了。
  还好这时候彻哥走了过来,他插入两人中间的位置,很隐蔽的递给了任伟一叠钞票。
  “谢了。”任伟看也没看就塞进了裤兜。
  “你最近手头紧啊?”彻哥推了任伟脑袋一把,“跟走马灯似的,不是最烦商演么。”彻哥并不当颜瞻是外人,接过酒保递来的酒,说的随意。
  “滚滚滚。”任伟一把推开了彻哥。
  果不其然,看吧,颜瞻瞪眼看着他,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你……你有要用钱的地方?”
  任伟拍了拍颜瞻的肩,示意他附耳过来。
  颜瞻麻利儿凑了过去,却听到任伟贴着他耳根说:“去,姑娘们等你呢。试过姑娘没啊?爽的很。那儿又湿又滑。”
  这回颜瞻的眼睛瞪得更大了,眼珠几乎要迸出眼眶……
  太下流了!
  “这是说什么悄悄话呢?”淳君端着酒杯过来,丝毫没感觉到实际上任伟跟颜瞻超冷场。
  “少儿不宜的。”任伟微微一笑,抿了一口酒。
  颜瞻张着嘴巴,说不出话来。
  “你看看你,你跟孩子……”淳君摇头恍若拨浪鼓,“来吧小老弟,咱俩聊。我听方老师说,你打算过来学院上课?”
  淳君和颜瞻聊天,任伟就闷头喝酒,偶尔和春儿、彻哥闲扯几句,不咸不淡。颜瞻偶尔偷眼去看,发现任伟就像这些天以来一样,有心事、不怎么开心的样子。当然,颜瞻要承认,任伟开心不开心也不写在脸上。但怎么说呢,他这几天就是有这种感觉。
  
  骑着小乌龟载任伟回家,一路上两人无言。任伟也不像往常一样搂着他的腰贴着他的背。这会儿进门颜瞻绷不住了,问:“你……在生气吗?”
  “生气?”任伟解开了衬衫的扣子,脱下衬衫扔在了沙发上,准备去洗澡。
  “嗯……生气……你都……不理我的。”
  任伟看了看颜瞻,“我好端端干嘛生气?”
  这句可把颜瞻噎着了。
  任伟斜了斜嘴角,轻笑,往浴室去了。
  颜瞻站在客厅,走过去拿过衬衫,准备放进脏衣服篓子,路过浴室,裤子飞出来,落在他脚边,他也拾起来。
  任伟肯定是在生气。至于为什么生气颜瞻也不是不知道——那些……凭空冒出来的姑娘使然呗。
  颜瞻有些郁闷,觉得委屈,但转念一想,他也不是没为这个气过,就像上次在海边,他气得比他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说来的话……
  傻熊猫又笑了。
  他因为我和姑娘在一起,生气唉。就像我为他生气似的。
  看吧,颜瞻的大脑回路就这个水平——慢三拍。
  裤子扔进去前,颜瞻照例检查裤兜——这事儿他干过几回了,洗衣机里飘着钱啊、纸巾碎屑啊……任伟几次都要吃了他。
  摸到一叠钱。
  彻哥无心的话让他有些在意。
  任伟最近缺钱吗?
  
  任伟正在冲身上的泡沫,吱呀一声门响,然后浴帘就被拉开了,再然后回头去看,就看见一只光溜溜的熊猫。
  颜瞻看着任伟,任伟也看着颜瞻。任伟不说话,颜瞻也不说。
  对视持续了几十秒,任伟选择无视、继续冲凉,颜瞻看了会儿任伟的后背,也挤到了花洒下面。
  “你不是说毛不长出来不露点么。”任伟一边揉头发一边说。
  “我……”颜瞻撇嘴,然后按洗发水以掩饰自己的窘迫——没毛还则罢了,长毛才可怕,痒死了,一抓还就红红的!这会儿低头看看,好多好多密密麻麻的毛茬。
  “你慢慢洗吧。”任伟冲掉了洗发水和浴液,伸手要去拿毛巾。
  “你再洗一下嘛……”颜瞻贴上去起腻。
  “洗你大爷,洗完了!”
  颜瞻二话不说,稀里胡噜把手上的泡沫全抹在了任伟身上。
  任伟这个气:“你还敢更混点儿么?”
  “陪我洗啦,别气了。”
  “我没生气!”
  “还说没气……你声音好大。”
  “边儿待着去。”任伟扒拉颜瞻。
  “我不认识那些姑娘,是她们中的一个过来搭讪,说在杂志上看到过我。她们都以为我是平面模特,都不知道我其实唱歌呢!”
  “哦,所以你就告诉她们了。”
  “我……”
  这个二子!
  “去去,别贴着我,我不是跟你说了么,去尝尝果儿的滋……”
  任伟这句没能说完——颜瞻一把按住了他的肩,将他顶在了墙上,强行亲了上去。
  唇贴着唇,舌头翻搅着舌头,水汽包裹之下的两人都觉得有些呼吸困难。
  “我,只喜欢你。”
  唇跟唇分开,任伟大口呼吸的空当,听到颜瞻如是说。
  “你有病!”
  颜瞻不反驳,反而点点头,“嗯,有病。”
  任伟反倒没脾气了。
  “你不嫌我就好。”
  “嫌死了!”
  “……”
  “靠边儿,热。”
  “我也热,但再热一点也没所谓。”颜瞻说着,关上了花洒。
  ‘你干嘛’这种蠢话任伟是不会问的,他当然知道他要干嘛,可任伟不想配合。自打挂了彭勃的电话,他就心神不宁的,这些天看见颜瞻他都会不自在,更别提这会儿要跟他亲昵了。但这个不想也仅仅局限于心里不想,身体反应是另一码事。
  亲吻、爱抚,两人贴在一起的同时,呼吸也交缠在一起。颜瞻的那话儿挺了起来贴在小腹上,任伟那儿也不是没反应,被颜瞻的手掌包裹,不禁又涨了涨。
  欲望忠诚的动物。任伟对自己有点儿没脾气。
  交互套弄着彼此的那话儿,颜瞻咬着任伟的耳垂撒娇似的呢喃,“你用嘴巴帮我弄嘛,那样好舒服的……”
  “我欠你的啊?”任伟扳过了颜瞻的下巴。
  “欠的啊,你看我这么喜欢你的……你都……不这么喜欢我……”
  “……你倒是也不傻。”
  死熊猫嘿嘿笑。
  任伟有种无力的感觉,若要解释啥叫四两拨千斤,大概颜瞻可以当个范本。面对这样的他,他确实有些束手无策。
  跪下来含住颜瞻的那话儿,任伟感觉到颜瞻细长的手指插入了他的发丝,吞吐中,他听到他不停的说:我喜欢你,好喜欢你……
  真让人绝望。
  果然像他一早预感的——收下糖衣退回炮弹,他没那个本事。
  看吧,折了吧?

第十五章

  “傻么?”颜瞻皱眉对着穿衣镜,怎么看自己怎么别扭。
  “傻。”任伟喝粥,眼睛瞅着电视上的新闻播报。
  “你根本就没在看啦!”熊猫仔对着镜子发疯。
  任伟不搭理他。
  “你进来看啦!”
  “你他妈号丧吧?”
  扔下勺子,任伟扯了餐巾纸抹嘴,起身往卧室去。
  “怎么了?”看着对镜抓狂的死熊猫任伟不理解——不是挺精神吗?
  “哪顶帽子都不合适,不合适!”
  “这衣服就不适合配帽子。你别折腾了。”
  “不行!”
  “有什么不行的?”任伟挑眉。
  “不……不戴帽子我紧张!”
  “噗。”任伟乐了。
  “真的嘛!紧张!”
  “你也不是每次演出都戴帽子啊。”
  “反正今天一定要戴!必须戴!”
  “那你自己折腾吧。”
  熊猫仔用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对着任伟,任伟要崩溃了。
  “人家会紧张啦!”
  衣角被扯住,任伟是绝脱不了身了。
  “撒手。”
  “你都不管我的……”
  “撒手。”
  “冷眼旁观呢……”
  “你不撒手我怎么给你找帽子!”
  “哦喽~”熊猫仔终于长出了一口气。
  任伟走过去,摸过床头柜上的烟和火儿,点上一支烟,冥思苦想了一会儿,扒拉开衣柜前的死熊猫开柜门向上层翻找。
  不一会儿,颜瞻瞅见任伟够出一只纸盒。把盒盖扔到床上,任伟也把他按到床沿坐下。颜瞻感觉脑顶被鼓捣着,好像是卡子一类的东西。
  “你做啥子?”
  “别动,老实待着。”
  “哦喽……”
  “啫喱呢?”
  “卫生间。”
  看着任伟往出走,颜瞻想起来去照镜子,却被吼了一句:“让你别动!瞎动什么!”
  好凶的。熊猫仔不敢动了。
  被任伟鼓捣了一番,完毕熊猫仔去照镜子,发现头上多了一顶小小的“帽子”。说是帽子,实则是帽子型的装饰物,靠“帽檐”下的卡子固定。小小的、超级小的黑丝绸礼帽。
  “……”颜瞻看看镜子又看看任伟,“我……我要帽子……”
  “这就是帽子。”任伟叼着烟鄙视颜瞻。
  “小……太小了……”
  “那你就啥甭戴了呗。”
  “……有些夸张呢。”
  “反正你站舞台上,多夸张也不算夸张。再说了,夸张什么啊,再夸张点儿我还有吸血鬼的牙呢。配套。”
  “呷?你戴过的?”
  “嗯。”任伟走过去碾烟。
  “什么时候啊?”
  “万圣节。”
  “……”
  “你还不滚?快七点了。”
  “我……”
  “头别乱动,上台也别跳来跳去。掉了我可不管。”
  “那我怎么骑机车啊……”
  “你不会打车啊!”
  “……”
  “赶紧滚。”
  颜瞻换了鞋拿了钥匙,又看了看玄关的穿衣镜才恋恋不舍的向任伟喊:“那我出门喽,你要来哦,九点。”
  “滚吧,知道了。”
  “一定哦。”
  “你复读机啊!”
  “……那我走了。”颜瞻虽然这么说,可人还是站在玄关处不拉门。
  任伟彻底服了,从沙发上起身,走到门口,掐了颜瞻脸一把,“我去,你赶紧出门。七点一刻了!”
  吧嗒,熊猫亲到了王子,满意的出门了,丝毫不在乎屁股被踹了一脚。
  他知道任伟最近很忙,可还是好想他能去看他演出。
  如愿以偿了。
  
  把饭桌收了碗筷刷了,任伟躺到了沙发里,困的要命。最近不仅演出排的满满当当,还要录Free Loop新的Demo,可谓从早忙到晚。再想到十一月要去纽约录制“没所谓”的专辑,他就头疼的厉害。睡一会儿,就一小会儿。任伟这么想着上了个八点的闹铃,多一秒也没等,就睡了过去。
  八点整,闹钟响铃就如同炸雷一般,任伟坐起来连着抽了两颗烟魂儿才回来。
  洗了把脸换了衣服,他就出门了。
  入秋,晚上有些微凉,任伟只穿了件短袖,但一进Pub热浪就袭了过来,跟往常气氛不同,叽叽喳喳一眼望去全是姑娘,各式各样的香水味混在一起甜的发腻。
  活受罪。
  走廊里有人在贩卖纪念Tee,既有Miller的也有HS的,想来是官方发售。许多姑娘挤在一起,有吵死人的趋势。
  也不是完全看不见男的,比率大约为50:1。
  嘛叫不伦不类,任伟发现自己站这儿就属于不伦不类。还算有备而来,至少在人群里不乍眼:蓝色细条纹Tee,黑色牛仔裤,匡威鞋。这是长久以来战斗过的经验——要按他平时那么穿,十个有八个觉得他有病,剩下俩会觉得他走错了地方。
  无人陪同,任伟要了瓶酒靠墙站——离舞台最远的地方。颜瞻本来张罗让他去二楼后台,这样看的超清楚,还可以等他演完两人一起看Miller。任伟曰:你快算了,我不看。如果可能,你我都不想看!
  演出迟了,想必不是颜瞻迟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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