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门少奶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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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少奶奶- 第21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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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6 父子相认 
凤漓夕与宗正勒宸大婚那日,全城百姓翘首以盼,挤满京都的大街小巷。

只见轻纱飘荡的喜轿里,新嫁娘一身火红的凤冠霞帔,珍珠流苏遮面,端坐其中。王府和相府的丫鬟各站一排,跟在轿子后面,手挽喜糖小篮,给百姓发糖。

但是如此盛大的迎亲场面,新郎官却没有出现,代为迎娶的是肃安王的近身侍从南瑾风,王府的总监军。

墨舞看着那监军的高大背影,脸色一直十分难看,很是担心王爷让他的侍从代为拜堂洞房。如果真是这样,那小姐这辈子就让这裨将给毁了。

“王府到,恭请新人下轿!”喜婆在轿外扯着嗓子大喊,迈着三寸金莲跑过来,为漓夕挽开轻纱,半蹲在她面前,准备背新人入府。

她没有喊王妃,也没有按照皇族礼仪,先让宫里的人宣读册妃诏,举办命名典礼,再掺王妃入府;只是按照寻常百姓家的嫁娶,背新人入府,马马虎虎的走了次过场,便礼成。

漓夕也不恼,让喜婆背着,直接进新房。

“小姐,听说肃安王连夜赶去北疆了,不知今夜赶不赶的回来?”墨舞蹲在她面前,给她整理霞帔和那足足有五寸高的凤头鞋。

漓夕有一双长长的、向上扬起的眉梢,一张精致绝美的脸蛋,一张饱满粉嫩的唇,此刻她把眉梢扬了一下,取下头上厚重的凤冠和发饰,兀自起身了:“他会回来的。”

她走到桌边,素手拿起那两只喝合卺酒的玉盏,放在掌心:“他是一个聪明人,又怎么会轻易让敌人在他的酒中下毒?他肯娶我,只不过为抄斩凤氏一门找个借口罢了,倘若我在合卺酒里滴上蝎尾毒,我们凤氏,包括我凤漓夕,明日全部要被他押上断头台。”

“小姐,那我们现在怎么办?”

漓夕清秀如水的脸庞偏过去,凝望窗外:“既已嫁他,就先做他的王妃。”

“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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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天,喜烛堆起厚厚的烛泪,红光映照,大婚的喜气还未褪去,整座王府却弥漫一股诡秘的宁静。新嫁娘一只雪白的皓腕露出袖外,轻倚雕花床柱,静静歇息。

她面前的圆桌,喜红色桌布下,竟有一只小脚丫伸了出来。接着是小手,慢慢往上爬,抓起一个喜糕就快速缩了回去。

而桌布下,还藏了一个男人。男人生得丰神俊朗,唇红齿白,正揪着小家伙的小辫子,眼睛横了横,示意出去。

小家伙坐在地上,正在吃他偷来的那只喜糕,瞪着大眼睛,摸摸他的小肚子,表示他饿了。

“吃完了出去!”男人小声道,把啸啸手上的喜糕掰了一块,塞进自己嘴里,“新娘子看到了,新郎官不知什么时候会回房?现在好困,我们下次再来。”

吃完,伸手又要来掰糕点,被啸啸一小手拍开,全部塞进那小嘴里,“舅舅,你自己去拿!桌子上还有很多!”

凯泽怒瞪小外甥:“没义气!”

“小姐,房里是不是有什么声音?”凯泽正要爬出来,墨舞睡得迷迷糊糊的声音突然响了起来,惊得他又缩了回去,死命捂住啸啸的小嘴。

漓夕耳力极好,早在啸啸出来偷糕点的时候就察觉到了,起初以为是刺客,但没感觉到杀气,便静观其变了。现在,她缓缓睁开水眸,直起身子笑道:“墨舞,可能是这房里有雀鼠耗,你去赶赶。”

桌子下的凯泽和啸啸吓得大眼瞪小眼,四目相对,大气不敢出。

墨舞果然往各个角落寻来,边寻边嘀咕:“王府里怎么会有雀鼠?难道是肃安王故意来作弄小姐的?”一只手正要朝桌子下面拨来,雕花木门外突然响起了丫鬟们的声音:“王爷!”

墨舞这下吃惊不小,急忙小跑步到自家小姐身边,给漓夕戴上凤冠,穿上花盆鞋,恭迎肃安王进新房。

“……”凯泽和啸啸松了一口气,全身瘫软。

肃安王宗正勒宸缓步走进来,足音沉稳有力,看似喜怒不形于色的俊颜下,隐隐透着他的冷酷与狠劲。他傲气张狂,身上还带着从北疆赶回来的风尘仆仆,凌厉的眼神冷冷瞟了墨舞一眼,示意她带着丫鬟出去。

“王爷,墨舞伺候您更衣。”墨舞不出去,反倒朝他靠近。

“出去!”他身后的南瑾风突然一剑鞘朝墨舞挡过来,阴狠无情将墨舞击出几步远。墨舞连连后退,撞到床柱子上,望向自家小姐:“小姐。”

凤漓夕缓缓起身,对那硬朗、城府的王爷道:“王爷此举,可是要监军大人代为洞房?漓夕天生愚钝,不知今日嫁的到底是王爷,还是王府监军?还请王爷指教一二!”

宗正勒宸盯着那张流苏后面的脸,唇边勾起一个腹黑的、狡猾的、略带阴冷的笑容:“王妃多虑了!本王今日战事紧急,才让瑾风代为迎娶。现在本王快马加鞭赶回来,就是为了亲自给王妃掀盖头。瑾风,带着其他人退下去,接下来是本王与王妃的洞房花烛夜!”

南瑾风退下去了,墨舞也不好再留,依言退了。躲在桌子底下的凯泽和啸啸,则听得脸蛋发红,耳根发热。

洞房花烛夜?这是不是表示,接下来他们会看到一场真人春宫秀?omg,俊男美女脱光衣服,在床上肢体交缠,大战几回合……想想那活色生香的场面,就要喷鼻血。

两人连忙捂住鼻子。

不过先等一等,这王爷的声音怎么那么耳熟?

舅侄二人心照不宣对视一眼,把桌布悄悄撩开一条缝,仰起头,看着那顶天立地的身影。然后,几乎是第一眼,凯泽就认定了这个背影是敖宸!

现代的敖宸身高一米八八有余,肌肉结实,肩膀宽厚,天生的衣架子;古代的敖宸穿着一身黑色镶边交领大袖长袍,绯红暗花立领披甲,面料高贵华美,更显虎腰颀长,伟岸挺拔,王者风范。

看来这一世的敖宸不仅名字没有变,身板相貌也没有变!还是个王爷!太好命了!

“爸……”啸啸想喊爸爸,但被凯泽一把捂住了,按在桌子底下。

“先看看,不要出声。”他动着嘴皮子,但没有发出声音,对小外甥眨眨眼睛。

啸啸扯开他的大手,嘟起小嘴。那明明是爸爸的声音,为什么不让他喊爸爸!

好吧,看在接下来有真人春宫秀的份上,他就暂且不出声!

桌子外。宗正勒宸踱步到圆桌边,望着桌上那两只玉盏,不动声色掀唇冷冷一笑,坐到桌边。

于是躲在桌子底下的凯泽与啸啸互相抱着,往后退,躲开那两条伸进来的长腿,屏住呼吸。汗死,他们挑错地方了,早知道这里这么窄,他们就藏大床底下了,宽敞又舒服。

漓夕撩开凤冠上的流苏,走过来为两人倒合卺酒,双手举杯递过去:“王爷,请!”

宗正勒宸抬起眸,唇边似笑非笑,盯着漓夕那张布满红痕的娇颜,不怎么惊奇:“脸上这伤,也是让那日的大火给烧的?”

漓夕坐在他对面,一张绝色容颜灼痕交错,额头、眉心、两腮,唇角,延伸到脖子上,再脖子以下,全部是赤中带黑的伤口……她动了动一双放在桌下的玉腿,考虑着要不要把藏在桌下的两人揪出来。

小家伙,你抓到我的脚踝了,在桌子下挤的很难受吧?

只见桌布底下,宗正勒宸一双长腿,加上漓夕的一双玉腿,已经把空间占的差不多了。凯泽与啸啸,一个贴在桌板下,一个趴在地上,宗正勒宸的腿动一下,啸啸就爬到漓夕的双腿下;

漓夕的腿动一下,他就爬到勒宸双腿下,累得气喘嘘嘘,热汗直流。

这两人怎么还不爬上床,嘿咻嘿咻去!累死他啸啸了,像他的宠物狗debby一样爬来爬去,累得直吐舌头。唉,他要喊爸爸了!

凯泽吃力顶着桌子,抿着嘴巴,用目光警告他别露马脚!

别看他不用爬,其实比谁都累!想想他高大的身躯要钻在桌子底下,腿不能伸,腰不能直;背顶着桌子,却不能把桌子顶起来,呼吸不能喷在凤漓夕和敖宸的腿上,难度相当于蹲马步,双臂各挂一桶水,裤裆下放盆仙人掌……

啸啸嘟起嘴,继续爬。

这个宸王爷是他的爸爸,那个玉妥夫人是他的妈咪,那现在的新嫁娘就不能与他的爸爸在床上嘿咻。他的爸爸要为妈咪守身,不能娶别的女人,不能碰别的女人。否则,他就不要这个爸爸了。

桌子外,端坐着的漓夕轻轻放下手中那杯合卺酒,很无奈。

桌子底下的这个小孩似乎忘了身处何地,在她腿边玩起来了,爬来爬去,转来转去,似只小牧犬在她脚边转悠,还研究起她花盆底凤头鞋的鞋底来了。

他索性坐在了地上,用小手敲了敲鞋底,仰头脱口而出:“舅舅,你看,高跟鞋!我爸爸的背上有一个高跟鞋印”。

于是下一刻,新房内安静得可以听到烛火跳跃的声音,空气瞬间凝固,凯泽呆掉。

漓夕把脚一收。

宗正勒宸则惊喜一笑,俊脸上所有的峥嵘与心机,全部化成了惊诧、欣喜、不可置信。

他刚才听到了什么?是爸爸吗?啸啸叫爸爸的声音?!

刚才进来新房的时候,他就感觉到了房里藏有他人,以为是凤漓夕的人。所以他坐到了桌旁,观察凤漓夕的细微表情,静候他们出来。没想到,是个小家伙!

“舅舅!”

“啸啸!”

诡秘的安静让凯泽与啸啸吓傻了眼,立即抱在一起,抱头痛哭,缩在桌子底下不敢出来。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爸爸?如果不是爸爸,他们岂不要要被杀掉?如果是爸爸,为什么爸爸这么安静,这么诡异?舅舅快救他,他好怕怕!

凯泽拍拍他,深吸一口气,再潇洒撩撩他的长发,清咳两声,把头顶上的圆桌直接掀开了,牵着啸啸站起来,嘿嘿一笑:“好久不见呀,宸,旁边这位是?”

现在身处虎穴,横竖都一死。说不定这个王爷真的是敖宸,攀攀关系,他和啸啸还有命活呢。而且,女人比较好说话。他扭头向凤漓夕,朝她友好伸出手,大叫一声:“哎呀,原来是凤小姐,上次我们见过面的,幸会幸会!”

嘴巴大叫着,兀自把漓夕的小手抓了起来,握了又握,跟老朋友见面似的,还想来个现代版的拥抱。

宗正勒宸早在两人掀开桌子站起来的那一刻,眼前一亮,一颗心狂跳起来。眼前的这一大一小,虽然都是古装打扮,但那两张脸,的确是凯泽和啸啸!

啸啸梳了个小发髻,小脸圆圆胖胖的,比他现代的样子还要可爱。凯泽则不改他嬉皮笑脸的脾性,见到美女就耍嘴皮子,握着凤漓夕的手不肯放。

他看着儿子啸啸,一颗孤寂的心狂跳不已,喉结滑了滑,眼角突然湿了,“啸。”他发出一道暗哑的低呼,蹲下身,大掌轻颤抚上孩子的脸蛋,不敢相信眼前这一刻是真的。

啸啸见男人喊出了他的名字,并且与爸爸有一样的容貌和声音,那么怜爱看着他,目光那么熟悉,他突然哇的一声扑进了敖宸的怀里,紧紧抱着爸爸,把这段时间的委屈全哭了出来:“爸爸,你真的是爸爸吗?啸啸好想你!舅舅一直说你和妈咪累了,需要休息,但是你们睡觉的时候,啸啸成了孤儿。爸爸,你和妈咪不要离开啸啸!”

敖宸把儿子的小身子抱紧,灼热的泪落进儿子的颈窝:“是爸爸对不起妈咪和啸啸,爸爸一直想让你们过好日子,却伤害了妈咪。”他把儿子紧了紧,心疼抱着:“不要怪爸爸,让爸爸用以后的日子好好补偿你们。”

凤漓夕在一旁听着,胸口突然一痛,晶莹的泪珠含在了眼眶里。这个男人,这个孩子,怎么那么像她的梦?他们是父子,一直在她的梦里哭,说来生定不负你!妈咪,不要丢下我!他们在呼唤她。

可这个孩子是肃安王的私生子,她第二次见这个孩子的时候,孩子正在客栈抬出肃安王的名号,自称本小爷。

没想到,这个孩子还真是肃安王流落在外的孩子,宗正勒宸亲口承认了。

那孩子的母亲是谁?

“爸爸,我找到妈咪了。”啸啸从敖宸怀里钻出来,满脸的泪痕,哭得一抽一抽的,把爸爸的脖颈紧紧抱着,舍不得松开:“妈咪说她一直做梦,梦见啸啸喊她,所以就把啸啸带过来了。爸爸,我们现在去见妈咪。”

他从爸爸身上跳下来,牵着爸爸的手往门外走,非常急切:“妈咪见到爸爸一定很高兴,病就会好起来,然后我们一家人,还有舅舅,一起回现代。”

宗正勒宸大喜过望,心如擂鼓,随着儿子一起走。但当他侧目去看凯泽,却发现凯泽脸色严肃,脸上并没有一丝欣喜。

一身大红嫁衣的凤漓夕,则在夜灯掩映下,娇颜忧伤,眼角盈亮,似有哭过的痕迹。

他多看了她一眼,突然心如绞痛,停住了往门口走的脚步。他往回走,在凤漓夕面前站定,哑声问道:“如果你的眼睛能视物,你想看看我的样子吗?”

漓夕娥眉一蹙,摇了摇头。

宗正勒宸黑眸闪过浓浓的失望,幽暗下来,再望一眼凯泽,一语不发,牵着儿子转身往门外走去。

凯泽目送他们父子的身影离去,叹息了一声,望向静默中的漓夕:“如果你真是转世后的如雪,又为什么对宸这么冷漠?你难道真的不想看看他的样子?”

漓夕冷冷一笑:“不想。我对他只有憎恶。”

凯泽闻言大吃一惊。一个娇羞清傲,深爱敖宸;一个貌美执拗,憎恶敖宸;到底哪个才是如雪?

“公子,王爷吩咐下来,任何人不得深夜留宿王妃房里,请速速离去。”门外的丫鬟来请,两个过来请他出门,两个收拾一地狼藉,一个伺候王妃更衣。

凯泽反应过来,这才察觉自己和啸啸坏了王爷和漓夕的洞房花烛夜,并在洞房之夜,让啸啸带着宗正勒宸去玉妥洳雪那了。这样一来,漓夕以后在王府的地位怕是一落千丈了,王妃之位还比不上一个妾。

他忽然有些愧疚。

“公子,夜深了,请回吧。日后可以来这里与漓夕品茶对弈。”凤漓夕站在凤穿牡丹的大屏风后,让墨舞给她取掉了那沉重的凤冠和繁冗的嫁衣,坐在镜子前梳理那一肩黑亮滑顺的青丝。

她说这话的时候,语气很温柔,很沉静,没有一丝哀怨,似乎没把这王妃之位放在心上。

她端庄大方,气质风骨,时而孤高清冷,时而温柔和善,与清秀如水的如雪是相符的。只是,这里有另一个洳雪也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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