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犬和孔雀的似水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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忠犬和孔雀的似水流年-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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瑾瑜不是看不到江文昊脸上升腾的愠气,只是他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去解释,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崩溃,他厌恶地不是被这个人碰触,而是因为那些恐怖丑陋的记忆,是那些记忆让他的身体对这种事情产生了无法克制地极度排斥。
江文昊不是傻子,初时地愤怒过後,瑾瑜明显不对劲儿地神情让他很快清醒过来,他用力扶住瑾瑜的肩膀抬起他的头,几乎是咬著牙狠狠问道:“是谁欺负过你?告诉我!”
拼命压抑的泪水终於随著这句问话汹涌而出,像决堤的洪水势不可挡,仿佛要将积存多日的委屈和痛苦尽数发泄,瑾瑜由开始地默默低泣演变成了毫无形象的嚎啕大哭,哭得江文昊一阵阵心酸,却也明白很多事情必须要发泄出来才会好,他没有试图劝阻瑾瑜,只是把人紧紧搂在怀里,任由瑾瑜嘶哑的哭声充斥了整个房间。作家的话:珞珞说:“江小攻你要好好保护你家小受啊!”

第四十九章 以後有我陪著你

“你为什麽不回来呢?我一个人在那个屋子里,怕得要死,他们一直在外面嚷著要放火烧房子,明明只借了几千块的,不知道为什麽变成了几万块。”瑾瑜越哭越委屈,想起自己那晚缩在房间的角落里,不敢开灯不敢应声,找不到可以求助的人,当时唯一划过脑海的人不是榭衍而是江文昊,然而鼓足勇气打过去的电话得到的却是毫无转圜地回绝。
瑾瑜记得自己那时挂掉电话後脑中剩下的只有一片空白,从心脏中慢慢渗透出的寒意竟然完全驱散了之前的恐惧,他再也听不到门外那些叫嚣威胁的声音,只是睁著眼睛看著窗外,从夜幕深沈到曙光初露,打开门发现那些人已经不知何时散去,瑾瑜从厨房拿了把刀一脸平静地到了店里,在那个人充满不屑和讥讽的目光中用力划开了自己的手腕,他知道死不能威胁到那个人,他只是累了,也绝望了,只想就此解脱,却不清楚为什麽那个人救了他也放过了他,不再逼他做当初那些事,只让他做些打杂和跑腿儿的杂事。
“我让你回来不是想让你帮我什麽,只是希望有个人在身边陪陪我,那些日子实在是太难熬了,我每天闭上眼睛就做噩梦,可是我那麽求你你都不回来,你明明答应过我的,如果我有事你就会回来,我信了,我真的信了。”瑾瑜哭得一塌糊涂,哭得江文昊满心罪恶感,对自己的失言与大意充满了懊悔,他知道自己那晚彻底伤了瑾瑜,小孩儿曾经试图打开心门让他走进,曾经试图将他放在心里最重要的位置,但那一切都被他无情地扼杀了,现在後悔不知道还来不来得及。
“对不起,以後不会了,以後无论发生什麽事我都会陪著你。”江文昊轻轻拍著不停抽噎的瑾瑜,他知道,这次做出的承诺再也不会落空,既然认清了自己的感情,认准了以後要走的路,那麽他就会用自己的所有好好呵护怀中曾经一次次受伤的人,再也不让瑾瑜一个人面对任何问题。
耐心地等著瑾瑜哭完,江文昊拿著用热水温过的毛巾帮小孩儿擦著小兔子样的眼睛和红彤彤的鼻子,哭也是个力气活儿,瑾瑜显然是累到了,低眉顺眼地任江文昊摆弄,江文昊把瑾瑜花猫样的脸擦干净,顺手抓了抓他乱糟糟的头发:“明天带你去剪头,不然都有鸟儿在上面做窝了。”
两个人睡了一天早就饿了,把早晨剩下的东西热了热坐在一起吃,江文昊看著对面低头吃饭的瑾瑜,觉得小孩儿有点儿不对头,虽然一勺勺地往嘴里塞著东西却明显吃得有点儿食不知味,便放下筷子问道:“瑾瑜,案子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们会想办法,不过你要告诉我,那个逼你到他店里还钱的人是谁?”
“我也不知道他叫什麽名字,只是大家都叫他骐哥,我们也都这麽跟著叫。”
果然,江文昊暗暗冷笑一声,他和梓尧地猜测一点儿没错,一个说了不再要债的人突然上门要钱,接著骐哥正好出现帮素不相识的瑾瑜还钱,再让瑾瑜去他店打工,这一切说是巧合白痴都不会信,而骐哥让瑾瑜打工还钱的店,从昨天和骐哥吃饭时的话语之间与瑾瑜刚才地反应不用问他也知道是什麽店了,瑾瑜会如此惧怕和排斥他地亲近原因就在这里。
“你身上的那些伤,是被他打得?”江文昊想起瑾瑜胳膊上那些纵横交错的伤痕就火大。
“嗯,我不知道他让我打工的那家店是做,做那种生意的,我一直不答应所以一直挨打,有一次有个客人喝多了把我当成店里的MB满身酒臭地扑过来抱著我亲,我吓坏了,用旁边的酒瓶打破他的头又扎伤他的肚子,骐哥气疯了,让人把我往死里打,那次我真以为自己要被他打死了。”瑾瑜一只手情不自禁地摸上另一只手臂的伤痕,本来已经清明的双眼又开始浮上深深地恐惧。
“後来呢?”江文昊虽然不忍心再继续让瑾瑜回忆那些不好的事情,但是要想把事情完全解决掉,就得把那颗深植在瑾瑜心底的毒瘤彻底切除才行,疼痛是难免的,但是待痛过之後长出新的皮肉,一切也就过去了。
“後来我不肯去店里了,他就派了人一直在我家门口闹,邻居们很害怕,一起逼我搬家,我觉得已经走投无路了,就拿了刀跑到他面前去割腕,从那以後不知道为什麽他就不再逼我,开始让我帮忙送货打杂。”瑾瑜没再提那晚他给江文昊打电话的事,他知道江文昊并不是故意失言,也知道对方内心对他地愧疚,男生本就没义务为他做些什麽。
江文昊没想到瑾瑜曾经自杀过,那种自杀不是对骐哥地威胁,瑾瑜应该很清楚那种行为根本威胁不到骐哥,小孩儿是真的绝望到想一了百了,看到瑾瑜手腕上被一条护腕刻意遮挡的伤口,江文昊觉得很是後怕,他自然明白骐哥为什麽会就此放过瑾瑜,瑾瑜只不过是骐哥用来要挟他的一个筹码,如果筹码没有了,那之前所做的一切不都白费了。
“一会儿吃完饭进屋去,我给你看看身上还有没有需要上药的地方。”
瑾瑜的脸微微红了红,想起刚才那个突如其来地亲吻,自己好像还打了江文昊一个耳光,男生开始虽然有些生气却没有一直怪他,瑾瑜觉得自己糊涂了,他清楚地知道自己打江文昊并不是因为那个吻,而是通过那个吻而被唤醒的那次被侵犯地可怕记忆,抛开那一切,瑾瑜竟然发现自己对江文昊地亲吻没有丝毫厌恶与不适。
江文昊看到瑾瑜耳尖儿上突然泛起的可疑红印,他发誓自己刚才绝对是很正直地要帮瑾瑜检查伤处,但是被小孩儿那羞涩的小模样一晃,思想忽然有些不太正直起来了。
照这样看来,或许自己对这段感情也没必要太悲观吧。
忽然响起的手机铃声打断了两个人小小地暧昧,江文昊看到那个号码皱起了眉,不出他所料,果然来了。
“你先慢慢吃,我接个电话。”江文昊起身走到阳台,把门完全关好才把电话接通,那边传来骐哥一切如常的声音:“文昊啊,你应该知道我为什麽给你打电话吧?听说你从派出所领走了我的一个人,能告诉骐哥你这是什麽意思吗?”
江文昊也不和他绕弯子,直接回答:“瑾瑜是我朋友,我正好碰到就把他领出来了。”
“那孩子是你朋友?”骐哥貌似很吃惊地说,“怎麽没听他提过,你看看这事闹得,要知道他是你朋友我怎麽能让他干那些跑腿的活儿呢,听说警察他们包里发现了毒品?也不知道是谁放进去的,搞成这样骐哥真是很对不住你啊,文昊,你千万别忘心里去。”
江文昊暗暗冷笑:“怎麽能呢,我还要替瑾瑜好好谢谢骐哥这些日子对他地‘关照’呢。”
骐哥听到被江文昊刻意咬重的关照两字,竟然面不改色地笑了笑:“那不是应该的吗?谁让他是你文昊的朋友呢。”
江文昊也听到被骐哥刻意咬重的朋友两字,额头的青筋隐隐有些暴跳,心说这老混蛋早就算计好了冲他来:“骐哥,我是小辈,也不和您前辈打太极,瑾瑜欠您的钱我会帮他还上,只是没想到骐哥你那里的‘利息’会这麽高。”
“现在到哪里借钱都要有利息,骐哥我是做什麽生意的文昊你应该很清楚,这样的利息已经算低了,不过王老板是我这里很重要的一位客人,现在被扎成重伤,你那小朋友年纪不大手可够黑的,不就是被抱了下亲了下嘛,至於跟条疯狗似地和人家玩儿命?王老板还躺在医院里呢,我明白和你说,现在就算我肯放过他王老板也未必会放过他。”骐哥突然换了副口吻,很是凶恶地说。
“骐哥,那您给我句痛快话,到底怎样才能放过瑾瑜?”江文昊勉强压制著怒火问道。
“我是无所谓了,也不在乎那点儿钱,至於王老板,我好像听说他也在今年的开秋赛上下了我的注,如果赢了的话说不定心情一好也就不追究这事了,只是能不能赢可不好说啊。”
江文昊扭头透过阳台玻璃看向屋里的瑾瑜,见小孩儿根本没在吃饭,不知何时抬起头紧紧盯著自己的方向,眼睛里带著重重的不安,却又有著对自己深深地依赖,这种眼神让江文昊很是暴躁的心慢慢平稳下来,让他竟然对著电话轻轻笑了声:“我知道了,骐哥回头让人把比赛时间和路段还有具体规则给我,不过我只赛这一季节,希望骐哥不要再强人所难。”
“哎呀文昊,你看看这可不是骐哥我逼你,行,你小子够义气,你这个朋友骐哥交定了!放心,只要你赢了这场比赛以後我保证不再找你!”骐哥在那边装模作样地说,“我明天就让手下把东西给你送过去。”
江文昊对著窗外很不文雅地翻了个白眼儿,心说算了吧,和你做朋友绝对会短命的。
合上电话,江文昊拉开门走进屋,瑾瑜的身体随之紧绷起来,江文昊看著已经宛如惊弓之鸟般的瑾瑜轻轻叹了口气,走过去安抚地揉了揉他依旧乱蓬蓬的头发:“没事,别紧张。”
入夜之後,江文昊看著睡在身边的人,瑾瑜真的很爱发恶梦,这已经是夜里的第四次了,江文昊已经困意全无,一直睁著眼睛看著瑾瑜,在他习惯性地开始皱眉并且不安地挪动身体时及时地把人搂在怀里轻柔安抚,直到瑾瑜再次平静睡沈:“没关系的,有我在,不会再有人欺负你。”作家的话:珞珞说:“瑾瑜小盆友终於找到归宿啦!江小攻你要在忠犬的路上继续进化呀!”

第五十章 比赛前夕的粉红气泡

“你真的要参加比赛?”转天两个人碰头後,江文昊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梓尧,梓尧就担心的最後会是这个结果,“我们把钱替他还上不就行了?那个被瑾瑜扎伤的客人,如果我和楚一暮一起去找他谈判还怕他不成?”
“梓尧你还不明白吗?这根本就不是钱的问题,也不是那个王老板放过瑾瑜就会没事的问题,而是骐哥早就计划好的圈套,他最终目的是逼我参赛,如果我不答应他以後肯定还会接连不断地找瑾瑜麻烦,我不能再让瑾瑜陷入任何危险里,这件事必须彻底解决,我去参赛是唯一的办法。”
“MD!”梓尧骂了句脏话,狠狠踢了脚边的桌子,“那老混蛋真是欠收拾!”
“梓尧,这件事你千万别和小辰说,也别去找骐哥麻烦,你家和楚家都是正经生意人,骐哥黑白两道都有人,他不惹你们不代表真的怕你们,所以别招惹他。”
“可是真的太危险了,万一要是──”
“没有那个万一,我的车技你还不知道?赛道肯定会很危险,不过我相信自己能应对。”
“问题是你正大光明比赛,可不能保证对手们也正大光明!”
“当年咱们痴迷飙车时什麽赛道没跑过?一会儿等骐哥手下把东西送过来你陪我先去踩一遍,熟悉熟悉路况,然後比赛当天等著为我庆贺就行了。”江文昊自信满满地说。
“一定会被小辰骂死的。”梓尧忽然看著江文昊非常郑重且严肃地说,“昊子,为了小辰回来我还有命在,你可一定不能出事啊!”
“放心,到时楚一暮会救你的。”江文昊有些奸诈地笑了笑。
梓尧嘴角略抽,有点儿不自然地摸了摸鼻子。
这次比赛的地点选在城外的路灵山,路灵山是对外的名字,可当地的老人们却习惯叫它收魂山,从名字就可以看出来,收魂收魂,自打当年修路开始从山脚到山顶的盘形路上不知收了多少冤魂,路灵山上山下山只有一条盘形山路,宛如一条巨蟒从山脚盘旋而上,每天上午为上山时间,下午为下山时间,因为山路陡峭视线狭窄,所以傍晚六点之後就会封山禁止游人进入,但是其独特的险峻地势不知从何时开始成为一些飙车族的宝地,几乎每隔一段时间就会有人在晚上到路灵山开赛,并不宽敞的山路刚刚可以容纳两辆摩托车并肩而行,但那是在正常行驶的前提下,一旦遇到你死我活的争夺赛,超车时难免会出祸端,平日里尚且事故频出,更何况夜里的飙车比赛,因为路灵山几乎处於一个“三不管”地带,所以一直没有人出来正式干涉这种事,所以当江文昊他们来到山脚时,听著梓尧在一边频频咂舌,就知道两天後的比赛确实没那麽简单。
“昊子,到时你可千万别逞强,你只答应骐哥参赛,可没保证一定会赢,你那牛脾气比赛时记得给我收著,犯不著和自己过不去知道吗?你要是出了什麽事伯父伯母也就别活了。”梓尧知道让江文昊放弃比赛是不太可能了,只能换个方向叮嘱又叮嘱。
江文昊之前也在路灵山玩儿过,不过那次纯粹是为了解闷儿不是为了拿奖,所以没有引起其他对手地敌意,但那晚他却亲眼目睹一个选手被对手在转弯处挤下了山,落得个车毁人亡的悲惨结局,从那以後他就不再参加这种比赛了,并且对那种以自己生命和亲人悲痛为筹码换取的刺激感从心里感到不屑,想不到这次还是得破例了:“我会以保证以生命安全为前提,放心,我有分寸。”
回到家,江文昊把自己那辆休息有段时间的摩托车取出来,自从上次带瑾瑜上山後还真没骑过了,现在为了两天後的比赛有必要给车子做一次全面细致地检查和必要地改装,要知道,对一个赛手来说,车子的好坏相当於承载他半条生命,容不得出半点儿差池。
瑾瑜在房间里待得无聊,跑到场院里蹲在江文昊身後看他摆弄,江文昊一门心思全在车上,也没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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