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颜江山之五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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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颜江山之五郎- 第7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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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掌拍打着木门,响声绕着屋梁,回荡在空阔的院子,刺激着司徒胤的耳朵。司徒胤立在长廊上借着花草的缝隙看着被拒门外的玉清风,那般着急的打在门上,该是多痛。含着哭泣的祈求一寸一寸的划伤他的心,他舍不得玉清风这样折磨自己,憔悴的身影再不如从前,笑容没了沉在了哀伤之河,眼中的柔情没了埋在黑暗的漫夜之中,浑身的坚强被无趣击溃散了漫天。
  “花奴,我应该早些告诉你是他救了我,是他保住了阿央,是他留住了冰海。我口口声声、心心念念的说支持你追求幸福,可我还是管不住双手,我想你留在我身边,仅以朋友的身份度过我余生最后一年。我有太多对不起你,你会原谅我吗?你太认真太倔强。”
  玉清风的哭泣声传入他的心海,像是狂风卷起他的汹涌,掀开他的心。
  屋里的慕容策坐在床上运功疗伤,对门外的祈求不闻不问。是他自己一点点摧毁在玉清风心里的信任,他不怨谁他不信他,可是,他已在证明他值得相信,结果呢?他猜疑他讽刺。自己是君王如何?自己出生是皇子如何?他的童年不如他的半年,没有父爱,因为慕容央严的讨厌没有任何人靠近他与他做朋友,他也曾是一个调皮只活在自己编织的无忧无虑单纯自由的世界里的孩子,纵然没有父亲没有朋友他也是快乐的,因为,他的身后还有母妃。当遇变故,自己的父亲把他逼上无情的地步,逼着他扔掉幻境扔掉懦弱胆怯扔掉依赖,学会自己独活。他的辉煌几乎是用幸酸与血泪走出来的,幸酸是唯一的空气,血泪铺道,孤独是他的一日三餐玉枕难眠。
  谁会祝福他?没有人,只有那几个人,只有那被自己救下养活的孩子与侍卫。比起玉清风从小有师父照顾疼爱他那算什么?
  他慕容策做这个朝代的旁观者也无罪孽,是这个朝代负了他。他不救司徒胤他有足够的理由,何况,司徒胤救与不救只是早死晚死的差别。司徒胤先对不起他,就算杀了司徒胤也不愧疚。
  然而,玉清风,玉清风是他除恭苏之外最可信任的人,夜晚放在身边能安心睡觉的人。他曾经选择相信他拒绝离榕,喝下他的毒粥;如今他选择相信他,可他背着自己违背他。呵呵!想想都觉可笑。
  “爱你已经丢掉自尊,你打我骂我都可以我绝对不会还手,好吗?这一次,你信我,我好好听你的话。就这一次,最后一次。”手掌已经红了,眼睛红了,血丝蔓延眼眶,凄惨的眼泪浸泡他褪去冷清的眼珠。这一切,他只希望慕容策再信他一次,就一次,以后,他不怀疑他不揣测他,有什么事好好与他说,不再冷言冷语讽刺。
  “我脾气不好我改,我武功不好我学,我跟你识字,你开门啊!不要拒我于门外。”这样的距离感觉好远好运,远的看不清身影。玉清风被距离的恐惧包裹着全身,这座院子成了一座没有门没有光明的城,他害怕惊慌无措。曾经失去他的记忆依稀飘来,冲刺他的脑海。
  拒之门外?慕容策忽然记起了,玉清风曾经拒绝他十次,十次都被拒之门外,而他就跟没事人似的不理不问。如今,他才第一次拒他。
  “五郎,如若你不开门不原谅我,那就杀了我,用你的高傲和自尊。我不逼你,我再也不像曾经那样逼你,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你想在皇位上留一辈子我也陪你。我不再奢侈我不在贪婪,只要你肯信我这一次。”
  …
  慕容策迟迟不开门,玉清风已经体力不支的跪到了地上,却死命的拍着门,敲打慕容策的坚定。
  司徒胤的心几乎被绞碎,再无修补之日,一滴眼泪顺着英俊的脸滑下,落在忘川花上。花奴,这次,我只能这样看着你不能再帮你,我怕我会后悔,可我更怕我的出现会让你们之间的隔阂更大。花奴,希望经此一事你能学会信任你爱的人还有爱你的人,相信他们。
  哭的太久,声音渐渐喑哑,眼泪都苦干了。可玉清风得不到慕容策的话难以从地狱中得到救赎,依旧哭喊着慕容策。
  心中一阵苦涩,玉清风哭着吐了,吐出苦涩的清水。
  暗处的司徒胤内心一紧。花奴,你何必这样?
  慕容策听闻外面的哭声还掺着呕吐以及咳嗽声,没有心的地方隐隐作痛。玉清风是他的劫,五生五死的劫,他已经走完,而他才渡过三次,剩余的两次逃不开,难道这第四劫到了吗?
  慕容策起身,可刚刚站起来,心口位置越来越痛,熟悉的味道再次蔓延咽喉,意识到不对连忙挥手打开门,可门刚响一大口鲜血吐出,而人就像一尊佛倒了下去。
  听闻门声的玉清风停止哭泣,随着门的打开,他看见了一身雪白衣衫的慕容策倒下,就像一个朝代倒下。
  落地的声音堪比九天的锣鼓久久盘在他的耳里,血液里,心里,灵魂当中。
  “慕容策。”
  玉清风几乎是拼命的叫了一声,硬是扯破了嗓子,让血从嘴里留出来。可他急急忙忙的跌跌撞撞的跑进去,冲到慕容策身边。
  “慕容策,慕容策。”玉清风还没到他身边就跪了下去,爬着靠近。靠近时,抱起他死死抱着用尽浑身的力量抱着他,刻有“念,深入骨髓,出于灵魂”的铃铛再次响起,就像是地狱的索命鬼。
  “慕容策,你不要离开我,求你了。”
  慕容策艰难的伸手扯下腰上的香囊,他知道这是情咒第三次发作,致命的一次,没想到,他第四劫竟是如此。
  “没了你,我怎么活?”玉清风的泪水再次流出,洗漱慕容策的脸颊。没有慕容策他怎么活?“慕容策,我不准你比我先走,我失去你已经很多次了,最后一生你让我先走。慕容策,你回答我。”
  慕容策抬起手,抓着香囊往他怀里放。玉清风,这一次,我不知道我能不能安然渡过,这魂玲是我唯一最爱的物品。
  注意到慕容策的手,玉清风看向它,伸手取出。看着自己绣制的香囊,还有藏着自己心思的铃铛,错觉错觉当初犹在眼前。
  “玉清风,我终究还是输给了你的情。”没有眼珠没有心的人划出几滴泪,从嘴里说出一句他不想承认由不得不得不承认的话。这辈子,他输给了玉清风,输给了他的情,输的一败涂地。
  “不,慕容策。来人啊!师父,司徒,救命啊!救救他。”
  整个院子的安静顷刻打破,在外面没有忍住的司徒胤急匆匆跑进来了。眼前的一切震得他心跌渊谷。
  “司徒,救救他,求你了,救救他,他不能有事。慕容策,啊!”
  五郎,你知道我想要什么吗?我想要你。我想要你,想要你,只要你,你不要丢下我,我习惯自己先走一步,你不要让我看你先走。五郎,给我一次机会,给我们一次机会。
  

  ☆、五郎四劫清风哭

  慕容策忽然倒下,让一群人都变的慌张起来,鬼花爷不再,就算是澹台子孺医术再好也是无能为力,只能看着慕容策躺在床上。
  不过,最大的悲者还是玉清风。从慕容策倒下到现在整个人哭的已经没有声音了。对于他经不起慕容策比他先离去,这一生,他唯一不放心的就是慕容策。害怕见不到他,叫他他不回答,他宁愿自己先走。
  柳卿兮年老,许多事情看的通彻一点,可也经不起自己徒儿在这哭成这样,一颗年老的心都要碎了。看着长苏生烟的时候都有着潸然泪下的冲动。
  “清风,别哭了,你哭的师父的心都快碎了。”
  长苏生烟上前将柳卿兮拉到旁边,说道“我们出去想想法子。让清风自己在这里。”
  将玉清风一个人放下那他实在是不放心,万一有什么想不开跟着去了怎么办?“不行。”
  “我们总不能这样静观其变,总得想办法才行。清风没了理智,我们不可如此。”
  “你去找神医,我在这看着他们。”
  “那行,你看着,我去找神医。”
  等长苏生烟走后,柳卿兮就在屋里走来走去,他最后一瓶出溪浮生露已被慕容策拿走,若是在的话兴许能有作用。
  为了玉清风,司徒胤去找止归砚,恰好止归砚在那晚回来了,最近都在忙碌一些琐事。
  他去时,止归砚在一个花花草草的屋子里正在浇花。
  “嫂子。”
  “幽恒,花奴为何没与你一起来?”止归砚一边浇花一边问。
  提到玉清风,司徒胤的脸色变得暗淡,眼神都变了。“他在照顾五爷。嫂子,我们樱花堡可有什么还魂丹、回魂丹等药啊?”
  “没有。你要这种药做什么?我告诉你幽恒,这些药无法治血祁香的毒。你哥哥让你下山,惊鸿宫由我暂时打理。”
  “嫂子,小弟有一事相求。” 血祁香的毒他已经不在乎了,能残喘一年也是好的,人莫贪婪需满足。但是,在这最后一年里他想为他们做点什么。慕容策不能死,他死了,玉清风也不会活着。
  浇花的止归砚疑惑的看他。“说来听听,或许,能帮上。”
  “嫂子你无所不知,应该能找出医治五爷的法子。”
  “嫂子我虽无所不知,可我不知你何时与花奴成亲啊?”止归砚开玩笑的说道。
  成亲?“嫂子,我与花奴只是朋友。”
  “朋友?幽恒,你哥可是告诉我他亲耳听到你叫花奴娘子。”浇花的止归砚不信的看着他,自己也能看得出来他们感情不一般,怎会是朋友那一回事?
  “花奴是男子,我那是与他开玩笑叫着玩的。”
  “幽恒,你若将这事告诉你哥,你哥非用口水淹死你。”听闻真相的止归砚直接搁下花壶,她认为最满意的弟妹,不仅长得好,身材也好,是她梦寐的弟妹样子。可现在忽闻,弟妹是个男的。不过,这不是问题“其实,也没什么?只要你喜欢就行。对了,你有什么事找我啊?”
  “五爷明显一线,神医也无从下手。可他不能有事,花奴还等他兑现承诺。嫂子你神通广大,就帮一次,算是帮小弟。”
  止归砚悠闲的扶着花草,慢慢思考司徒胤的话。“五爷的事情你如此在乎?”
  “五爷是花奴的命,我不可能坐视不理,袖手旁观。更何况,五爷救了我一命。嫂子,你随我去看看”
  止归砚伴着司徒胤赶到慕容策的房间时,玉清风已经被柳卿兮安置在他旁侧。
  “柳前辈,花奴他?”司徒胤才离开不久,这一回来,怎么人就躺在了床上?
  柳卿兮面带哀色,撑着头坐在桌边叹气,话也不说。
  止归砚看了一眼屋子里的人,感觉浓浓的死气。
  拂羲说道“公子哭着哭着就没了声音,整个人倒在了爷身上。叫也叫不醒,神医也没法。”
  拂羲的话吓得司徒胤脸色一白,匆匆忙忙跑到床边,看着带着哀伤沉睡的人,死亡的气息揣入他的鼻内。
  “花奴。”明知他此刻紧紧躺在慕容策身边的样子像极了死亡的孩子,可司徒胤还是伸出手轻轻附在他的额头,完全把他当作沉睡的一朵七色莲。艳光四射,静若处子,只有在爱人的陪同下才会嘴角微起。
  “花奴,你睡着了吗?是不是找五爷去了?”也只有一个人才会留住他的自由,就只有身边这位没了眼珠依旧风华绝代、不染纤尘的人。
  柳卿兮扶着头哀叹,银丝更添一层白霜。谁曾料到两人竟是如此?
  止归砚立在司徒胤身后看着床上躺着的两人,这般看着倒觉他们是池中一对并蒂莲,并生并死。
  “嫂子,你快看看他们。”回神来的司徒胤着急起身说道。他们也许都没死,只是沉睡不起。
  止归砚不懂医术也不懂蛊术,只是知晓世上许多事情。对慕容策一番看下来,起身说道“他这非毒非病,药物是医不好的,至于花奴也是因慕容公子才会昏死过去。”
  澹台子孺大惊道“对呀对呀!他这毛病本神医什么都没看出来,一直都无从下手啊!”
  “五爷这到底是什么缘由?”
  “他这应该是情咒,情咒只有三次机会,发作三次便会命丧。不过,也有人在第三次发作后只是沉睡不起,样子如同死人,但这种情况会牵连情咒的第三方也就是签约者的心系之人。”
  止归砚的话众人都不是很明白,只有恭苏稍微清楚一些。
  “嫂子,你说的我怎么不懂?”
  “救人有医、毒、蛊、术、咒五种,这五种的各有鼻祖。如今,医当属神医澹台子孺以及隐世退居的荒水,两人同属一个先师,只可惜师姐弟医道上有所分歧各自行医救治;毒则玄音谷谷主玄音;蛊则西林丞相相如凌燕;术与咒本是两行,却被一个消弭在世上的自称鬼花爷的男子融为一体。五爷的症状的确是情咒,而且已入膏肓。”
  “相如凌燕在西林国,玄音师父已经闭谷,而神医对师兄此病毫无法子,至于花爷也不在。司徒夫人,敢问还有其他法子吗?”恭苏道。
  “解情咒必须得下咒者,不过,鬼花爷不在此地,也只有幻生境中幻生咒才得解。”慕容策对他上下有恩,这真话相告也无隐瞒,权当是报恩。
  这消息对众人来说又是一盆冷水,幻生境中幻生咒谁去取得?尚且幻生境在何处?
  “嫂子,幻生咒便由我去取。”司徒胤坚定的说道。幻生境就在冰海,那个地方他只听闻过却不曾去过。书中也有记载,曾有人闯入其中却未能走出。这一次,他该帮一次。
  止归砚看向他,被他眼中的坚持震得一惊,可是,她不能让他去。幻生境幻死境,进去十个人走出的只有一个,既然他已中血祁香,命活不久,就不该再受折磨。何况是为两个外人。
  “你不许去。”止归砚说下一句边走了。
  司徒胤再出去前说道“我一定会将花奴与五爷救回来。”
  司徒胤去找止归砚,而止归砚是铁心的不让他去。这么祈求数日,眼看床上两人呼吸渐平,司徒胤狠下心提着剑去了止归砚门外。
  “嫂子,幻生咒小弟必须去取,倘若再不取得,花奴当真会命丧黄泉。如若嫂子不答应开启幻生境,小弟今日便以死追随他二人。”
  司徒胤下此决心,在里面烦恼的止归砚气的也不行。可她不能这样让司徒胤死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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