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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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幕僚- 第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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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酒本来是凉凉的,被男人一含,反有些温热。她仰着脖子,想吐出来,却反把自己呛了一口。
无计可施,只得强忍着接受。
她想把他推开赶快逃离这里。无奈毕竟一介女子,即便有再大的力气,也及不上一个身强体壮的男人。她愈是用力,他便越是来劲儿。
两个人谁也不让,整个屋子弥漫在一种浓烈的香艳之中。
那只高脚杯见底时,清婉觉得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长。
男人终于松开了她已生疼的下巴。她不住地扭动身躯,仍试图摆脱他,却感到他的体温在急速上升。纵然隔着衣物,仍灼得她肌肤发烫。
阮逸尘的手开始不老实地在她身上游走,清婉顿觉不好,心下一凛。原是有些醉意迷离的凤眼蓦地闪出几许惊慌的神色,恰巧对上男人一双已是血红的双眼,那里面的重重□□正欲熊熊燃烧……
“你……你干什么?放开我!”她愈发用力地扭动身子,显然是真慌了神的。
“宝贝儿,你再这么不老实,我可不敢保证接下来我做不出什么出人意料的事儿。”
他就那么笑着,好像是在开玩笑一般。
可理智告诉她,这并非戏言。
她恍若受了惊吓的孩子,一动不动的看着身上的男人。琉璃一样的眸子里,蓄满了一汪怯弱忧伤……
阮逸尘觉得自己突然就冷了下来。此时的清婉,好似一碧寒潭,在这静静的寂寥中,将他满身的火浇灭。那种原始的冲动,还夹杂着一丝其它的说不清的情愫,都一并散去了九霄云外。
男人翻身下来,清婉也敢忙起身。
她觉得自己估计都没有良家妇女的样儿了,雪白的衣衫褶皱不平,上面玫红的酒色开出一朵朵牡丹,更衬得体态玲珑来。
燕清婉略微理了理衣衫,便跌跌撞撞地向门边走去,那样子,似初春的弱柳,禁不起风拂……
感觉自己的头有些疼,昏昏沉沉的,就是想睡觉。
她用残存的理智拽开了那扇厚重的门,迎面一股冷风袭来,使其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这一晚发生了太多,她始料未及。只觉得好累,好想闭上眼睛,让这一切随风散去……
第二天醒来时,已是晌午时分。
清婉揉揉惺忪的睡眼,定睛一看:雪纱窗帘,蚕丝薄被,墙上挂着她自己亲手编的如意结,一边桌子上摆着笔墨纸砚,架子上娇生惯养的兰草青翠凝碧……
恍然惊觉这是自己的房间。
她不禁诧异,忙喊叶子。
不消片刻,就见叶子穿着围裙从厨房里奔了出来,手上还拿着锅铲。
清婉兀自一脸不解地看着眼前的一切。
“燕清婉,你还舍得醒啊!”
清婉没接茬儿,疑惑地问道:“我怎么在这儿?”
“我说你喝酒喝得脑子坏了是不是?这是你房间,你不在这儿难道在火星?”叶子一边揶揄一边递给她杯白开水。
清婉喝了口水,白她一眼,接着发问:“我是说昨天我记得我在‘夜未央’!你也不知道钻到哪个耗子洞里去了,我想去找你,结果一不小心就睡着了……怎么一觉醒来就回家了?你总不会告诉我是梦游吧?”
“你个祸害,原来你还记得啊!昨天你喝醉了,你新男人把你送回来的。”
“新男人?”清婉刚喝了的一口水直接喷了出来,叶子躲散不及,身上一片水渍蔓延开来。
她狠咳了几下,才又问道:“你是说阮逸尘?”
“那些人都叫他阮公子,估计是他。”
清婉听罢,直接从床上跳了起来。
“苏南叶!你这是引狼入室你懂吗?”
叶子看她张牙舞爪的,恨不能给她一铲子。
“燕清婉,你真喝高了啊!引狼入室?我跟那狼熟吗?就是想引他入室,他也得干啊!”
清婉听她语气怪怪的,眉头不由一皱睁着一双大眼睛无辜地问道:“你什么意思?“
“唉……”叶子长叹口气,转而开口道:“昨天晚上你喝醉了,瘫在地上耍无赖,那个阮逸尘于心不忍,就过去抱你,谁知你饿狼似的,抓住人家就不放,吐了他一身不说,还搂住人家脖子又抓又挠,连啃带咬……好好一爷们儿,差点儿没让你个变态狂□□死。”
燕清婉直接无语。
叶子顿了顿,又接着道:“本来我想打车回来的,可你抓着他就是不松手,他没办法,就让他司机开车把我们送回来了。”
“什么?”
“别麻爪儿!姐还没说完呢!他把你抱进来,直到你睡着了才走的,还说你喝了一整瓶XO,让姐好好照顾你……”
燕清婉听得诡异,只觉得头皮发麻。
这时,叶子突然大叫。
“哎呀!燕清婉你个祸害!老娘的粥糊了……”边说边往厨房跑去。
一个周末就这样在指缝间去了。
星期一来上课。
刚进教室就听到一群女生在那儿聊八卦。
清婉本是在翻书的,却冷不丁被旁边的某个话题吸引了心神去。
“哎!商学院那个帅哥去美国留学了!”
“商学院帅哥又不是一个,你指的谁啊?”
“就是那个满分才子啊!”
“罗杰!”
几个女生一齐惊呼。
……
清婉听到此,心想:果不出我所料,定是他得罪了阮逸尘一伙人,他爹为了息事宁人,也防止它再惹事儿,干脆把他送出了国一了百了。唉……可怜的孩儿啊!就这么着背井离乡喽!这真是……真是老天长眼天公见怜啊!嗯,举头三尺有神明,看来佛祖这个众生的负责人还真不是吃干饭的……
日子仿佛还是那样平静,好像之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境。
一天早上,一条爆炸性的新闻却轰动了全国——地震了!
那个坐落在南方几千年默默无闻的小城,一时间成了全国甚至全世界的焦点。
原本热情洋溢的夏季,霎时间全被笼上了厚厚的抑郁。北京因是首都,这几日更是宁静不下,各种车辆进进出出,最后全部向南方驶进。
各界人士,纷纷伸出援手,国人一心,众志成城。
“茗悠社”的集会地叫“绿幽馆”,临近陶然亭,环境清寂,悄静宁寞。
正是艳阳高照的晌午光景,这座气韵别致的仿古建筑里,却是人头攒动。
摄影师扛着摄像机整死下拍摄,随着那拿话筒的美女记者穿梭于厅堂之中。
刚才被一个女记者穷追猛打,纵横伶牙俐齿如清婉,亦不免有些招架不住,赶忙找机会溜了。此时,她正坐在角落里的红木桌边喝茶。
看着杜老白发横生的在人前辗转,她不免心中一紧。老人已届耄耋高龄,原该含饴弄孙颐养天年的年纪,却为了这次赈灾募捐日夜操劳甚少眠休。
她心里愈发怆然起来。
杜老少时高才,名噪一时,却生不逢时,历尽波折。本欲以己之力,一济苍生,不到仕途坎坷,宦海沉浮,心怀天下,却终郁不得志。老人看遍官场繁华,与古稀之年,遁避草野,建此“绿幽馆”。邀携紫毫墨友,创“茗悠”一社,清茶浅酌,寄情山水。
所谓“国家兴亡,匹夫有责”,“茗悠社”虽是个民间团体,其社员多是文人画匠,亦有少许曲乐艺人,无权无势,却也不熟节义。谁说百无一用是书生,这一堂的文人画客,纵只能执笔书画,亦不比那些高官厚位的肉食者卑微多少。
他们的确人微言轻,家世单薄,无煊赫权势,无万贯家财。但那一身心系家国的傲骨,那片悲悯众生的丹心,就足以令那些不知存恤,为富不仁,饱暖思□□的国虫禄蛀、奸商恶霸低下一节。
这世界就是这样复杂,有杜老这样处江湖之远仍不忘服务社会、不求名利的炽热老人,却也有成两鱼、郑小鱼那种居庙堂之高却为一己私欲摒弃责任廉耻的衣冠禽兽;有那为救学生舍身殒命的辛勤园丁,亦有贪生怕死、弃学生于不顾行尸走肉;有一干儿女为支援灾区不计生死,亦不乏“夜未央”里达官显贵销魂蚀骨……
当天晚上,关于“茗悠社”众名士义卖募捐一事被几个频道陆续播报。第二天,此事便见诸于报端。
清婉正吃八宝粥吃得带劲儿,不料对面看报纸的叶子突然一声大叫:‘哎呀!燕清婉,你出名了!”
被她猛地一惊,清婉险些呛到,大咳几下。
“奶奶的!苏南叶,你要谋杀啊!”一边骂她;一边夺过报纸;不看不打紧;这一看;她自己也是一惊。

意外出名

上面说当天下午的书画义卖;共筹集赈灾款200余万元;其中有一幅画竟以14万人民币被某买主拍得。清婉看到此,当下感叹道:“这些人真是有钱烧的。14万?怕别人不知道他有钱?”
叶子看她一眼:“往后翻。”
这一翻,她眼儿都直了。
那一页用了大半页的版面刊登了那幅画的影印图。是一幅花草写意,画的是千尺悬崖上垂了一丛兰草。居高临下,芬芳屹立,尽显清雅傲然。右上角题了“仞兰图”三个大字,下书的是明末才女马湘兰的名句“若非生得高千丈,难免朱门伴晚妆”,落款处朱红签章上“清扬婉兮”四个字赫然入目……
好半天,她才回过神来。抬头问叶子:“这谁啊?脑子坏了?”
“你都不知道,我上哪儿知道是谁去!哎!后面还有……”
叶子一直瞧着她,只见她脸上的神色越变越惊诧,比见了UFO还夸张。
“哎!燕清婉,你先别急着变白痴,再看看这些。”说着,晚报、时报、生活报的又丢给她一沓。
清婉一一翻阅,然后用一双无神的眼睛瞪着叶子。
“你看我干嘛?又不是我干的。”那美女被瞪急了。
“这也忒秀逗了吧!”
“是挺搞!闹不好是哪个追你的苍蝇想办法叮你这无缝的蛋呢!”
“嗯,有道理……”想了想,立马又回击道:“呸!你才鸡蛋呢!”
晚上;本想上网看看,谁知刚登入页面,发现个网站门户竟都让一条热门新闻给占了,里面的内容与早上的报纸如出一辙。
燕清婉无奈笑笑,合上笔记本,辗转入眠……
桌上的报纸被摊开丢在那儿,月光透进窗来,照片上美人的笑容依稀可见。
这一天,几乎每一种报纸都有这样一栏:说“茗悠社”有个年纪最小的成员,刚满18岁,美丽脱俗,少年英才,成绩优异,品德俱好,文章才气,不可多得。又写其热衷公益事业,为此次义卖募捐出尽良策,最后写道此人系有“北大第一才女”之称的燕清婉,称其不但文采不俗,更兼画工了得,此次义卖拍价最高的《仞兰图》便是其高作……通篇用词华美,行文富丽,简直可以说天花乱坠,结尾处更是夸张,甚至引用了宋人诗句——下来闲处从容立,疑是蟾宫谪降仙。
这几日筹备期末复习,日子过的也快。她忙着查漏补缺,别的也懒得管,外面把她夸得天上有、地上无,校园里也依旧平静如水。并非她那些同学们有多淡泊,而是关于燕清婉的事情,在这里早就众所周知,不算秘密了。他们知她向来低调,对于外面人的小题大做,便也一笑置之了。
一切如常,倒也惬意。
却是乔如坐不住了。
这天下午,未名湖畔,芰荷新露,两姊妹对坐交谈。
“小婉,这几天的报纸你看了吗?”乔如一脸庄重地看着她。
“唉!无非是那些陈辞滥调,我才懒得浪费时间!”
“前几天……”乔如想了想,接着说了下去:“‘茗悠社‘义卖筹款,你那幅《仞兰图》以十四万高价被人拍得……”
“我知道啊!当时我跟叶子还说呢,那人纯粹有钱烧的。就我那幅破画,外行面前显摆一下还成,真到了行家里手面前,一钱都不值!那人出14万?我看是有钱没处花难受的!”
“这么说你不知道谁是买主?”
“那天我走得早,还真不知道!管他呢!爱谁谁,我一没坑二没骗;是他自个儿乐意往里扔钱的;反正都是做好事儿;那人愿意这么干;我也不能一扫把把他扫出去不去?”
乔如轻叹一口气;一阵沉思;最后还是忍不住吐出了三个字。
“阮逸尘。”
清婉听罢,倒不吃惊;只是冷笑一声,淡淡地应道:“嗯!这倒想这个人的作风。”
“他的意图昭然若揭。”
“那是他的事儿。都什么年代了,还玩儿千金买笑的烂招儿。”清婉一脸不屑,转而又笑了笑:“哎!姐,他不会明天哪根儿筋不对跑□□上烽火戏诸侯吧?”
这话问得乔如倒是一愣,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语重心长地说道:“小婉,你跟他……”
“哎呀!我的姐,你就别胡思乱想了,我跟他连认识都算不上呢!就碰过那么一两次面,能有什么?”
乔如听及此眉心的郁结顿时消去了不少。清婉见了,心里才稍稍踏实些。她们亲如姐妹,对“夜未央”的事,她也并非有意隐瞒。只是那些不堪回首的过往,她那样要强的女孩子,又怎好说起,又怎说得出口?有些伤痕,是注定要放在心里,一个人去舔舐的。那些见不得光的,她一个人去承受便是了。又何必,要多一个人再担心呢?“
过了一会儿,乔如又缓缓开口:“小婉,关于阮逸尘这个人,我不想多说,想必你也会猜到些东西,这里面的水可深,这个人更是深不可测,你要好自为之!”
清婉闻言,突然一笑,睁大眼睛俏皮的问道:“难道他是克林顿的私生子?”
乔如这次却没有被她逗笑,只是在她耳边轻轻说了三个字,而后留下她一个人,渐渐走远……
吃过晚饭,正抱着笔记本浏览这几日“茗悠社”的筹款情况。这阮逸尘真是敢下大手笔,清婉发现那幅画只是个引子;后来的几笔账目才是令人咋舌。所有的字画所得尚不足百万,而募捐款项中,他一人所出,就有五十多万。接下来的几日里,他名下的公司又陆续出了不少钱,前后加起来,已有二百余万。还有另一笔不小的款项虽不是他所捐,但那些捐款之人,都或多或少跟他有关系。最让清婉想不到的是——有一笔三十多万的款竟出自宋向北的公司。
她顿时觉得云里雾里,心说这帮人玩儿的什么么蛾子,莫非让地震震得良心都发现啦?正想着,不防手机响了,拿起一看,是个陌生号码。
一阵寒暄过后,那边终于切入正题。说是听说“茗悠社”正在为赈灾筹款,也愿出份薄力,希望明天与他一见,商量一下相关事宜。约好了时间、地点,那边便挂断了。
清婉手里拿着手机,心里倒是一阵纳罕,心说:这年头这些人都大脑发炎吗?外头那么多捐款地点不去,偏要跑到“茗悠社”来掺和,难道他们那些钱离了“茗悠社”就成了冥币?
时间倒是过得快。
下午听完课,清婉早早去了去了伟大航路的咖啡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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