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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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幕僚-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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忌小儿子的混账事了。按说无论从公私哪个角度出发,清婉都是该高兴的,可越是这样,她倒越担心起来。
“刘大秃子”的落马,说官样话,是贪官墨吏,人人得而诛之。可哪个混官场的明眼人会看不出,这只是阀阅世家之间的内斗呢?人说“富不过三代,权不过十年”,当你手上的权势大到别人所不及时,便是危险的开始,因为人人都想取而代之。这些年徐家步步壮大,以至宦海称雄。“刘大秃子”是徐家得力干将,他的倒台,太过顺利,几乎毫无悬念。对于阀阅世家来说,原本先生才是那个一致对外的“外”,可当此关头,他们却联起手来帮助先生这个“外人”削弱徐家势力,这就说明其它世家已经容不下徐家继续做大了。但谁都知道,在阀阅世家跟“先生”连手铲除了徐家这个共同大患之后,便是两者对立的局面。这就是燕清婉此时最担忧的,她跟阮逸尘,该何去何从,很难定论。
白嵩启终于痊愈,高兴得他差点儿找不着北。
出院当天,场面那叫一个热闹空前。那些上赶着巴结讨好白家的人,再加上白嵩启公司能跟他说得上话的下属,以及他那一票哥们儿发小,好嘛,把医院围了个水泄不通,比送葬出殡都声势浩大。
“我说爷们儿,咱不进去瞻仰一下?”叶子看着车窗外面的“盛况”,征询阮逸尘的意见。
“你觉得你有关公过五关斩六将那个能耐,你就进去,别怪哥没提醒你,一会儿你就能让那些人瞻仰地恨不能继续住院。”阮逸尘手搭在燕清婉肩上,慢悠悠地挤兑叶子。
“嘿!你还上脸了,信不信我把燕清婉也提溜进去?”叶子不服气地威胁道,她就是这种自来熟的人,跟谁都能打成一片。
“嗨,诸位早啊!”岑夏忽然在外面敲着车窗,看样子也是刚来。
“小夏,要不进来?”阮逸尘问道。
“不了,萌萌还在我车上呢!看这样子咱们也不用进去了,干脆直接老地方见吧?”他们约好了今天要给白嵩启摆酒去晦气,所以提前订了地方。
“也好。”
叶子见阮逸尘坐正身子,是要倒车走人,连忙开门下车。
“岑夏,等等我!”
“叶子你怎么下来了?”岑夏刚要转身走,就被叫住,“有事儿?”
“废话!”她看了眼车上那两位,埋汰道,“还是坐你的车吧!我可不想老当电灯泡。”
燕清婉被她说的不禁脸红起来,翻个白眼儿。
叶子见状,越发蹬鼻子上脸:“快走快走,晚了燕清婉要杀人!”
席萌萌见叶子坐上车来,对她莞尔一笑,苏南叶只是象征性的扯扯嘴角。从上次燕清婉跟阮逸尘闹翻,席萌萌立马跟她们疏远开始,她就有些反感这个女孩子,总觉得势利地太快了。席萌萌也不傻,见叶子这种表情,也只好悻悻然地沉默不语。这种尴尬后来终于被燕清婉打破,她跟叶子说其实席萌萌只是有些被动,而且跟咱们又没多铁,倒不是什么坏人,白嵩启的仇都不记了,跟她甩什么脸色?叶子觉得有理,所以便主动改善了跟席萌萌的关系。私下里,燕清婉也是在白嵩启那儿给席萌萌说了不少好话,其实她自己也不明白为什么对席萌萌那么有好感的,总之就是烦不起她来。
阮逸尘开着车,发现旁边的清婉一直盯着他不挪眼儿。
“光看我干什么?跟花痴似的。”
“看你帅啊!秀色可餐,正好我早上没吃饱。”
“那行,要不咱现在就找个地方,我扒光了让你看个够?”
“干嘛还得找个地方啊?有种你搁这儿扒。”她发觉自己的反调戏能力进一步增强了。
“还贫!”阮逸尘趁女孩儿不备,抽出手来狠狠地捏了她下巴。
目的地又是荒郊野外的某家会所,燕清婉不免腹诽没有新意。可景色真不错,晴空白日,走在草地上,小风吹着,这叫一个爽。她深吸一口气,撇下阮逸尘,张开双臂转圈儿往前跑着,很是畅快。
“婉儿!”身后男人突然叫了一声。
清婉不禁一愣,止住动作,回头问道,“怎么了?”
“站在那里,别动!”
她有些不解,还是依言照办了。
只见阮逸尘走过来,一边蹲下身去,一边嗔道:“小迷糊,鞋带儿开了还跑,也不怕摔个脸先着地。”
她今天穿的长款毛衣,配牛仔裤,搭了一双大红帆布鞋,很随意,散发着青春无敌的气息。只是那鞋带儿很长,也很容易开。清婉想如果他注意不到,自己真的会摔得很难看。
或许真的是出自心头的爱护,才会为她俯身低头吧!
她愣愣的站在那里,心里暖暖的。阮逸尘起身的时候,她踮起脚来抱着他的脖子,说阮郎,你叫住我的时候为什么不告诉我?
他说我怕你一急就摔倒了。
她没说话,只是与他十指相扣,继续往前走。
白嵩启等人在里头坐着,忽见外面一哥们儿急急忙忙跑进来,嘴里还喊着:“号外,号外啊!”
有人一看乐了,问什么号外啊,你跟让鬼撵了似的?
那哥们儿喘口气儿,说“以前看电影里演什么情圣啊情种的爷还不信,得!刚才见一活的。”
有人摸摸那哥们儿脑门儿,嘴里嘀咕这不发烧啊,怎么说话没五没六儿的?
那哥们儿一打对方手,说滚一边子去,你才发烧呢!就知道你们不信,幸好小爷准备充分,有图有真相,你们自个儿看。于是拿了手机出来翻到相簿,给众人展示刚才他拍的“真相”,直看得大伙儿目瞪口呆。
“哟,这是咱认识的阮小三儿啊?”
“不是你小子PS的吧?”
没一个敢面对真相的。
“切,爷有这闲工夫鼓捣这个!”那哥们儿翻个白眼儿,一指门边儿“这不,人来了,你们自己问。”
就见阮逸尘拥着清婉进来。
“怎么着,都丢魂儿了?”看大伙儿还参观文物似的瞅着他俩,阮逸尘一挑眉毛。
“哟,人儿又换回来了?这美女看着眼熟啊,重新给大家介绍一下吧三儿?”
“滚,你才三儿呢!老子有名有姓。”
“啧啧……”有人砸吧嘴,“这还是阮三儿吗?连小名儿都不认了。”
那个说:“别转移话题,先给我们引见一下这位美女再扯别的。”
阮逸尘说:“什么美女不美女的,规矩点儿!这我媳妇儿,燕清婉,你小子得叫嫂子。”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刚才还跟炸开锅似的房间,顷刻即鸦雀无声。也不怪这些老少爷们儿们瞠目结舌,主要是阮逸尘同志忒有才了。本来吧,大伙儿琢磨着,啊!顶多给我们宣布一下,这我正牌儿女友,以后你们就认识了巴拉巴拉。结果出乎意料,上来就让管着叫嫂子,这玩意儿简直跟重磅炸弹一个威力的啊!
倒是阮逸尘跟没事儿人似的,又接着冲那位道:“诶!说的就是你,别踅摸你嫂子!眼珠子再瞪这么直,信我给你挖下来不?”
那仁兄一愣神儿,旋即咧开嘴冲阮逸尘笑道:“哟,这嫂子啊,那啥,嫂子您贵姓啊?”
阮逸尘啐他一口,说管谁叫嫂子呢?我是你哥!
结果那位跟鬼附身似的,还是抓着阮逸尘的手一个劲儿喊嫂子,气得他想揍人。其实也不怨那位,阮逸尘这几句话一出口,除了白嵩启,这些兄弟们都懵了
阮逸尘也懒得理他们了,跟清婉找个地儿坐下,倒了杯水让给她,说你最近老咳嗽,多喝水。
清婉甜甜一笑,接过杯子。
就听白嵩启说话:“完喽,人家小两口一露面儿,咱这病号越来越没存在感喽!”
她这才看见一边的白嵩启,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二哥,不带你这么开我们玩笑的!”
“受不了强子!”就见对方睨一眼身旁的严永强,“这俩人前几天还在咱俩面前吵来着,那架势要是有刀非能砍起来,几天啊就反转了,还记得不?”
“咱又不健忘,这能不记得?”严永强学着清婉的样子一掐腰,细着嗓子道:“啊!老娘告诉你啊……”

轮番轰炸

“咳……”清婉见此不禁一口水呛出来,猛咳了几下,又被众人看得面色通红,直往阮逸尘怀里钻。
这时候多数人都缓过神儿来了,一群大老爷们儿全过来跟清婉套近乎。
这个说:“哟,小嫂子还害羞呢!”
那个道:“别介啊弟妹,都没外人儿。”
有人接茬儿:“就是就是,都是自己人,弟妹你打眼儿瞅瞅我,还认识不?当初你可是给我命名为‘阎锡山’的干活。”
她于是打量那人,确实有些眼熟,对方又道:“弟妹啊!那啥,你就是我精神上的偶像啊!真的,从上回儿逸尘过生日你耍流氓那时候起,我就开始膜拜你。那场面儿,到现在哥们儿我还记忆犹深啊!弟妹你绝对勇猛霸气啊,别不信,我估摸着多少年后,都得人手一个小本儿,记录你这些光荣事迹。”
燕清婉听了哭笑不得,有心噎这人几句,又碍着阮逸尘的面子,于是只能搁那儿坐着装蒜。这时叶子她仨进来了,正看见这哥们儿临场发挥。
叶子走到清婉近前,看了眼那哥们儿,说“哟,小子是你啊!我认得你,上次在医院里你还说让我蹲监狱去呢!”
那位被叶子一吸引注意力,也抬头看她,“靠,怎么是你?”显然有些吃惊,稍后便进入了戒备状态,一撸袖子:“怎么着丫头,又来砸场子啊!”
叶子看了一乐,说你这架势,要跟我练练?
一下子便有了些剑拔弩张的味道。
白嵩启说:“行了,都是自己人,上次那事儿是误会,别真掐啊!”顿了顿又指着阮逸尘跟清婉说,“叶子是我妹儿,不怨她,要怨怨这俩,多少事儿都是他俩闹出来的!等会儿猛灌他们就行,别给哥留面子,得让他们挨个给咱们敬酒赔罪!”
“对!”
众人附和,又继续“围攻”那一对儿了。
酒宴散时,清婉早已醉得不省人事,虽然阮逸尘一直替她挡酒,可还是抵不过那群爷们儿的左右夹击,给灌了个四肢无力五谷不分。
撇下闲的不讲,单说第二天,“阮小三儿洗心革面化身情种,为佳人俯身低就深情款款系鞋带儿”的新闻便传开了,一时间阮公子就上了大伙儿娱乐八卦的头版头条。
没多久这事儿便惊动了阮家人,阮父一拍桌子,大叱胡闹,阮母也气得脸色发青,胸闷头疼,连阮逸尘的大哥阮逍明、二姐阮青蕙,也纷纷对其行为表示强烈谴责。
这天下午,阮逸尘毫无征兆的就接到了他爹的电话,老爷子上来就以总分总的格式展开了一顿臭骂:“你胡闹的没完了是不是?还让永强他们叫上嫂子了,有没有把你父母长辈们放在眼里?”
紧接着又围绕着“燕清婉是谁的人你不知道?”这类阶级立场不同的中心论点,结合“一国两制三个代表四项基本原则五十六个民族七七事变八荣八耻你爷爷九死一生才有你小子十足安乐”等共同理念,运用排比、拟人、夸张、反问、比喻、设问、象征等六十三大类七十八小类修辞手法进行逐一论述。通篇反复强调“悬崖勒马为时不晚,火速回归本方战壕,我部争取对尔予以宽大从轻处理”这一主题思想,向阮逸尘阐述了“缴枪不杀,政策优渥,如若执迷不悟死啦死啦滴”等一系列观点,旨在威逼利诱煽动他弃暗投明立即与燕清婉散伙。
最后,老爷子又对以上发言进行了神总结:“逸尘我告诉你,不管你心里怎么想的,总之我阮家不会接受燕清婉,就算有一天你们结婚了我们也不承认这个儿媳妇!”
老头儿苦口婆心,可惜小儿子并不开窍。阮逸尘同志本着“坦白从宽,新疆搬砖;抗拒从严,回家过年”的经验教训,对他爹的策反工作提出质疑外加简短反驳:“爸,打算跟她过下去的是我,你们承不承认她这个儿媳妇没关系,我承认她是我媳妇儿就行了。”
阮父听完登时雷霆大怒,一撂电话,两手握拳,闷声喘粗气。
谈崩!
再说燕清婉,她暂时倒没遇见什么麻烦。上个月学校里几乎一天面儿也没露,最近虽然老跟阮逸尘腻着,但去上课的次数的还是挺勤的。再有她私下里正在操控另一件事儿:“刘大秃子”个人的事儿是结了,可牵连者甚,连带的各种案子可不是说完就能完的。而这些牵连者里面,“孟潮生”三个字让她眼前一亮。她想机会终于来了,或许现在就是拉拢孟潮生的最佳时机。毕竟徐家刚受重挫,其它阀阅世家虽然没被开刀,但也不是全然无恙,故而现如今他们也不敢妄动。这时候,拉孟潮生上自己的船,最好不过。
她这样想着,同时也付诸实践了。孟潮生频繁接受大大小小的问话,但仅此而已,只是被传讯被怀疑,因此要协助调查,却从没有一次收到相关部门实质性定论。这就是燕清婉想出来的计策,她让孟潮生平安无事,却又不能真正置身事外。孟潮生不会跟没有实力的人合作,所以燕清婉给他一次一次的制造麻烦,同时又帮他解除麻烦。如此,她的实力,对方便能知晓一二。
阮逸尘打电话告诉清婉刚被自家老头教训了一番后,她只是一笑,然后轻言安慰几句。第一波阻扰人马终于来了,她想,第二波也不会远了。
果不出所料,那天下午,没课,跟叶子逛街累了,便找了个地儿打尖歇脚儿。刚进去坐下不一会儿,便有一知识分子模样的中年人走上前来。
“燕小姐,有些事情我们需要谈谈,借一步说话。”那人看着她,指指里面的雅间儿。
清婉抬头看了看来人,微微一笑,做了个“请”的手势,随即跟着那人往里面走。
“哎,燕清婉,你哪儿去?”叶子叫了一声,清婉回头看了一眼,悄悄拿出手机朝她比了比,便消失在某个雅间儿的门后了。
一分钟后,叶子收到一条短信:“立即给阮逸尘打电话,告诉他,他妈的秘书找我谈判,让他速来解决!我尽量拖住此人,快!”
房间里,知识分子侃侃而谈,总之中心思想还是让她跟阮逸尘分手。因为那次在鸟巢,这人是跟在阮母身后的,所以燕清婉不费什么脑细胞就猜出了对方身份以及来意。
她面无表情,心里合计:幸亏老娘反应得快!阮家的秘书选这时候来谈,就是要避开阮逸尘,我偏不让你们如愿。横竖今天的事儿我男人都要知道的,我索性让他现在就知道,省的夜长梦多,再被有心人利用了来挑拨离间。
不大会儿功夫,阮逸尘便推门进来了。秘书同志的神情着实有点儿慌,不过到底是久经官场的老油条,喘口气儿便恢复平静了。
“黄秘,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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