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幕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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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幕僚- 第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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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个姑娘家,手颤颤巍巍地去解他的扣子,阮逸尘目光直愣愣地盯着她,清婉越发脸红起来。
一件儿衣服,也不知过了多久才褪下来。她拿起镊子,沾着酒精,小心翼翼地给阮逸尘清理伤口周围的血迹,阮逸尘看她紧挨着自己,低头摆弄别样认真,耳边原是用簪子挽着的发髻突地垂下几缕碎发,更添风情,心里就是些许起伏。
一番工序忙下来,清婉竟已满头大汗。阮逸尘见此,安慰她似的笑了,说:“妞儿,就凭你这么担心,哥哥也死不了。”
燕清婉想贫,却终究没开口。
过了会儿,她才说:“我扶你去休息吧!”
男人点点头,站起身来。
其实这点儿伤对阮逸尘一个男人来说算不了什么,清婉知道,可她不好真的不理会,阮逸尘自个儿更是明白,他是故意借着机会跟燕清婉亲近。
这套房子面积很小,仅一室一厅,清婉扶着阮逸尘进了卧室,便想自己该怎么着。到了床边,她刚说“你自己好好休息吧我走了”,便被他一带手腕子,猝不及防地倒在了床上。
“啊!”她惊呼出声,说“你干什么?”
阮逸尘欺身压了过来,附在她耳边,道:“你这么晚走我不放心。”接着就起身,两下把清婉的鞋脱了。
她还没反应过来,就见眼前一黑,阮逸尘已经把灯关了。一只手抱住她的腰,觉得身子一轻,再然后身侧就多了一个人的呼吸。
那只手一直搂着她的腰,她每每想动,便被那人紧紧箍住。
阮逸尘说:“你别动,我不会让你走的,再遇见坏人哥哥可没办法了。”
清婉有些生气:“我看你比那几人也差不了多少。”她说着便奋力挣扎起来。
阮逸尘急了,翻身压住她,清婉越发害怕起来,手上脚上乱推乱蹬,兴许是碰到男人伤口了,黑暗中就听他吃痛叫了一声。她这才想起来阮逸尘还有伤,可终是气不过,心里暗骂:你大爷的,这个时候还他妈的色胆包天,看来是是伤的轻啊!早知道这样,刚才该让那几个孙子多砍你几刀。
清婉虽是愤愤不平,却不敢乱动了。过了良久,仍不见对方说话,她暗想不会是晕了死了吧?伸出手来探他鼻息,猛地被他捉住。
“吓死我了你!”她心里一阵乱跳。
“怎么?这么怕哥哥有事儿?”
“我怕你死了你家里人让我陪葬。”清婉没好气的说。
“不会的,你就跟他们说,我是死在床上的,你肚子里还有我的骨肉呢!”他贴着她耳际,声音低沉。
“你……”女孩儿脸一下子就烧了起来,霎时无言以对。
“对了,我们不报警吗?”她开始转移话题。
阮逸尘知道她是指的刚才那伙人:“这个你不用担心,跑不了他们!”
“呃……那你,不睡觉啊?”
“我睡了你跑了怎么办?”
清婉故意奉承,说“你比个老猫都机警,我动一动你立马就察觉了,我跑得了吗?你放心睡吧,我不跑就是了。”
阮逸尘听罢,说“姑且信你个人精的话了,可别跟哥哥耍花样。”他翻身躺下,过了许久,就听呼吸渐渐舒缓匀称下来。燕清婉觉得时机已到,轻轻伸手去扳尚箍着自己腰的手。谁知刚触及那人手指,便被他抓得死死的。
“你没睡着啊?”
“睡着你早跑了。”
“我说你大晚上的不睡觉光守着我干嘛?”
“谁让你有这个本事让哥哥守着呢?”
清婉暗骂你大爷的!心里却是难以名说的交集,她活了十几年,第一次有一个男人对自己这么上心,可她心中仍是疑惑,她不知道阮逸尘对自己究竟是没得手所以出尽手段还是真性情。燕清婉看似是一个很坚强的女子,其实她亦有着不为人知的脆弱,因此她易受感动,却也不会轻易被打动。故而不到万无一失的时候,她不会随随便便就把自己托付给某个男人。
而阮逸尘虽嘴上说得圆滑,心里也是一阵思量。他记得前阵子纪玉堂打趣,说逸尘啊你该不会是是情根深种了吧?当时他随口说玩玩儿而已。可到了现在,还是玩儿吗?燕清婉回扬州那段日子,他心里总是没着没落的浮躁的很,每天跟她打电话,虽是闲言碎语,但挂断之后总是莫名的安心。以至于那一个月阮逸尘形成了习惯,无论在夜场寻欢还是家中承乐抑或职场办公,总是要跟燕清婉闲扯几句。早上听白嵩启说她今天的飞机回来时,其实阮逸尘比谁都高兴,说不上为什么,但就是觉得心情好。可同时他又别扭了,也是讲不清道道,他故意不去接她,故意带上安雅若。
说起安雅若,他突然觉得自己有些不着调。那是好几个月之前了,他陪一帮老外去“夜未央”消遣,然后冷不丁一驻目,就发现屋里那个包房公主很扎眼,阮逸尘立马反应过来,心说这不是乔如那个干妹妹吗?原来也干这一行。“夜未央”的姑娘都什么来历阮逸尘能不清楚?名校高材生有的是,谈吐风韵皆高人一筹,可也无非就是仗着自己年轻漂亮又比别人学历高些,出来招蜂引蝶赚皮肉钱。阮逸尘当时想这年头小姑娘也不过如此,外人面前装的多清高傲岸,其实也就那么回事儿。然后他趁那“公主”倒酒的机会就问,说你叫什么名儿啊?看你这年龄,应该还在上学吧!那女的显得很高兴,忙答话说我叫安雅若,在中戏,大四了。阮逸尘一听觉得不对,他记得乔如说过,燕清婉是北大的,又仔细一打量,发现这女的比燕清婉年龄大些,但长得是真像,可仔细端详起来她不如燕清婉慧黠。阮逸尘突然就问那个叫安雅若的陪侍,说你会不会吹箫啊?安雅若当时傻了,她愣了几秒,连声答会。然后阮逸尘说那你给我们吹个《良宵引》吧,让这些外国友人看看咱们中国文化的底蕴。
后来的事儿自然是水到渠成,珠宝首饰鲜花晚宴,没几天他就跟安雅若上床了,男人嘛,有几个不好这口的?印象中安雅若总是温婉贤淑的样子,懂得曲意承欢,即便是要什么好处也会先哄自己高兴了再找各种由头开口,至于别处的桃花,她也不越矩多问。这个女人总是四平八稳的,阮逸尘想自个儿不用跟她费脑子,可也觉得没劲。白嵩启后来见了燕清婉,总是会拿安雅若出来比较,很明显他对安雅若没好感,说这个女人不简单,可毕竟是阮逸尘的人,他也不好过多指手画脚。
跟燕清婉处得长了,阮逸尘就越发的对安雅若无感了,纵然还是好吃好喝养着,他也不缺这几个钱,有些场合也会带着她一起,毕竟面子工程还是要做的,但他发现自己就是对这个女人提不起兴趣来了。今儿个白天,阮逸尘也不知道自己哪根儿筋犯抽,突然给安雅若打了个电话,那边很受宠若惊的语气,阮逸尘说没什么,无聊,找你来解解闷儿。安雅若是求之不得,阮逸尘却认为这女人其实可有可无,但还是带上她了,所以他自然没有发现安雅若在见到燕清婉之后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吃饭的时候,他见燕清婉胃口不好,脸色也差劲,倒是有那个心关心几句,可终究没开了口,就连他们一行人散伙时,他也是压住自己心头的冲动让燕清婉自个儿走了。
可是到底不甘心,理智压不过本心。阮逸尘开着车,越看安雅若那张脸越烦,他突然停下车,说你下去自己打车回去,我有事儿。安雅若脚跟刚着地,站还没站稳,阮逸尘打着火掉头就走了。他有一种很想见她的欲望,所以抄了近路去宏嘉丽园,路上看见那辆黑色桑塔纳以及那两个大汉,觉得有些奇怪,却也懒得管。可当他突然从后视镜里看见那张被自己跑车尾灯照的苍白的脸是燕清婉时,他慌了,一种害怕失去的慌乱。他紧急倒回车去,想也没想,冲下去就跟那几个人拼命。甚至自己胳膊上那一刀,阮逸尘现在想来,都在问自己当时到底是一时热血,还是不忍燕清婉受伤?
“我说,睡了没?”燕清婉问了一句。
“没呢!怎么了?”
“我睡不着,咱们聊会儿天吧!”
“好,那聊吧!”阮逸尘嘴上答应着,心中却想,你哪是睡不着啊!你这是故意不敢睡,所以想先把我弄睡着。他想到这里,心中有些微微的犯苦,其实他早就知道,燕清婉对自己防备很重。
“那好吧,先聊聊你自己。”
“为什么一定要聊我?”阮逸尘突然把头凑到清婉耳边。
一时惊得她莫名慌乱起来。

又起荆棘

“哪儿……哪有为什么。我想不起更好的话题而已。”
阮逸尘知道她故意搪塞,也不拆穿。
“你的性格跟我妹妹很像,都是那种看着傻里傻气,实际上比谁都精的。”
燕清婉不禁纳闷,心说什么?这货还有妹妹?没听说啊,什么时候生的啊这是?
阮逸尘接着道:“她小时候话很少,也很乖。因为家里几个兄弟姐妹里,就我跟他年纪相差最小,我那时候不懂事,犯了错,总是往她身上推,我妈疼我,就光训斥我妹妹。”
“呃……”燕清婉其实没什么兴趣,纯粹是为了找话题把阮逸尘哄睡着她好开溜,所以只是随意敷衍着。
阮逸尘似乎很在状态,继续说:“我妹妹是那种看着柔弱实则内心很高傲的人,她从不辩解,我妈说她就听着,然后当什么事儿也有似的,该干什么干什么。有一回我爸知道她替我背了黑锅,就问妹妹我有没有欺负她,她也只是低头咬着嘴唇不说话。后来长大懂事,我也没以前那么混了,我跟她在同一个学校,渐渐地我们俩的关系是家里最好的……”
清婉其实已经很累了,舟车劳顿了一整天,晚上还遇见劫匪玩儿了次逃亡,她现在眼都睁不开了,可还打着小算盘嫩所以不能打断阮逸尘,于是死撑着偶尔应和两声,听阮逸尘喋喋不休。
“上学那会儿我三天两头的犯事儿,每次都是妹妹帮我掩饰,她就是那样,看着冷冷淡淡的女孩子,其实心地特别好。后来她长大了,出落得跟朵花儿似的,追她的男生都能排到前门楼子了。有一天她跟我说他有了喜欢的人,我们谁都想不到,我一向乖巧听话的妹妹内心竟然那么叛逆……”
他还想往下说,就见身边的燕清婉已经没声了。阮逸尘偏过头,身边女孩儿呼吸匀称,显然已经睡熟,他无奈笑笑,将她的身子往自己这边靠靠,闭上双眼。
也不知过了多久,燕清婉迷糊间想起自己还得溜之大吉呢,于是猛地一睁眼,就见四周一片光明朗朗。
天已经大亮了。
只见她正枕着阮逸尘胳膊,睡眼惺忪,而阮逸尘笑意温柔地看着她。
“啊!”燕清婉蓦地惊得大叫出声。
“醒了?”男人笑笑:“真能睡啊!哥哥这条胳膊也快让你压残了。”
霎时间,清婉面色绯红。她是个聪明人,明白这时候如果再说什么,只会让阮逸尘多占了便宜,所以她选择闭嘴。女孩儿立时起身,掀开被子就要下床。
“急什么?一晚上都呆了,还怕多他个一会儿半会儿?”阮逸尘嬉皮笑脸地拉住她:“你看,反正该传的都被人传了,要不,咱们假戏真做吧?”
话刚说完,便猝不及防地把她压在了身下。
“滚!”
“哥哥这不滚到你身上来了么?”说罢,嘴唇已欺了下来,清婉忙往旁边一侧头。阮逸尘突然一笑,在她白嫩的脖子上吻了“一朵梅花”。
清婉还未挣扎,男人便翻身下了床:“日头也不早了,走吧!先去吃点儿饭。”
她有些愤愤,但不知为什么,竟不是很生气。这就是犯贱吧?清婉暗暗问自己。
坐在副驾上,忽看见车里还有昨晚留下的血迹,她心中不免一动,看了看阮逸尘受伤的那条胳膊,说:“要不再去医院看看吧,我不是很懂护理,再感染了可不好。”
“没事儿……”阮逸尘刮刮她鼻子,笑道:“你有这份儿心哥哥就知足了。”
看她从包里拿出湿巾,俯下身子开始清理那些血迹,阮逸尘一把拉住清婉:“这种事儿不用你干,坐好了,我们去吃饭。”说罢,很用心的给她系好安全带。
阮逸尘并没有开车去某个餐厅,反是到了一家小区,这个地方清婉知道,叫“罗马花园”,是北京第一批外销公寓,比起后来的一些房产,不算多高档,但交通十分便利,环境也好。
停好车,阮逸尘领着她上了一幢楼的第20层。门铃响后,有个五十多岁的妇人开了门,笑道:“逸尘回来了。”
阮逸尘点点头,说“这是燕清婉,燕小姐。”
妇人笑着跟清婉打招呼。
“逸尘爸爸,你回来了,蓝儿想死你了。”就见一个五六岁的小姑娘跑了过来,一头扎进阮逸尘怀里。
阮逸尘有些吃痛地抱着小女孩儿,一派慈父模样。
“逸尘爸爸,你的手怎么了?”
“对啊逸尘,这怎么弄得?伤得重不重?”妇人也有些担心地问道。
“呃……没事儿,昨晚遇见几个歹徒……”他故意避重就轻。
“逸尘爸爸是英雄……”小女孩儿童音悦耳。
“逸尘爸爸?”清婉傻了,终于没忍住把后面那句话给说出来了,“好啊阮逸尘,你这个骗子,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还去外面招摇撞骗招蜂引蝶,你真是厚颜无耻的祖宗!”
剩下那三人全懵了,过了得有几秒,阮逸尘突然笑问:“你这么激动干嘛?”
“我……”她哑口无言了。
妇人也笑了,说:“姑娘你误会了,不是那么回事儿。”她看了看阮逸尘,“你们先去坐,我去盛饭。”
阮逸尘拉拉她,“走吧,美女!别站门口了,不然街坊看了以为醋坛子打翻了呢!”
清婉看对方越笑越欢,也觉得自己刚才反应是有点儿过了,顿时尴尬起来。阮逸尘早把小女孩儿放了下来,他顺手关上门,拉着清婉在客厅的沙发坐下。小女孩儿也在他们对面坐着,大眼睛忽闪忽闪地看着两人。
“蓝儿是我外甥女,我妹妹的孩子。”只这么一句,她觉得心里顿时轻松了很多,脸上却越发挂不住了。
“谁要你解释这么多了。”她依旧嘴硬。
“哟,我再不把话说清楚,你那表情都快吃人了。”男人越笑越得意,“这不怕你误会嘛!我自个儿先说明白了,省得你再气不过拿刀砍我。”
清婉白他一眼,愣是憋得没说出话来。
“阿姨,你好!我是阮蓝笙,大家都叫我蓝儿。”小女孩儿走过来,像个大人似的伸手要跟燕清婉握手。
“呃,蓝儿你好。”清婉回握,她还没来得及再说什么,就听阮逸尘道:“蓝儿啊,这是你清婉阿姨,认准了,以后见了就认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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