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Lucius……
Severus忽然想到了一种可能，于是问道：“如果，我……生了……你的……孩子，那样……可以吗？”
眼睛红肿的Lucius困惑地抬起了头，想了一会儿才回答道：“理论上可以，但从没有主人那样做过的。”
Severus马上笑了起来：“那就……我……第一个。”
“主人——Sev——你——”Lucius瞠目结舌地看着Severus。
Severus又对Lucius笑了一下，用手抚摸着Lucius的头发：哦，看到了Lucius变成呆头鹅的样子呢！算是我赚了吧？——至于生育会让我的激素更加紊乱，跟一个骄傲而自由的Lucius比起来，那又算得了什么？
☆、4
4。
从沉睡中睁开双眼的时候，Severus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和……幸福——或者说是，在他显示出魔法天赋之后，最接近于那个词的感觉。
——哦，Lucius……
想到前一天晚上，Lucius灵活的手指和唇舌所做的一切，Severus第一次感觉到也许那对过分发育的东西不是那么的讨厌，就更别提那自五年级之后罕有的挺立的感觉了……
——或许，就像Lucius说的和书上写的那样，大多数阳……痿其实是心因性的？如果我面对的是Lucius的话……
想着想着，Severus的脸红了起来。
——不过，话说回来，Lucius现在干什么呢？
心念一动，Severus惊讶地发现自己眼前竟然出现了医疗翼的洗漱间的情形，而Lucius正在对着镜子给自己施无杖的魅惑咒。
——这他妈的是怎么回事？那奴隶契约还照顾主人的偷窥欲不成？这也太侵犯Lucius的隐私了吧？
Severus想要收回自己的视线，却不自觉地被Lucius眼下的黑眼圈和浑身上下的疲惫和憔悴吸引去了注意力：Lucius过得不怎么好吧？也是，他这么骄傲的人，失去了自由，还要接受我这么个不男不女的东西……
熟悉的自我厌恶很快重新占据了Severus的身心：Merlin，万一Lucius对我的身体只是一时的猎奇该怎么办？如果，我生了孩子，给了Lucius自由之后，他嫌弃我该怎么办？而且，我他妈的是一个混血，Lucius会喜欢一个混血的孩子吗？即使是他的责任心使得他会对孩子和我负责，但我真的想要他被迫留在我身边吗？
已经在不知不觉地考虑自己与Lucius的未来的Severus，没有注意到Lucius是什么时候离开洗漱间，进入旁边的一间无人的单人病房的。等Severus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就看见Narcissa和Draco站在Lucius的面前。
金发蓝眼的美女浑身上下燃烧着熊熊的怒火，讽刺地问道：“所以，你终于得到你一直想要的了？”
Severus注意到，Narcissa手上已经没有了结婚戒指。——操，我昨晚怎么一直自欺欺人地忘了，原来Lucius是结婚了的。现在，我这个卑劣的家伙满意了吗？
“我对不起你，Narcissa……”Lucius低着头，低声说道。
Narcissa尖刻地打断了Lucius的话：“Black女士，如果你不介意的话。——哦，等等，考虑到我是你的主人的教子的母亲，我想你更应该叫我Narcissa女主人！”
“母亲……”Draco小声插了一句，轻轻地拉了拉母亲的袖子。
Lucius闻言一下子愣住了。他开合了一阵嘴唇，才终于艰难地说道：“请原谅我的错误，Narcissa女主人。”
以全方位的视角观察着一切的Severus一下子愤怒了起来：Narcissa，她怎么敢？！她怎么能这样对待Lucius！我要……
思考着报复Narcissa的方法，Severus却无力地发现自己完全没有报复的资格：实际上，Narcissa才是那个在婚姻中一直受伤的人吧？我只不过是那个不敢回应她的丈夫的爱恋，却又一直没有明确拒绝的混蛋！现在，她要求Lucius叫她“Narcissa女主人”，从理论上说，还真的没有错……
另外一边，真的被Lucius称为“Narcissa女主人”，Narcissa自己也愣住了。她正在寻找着措辞，Draco又拉了一下她，小声说道：“父亲，母亲不是那个意思。——母亲，是不是？”
看着Draco带着哀求的目光，Narcissa不忍地转过了头，将Draco推到了身前：“Lucius，你没有什么对不起我的！要说对不起，你就跟Draco说吧。你跟他说说，你都对Malfoy家的名誉做了些什么？”
听到Narcissa提及“Malfoy一家的名誉”，Lucius的脸更加苍白起来。他几乎不敢去看Draco的眼睛，嗫嚅道：“Draco，对不起……我——”
Severus看着失魂落魄的Lucius，浑身上下一下子凉了下来：Lucius为了救我，放弃了他所一直坚持和骄傲的Malfoy家的荣誉，我真的值得这个吗？就算我对他再好，我真的能够补偿他的损失吗？万一，他今后后悔了该怎么办？
Lucius沉重的牺牲顿时压得Severus有些喘不上气来了。
这时，Draco复杂地看了看自己的父亲，对母亲说：“母亲，我能跟父亲单独呆一会儿吗？”
Narcissa“哼”了一声，转身离开了房间。
“父亲，你……”开了一个头，Draco自己却不知道接下来该说什么了。
Lucius好不容易鼓起了勇气，看着与自己差不多高的儿子，用很快的语速说道：“在我的书房的你的祖父的画像背后，有一个只有家主能够进入的小密室。那里，我放了一些这种情况下可能会用上的材料。”
Draco张了张嘴，想要说什么，却又被Lucius打断了。铂金色长发的男人拿下自己手上戴了二十多年的家主戒指，塞进了Draco手中：“拿着这个。”
“父亲……”Draco不情不愿地接过戒指，却迟迟不愿意戴上。
Lucius不忍地看着潸然欲泣的儿子，继续交待道：“Malfoy家在古灵阁的金库你拿着家主戒指就可以接手，我的个人金库中的大部分我都已经转移到了你的名下，其他的财产清单你都能在密室里找到。如果有什么问题的话，随时来找我。我想，Sev——你教父——会允许我们见面的。”
听着Lucius的话，Draco的情绪渐渐激动起来了：“父亲，这一切都是你计划好的吗？”
Lucius看着Draco的眼睛，抱歉地说道：“不，Draco，这些都是以防万一的举措……”
“那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做？”Draco愤怒地对Lucius低吼了起来：“我一直告诉我自己，我父亲这样做是因为他有一个更大的计划，那个计划能够带给Malfoy家更多的荣耀！父亲，告诉我，你有一个更大的计划！”
Lucius垂下了眼睛：“对不起，Draco，我没有更大的计划。”
“那这是为什么？——你所做的与你这么多年来教导我的完全相反！你告诉我，Malfoy不应该被情绪控制，你告诉我要永远掩盖自己的感情，你告诉我——”Draco颤抖着身体，怒视着自己的父亲：“父亲，你让我失望。”
说完，Draco紧握着Malfoy家主戒指，跌跌撞撞地走出了单人病房。
他的身后，Lucius颤抖着跪在了地上，将头深深地埋进了旁边病床的床单里。
Severus看着这一切，完全不知道自己该如何是好。在这样的痛苦与绝望之中，任何言语抑或行动都显得苍白无力：无论他说什么或者是做什么，都不可能逆转Lucius变成奴隶带给Malfoy一家的耻辱……
——我能去谴责Draco吗？那才见鬼呢！如果我不是那个被Lucius所拯救的人，我完全应该就此谴责Lucius的不负责任：在现在这个时候，把Draco这个还带着天真的半大孩子，扔进大群时刻等待着从Malfoy家身上咬下一块肉来的群狼中，Lucius你脑子里灌的是迷情剂吗？
——可是，那个老白痴Lucius的脑子里灌得好像的确是迷情剂。而我，他妈的也很喜欢这种感觉……
——操，现在，我他妈的该怎么办啊！
——看来，我大概得去争取那个“战争英雄”的名头，看看这个名头对Malfoy家有没有用……
——可恶，我真的没有多少钱能够帮助Draco的，我的研究成果都交给Draco行不行？
正想着，Severus听见了来自于自己病房房门的敲门声：“教父，我能进来吗？”
“进来。”Severus掩饰着自己的不安回答道。——妈的，我该怎么面对Draco啊！
明显是对自己施过魅惑咒的Draco拿着一束康乃馨僵硬着脸走了进来。
“教父，很高兴听说您已经脱离了危险。”Draco将鲜花插进窗台上的花瓶之后，没话找话地说道。
Severus其实更加紧张。他勉强地回答道：“谢谢。”
Draco的眼睛盯着床脚，就好像那里会长出一朵花来似的，口中说道：“教父，如果您需要什么，请一定跟我说——钱、书籍或者魔药材料什么的……”
说着，Draco的带着乞求的眼睛终于对上了Severus的：求你，对我的父亲好一点儿……
Severus对Draco轻轻点头，道：“我会的。”
得到了Severus的保证，Draco的眼睛又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才好了。他困难地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羊皮纸，放到了Severus的床头，道：“教父，这上边写着一些您可以用来参考的奖励——奴隶——的方法。”
“奴隶”这个词被Draco说得又快又急，Severus凭借双面间谍的耳力才勉强听清。Severus抬起手，示意Draco把单子拿给自己看。
Draco一边将单子递给Severus，一边忙忙地解释道：“教父，我这不是在建议什么，我只是提供一个参考……有些事情，如果您允许父亲——他——做了，会提高他的有用程度的。比如说，允许他读写什么的。”
Severus看着那长长的，代表着Lucius如果不经允许，就再也不能做的事情，心在一阵阵地颤抖：坐在椅子上、使用餐具、读写、离开主人的住所……
“我……批准Lucius……做……这上边……所有的事。”Severus断断续续地说道。
Draco惊喜地看着Severus，小心翼翼地问道：“教父，您是打算……让他怀孕吗？”
“不，我……”Severus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对教子解释自己打算怀孕这件事，脸有些红了起来。
Draco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教父，我……理解。我是说，父亲——他——他很有吸引力，又很有用，没人会轻易放弃这样的奴隶。”
“Draco……”Severus发觉谈话又在向诡异的方向驶去。
“教父，您有什么想要的吗？”Draco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抬起头来用自己的眼角看着Severus，嘴角还带上了一丝Severus常常在Lucius的脸上看到的假笑。
——好吧，Draco现在开始模仿他的父亲，跟我讨价还价了。这还真是……
可惜，Draco模仿Lucius没有多大功夫就破功了：“在魔药的帮助下，那过程不会给你太多的麻烦。而且，我会照顾那个孩子的。”
——照顾孩子？Draco在说什么傻话？
“教父，我知道您从来就不喜欢小孩子的。没关系，我会照顾那个孩子的——只要您能给父亲自由，您要什么都好商量。”Draco的声音又重新带上了恳求。
——哦，他妈的！我在我的教子心中的光辉灿烂的形象：连自己的孩子都不会照顾的混蛋。话说回来，我这些年对Draco时不假辞色的面孔，还真的没有什么说服力……
在Draco说出更多的话之前，Severus终于红着脸说出了该说的话：“我会……怀孕。”
于是，Severus在12小时之内见到了第二个变成呆头鹅的Malfoy。
作者有话要说：小龙还是很可爱的咩~
☆、5
5。
躺在医疗翼的单人病房，Severus郁闷地发现，自己这里不幸成为了众人参观稀有动物的目的地：为情甘做双面间谍、保护初恋情人和情敌的孩子的Slytherin，这是什么样的保护动物啊！再加上成了奴隶的Malfoy，那就更是绝佳的参观目的地了！
在Pomfrey夫人大发雌威，赶走了一天中的第五波参观人群之后，她终于不得不同意了Severus提出的回家修养的要求：至少，Severus在Spinner’s End的房子被施过忠心赤胆咒，一般人想找他都找不到。
被Lucius扶着通过壁炉进入自己的房子，忍着飞路网所带来的不适，Severus无言地发现：在Hogwarts校长专属的家养小精灵Sweety和医疗翼家养小精灵Pumpky的共同努力下，房子里的灰尘和污垢都已经不见了，家具上一些破损的地方也得到了适当的修复。——从整体上而言，这栋房子变得更加适宜人类居住了。
Severus本来不会多么喜欢这样的变化，但考虑到Lucius也将跟着自己住在这里，他还是对着一脸表功的Sweety和Pumpky轻轻地点了点头，让两只家养小精灵激动得差点儿撞墙。
看着被自己半揽在怀中的Severus煞白的脸色，Lucius关心地问道：“S——主人，你要上床休息一阵吗？”
Severus点了点头，做好了自己被飘浮上楼的准备。想不到，他却被Lucius用公主抱的方式抱了起来。Severus本能地想要抗议，但在他的一句“Lucius你忘了自己是一名巫师吗”的讽刺出口之前，他及时地咬住了自己的舌头：Merlin，我怎么忘了，Lucius现在不能使用魔杖了！
看了看抱起自己的时候略显吃力的Lucius，Severus犹豫了一下，还是将双臂环上了Lucius的脖子。
Lucius略微收紧了怀抱，对着Severus轻轻一笑，走上了吱嘎作响的楼梯。
对自家老旧廉价的楼梯木板的质量表示本能地担忧，Severus不自觉地将Lucius的脖子抱得更紧了。
Lucius脸上的笑容变大，有意无意地蹭了蹭Severus的脸。
“Lucius。”Severus的声音中略带抗议，催促着越走越慢的Lucius。
Lucius加快了脚步：“是的，我的主人。”
Lucius用脚打开二楼主卧室狭窄的门，侧身有些艰难地将Severus抱进了卧室，然后将他轻轻地放在家养小精灵换好了床单的单人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