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唐录·乱世殇歌》

下载本书

添加书签

开唐录·乱世殇歌- 第33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情的独自行走,地面上可见他浅浅的脚印,再步上临岸楼阁的阶梯,红木扶手上的灰尘好像都有在无声的述说什么?阁楼屋内的布置依旧,可却早已经不见伊人的身影了,徐步走到桌子前,拎起满是尘埃的茶壶,轻轻吹了一吹,灰尘四扬下,隐约显出鲜亮的青花瓷面。
“启禀大公子,有玲珑姑娘的信函递来……”一片死寂下,楼外有侍卫高声的通报,打破了这让人发毛的静止空气。
李建成听到后忙转身走出屋子,箭步下楼了取得书信,不同来时的沉稳,他此时似乎有些说不出的浮躁,拆开信笺,他出神的注目观看,深眸中隐约流露出一种让人不可琢磨的神色,仍是面无表情,可脸上显露出的却是比来时更冷漠的感觉,就这样持着书信呆了很长的一段时间,只见他将原本平整的信函揉攥在了手心中,捏成一团,然后再置于水榭中,看着它被慢慢地淹没,“来人,把这楼给我封掉!”他的声音比之过往有格外的冷峻和凌厉。
大业十三年七月中旬,太原府上下劲风吹拂,满城旗帜翻飞的煞是美丽,在白色的旗中掺入一半绛色,这是代表李家起兵的一面极特别的旗帜,在迎风招展着。
传说,周武王伐纣的时候,全军都举着纯白的旗帜,所以,太原起兵时,裴寂、刘文静等人为附合在此之前所散播的谶纬之言,便用“白旗天子出东海”提议李渊让唐军使用白色旗,而李渊深谋远虑,他想到此次起兵之后,还须突厥鼎力帮助方可成事,为示意尊崇,于是他便有别于隋军和其他起义的军队,在白色的旗中掺入一半的绛色作为旗帜,以向突厥示好,一时间,太原府街道上,布满了红与白的锦绣波浪。
李渊精神抖擞地站在前台,身边伫立着李建成、裴寂、刘文静、唐俭等人。李世民与钱九陇、武士镬等兵将带着亲兵卫队在场外警戒。李渊率军二万誓师,此是正式起兵。
意气风发的李渊站在高台上高声宣读檄文,斥责隋帝听信谗言、杀害忠良、穷兵黩武、朝庭上下全是“豺狼充于道路”等民不聊生的实情,官府任意鱼肉百姓,以致于导致了今日民不聊生、民怨沸腾等等的悲苦之相,只是无论檄文措辞如何华美、堂皇,也是掩不住他要一争天下的野心的,不过在这样一个‘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乱世年代里,也本就没有什么不变的真理和正义,不是吗?待所有礼节完毕,李渊大声宣称,要率义师废掉昏君隋帝杨广而尊为太上皇,拥立代王杨侑为新帝。
李家两位公子都是声名在外,天下英豪闻名而来投奔者不在少数,如此大争之世,隋唐一众英雄逐渐崭露头角,一时间,李家剑锋所指之处,中原各地的零散反军都纷纷归附,战火中,燎烟笼罩住隋王朝已然没落了的半壁江山。
突厥狼山大营
始毕可汗的身体近日多有微恙,原本他已是很少离开利城牙庭了,可不知何故,他在三日前却向东突厥各部发出宴请函,一聚狼山,让这里难得见着了一番热闹的景象,而俟利弗设作为始毕可汗的亲弟弟,东突厥汗位继承人之一的俟利达于,会出席这样的聚会那是必然,只是不同以前的独来独往,此次与他同行的还多了一位中原女子,俟利弗设身边虽然女人无数,可能让他领上突厥各汗部的可汗及其家友一同聚宴的却只有郑夫人这一人而已作者有话要说:其实作者也在疑问,这是言情,是不是还要针对历史去较劲?作者不喜欢架空,是因为觉得那里永远缺乏了某种真实厚重感,可作者就算再去考究,也终不能把小说真的写成一本教科书……,总之,纠结中……JJ对偶的待遇真的谈不上好字,有时候真觉得某种坚持是没有意义的,只是为了每天还会有不多的点击在增长,我会尽量的说服自己,为了他们也不要放弃……(11。7。31)

似此星辰非昨夜

狼山隶属于阴山山脉的西部;是巴彦淖尔汗部的腹地;而在山北面的不远处便是辽阔的乌拉特草原;夏秋季节,正是此处最美之时,绿草如茵、气候凉爽,肥壮的牛羊随处可见,脚蹬着筒靴;漫步在幽静宜人的草原上,聆听着突厥女子清澈嘹亮的歌声;犹如天籁般的回荡在天际;郑夫人身着墨蓝色的短衣胡服席地而坐;她面朝东南仰天长望;嘴角仿佛勾起淡淡的弧线;却看不出悲喜,而始终安静的样子更成这美景中的一瞥惊鸿,不似凡人。
“你的身体才刚好,不该在外面呆得太久!”不知何时,俟利弗设已经策马来到了郑夫人的身旁,退去了昔日洛阳时的一副清风若谷之相,今日在大草原上策马驰骋的他,身上更突显的则是一个男人与生俱来的阳刚之气,俊朗的面孔依旧有着摄人心弦的非凡魅力,只是少了魅惑和轻狂,多了果敢和担当。
郑夫人坐在草地上仰望着来人,回想自她到突厥这一个月的时日,原来自己所有的喜怒哀乐都是与这个人有关的,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宿命吗?
“我没事……”
“来,我送你回去!”
哼,他倒永远都是一副自以为是的样子!郑夫人负气的狠狠瞪了俟利弗设一眼,然后她站起身掸了掸绿草沁在衣上的湿气,没有再搭理他,转身便朝更远的草原走去。
俟利弗设见此情形不由得撇了下嘴,他见郑夫人真的走远了,反而皱着眉头骑这马往前跟了两步,犹豫了一下,他赫然挥鞭,策马奔驰而起,只是转眼工夫就已到了郑夫人身边,海底捞月般的将她拦腰皱起,让她侧坐在马背上后,再用自己坚实的臂膀把她拦在怀中,他紧握缰绳的手并没有因为多载了一个人而放慢速度,相反的,俟利弗设双腿加快的啪打马肚,就这样一骑两人,驰骋在草原上,当郑夫人反应过来时,她已是两耳生风,“呀!”的惊叫一声后,死死的抱住俟利弗设的肩臂,怒道:“你干什么?快停下来……!”
由日暮到日落,就这样跑出去不知道有多远,俟利弗设才渐渐慢下速度,巡视四周已是了无人烟。
“放我下来!”俟利弗设原是若有所思的顾盼左右,却不想被怀中郑夫人的一句话,打乱了思路,他看了看她,然后自己先是侧身下马,之后又朝郑夫人伸手,抽扶着她下了马来。
只见郑夫人脚刚一着地,她便扬手朝俟利弗设的脸颊挥去,可谁知他已经早有了防备,就在她扬手之际,他先抬手一把攥住了她的手腕,让她的手掌挥到一半处便不得了动换,“你到是打人打上瘾了,你是真以为自己很了不得吗?”他的声色七分严肃、两分气愤、一分戏谑,竟是质问的郑夫人一时无语。
两人僵持了不过一会,郑夫人似乎也感觉到有些理亏的甩开了俟利弗设的手,“你想死吗?骑怎么快干嘛?”她别过脸不看着他说话,倒是有了几分小孩子闹别扭的赌气,这倒真是让俟利弗设有些不舍计较的哭笑不得了。
“这是那里?”赌完气儿才发现自己的四周竟再无他人,而夜色的笼罩就更是给这里的安静蒙上了一层深幽,让人心中不禁发毛。
“我不知道。”
“……你、你说什么?”
“我不知道这是哪,我们、迷路了……”
“……”
大草原的白天是蓝绿一线的万里辽阔,而夜晚则是在繁星点缀下也会漆黑一片,他们走走停停中,郑夫人却是再不敢离开俟利弗设半步。
借着黑夜来临前尚有的些许光亮,俟利弗设便在四周拾了柴火,准备燃火过夜,他见郑夫人难得的紧跟着他行走,嘴角便不由的上翘,“连死都不怕,你还怕天黑吗?”他用戏谑的口吻边拾柴边说话,脸颊掩着夜幕看不清表情。
“谁怕了?我只是想、两个人拾柴总会快一些……”
“……差不多了。”
“什么?”
“柴火……!”
“……”
俟利弗设划开火石,点燃篝火,当看到闪烁着绯红光亮的火焰燃起,并可以照亮身边时,郑夫人方才有了几分安心,找了个离火堆最近的凸起石头坐下,她轻叹了口气后,便没好脸的瞥了俟利弗设一眼,真不知道自己上辈子是不是欠了这个男人的,要不为什么自己所有的不幸都会和他有关呢?
夜幕、篝火、繁星,如果是和自己心爱的人并肩坐在这样的天际下,那该是人生何等的乐事?可如今……郑夫人抿着嘴、低着头,半晌不语,被一次莫名的穿越扰乱了生活,那她的真命天子又该在哪里呢?不经意的抬头,俟利弗设的身影也是不经意的映入了她的眼帘,有某种思绪在她心中稍纵即逝,用牙齿咬住下唇,郑夫人突然觉得自己很是笑话,身在这样的乱世中,除了血腥杀戮和权力的争夺外,就根本没有什么真实可言!什么睿智、什么果敢、什么霸气,都是为了糊弄世人作出的表象罢了,经历了那么多的痛苦,难道自己还不该清醒吗?
“你在想什么呢?”被俟利弗设的突然的说话惊到,郑夫人忙抬起头,却不想他已经坐到了离自己很近很近的地方,眸中闪着异样的光芒,却是有说不出的魅惑,“啊!没什么……”她没有缘由的紧张起来。
郑夫人说话之间不自觉的往外侧挪了挪,她尽量和他保持着一臂的距离,这个魔鬼,谁知道他什么时候又会发疯?只是想来,以俟利弗设的能耐,他若想怎样,她是根本跑不掉的,可她还是要自欺欺人的求个表面的安心,这许就是人性自我保护的本能,用麻痹的方式逃避现实,把一种谎言称之为‘善意’。
再微小的动作也是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目,所以无论郑夫人怎样的隐藏紧张,对于阅女无数的俟利弗设来说,都很是明白了她现在的心态,嘴角斜斜的勾出一条完美的弧线,他似乎并没有因为迷了路而影响心情,反而一副很是得意的样子。
借着篝火的红光,郑夫人隐约感觉到他在暗自发笑?“你、笑什么?”她试探的一问。
“我没有……”俟利弗设的回答亦是不显山水。
说话间,俟利弗设却是站起身来,由篝火中拾了把较粗的火木棍,顶头的火焰应为燃烧的剧烈还有“噼里啪啦”的响声,他举着火把儿没有任何交代的便朝别处儿走去,“你、你去哪?”郑夫人话语犹豫,她本想起身跟随,可回头想了想,又是没有动作。作者有话要说:调整了心情,作者在这里谢谢所有支持我的朋友,谢谢你们让我知道了自己的辛苦不是没有意义的,谢谢!无论如何,只要日子要继续过,字就一定会接着码,不会放弃!(11。8。1)

为谁风露立中宵

也许只有在大草原的最深处才能看得到最美的夜色;黑色笼罩大地;寥廓的夜空中闪烁着最灿烂的群星;点点照耀,并非满月,却也显得格外的明亮,可是天地太大了,所以只能有微弱的光华流转人间;恰恰有一抹映在了郑夫人不安而清冷的脸颊上;“我去找点吃的,一会就回来……”俟利弗设显然看出了她的犹豫。
郑夫人抬眼看向俟利弗设时;他已经走出了一段距离;黑夜很快淹没了他的身影;忽然;有莫名的感动浮上心头。
等了不知道有多久;始终没见俟利弗设回来,郑夫人一直忐忑的心情更是让她焦躁不安起来,站起身又坐下,坐了下又站起来,就这样不知道反复了有多少回?终于,有些乏了,于是蜷着双膝坐在地上,看着篝火的燃烧由旺盛转成微弱,心、开始一寸寸冰冷。
随着夜的深沉,就在郑夫人已然要放弃等待的时候,俟利弗设没有预兆的由她后面的方向走来,直至近前,才在她的耳边轻声说话:“你怎么了?”他看不清她的表情,只是觉得她的状态不好,“是不是饿了,喏,我打了只兔子回来,这就烤了来吃……”他边说边往马上熄灭的篝火堆里扔了几根一并拾来的柴火,然后架起架子把猎物挂上,而郑夫人坐在一旁见他一系列的动作,竟是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甚至有些不敢相信,不太明白这是怎样的状况了?直到面前的篝火再次燃起,发出“噼里啪啦”的声响后,她才恍然惊醒,并看清了那个原本非常熟悉的身影。
不知何时,郑夫人站起身来靠近了俟利弗设,亦是没有预兆的由他的背后抱靠住他,而她的这个举动实是让俟利弗设一惊,身体也不由的一僵。
“你、怎么了?”俟利弗设的声音微有颤抖,这是他从未有过的不确定。
“没什么,只是、想靠一下……”
“你饿了吧,一会先吃些东西吧!”
“我不饿……”
“……”
一时间天地宁静成一片,只有烈火把干柴燃烧发出的“啪啪”之声,谁也不想就这样燃尽生命,在无可奈何的被动置入其中后,唯有一点点的融化,那怕曾经奋力的抗争,也抵不过始终纠缠,本色着黑、意乱情迷,就算明知最后会是灰飞烟灭的结局也再不可能脱身。
许久,郑夫人平定了心神本要抽身去拿已经烤好的兔肉递给俟利弗设,却不想被一个强悍有力的吻锁住了双唇,虽然措不及防,可并不觉得讨厌,就算她的心里仍一直有个声音在提醒着她“不能、不可以……”也未能将她的理智拽回,她本能的张开了小嘴,让他炽热的唇舌能够侵略得更深、更彻底;“唔……”这一次,郑夫人没有任何的抵抗,而是在尽力的配合,直到彼此的呼吸都有些困难时,才不得已的分开,缠绵让她急促浅喘,红晕着脸颊,郑夫人的胸口不断起伏。
在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俟利弗设都是将郑夫人揽腰入怀的凝望,或许偶尔会有所思索,只是目光从没有离开过她的眼眸,“你今天很不一样……”他终于亦如本色的说话,声音戏谑而温柔。
郑夫人低头躲开了他霸道深情的注视,没有说话。
“此时此刻的情景又让我想起了当初我们在洛阳的时候……”俟利弗设自言自语的说话,所讲述的事情也好像就发生在昨天一样,“你豪爽时是那样的潇洒、你孤傲时是那样的清冷、你顺从时又是那样的轻柔……你的智慧好像可以洞察一切,你的沉默又好像蕴藏的无限的奥秘,原以为已经永远的失去了你,幸好,老天可怜,又把你送还到了我的身边!”他抱得她更紧了,手亦慢慢抚摸上郑夫人的秀发,“后日便是我父兄始毕可汗下帖举办的家宴,到时,我会请大可汗做主,迎娶你为我阿史那俟利弗设的妻子……” 俟利弗设的一番话,可谓是情真意切。
“……你、你说什么?”
“我说我要娶你做
小提示:按 回车 [Enter] 键 返回书目,按 ← 键 返回上一页, 按 → 键 进入下一页。 赞一下 添加书签加入书架